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在這時,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個矯健的身影閃進了辦公室裏。看向遠處那個眉頭緊鎖的小女人,他的心莫名的顫了起來。

慢慢的靠近她,一雙修長的手抵住了她的腦門,小心的揉捏著。

“誰?”花逸雪一下子楞住了,竟然可以無聲無息的進入她的辦公室,該是熟人吧。

“噓~~~別說話,好好感受就行,我的按摩技術絕對是一流的。”夜清揚低低的說道,那聲音有著一絲寵溺還有著一抹憐惜。短短的幾天不見,她竟然瘦了。

“夜清揚?”花逸雪喃喃的喚出了那個名字,感覺心底的一角正在慢慢的變得柔軟起來。

“別說話”夜清揚微微的加大了手勁,以一種不會弄疼她的方式緩慢的揉捏著。

再次合上眼瞼,靠在柔軟舒適的椅背上,花逸雪安靜的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好像張開了一樣,拚命的汲取著外麵的新鮮空氣。

許久之後,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夜清揚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隻是他身上的氣息仍然將她團團籠罩。

“好了,舒服吧?”微微的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夜清揚低低的笑了。

“謝謝你”花逸雪輕輕的說道,臉上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些天有沒有想我?”繞到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夜清揚佯裝隨意的問道,探身深深的吸了一口百合花的清香。

“沒有”花逸雪笑著看向他,幾日不見,他黑了很多,不過卻顯得更加健壯了。

“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人,這個時候你應該說的是很想很想,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好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狠狠的重創了我脆弱的心。”夜清揚雙手摁住胸口,臉上一副受了傷的表情。

“嗬嗬~~~”花逸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看看吧,就說你是那種口是心非的女人。”好像抓住了她的小辮子似的,夜清揚的眉梢全是滿滿的笑意。

“別貧了,這些日子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正考慮要不要報警呢?”靜靜的打量著他,才發現他的影子竟然不知在何時已深深的根治在自己的心裏,一棵幼苗轉眼間便會長成參天大樹。

“你擔心我?”夜清揚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這樣算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我這個人一向善良。”花逸雪又笑了,仿佛心事被看穿一樣,她低下了頭。

“鱷魚的眼淚”夜清揚嗤笑的哼了一聲,那個樣子明明就是關心他嘛,還非要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什麽時候她也變得這麽虛偽了?

“什麽意思?”花逸雪抬起頭看向他,鱷魚的眼淚?聽起來蠻恐怖的。

“你知不知道?鱷魚在每次吃掉東西的之前,眼睛裏都會流出一種類似於是眼淚的東西,但下一刻,它嘴巴一張,食物就被吞下去了,所以鱷魚的眼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你想不想知道?”說著,夜清揚猛地起身探向了她。

“不想”花逸雪聳了聳肩,一臉的淡笑。

“花逸雪”夜清揚發出一聲大吼,她的能力足以把一個聖人都給逼瘋。

“我說過不準連名帶姓的喊我,否則你就死定了,臭小子。”花逸雪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個子高很了不起嗎?

“臭小子?”夜清揚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罵我?你想知道他們的結果嗎?”

“不想,一點都不想。”話剛說出口,花逸雪就後悔了,她可沒忘記上次她隻是喊了一聲小弟弟就遭到了怎樣的禍害?這次是臭小子,天哪,她不用活了。

“已經晚了哦”說著,臉上掛著一抹惡魔般的笑,夜清揚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我,不介意用最新穎的方式來懲罰你。”

“夜清揚”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花逸雪嗖地挺直了身子,“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

“死?”夜清揚嘿嘿的笑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就連閻王爺都和我是好朋友呢。”

惡魔,絕對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花逸雪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可是臉上還是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她一向堅信這點。

他們就那樣對峙著,她無路可退,夜清揚也沒有再向前邁上一步。直到一聲開門聲響起。

“阿揚?你怎麽會在這裏?”在推開門的一刹那,李子純楞住了。看他們兩個的姿勢,還真是有點曖昧呢。

“嗬嗬,我?順道路過,上來看看。”摸摸鼻子,夜清揚不好意思的笑了。

“是嗎?”李子純歪著腦袋看他,為什麽會覺得他的笑賊賊的呢?

“你怎麽來了?也是順道路過?”反被動為主動一向是夜清揚的拿手絕活,他能在不知不覺間就將球踢給那個扔球的人。

“嗬嗬”李子純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我來我姐姐這裏,應該不必向誰匯報吧,倒是你,很讓人費解哦。”

“我們是朋友嘛,我來不是也很正常。”說著,他狀似親昵的摟上了李子純的肩膀,一副親哥熱弟的表情。

“說的也是啊”說著,李子純拿起桌上的花嗅了嗅,“不錯,很好聞,誰送的?”後麵的那句話,他是問花逸雪的。

“你說呢?”眉目流轉間,夜清揚做出了一個很撩人的動作。

“你?”李子純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側頭看了一眼花逸雪,夜清揚緩緩的笑了,“當然不是,我是窮人,怎麽可能買得起那麽貴的花啊。”

“最好不是你”說著,李子純將花重新放回了桌上。

“為什麽?我們還是不是朋友?你這樣說我很傷心耶。”怎麽這姐弟倆全是一副德行,都不會照顧一下他脆弱的心靈。

“你的心髒強壯如牛,一時半會死不了的。”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他們在一起呆久了,李子純的嘴皮子練的不錯了。罵人不帶一個髒字,算是罵人的最高境界吧。

“子純,你來這裏有事嗎?”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花逸雪重新在椅子上坐了起來,被他們這麽一鬧,看來今天的工作又要帶回家坐了。

“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晚上大家要出去坐坐,媽咪讓我來通知你一聲。”李子純淡淡的說道。

“什麽事啊?那樣的話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對於三家定期的聚會,小的時候她很期盼,可是慢慢地年齡大了,反而有些抵觸,尤其是現在的這個時候。

“好像是關於你訂婚的事情吧,媽咪讓我陪你去挑衣服。”李子純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那些老家夥是怎麽想的?還有瑾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訂婚?”

不但夜清揚楞住了,就連花逸雪也一時呆在了那裏。

“應該是吧,聽嘉欣是那麽講的,昨晚洛叔叔和風姨去過家裏。”他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我知道了”隨著花逸雪輕輕的一句話,偌大的辦公室裏登時一片死寂。

夜清揚那張本來還神采飛揚的臉也瞬間黯淡了下來。她要訂婚了?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心裏有另外一個男人,可是當親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楞住了。有一種痛楚緩緩的自心髒處向全身蔓延,密密麻麻的,如針紮一般,竟然覺不到到底哪裏才是最痛的。

“阿揚,你怎麽了?”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李子純看見了夜清揚臉上那不同尋常的神色。

“沒事”夜清揚緩緩的笑了,“恭喜你”後麵的一句話他是對著花逸雪說的。

隻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花逸雪再次垂下頭。

辦公室內的空氣好像都一下子稀薄起來,竟讓人有一種難言的窒息感,仿佛落在心頭上的一塊大石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了,你告訴媽咪,我會去的。”許久,花逸雪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眸子裏沒有一絲表情。

“我陪你去商場挑衣服吧。”李子純淡淡的說了一句,縱使他討厭透了逛商場,可是母命難違,他可不想得罪那個老太後。

“不用了,一會我會自己去的。”知道他的不情願,花逸雪索性也就不再勉強他。

“那這樣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就因為媽咪的一通電話,他撂下了正開著的會議,容易嗎他?

“嗯,去吧。”說著,端起麵前早已涼掉的咖啡,花逸雪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阿揚,你不走嗎?”看著杵在一旁悶聲不吭的男人,李子純輕輕的問了一句。

“哦,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情。”夜清揚甕聲甕氣的說道。

“有事?”看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姐姐,李子純的心裏有了一絲了然,“既然這樣的話我先走了。”說完,他轉身離去,時間就是金錢,而他是最好的商人。

“我陪你去選衣服吧。”良久,在一聲重重的歎息之後,夜清揚緩緩的說道。

“不用了”眼皮都沒抬一下,花逸雪翻閱著手中的資料,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走吧,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說完,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夜清揚一把拉起了她的手。

“夜清揚”花逸雪發出挫敗的一聲呼喊,卻怎麽也拗不過他的堅持。

他妝扮好她,卻將她推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