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3)

灰牆好像變長了,來的路上,這沒這麽長,回去的時候一下矛變窄變長,那個跟琮者幾乎要,路小跑地追上我了,當我回頭,他閃身的速度也不像過去那麽及時了,而是半躲半藏,略帶一點懶洋洋的味道,像是故意在炫技,用肢體語言在說:“看呀,你抓不到我。”

當我某一次回頭,我有一個驚人的發現,銀蹤者居然是個女的!

她頭上包著一塊墨綠色頭巾,一副大墨鏡遮住半張臉(這麽熱的天兒,此人定是個神經病)。在一個牆魚拐彎處,我像一個老練的憤察員悄悄停下腳,躲了不到五分鍾,墨綠頭巾就急急忙忙撞上來。

你到底想平什麽我衝著那人大聲說。

那人忽然摘掉墨鏡頭巾大笑起來。

“包寶寶?”

“怎麽

樣,沒想到吧?”

你老跟著我幹嘛?

“不幹嘛。”

“不幹嘛?”

“我想我有權知道你跟誰約會,跟誰上床。”

“你真是個瘋子。”他笑,露出一排白牙。

我看到他身上穿著的女式掐腰衣服,心裏直惡心。

自從那天從大崔家回來,我總是噩夢不斷。那個男扮女裝的包寶寶變換著服裝的式樣,一次又一次地闖進我夢裏。他有時化著京劇臉譜,從眉毛以下臉全是紅的,他在瞬間就能變成個女人,他笑,露出不正常的白牙,他說玫瑰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跟著你,盯梢你,跟蹤你,了解你,我要折磨你,直到你變瘋為止。

我真的要被這個莫明其妙的男人折磨瘋了。

我總是在意想丕到的地方遇到他。在雜誌社

舉辦的聚會上,大家正在喝酒,他忽然出來,跟人家半認識不認識地瞎搭訕,又讓我給他介紹這介紹那,就跟他是我什麽人似的。

我們幾個朋友一起到歌廳去唱歌,唱著唱著送果盤的竟然變成了他,他穿春歌服務員鑲藍邊的製康,端著一大盤水果走進來的時候,簡直把我嚇傻了。

他衝我曖昧一笑,並用手指示意我別出聲。

他說:“各位先生女士還窬要點什麽請斷盼咐。”

然後,他手中的銀托盤在黑暗中“倏”地一閃,他人就不見了。杜小偉說:“咦,剛才那個送果盤的呢?”

待了一會兒進來一個女的,也是手拿托盤,我們就問她:“剛才那個男服務生呢?”

她把眼睛睜得好大,告訴我們,他們這兒從來都沒有過男服務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