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唇角微微上揚,夜清揚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歡迎你?”花逸雪冷哼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是嗎?”在她身旁坐下,夜清揚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錯,胖了,不過呢,嘴巴卻更厲害了。”

瞥了他一眼,花逸雪徑直端著酒杯向角落裏走去,這個時候,在自己心煩意亂的時候,她不想看見他。

“她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對。”看著那抹隱匿於黑暗中的身影,齊瞳淡淡的說了一句。

“謝了,瞳。”夜清揚很熱絡的拍了拍他的肩。

“嗬嗬”齊瞳微微的笑了,“歡迎回來。”

“謝謝”端起麵前的酒,夜清揚循著那抹身影走了過去。

黑暗裏,花逸雪靜靜的看著他逼近這方狹窄的天地,一顆心也因為鼻間突然充斥著他的氣息而高高的提起,雙手放在膝上,她佯裝專心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午夜場的脫衣秀開始了!

“你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夜清揚低低的說道,目光貪婪的看著她,想將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深深的印入腦海中。

目光仍是專注的盯著前方,花逸雪把他當空氣對待。

“花逸雪”夜清揚猛地傾身握住了她的手。

“放開,你再這樣,我會告你非禮。”花逸雪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目光仍是死死的盯著前方。

“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夜清揚輕柔的誘哄著她。

“看你?”花逸雪緩緩的轉過頭來,“你是誰啊?我為什麽要看你?還有,我現在已經看過你了,你可以離開了。”

“你這樣說我很傷心。”仍是固執的牽著她的手,夜清揚絲毫都不放鬆。

“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在我的記憶裏也從來都不曾出現過你,你不覺得你這樣看著我很失禮嗎?”花逸雪平靜的說道,一雙水眸裏波瀾不驚。

“逸雪,當初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原諒我好不好?”這下,夜清揚終於是嚐到了報應的滋味,果然孔老夫子的那句話是對的,世間惟女子與小人難養,可他沒說出來的是,世間寧願得罪小人,也決不能得罪女人,因為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會記仇的動物。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花逸雪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

“逸雪”夜清揚徹底無語了,看看當初的一句話給自己惹來了什麽樣的麻煩。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們還沒熟到那種地步。”揮開他的手,花逸雪連忙移動身子坐的離他遠遠的。

“逸雪”夜清揚一臉受傷的表情,三年來,他設想過無數次他們重逢的畫麵,可卻沒有一副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現在的他們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她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跨越障礙。

聽到他的話,花逸雪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而拿起包包走了出去。惹不起她總躲得起吧。

“逸雪”一看見她離開,夜清揚迅速的跟了出去。

遠處,徐子俊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在瞥到他的身影消失時,信步來到了吧台前。

“瞳,我們打賭怎麽樣?”他興致勃勃的說道,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賭什麽?”眼皮也不抬一下,齊瞳的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清冷。

“賭阿揚什麽時候可以贏得美人心。”徐子俊微微的笑了,他已經能想見未來有多麽的精彩了,也是,煩悶枯燥的生活過久了,是要來點新鮮刺激的才夠味道。

“無聊”齊瞳無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你很閑嗎?”

“不會啊”撓撓頭,徐子俊一副很無辜的模樣。隨後,他又笑了,“說啊,你到底賭不賭?還是說你不敢賭?”

“一邊玩去,忙著呢。”如此幼稚的東西也就是他那樣的腦子才能想得出來。

“瞳,我們是不是兄弟啊?”徐子俊登時哇啦哇啦的大叫,一臉不甘的看著他,他是真的無聊嘛,陪他玩玩會死啊。

“如果我有的選擇,我還真不願你做我兄弟。”齊瞳淡淡的說道,此生讓他後悔的事之一便是認識了徐子俊,好像是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自己的美好生活就全被顛覆了。

“齊瞳,你這樣說話很過分,你知不知道?”徐子俊冷哼一聲,端起麵前的冰水一飲而盡。

“我不覺得,如果沒事的話,不要妨礙我做事。”

“你……”徐子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有種!”

“我有沒有種我的女人知道就好,至於你,還是算了吧。”露齒一笑,齊瞳向著遠方的女人招了招手。

“重色輕友,見利忘義,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徐子俊將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完後,他氣呼呼的走開了。

“逸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大街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間或著可以聽到夜清揚無奈的聲音。

“我又不是你的誰,不用了。難道說你有對陌生人解釋的習慣?”花逸雪露出一臉嘲諷的笑,三年前,他的決絕哪裏去了?

“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夜清揚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眼,眸子裏有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在裏麵。

“苦衷?”花逸雪“撲哧”一聲笑了,“如果你把一個人的腦袋砍下來,然後你告訴他,對不起啊,我是不小心砍下來的,你覺得這樣說有用嗎?”男人總是會為自己的過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豈不知借口越多,漏洞也就越大。

“我不是那個意思。”夜清揚真想用力的晃晃她,是她聽不懂人話還是他的表述依然差勁啊。

“行了,你別費勁了,你真的沒有必要向我解釋什麽,就算是我們不是陌生人,可是我們的關係也沒有熟稔到你凡事要向我解釋的地步吧。”花逸雪斜睨了他一眼,三年不見,他黑了,卻也更加壯了,不知道被他緊緊的摟在懷裏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心頭一旦浮現出這個想法,她的臉上登時飛上了一層紅暈,不過好在他們站在陰影處,夜清揚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你說什麽?”夜清揚一下子火大了,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知不覺間加大。

“夜清揚,你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家人,所以麻煩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點分寸。”從小到大,還沒一個人敢對著她這麽吼,他憑什麽吼她啊?

“是嗎?”夜清揚一臉陰陰的笑了,三年了,她仍舊是單身一人,這是不是代表她其實也在履行當初的諾言,他說過讓她等他回來的,雖然她沒有答應,可是她用行動證明了,不是嗎?

“你……你要幹什麽?”花逸雪連連後退,她還清楚地記得,夜清揚上次這樣笑的時候,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幹什麽?”夜清揚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你說我想要幹什麽?三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現在見到了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補償?”說完,他的俊臉微微的靠近了她。

“你……你……別碰我啊。”花逸雪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小手用力的在他和她之間隔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

“我想吻你。”夜清揚的聲音有一絲沙啞,在這個午夜有風吹過的夜晚格外的容易挑動人的心弦。

“不行”花逸雪艱難的說道,這兩個字仿佛是從喉嚨裏迸出來的一樣,無力,卻更像是引誘。

“不要拒絕我”那道魅惑人心的聲音過後,隨即,他的唇如羽毛般輕柔的掃過了她的唇瓣,帶著一種淡淡的薄荷的氣息。

“呃?”仿佛是觸電般的,花逸雪驀地睜大了眼睛。

在她呆楞的片刻,夜清揚的舌已竄入她的檀口,手托著她的後腦勺,用力的吸吮著,肆意的蹂~躪著,那樣的感覺讓花逸雪隻覺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一股腦的衝上了腦門,她隻能無助的攀附著他的脖子,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風仍是柔柔的吹在身上,帶著一絲微微的涼意。

那個火熱而纏綿的吻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終於,夜清揚猛地放開了她。看著她幾近昏厥的表情,他的臉上掛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回魂了”幾個深呼吸,他借以平複自己心中的躁動,將她緩緩的摟入懷中。

花逸雪仍是一臉的迷茫,仿佛自己還沉浸在那樣瑰麗的美夢中不曾醒來,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她的唇發出一種瑩瑩的水光,格外的誘人。

“看來我的吻技很高明”在她的額頭上深啄了一下,夜清揚自得的笑了。

“什……什麽啊?”一陣涼風吹來,所有的意識回籠,花逸雪連忙推開他站直了身子,用手將自己淩亂的發一股腦的攏到了耳後,胸脯仍是劇烈的起伏著。

“難道說不是嗎?口是心非的女人。”輕刮了一下她俏挺的鼻,夜清揚低低的笑了,“剛剛你明明就是很享受啊。”

“夜清揚”花逸雪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上,他不嘲笑她會死啊。

“怎麽了?難不成現在你還在回味?要不這樣好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再操作一遍吧。”說著,他的唇企圖再次湊上去,卻被花逸雪猛地給推開了。

“你離我遠一點,這麽拙劣的吻還敢拿來顯擺,隨便一個男人都比你強。”花逸雪雙手叉腰死死的瞪著他,臭男人,真是太過分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什麽?”夜清揚的臉一下子綠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說著,他一步一步的再次逼近她,敢向他挑釁,很好,她有種!

“太晚了,我要回家休息了。”說著,花逸雪拔腿就跑,剛剛她是不是在老虎頭上捋胡須了?要不然,為什麽他的眼神那麽恐怖?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唉~~~”夜清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敢惹不敢撐。曾經他無比的鄙夷這樣的人,可是現在……這算不算是自做孽不可活,“你等等我,我送你回家。”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是他大聲的喊叫聲,難不成她是屬兔子的嗎?跑那麽快,還真怕他會吃了她?

“我才不要,羊入虎口這個道理我明白。”遠遠地,飄來她如銀鈴般的聲音。

第二天清晨,當花逸雪一踏進辦公室後,又一次被眼前看到的驚呆了。

三步並作兩步,她直接抓起電話撥下了一連串的號碼。短暫的鈴音過後,那端被迅速的接了起來。

“夜清揚,我限你十分鍾把我辦公室的垃圾清理幹淨。”說完,她猛地掛斷了電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著那由不知道是多少朵的百合花和紅玫瑰拚成的心字型。撫著瞬間暴跳的太陽穴,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果然十分鍾不到,夜清揚急匆匆的趕到。

“怎麽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他一迭聲的說著,一不小心碰到豎在一旁的花籃,登時跌跌撞撞的向前趴去。

“你……”隨著他手忙腳亂的揮動,那個完美的心字型登時碎了。看著他,花逸雪除了無言還是無言。

“哎吆,你嚇死我了,到底出什麽事了?”揉著微微發疼的肩膀,夜清揚四下打量著,當看到一辦公室的花時,一雙眸子登時變得淩厲起來。

“把你製造的垃圾清理出去。”花逸雪沒好氣的看著他,瞧瞧,裝的還挺像。

“這花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