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3)

王了殺人的事在朋友園中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王了是在跟那個女的在**做那事的時候,突然獸性大發,所有的委屈、這些年來的所受到的輕視、被人呼來喚去的卑微地位在那一刹那統統浮現在眼前,於是,他幹著幹著就紅了眼,他要對4個比地位還低的人進行報複、發泄,寫到這裏,我忽然記起小湄寫的一段文字:

他站在那兒說要看我脫衣服。

我說空調太涼了,我冷。

他說,你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我隻好解我胸前的扣子,從上到下,一共六顆扣子,似乎解了很長時間才解完。他拖過窗簾旁邊的一把圏椅,穩穩當當地坐下,從身上摸出一盒煙,用嘴叼出一根,點上。他在做上述一係列動作的時候,眼睛始終沒離開我的身體。他翹著二郎腿一口口吸煙彈煙灰目光平靜姿態優雅真看不出他是一個習憤招妓的男子。

那件帶蕾絲花邊的粉上衣的六個小鈕扣全部打開,內衣是白色的,已經露出一個小邊。可是我聽到那人對我說:

“不行,你得重來一遍。”

這樣,我又把扣子重新係上,再一顆顆解開。我幹得有點不耐煩,我想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喜歡看女人脫衣服,他人卻坐得遠遠的。“把裙子也脫了。”他說。

我脫得近乎**,身上隻剩下一條純白三角褲和粉色胸衣。他說好了你不用脫了。他把房間裏的燈全部關掉,在黑暗中吸了最後幾口煙,然後掐滅煙頭朝我走過來。他開始摸我摸得很細,任何一個可以摸到的地方都摸遍了。但關鍵部位他是隔著薄薄的內衣摸的,本來對男人摸來摸去的我已經習憤了,可是這一回情況卻有所不同,他的撫摸似乎帶有某種感情,他解開我的胸衣,用手捧住我**,把臉埋了進去。

他到底是一個有毛病的男子,在把我玩夠了之後,他開始用粗暴的態度對待我,他揪我頭發,咬我腳趾,把我腿分開,試圖用很粗的東西插進去,我疼極了,我想逃跑,慌亂之中我的手碰到了大燈按鈕,雪白的燈光從天而降,那一刹那,我和他都傻了。

燈光下,我看到他的

眼睛是血紅的。

王了的紅眼睛與小湄故等中的那紅眼睛相重疊。王了把那個小妓女捏在手裏,反味。他捏捏他粉絰的細胳膊,又掐了一下她的**,他有些得意地想,幾分鍾之後,這女孩就要完了。

沒有人知道王了殺人的真相,知道的隻是王了跑了。他究竟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連警察都找不到他,別人要想找到他除非有什麽特異功能。我猜想的結果是,王了殺完了人,就近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如比說,像我家防空洞那種地方,要是在裏麵躲個一個月兩個月,是絕對不會被人發現的。王了紅著眼看著那女孩。(女孩離死不遠了。)

王了說,你除了幹這個,別的還會什麽?女孩傻笑了一下,不做回答。

在妮蕾的手稿中,我讀到一個與現實相吻合的故事,這個故事是寫在王了殺人之前,但妮蕾似乎有某種特異功能,小說中她描寫了一個叫王了一的畀人壓抑、失落直至殺人、逃亡的全過程。

(節選)

王了一從那排裝飾得頗為俗氣的發廊前經過的時候,女孩丁香正靠在粉藍色的玻璃門上,眼睛朝上翻。

想不想跟我玩一會女孩叫住王了問道。王了一上下打量這個女孩,見她人長得很瘦,臉有點黃,不過倒還有幾分姿色,就衝她點點頭說:走吧,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吃飯好不好?

女孩一蹦一跳地從那台階上跳下來。

女孩為碰上了一個方而又有錢的主兒,她很髙興地跟著王了一上了一輛出租車,車內空調開得很足,因此很涼你叫什麽?

“丁香”

真的假的?

女孩翻翻眼瞎對王了一說:“你說呢?”

王了一帶女孩丁香去了一家很像樣的飯店,他們乘電梯上了二樓,服務生熱情地迎上來給他們帶位。這一切都給丁香一種錯覺,她覺得王了一是那種傻乎乎的好人,特別好騙的那種,所以她決定逗他玩玩。

玉了一甩過一本織錦緞麵的菜譜,讓她隨便點。

“那——我點了啊?”

丁香眼睛亮亮的,眼睛越過那一行行的菜,直到最貴的那一行為止。

王了一嘴上不說,心裏卻是疼的。他想這小丫是想要我命呀。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了他那遠走高飛的前妻;想起了那些曾經蔑視過他的女人。他開始憎恨女人,在他眼裏,大大小小的女人全都重疊成眼前這一個:她的小紅嘴唇上抹著劣質唇裔,她的手指對著菜譜戳戳點點,她點著點著,就把王子一的眼睛裏點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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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血紅的眼睛這一意象,妮莆的小說與張小湄故,事中的那個男人發生重疊,誼使我在閱讀過程中產生奇妙的聯想,也許她倆所描寫的是同一個人。這兩個女人並不認識,但她們可能在不同階段與詞一個男人有過不同深淺交往,一起吃過飯(也許還上過床),知道這個男的的一些秘密表情。

男人在**的表情千奇百怪,有的相當猙獰,有的相當恬靜,還有的微閉著眼,像在欣賞一段美妙音樂。當然這些都是通過想象得來的,一個女人一生中這方麵的體驗畢竟有限。但關於“紅眼睛”這個意象,我認為絕對是有來源的,它們來自於同一個男人在**表現。

王了一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在燈影裏一點點擴大。女孩丁香專心吃菜,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黑夜也在一點點地擴大,直到把那對男女裝進去。他們一直往北走,丁香不問上哪兒,王了一也不說,就連出租司機也悶著,車內的空氣悶極了,有什麽東西正在黑暗中迅速堆積著,三個人似乎都感覺出來了,但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汽車在黑暗的公路上越開越快,像一艘輪不著地的飛艇,向著前方更黑暗的地方駛去。

“到了!”

王了一突然這樣說了一聲,車內三人(包括王了一自己)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一男一女結了賬,跳下車,正要離開公路,突然發現出租車的車燈變成龍係正常鮑血紅色(像王了一最後殺人時的眼睛,兩眼睛血紅血的眼睛一路噴著火,像在預示一場大災難的來臨。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荒革的氣味,王了一領著那個將死的女孩穿過大片,齊膝高的野草,向那排平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