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3)

我剛打開電腦寫了兩行字,電話鈴就響了。我盯著電話機看了一小會兒,就拿起聽筒“喂”了一聲。

“昨天你怎麽提前走了?”電話裏的人沒頭沒腦地說,“害我好找。”

那口氣聽起來就像兩口子。令人厭惡。

“哎,我說你以後別再往這兒打電話了行不行?”我沒好氣地說。

“噢,那好吧。”他想了一下,沒說什麽就放了電話。電話不再響了,可我的情緒卻被那個人攪亂了,眼前又浮現出包寶寶如牽線木偶般的笨拙舞姿。昨天晚上趁他與人對舞,我溜掉了。被人跟了一天,回到家裏躺在**,混身酸疼。

我昏沉沉睡著,這一覺似乎睡得很長,有許多紛亂的意境被人剪

成不規則的紙片,散亂地丟進我夢裏。

有樹,樹很大,枝蔓從玻璃窗裏伸進來。奇怪的是我仔細看了那麵玻璃,玻璃完好無缺,既無裂痕也無孔洞,但我的房間裏確實伸進了粗大的樹枝,上麵長滿樹葉。

我走在長滿樹葉的房間,很薄的睡裙貼在我皮膚上,我看見薄睡裙下隱約可見的乳暈、輕微**的**和**淡灰色的一片。我像個夢遊者在黑暗中利索地跨越障礙物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

我不記得我從樓梯上走過,我好像是從房間穿壁而過,一下子就來到樓下大廳。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人,電視機卻還開著,畫麵無聲地流動,樹影、雪、無水的玻璃魚缸、女人憂傷的臉。我不記

得這是什麽地方,我一直往前走手指碰到了手術室涼滑的玻璃痛門。

哦的手指像樹枝一樣穿門而人,玻璃上沒有洞,我的手指仿佛變成了堅硬無比的金屬鑽頭,先是一根手指,緊接著連整個手都伸進去。門“砰”地一聲打開,等我走進去的時候,門又在我身後自動合攏。我覺得我像是被什麽東西吸進去的,眨眼功夫我就來到我家地下的防空洞。

洞裏有人也許是幻覺,也許是我太緊張了,我聽到一個男人輕微的呼吸聲,這一發現把我嚇了一跳。我伸手去摸,我的手掠過坑坑窪窪的桌麵、凹凸不平的牆麵、彎曲的椅子靠背終於抵達了牆角的那張**。

呼吸聲不見了。

**的手是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