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終於,淚流滿麵

324終於,淚流滿麵

我和趙虎確實心係斧頭王的安危,一來他是我爸的支持者,二來他曾救過趙虎。

我爸暫時沒有找到,斧頭王也要失去了麽?

聽到白狼說斧頭王死了,我和趙虎確實心都提了起來,加速往外跑著。來到門外,成群結隊的警察還沒散去,我和趙虎一番打聽,來到某輛救護車前,耿直和尹道寬等人都在這裏,各自一臉哀傷、無奈、歎息。

車裏躺著個人,已經被白布蒙上了頭。

從露出的一雙腳看,是斧頭王沒錯了。

耿直轉頭看到我來了,一臉愧疚地說:“張龍,真是不好意思,最終還是沒保住他,斧頭王受的傷太重了,醫生沒來之前就不行了……”

確定了斧頭王的死訊,我的心中頓時一片複雜,難過肯定是有,但也不是太難過,畢竟我們認識也沒多長時間,還談不上什麽交情。我對他唯一的感情,就是因為他支持我爸,為了救出我爸數次潛進金家,才惹來了今天的殺身之禍。

這樣的一位忠勇之士離去,誰的心裏也不會好受。

我告訴自己別難過,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淚水從指縫裏滑落出來。

趙虎也是眼睛通紅,狠狠一拳砸在救護車的車門上。

我知道這事不會善罷甘休,我太了解趙虎,知道他想著要為斧頭王報仇,此刻他的心中必然已被仇恨填滿。

現場的氣氛十分凝重,幾位局長都不說話,臉色也不好看。他們倒不是因為斧頭王死了而難過,而是因為眼睜睜看著人死了卻無能為力,卻不能把凶手逮捕歸案!

“到底怎麽回事?”耿直詢問我們:“裏麵發生了什麽?”

我便把之前的經曆給他講了講,當然有的說了,有的沒說。金不換為什麽殺斧頭王,我就說得清清楚楚,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後來巧遇白狼,金不換又說七天以後再解決張人傑的事,我就沒和耿直說了。

耿直聽完以後,先是罵了金不換一頓,說他囂張狂妄、無法無天,遲早有天要把他逮捕歸案。反正就和盧晨亮、楚正明一樣,氣勢挺足、決心也有,就是能力不夠,幹不過人家,隻能打打嘴炮。

罵完了金不換,耿直又問我說:“張人傑呢,金不換沒說張人傑的事?”

我搖了搖頭,說:“金不換本來打算今天殺了我爸的,但是因為斧頭王打傷他家好多的人,就連堂前燕都受了重傷,所以金不換現在很煩躁,把我們都趕出來了,說張人傑的事以後再論。”

“就這樣?”

“就這樣。”

耿直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仿佛想從我的眼中看出蛛絲馬跡,而我則很坦然地看著他,假裝自己沒有任何的不誠懇。

還是那句話,我既不想讓金不換殺了我爸,也不想讓耿直把我爸給抓走,現在有了白狼這個內應,我覺得有機會救出我爸,當然不會實話實說。

但耿直能有今天這個位置,靠得可不僅僅是耿直。

“你不說沒有關係。”耿直說道:“我有的是辦法知道。但是張龍,你是救不出你爸的,金玉滿堂的強大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你和金不換對上有幾分勝算?”

“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沉沉地說。

“想通了,給我打電話。”耿直將一張名片塞到我上衣口袋裏,“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你爸的歸宿應該是法律的製裁。”

我沒說話,也沒什麽心情說話。

這時候,耿直轉身走到一輛警車邊上,從裏麵拿出一個布包走到趙虎身前。

“你叫趙虎是吧。”耿直說道:“斧頭王離世之前,讓我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一個是他用了十幾年的骷髏斧,一個是他用斧的一些心得、技巧,都在這個小冊子上。他說,你是他的女婿,希望你能照顧好他女兒,順便把他的斧道館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學會怎麽使用斧子。”

趙虎顫抖著,把布包接了過來。

“我們就先撤了。”耿直一聲令下,帶著眾人離開。

趙虎一屁股坐倒在地,看著麵前的布包發呆,隱約可以看到裏麵確實有把斧子,還有一個小小的冊子,是斧頭王畢生的心血了。

我則去和救護車司機商量,讓他把斧頭王的屍體送回斧道館,一千塊錢。苗苗提前開車回斧道館報信,讓武櫻有個心理準備。忙活完了一切,便和趙虎一起坐上救護車,陪著已經死去的斧頭王回斧道館。

一路上,趙虎始終一語不發,我知道他在發愁接下來怎麽辦。

到了斧道館,武櫻和眾學員迎了出來,他們已經提前得到消息,頭上都束上了白布。救護車的車門一開,眾人嘩啦啦跪倒在地,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和趙虎幫忙把斧頭王的屍體抬了下去,武櫻和朱貴在下麵接著,朱貴淚流滿麵、嚎啕大哭,武櫻神色肅穆,一滴淚都沒流。

在武櫻的安排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請人過來收殮、裝棺、搭靈堂,裏裏外外也都掛上了白布。

下午還辦喜事,到處都貼喜字、掛氣球的斧道館,現在要辦白事了,大大的“奠”字掛在門口,人生就是這樣充滿意外。

程依依和韓曉彤也得到消息過來幫忙了。

一直忙活到後半夜,武櫻終於能稍微休息一會兒了,靠在斧頭王的棺材旁邊怔怔發呆,仍舊一滴淚都沒流,像是靈魂都被抽走。

直到這時,趙虎才走了進去,將那柄骷髏斧和滿載著斧頭王畢生心血的小冊子一並交給武櫻。

“恕我不能完成你爸的遺願。”趙虎沉沉地說:“我有韓曉彤了,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說完這句話後,趙虎便轉過身去離開。

武櫻仍舊一句話都不說,算是默認了吧。

從靈堂裏出來,趙虎衝我們幾個說道:“走吧,回去。”

已經後半夜了,斧道館裏依舊燈火通明,沒有學員去睡,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有的守在靈堂,有的守在門口,表情都很木然。朱貴跪在靈前,還在嗚嗚嗚地哭著,淚水灑滿整個衣襟。

我們也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