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3)

我被大崔帶到一處像電影裏一樣漂亮的別墅,四周的小樓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它們看土去空無一人卻又燈火通明,燈光把它們映照得猶如水玻璃一般透明,我仿佛進人了一個玻璃之城,到處都是燈光和玻璃。

大崔表現得很異常,他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朝前走幾步,又回過頭來衝我笑笑,笑的時候嘴角歪向一邊。他說:

“哎,玫瑰,你怎麽還傻站在那兒?”“這是哪兒呀?”

他朝回走了兩步,過來拉我的手。我甩了甩,不讓他拉。他又改換方式來推我的背,“走啊走啊,我還能害你呀?”

“我覺得你今天有點兒怪。”

“我怎麽怪了?”他揪著他頭頂極短的頭發,“我不像大崔了嗎?”

“不像。”

“那我像誰?”

“誰也不像。”

“你以為我醉啦?”

“你就是醉了。”

他用手推我,“沒有。”

我們走到別墅門口,大崔從口袋裏找鑰匙開門。我看他真的有點喝醉了,上上下下衣先褲先地瞎摸,還是沒找到鑰匙,後來他想起他的皮包來了,就蹲在地上,把皮包裏的東西“嘩啦”一聲倒在地上,手機、錢夾、信用卡……東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肯定是醉了)。

後來我們聽到謝雨欣的新歌《第三天》,客廳的燈很暗

,是一盞擺放在牆角的藍燈發出來的光線。

愛讓我們改變愛讓我孤單

愛讓我們相遇卻又裝視而不見

……

愛讓我們相見

我讓我們相戀

愛讓我們彼此怨恨卻又不停地彼此掛念

大崔說:“這歌怎麽樣?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你們大概才認識三天吧?”

“誰跟誰呀?”

“你跟他呀,那個叫章什麽的……”

我不說話。

我們又聽了一首任賢齊的《流著淚的你的臉》和《我知道抗拒愛很難》。我穿了件柔黃冰絲彈力背心,他隔著背心很慢很慢地摸我。有一些聲音像風一樣地飄過,我的耳朵漸漸聽不到任何聲音,聽到的隻是他放大的呼吸聲,感焚到他的胡茬在我臉上劃來劃去,很紮。

我在一陣刮風的嗚嗚聲中醒來,我記得大崔把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說著醉話瘋狂**,然後我們就摟抱著睡著了。刮風的聲音是在後半夜響起的,不知哪扇窗沒關好,發出格啦格啦的怪響。

我赤身**地從**爬起來想去關窗,當我靠近窗戶的時候,身體被白窗紗纏住,摔了一跤。我躺在地上細看這個房間,發現這裏竟是自己的房間,下麵是“眼珠”美容院。我把掉了一半的窗紗扯下來披在身上,裹著紗的身體在黑暗中移動,像裹著玻璃紙的一顆水果糖。水果糖手裏拿著玻璃

燈,走在一檔一檔幹淨的木樓梯上。我的腳踏在木紋上,感覺到一波一波水的漣漪。木質樓梯忽然像水一樣化開來、流淌開去,我的身體開始墜落,我總也探不到樓梯的下一級。

不知什麽時候,腳終於踏到了地,手術室的門無聲地打開,手術**平躺著一個人,他像屍體一樣一動不動,身上蓋著白單子,白單子上噴出濃烈的來蘇水的氣味,那氣味使人感到恐懼。

有一速光照到白被單上,我竟看到了我的冰絲背心,它軟塌塌地斜放在白被單上,好像什麽人剛剛脫下來放在那裏的樣子。白被單底下的人到底是誰……我恐懼到極點,我低頭看到自己的**,而我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卻在白被單上放著,那裏麵躺著的人應該就是脫去這些衣服的人……

掀開白被單,我發現白被單底下躺著的人竟是大崔。我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很快睡去。

“玫瑰,昨天晚上你差點把我擠到床底下去。”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見你躺在眼珠美容院的手術**,蓋著一塊雪白的被單。”

“我死了嗎?”

“你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上去就跟死人一樣。”“後來呢?”

“後來我就跟你睡在一起了。”

大崔用力抱了抱我,說:“這是一個好夢。”然後又說,“快穿衣服起來吧,咱們到一個地方去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