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真是個掃把星。”正好瞥見路旁有一輛出租車,李青玄二話沒說就將她一把塞了進去,自己也隨後上了車。看來他們的目標是曉蝶,不是楚驚楓和千姿,回過頭,看著那幾十號黑衣人,李青玄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這個女人到哪裏都是個禍害。”使勁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未免我這個禍害害了你,你現在就下車,司機,靠邊上停車。”花曉蝶一臉的冰冷,剛才的事情太蹊蹺,她自認和慕洛的父親沒有仇。可為什麽他要這麽對自己?

“別,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一會看到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那樣的話,我會寢食不安的,為了避免那樣的悲劇發生,我還是留在你身邊比較好。”李青玄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裏,強迫她的臉麵向自己。“嘖嘖~~~果然是紅顏禍水。”

“李青玄,你想死是不是?”花曉蝶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她現在已經夠煩了,他還在這裏添亂。

“死?我們一起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最起碼,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也不寂寞啊,是不是?寶貝。”李青玄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花曉蝶沒好氣的說道,“讓我安靜一會,行嗎?”

“不行,我怕現在不給你說,以後就說不出來了。”李青玄瞄了瞄後麵,最起碼有四輛車在跟著他們。乖乖,這女人到底是惹了什麽不該惹得人了。

“你別咒我。”花曉蝶猛地推開他,看向後麵的時候,臉上緩緩的露出一抹冷笑。

“寶貝”李青玄看著她,突然發現那樣的她是那麽的陌生,陌生到他好像從來就不認識她。

“司機,停車。”花曉蝶冷冷的說道。

“你瘋了,現在停車,你會死的很慘的。”光看那群黑衣人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而他們這樣的窮追不舍,顯然是受了指示才這樣的。

“現在不停車,我們依然會死的很慘。”花曉蝶淡淡的說道,那眸子裏的光卻是冷冷的,就好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停車吧”

出租車司機早在那幾輛車開始跟蹤的時候就已經是嚇得臉色煞白了,這一聲“停車”對他無疑是天簌,他猛地一踩刹車,如獲大赦一般,就隻差沒感激涕零,叩頭拜謝了。

打開車門,花曉蝶一臉淡然的走了出去,緊接著,李青玄也尾隨其後從車裏鑽了出來,將她一把拉到身後護了起來。

“走開,不關你的事。”花曉蝶冷冷的說道,妄圖掙開他的懷抱,卻反而被他摟得更緊了。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還叫男人嗎?”李青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是你的女人。”花曉蝶淡淡的說道,如果上過床就算是別人的女人,那她,會是很多男人的女人。

“閉嘴”在他們說話的空檔,車內的黑衣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下來,將他們團團的圍在了中央。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像是頭子的黑衣人操著生硬的普通話,粗粗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了花曉蝶。

“好,我跟你們走。”花曉蝶淡淡的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坦然的麵對。

“那好,嚴小姐請。”黑衣人躬身為她讓出了一條道。

“我也一起去”一直環摟住她的腰,李青玄就像是個橡皮糖似的,怎麽甩都甩不掉。

看了他一眼,黑衣人沒再說話,默許了他的要求。

車子急速的行駛著,一直駛進了慕家那占地足足兩千坪的別墅。還沒進院子,就看到門前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當花曉蝶走下車的時候,楚驚楓急急的撲了過來,“曉蝶,你沒事吧?”

“我很好”花曉蝶微笑的點了點頭,邁著堅定的步子走進了別墅的大廳,因為她知道,那裏,肯定有慕峰在等著她。

果不其然,在她走進去的時候,慕峰赫然正坐在客廳的中央,一臉的肅容,在他的身側,慕洛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生氣。及至看到花曉蝶走進來,他那如貓眼般炫麗的眸子陡然冒出無數的焰火,“曉蝶,你沒事吧。”他邊說著,就要往花曉蝶走去。卻在一聲怒吼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慕洛,如果你再膽敢向前走一步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慕峰陰森森的聲音從慕洛的身後清晰的傳來。

“你為什麽非要這麽逼我?”慕洛一臉的痛苦,頹然的後退了好幾步。

“沒用的東西,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說著,龍頭拐杖直直的指向了花曉蝶。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看著他,花曉蝶的心裏突然沒有了一絲懼意,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沒家教的女人,我說話的時候是誰允許你插言的?”慕峰的怒氣更盛,龍頭拐杖敲著地麵咚咚咚的作響,“反了,都反了~~~”

“是沒有人允許我插言,可是,你這麽大張旗鼓的把我找來,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花曉蝶淡淡的說道,無畏的迎上了慕峰那狂躁的眸子。

“解釋?哈哈~~~”慕峰隨即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你想要什麽樣的解釋?要怪,就怪我的兒子竟然愛上了你這樣的女人。”

“嗬嗬~~~”花曉蝶突然笑了,“這就是你抓我的理由?”

“對,這就是理由,我不能讓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敗壞了我慕家一世的清~譽。”慕峰斬釘截鐵的說道。

“父親”慕峰冷冷的喚了他一聲,眸子裏一片冰冷,他打他、罵他都沒有關係,因為不管怎麽說,他是他的兒子,他可以心甘情願的承受這一切,但是,他不能如此的侮辱曉蝶,他不允許。

“閉嘴,沒用的東西。”慕峰的火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不肖的東西竟然還敢幫著她說話。

“父親”慕洛又喚了一聲,額上已是青筋爆出。

“洛,你不用管我。”花曉蝶淡淡的說完,再次將視線轉向慕峰,“你口口聲聲說我敗壞了你慕家的清譽,那麽我想問你,我怎麽敗壞了?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做個明白鬼吧。”

“不知廉恥的女人”慕峰又是重重的一聲冷哼。

“嗬嗬~~~”花曉蝶又笑了,“我人盡可夫,我不知廉恥和你慕家有什麽關係?說句實在的,你們慕家我還真的沒放在眼裏。”

“你說什麽?”慕峰勃然大怒,勉強撐起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沒聽見嗎?我可以再說一遍,你們慕家我沒放在眼裏。”花曉蝶不怕死的又重複了一遍。

“曉蝶”慕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瘋了”楚驚楓一臉焦急的躥到她的麵前。

“寶貝,你真是太厲害了,我以你為榮。”李青玄笑嘻嘻的說道,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就這氣場就足以讓他歡呼三天了,當然,要有命在的前提下。

“好,很好,很好~~~”慕峰喃喃的說著,眼底的眸光卻是更加的陰狠。

“老伯,你說完了沒有?說完的話,我要帶我的女人離開了。”一道戲謔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裏緩緩響起,李青玄一臉痞痞的笑從楚驚楓身後走了出來。

“你……”眾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李青玄,你給我滾回去。”花曉蝶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搗亂的地方嗎?

“幹嘛要滾回去?你是我的女人,要是我走了,還不叫人恥笑一輩子啊。”說著,李青玄走到她的身後,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轉向慕峰的眼眸卻是冷冰冰的,“老伯,你年紀都這麽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還有啊,你剛剛侮辱我女人的話讓我聽了很不爽,看在我與你兒子還算熟的份上,這次的事就這麽算了,不能有下一次哦。”李青玄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臉上卻仍是掛著痞痞的笑。

“混賬”慕峰氣的哇哇亂叫,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也敢在這裏對他指手畫腳的,“來人呢”他大聲的喊道。

“父親”慕洛轉身走到慕峰的麵前,“放他們走。”

“滾開”慕峰抬起龍頭拐杖對著他就是一拐杖,可慕洛隻是身子晃了晃,仍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你也要反了是不是?”沒用的東西就是沒用的東西,他慕峰怎麽會生出這麽一個沒用的兒子。

“放他們走”慕洛又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知從哪裏摸出的,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洛,你瘋了。”花曉蝶急急的喚住他。

“對不起,曉蝶,讓你受委屈了。”轉過頭,慕洛衝她微微一笑,然後,將頭又緩緩的轉了回來,“放他們走”

“我不放會怎麽樣?”慕峰死死的盯著他,他就不相信那個軟腳蝦能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殺個人都能讓他嚇得三天三夜起不了床,這樣的兒子要來有什麽用?

猛地,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慕洛將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大腿,拔出來的時候,血花飛濺。

“洛,你何苦要這樣。”花曉蝶的眼眶一下子紅了。

“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這是我答應你的。”說完,慕洛又轉過了頭,“放他們走”他隻是一再的重複著剛才的話。

“你就隻會這樣嗎?有本事,你再捅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慕峰冷冷的笑了,一點血就想讓他改變心意,哼~~~也太不了解他了。

話音剛落,慕洛又狠狠的往大腿上紮了一刀。

“洛”掙開李青玄,花曉蝶一下子撲了過去,而楚驚楓也在同一時間趕了過來。

“放不放?她和你無怨無仇,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不解恨,今天我死在這裏都行,你就當你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但是,請你放了她。”慕洛艱難的說道,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而白色的西裝褲早已染成了一片血紅。

“你今天就是死在這裏,我也不會放了她,是她毀了你,所以,她就要負起這個責任。”慕峰的眉頭仍是皺都不皺一下,一個出生在黑道世家卻害怕殺戮的兒子,這樣的兒子要來有什麽用?

“好,這是你說的。”說著,慕洛又猛地紮進了一刀,他在賭,賭那個男人還有一點點的人性和良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緊接著,一群同樣是西裝革履的黑衣人走進了大廳。

“你們是什麽人?”慕峰的神色一凜,在傭人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怎知,黑衣人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花曉蝶麵前。

“大小姐,對不起,讓您受驚了。”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楚驚楓和慕洛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她,自始至終,隻有李青玄笑嗬嗬的,仿佛他隻是在觀景,雖然這樣的畫麵因為沾了血腥,而稍微的有了點瑕疵,卻無損大局。

“誰讓你們來的?”花曉蝶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他,怎麽會知道?

“大小姐,老爺一直很擔心您。”黑衣人又是一鞠躬。

“我們走吧,先送他去醫院。”說完,指了指慕洛,花曉蝶冷著一張臉看向慕峰,“請問,您還有什麽要指示的嗎?”而慕峰卻像是傻了似的,一直呆呆的看著她,這群黑衣人竟然能如此輕而易舉的便進入他的宅院,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

“如果沒有的話,我先告辭了。”花曉蝶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因為她已看到洛隨時要暈倒了的模樣,“楓,扶洛上車。”

“你給我站住。”就在他們一行人走到門口的時候,慕峰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還有事?一次性說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