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頭頂的國徽

537頭頂的國徽

我確實是驚到了。

等了半天工作人員,等來的卻是他們幾個,不驚都不行吧?

我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了,雖然陳不易第一時間讓我來接王仁他們,也跟聶陽打好招呼了。但王海生他們一樣第一時間趕到這裏,想趁王仁他們還沒出獄的時候,就把他們全部殺光!

陳不易雖然和聶陽打好招呼了,可是王海生的地位同樣不凡,出入總局猶如逛自家的後花園,說來就來,說殺就殺!

怪不得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走廊,現在一個人都沒了。

雖然我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可也沒什麽用,因為能力有限,我也製止不了他們。我正發呆,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王仁著急地說:“張龍,你先走吧,別管我們了!”

“是啊,你快走吧……”趙義的個人同樣催著。

確實,我連自身都難保了,更別說救他們了。我撒丫子就往走廊的另一邊跑,但是已經遲了,閆玉山追了上來,一腳踢中我的後心,我的身體便飛出去,重重摔在牆上,又跌下來,還沒來得及爬起,閆玉山又衝過來,一腳踩住了我的背。

“你往哪兒跑?”

閆玉山嘻嘻笑著,提著我的後領便往稽留室走。

“你說你折騰這麽一大堆,最後還不是落在我們手上了?”

“啪”的一聲,閆玉山把我扔在腳下,仍舊踩著我的脊背。

與此同時,王海生也把稽留室的門打開了,苗懶和苗散提著刀棍一哄而上,王仁等人當然奮起反擊。但是再反擊也沒用,王仁他們戴著手銬腳鐐,根本施展不開,而且沒有家夥,怎麽和人家打?

所以不出數個回合,王仁他們就全被砍翻在地了。

王仁他們雖然罵罵咧咧,可也無力再翻盤了。整個過程之中,閆玉山甚至都沒出手,站在一邊看熱鬧就夠了。苗懶和苗散砍翻王仁等人以後,還要繼續再下殺手,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滅了他們,但王海生製止了他們。

“別在這裏動手,影響不好。”王海生說:“帶走他們,換個地方再殺。”

也對,這裏畢竟是總局啊,“鼓樓王家”地位再高,在這動手也太囂張了點。苗懶、苗散表示明白,立刻一手提著一個,將王仁他們全都提了出來,閆玉山也把我提了起來,一群人匆匆就往外走,路上無一個人阻攔。

雖然他們沒在這裏殺人,可也夠囂張了。

我滿腦子混沌,心想這可真是倒黴催的,辛苦忙活了一晚上,還犧牲了莫魚的色相,終於把陳不易拉到我們這裏來了,卻又出了這樣的事,被人家給逮個正著。

王海生、閆玉山等人急匆匆往外麵走,顯然也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雖然走廊上麵空無一人,可辦公室裏必有無數眼睛盯著,傳出去了確實影響不好。

閆玉山一邊走還一邊說:“王老板,你說今天晚上到底咋回事呢,許東升怎麽就無緣無故被踢出來了?”

王海生說:“八成是被陳不易識破了……到底怎麽回事,一會兒出去問問這個小子。”

“這個小子”指的就是我了。

閆玉山低頭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說道:“這小子悶壞,看著不吭聲,鬼主意倒挺多的,許東升八成是被他搞下去的。”

我心裏想,幹我屁事,是你們王老板自己犯蠢,計劃都快成功了,還跑到許東升那說些有的沒的,被我錄下來怪我嘍?可閆玉山說我鬼主意多,我心裏又難過起來,心想是啊,我平常鬼主意挺多的,這會兒被閆玉山抓在手裏,怎麽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怎麽辦呢?

我看看這條寂靜無人的走廊,回想剛才來時的熱鬧景象,這裏是總局呢,哪怕半夜也不缺人。所以,那些人必定都躲到辦公室裏去了,一想到他們不敢得罪王海生,隻敢畏畏縮縮地藏在辦公室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叫著說:“你們算什麽東西,一個個都是懦夫,就這樣讓人闖進來,大搖大擺地把人搶走?你們對得起身上的衣服嗎,對得起頭頂的國徽嗎,對得起人民對你們的信任嗎?!”

我越罵越來氣,越罵越激動:“什麽人民的護衛、罪犯的克星,我呸!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人帶走,你們隻敢躲在辦公室做縮頭烏龜,可真好意思啊!我要是你們啊,就一頭撞在桌角上碰死得了!”

“你們吃著國家的俸祿、人民的稅收,幹的卻不是人事,隻會給王海生這種惡霸做保護傘!王海生進來了,你們連麵都不敢露,你們就不配當個人,不配回到家裏對自己的父母、子女說你們的職業!”

“我看啊,你們都該把衣服扒了,回老家種地去!哦不,你們的存在就是侮辱,還玷汙了農民伯伯呐!你們隻會嚇唬小老百姓,平時在百姓麵前耀武揚威,見了王海生這種惡霸,隻有跪下來當狗的份,我看不起你們,永遠看不起你們!”

王海生等人一路往外麵走,我就一路咧開嘴罵,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過了癮再說。人都快要死了,過過嘴癮都不行了?但可能是我太聒噪了,閆玉山往我肚子上狠狠捶了一拳,罵道:“別他媽?嗦了,你是第一天出來混社會嗎,這個世界是怎麽樣的,你是第一次見?裝什麽單純!我告訴你,在金陵城,王老板就是爺,在哪都是橫著走的,別說小小總局,就是機關大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前麵辦公室突然衝出一個人來,一個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攔在路的中央。

這是一個中年漢子,大概四五十歲,皺紋很深、皮膚黝黑,估計都快退休的年紀了。無論哪個單位,這樣的人一般都是老油條,能少幹活就少幹活,什麽事都盡量給別人推,每天來了泡杯茶,看看報紙聊聊天,一天熬過去就下班了。

但是此時此刻,這位中年漢子卻是一臉怒容,衝著我們這邊喝道:“誰說他們能在這裏橫著走的?今天晚上是我值班,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接到上級電話,要求我回辦公室裏避避,外麵不管發生啥事都別出來,其他同事估計也是一樣!那位小兄弟,你要不吼我還不知道呢,原來是王海生來這拿人了?嘿嘿,我不管你‘鼓樓王家’在金陵城有多能耐,今天晚上想要拿人,給我把手續拿出來,否則別想從這過去!”

則一番話,當真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王海生怎麽可能有手續呢,聶陽已經打電話招呼過了,人是必須要放的,王海生不知又托了哪個領導,才有了現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