1827 看他,像一條狗

居永壽想到往事和種種的屈辱,雖然哭得泣不成聲,但還是咬牙切齒地說:";好,我們一定要弄到血煙草!";

看得出來,居永壽比我還想得到通天丸,他想升級已經很久,做夢都想幹掉布雷。

吃過了飯,居永壽又領著我到村子裏走了一圈,村子著實不大,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完了。常住人口也就二三百人,還全都是洪社成員。

居永壽說,當初他們剛被布雷攆出紐城的時候,隻有這個村莊荒無人煙,距離紐城也還算近,所以就在這落腳了。

為了裝弱,居永壽對外稱沒錢了,大家隻能自食其力,自己開荒、墾地、種糧食,全力發揮身為華人的特色。華人就是無論走到哪裏,第一件事就是種地!

幾千年的農耕曆史,不是開玩笑的,永遠不會餓死。

等我們再反回家,居永壽的老婆已經回來了。這個農婦什麽話都沒說,默默地洗碗和收拾屋子。

居永壽歎著氣說:";好歹跟我幾十年啦,嘴上再多抱怨,也還是會回來。";

接著,我們便開始準備晚上的事情了。

居永壽告訴我說,以往都是他一個人到布雷那去,這次突然多帶一個小弟,布雷肯定會疑心的。所以,他想了一個主意,就是將自己的腿打瘸,這樣我就有理由攙著他去了。

";啊?!";

我還沒來得及震驚和反對,居永壽就抄起一根鐵棍,狠狠朝自己小腿砸了下去。

我們身為天玄境的高手,身子骨當然非常硬,但是與此同時,我們的力氣也很大,所以這一棍砸下去,立竿見影、當場見效,居永壽";嘶";的一聲倒吸涼氣,額上冷汗淙淙,腿就徹底廢了。

我很心疼地看著他,覺得他真是犧牲太大了,居永壽擺著手說:";沒事,我也是為了自己!";

居永壽又站起來走了兩步,果然瘸了。需要人扶。

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攙著他去布雷家了。

居永壽又給我畫了一幅布雷家的草圖,讓我提前熟悉一下,省得到時候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作為戰斧在紐城的負責人,布雷的家確實非常大氣,是個帶莊園的大宅子,房前還有一個大的噴泉,不過建築卻有點中式風,雕梁畫棟、飛簷鬥拱,這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難道布雷還是個炎夏文化愛好者?

居永壽卻歎了一口氣道:";這以前是我的宅子……布雷為了侮辱我,將我趕出紐城後,還住進了我的宅子。";

原來如此。

曾經的居永壽,確實是很有錢的啊,如今落魄到這個地步,怪不得那麽想報仇了。

我牢記著這棟宅子的每一個部位、樓層和房間,同時詢問居永壽:";你覺得布雷會把血煙草藏在哪?";

居永壽搖了搖頭:";這還真沒法猜,血煙草的生長條件雖然苛刻,但隻要在紐城就沒問題,幾個花盆就能搞定的事,隨便藏在哪都可以。";

隨便藏在哪都行嗎?

我看著居永壽畫的草圖,不禁陷入沉思。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

居永壽瘸了,所以隻能由我開車,載著他前往紐城的市中心。臨走之前。居永壽交代手下的人,說要領我去城裏麵看一看,讓大家守好這座村子。

原先是居永壽的住宅,如今被布雷鳩占鵲巢的莊園,其實並不是市中心,而是在紐城另外一邊的郊區,但要到達那邊就要穿過市中心的高架橋。

我開著居永壽的老破車,真的是又老又破啊,";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像是開拖拉機一樣,坐得也非常不舒服,上下顛簸能把人坐吐了。

不過,穿越市中心的時候,我還是被紐城的夜景給驚呆了--我們在高架橋上,更有一個直觀的感受--真就如同人間的天堂一般,高樓林立、燈火輝煌,不愧是全世界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啊。

誠然,炎夏好幾個城市其實不比紐城差了,但關鍵是,人家上百年前就已經這麽發達了。我們那會兒甚至還在辛亥革命,想想就渾身不寒而栗啊。

區別真的是太大了,哪怕我們奮起直追,已經有了很大進步,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看到我頗有些複雜的神色。居永壽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喃喃地道:";李鴻章當年剛到這裏時,也是這麽震驚……";

我們兩人當然都沉默了。

穿過市中心,朝著另外一頭而去時,我才稍稍有些平靜下來,詢問居永壽:";你在紐城,聽說過南王嗎?";

答應陳近南不主動尋找南王的,但在穿越紐城這座城市的時候,想到南王他們可能就在某個角落藏著,心中還是無比感慨。所以才隨口問了下。

居永壽卻是有點迷茫:";什麽南王?";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算了,居永壽已經被趕出紐城很久,南王他們卻是前一個多月才來,而且南王他們主要目標還是盛頓城的亞菲特,不會多在紐城留下痕跡,居永壽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沒事。";我說:";布雷家快到了吧。";

居永壽看看前方,喃喃道:";快啦!曾經的我,也在無數個這樣的夜裏,穿過整座城市開車回家去啊……";

在居永壽的指點下。我們終於到了布雷的家,是一個非常大的莊園,門口是截私人馬路,一路上至少有三道崗。他們看到居永壽的車,馬上就會抬杆放行,還笑嗬嗬道:";洪社的居永壽來啦!";

言語之間當然充滿嘲諷。

不過居永壽倒是也習慣了,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我們很快就把車子開進莊園,按照規定停到車庫裏去。不過,距離住宅仍有一段距離,需要穿過很大一個前院,我便攙扶著居永壽一步步往前走去。

";這裏曾經的是我的家……";居永壽說:";我對這裏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樹都很熟悉,甚至路上鋪著幾顆鵝卵石都清清楚楚……";

我隨口問:";幾顆?";

";……一萬三千六百零八顆。";居永壽說:";建造這座莊園的時候,從上到下我都親力親為,怎麽能不知道?";

我笑著道:";可以,等你將來奪回這莊園了,我非得讓人好好數一數,看是不是一萬三千六百零八顆!";

";隨便數,錯一個我都把腦袋摘下來給你。";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走向莊園中間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