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的雪球,半途詭異的下落,掉在了雪地裏。
“你果然老多了,手上都沒力氣了!”蕭嶽笑道。
盛妍妍呆在那兒,這事很怪啊,自己明明很用力啊,雪球怎麽會掉下來。
“傻妮子,他用‘隔空驅物’捉弄你呢。”陳以蓉笑著提醒了盛妍妍一句,又對蕭嶽道:“你們倆慢慢聊,我們走了。”當下拉著沈渺渺跑了,半途她把沈渺渺拽到一顆大樹後,“老五,你說接下來會不會發生兒童不宜的畫麵。”
“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幹這樣不著調的事,快走吧。”沈渺渺道。
“難道你不好奇他們的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
“好奇啊!”沈渺渺脫口道,話出後她就知道說錯話了,“十一的鼻子很靈的,女人身上有香氣。如果咱們不走,他肯定知道。”
“你怎麽知道這個,難道你……”陳以蓉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沈渺渺扭頭就走,最後幹脆跑了起來,陳以蓉則追了過去。
這時,盛妍妍還在呆滯中,她被那個“隔空驅物”給驚著了,這幾年她拚命修煉,現在成了傀儡靈士,快得到傀木心了,自以為與蕭嶽差距不大了,可單單這個“隔空驅物”就把她給唬住了,她知道一個傀儡尊者擁有“通靈心”是一件多麽妖孽的事。
“這兒冷,跟我去屋裏坐!”蕭嶽很自然的拉住了盛妍妍的手。
在姑蘇城,他們相處了五年,她為他做飯,他教她修行,感情一日日增厚,隻是他們當初沒有太清晰的感受,一切直到分別,直到生死相隔……蕭嶽是一個不太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再次看到她,明明想擁她入懷,最終卻隻握住了她的手,很軟,很舒服……直到這時候,他才隱隱明白,養父被一個女人拋棄後,為什麽會終生潦倒。
手拉手在雪地裏默默的走著,走著……
回安然居的路隻有一百多米,可不知怎地,路就變長了,明明可以直走的,卻繞了一個大圈,才回到了安然居,驅走她身上的雪花,拉著她走進了暖和的竹屋,緊握的雙手在這時分開了。
盛妍妍突然抱住了他,輕輕哭了起來。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出氣。”
“對不起,我想很早就來找你的,隻是、隻是……”盛妍妍聽說蕭嶽有了婚約,想來這裏,卻又害怕來這裏,隻是有一件事讓她不得不來這裏。
“不想說,可以不說。”蕭嶽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我遇到麻煩了,你能幫我嗎?”
“你的麻煩,我哪次沒幫你解決,好了,別哭了,都三十多歲的人了。”
盛妍妍破涕為笑,還真是啊,在姑蘇城,她惹下了事,基本都是蕭嶽幫她解決的,不過那都是小事,這次的事有點不簡單。
原來這個路府的小丫環,可是大有來頭的,她出身星國老牌世家。
三十年前,盛家參與太子謀反一案,全家被流放。
盛妍妍那時出生不久,其母派了一個可靠的人,偷偷將她送到了霧國路家(路家與盛家有點遠親),給了路家很多錢財、秘籍,但求女兒能夠無憂無慮的長大,路不平那個老混蛋,貪了人家的錢財,把人家的寶貝女兒變成了路府的丫環。
若非盛妍妍偶然回路家,聽路不平跟路夫人說這事,她還一直蒙在鼓裏。
盛妍妍雖在路家吃了不少苦,但終究是長大了,感念路家養育之恩,她並沒有為難路不平,也沒有要錢財,隻是問了她家人流放之地,可惜路不平不知道。盛妍妍進入星國,花費了數年時間,才找到了盛家流放之地——寒疆山。
父親盛天際受了三十年苦役,如今變得瘦骨嶙峋,也不知那一日會倒下去,盛家滿門上百口,而今隻剩下十幾人。
她想請蕭嶽救救盛家那十幾口人。
這盛家的事,蕭嶽知道,他讀宗史的時候,其中有過寥寥幾筆,隻是沒想到與盛妍妍還有關係。這事有點麻煩,當年太子謀反與一個人慫恿有關,這個人叫何照,乃是大長老林子忠最喜愛的弟子,可惜此人走上了邪道。事後林子忠親手廢了何照,盛怒之下,囑托皇帝嚴肅處理蓄謀謀反的一幹人等。
要救盛家的人,必須征得大長老的同意。
可大長老是出了名的古板、難纏,這事又是他老人家的傷心事,等於去找人家罵自己,但念及這丫頭可憐,蕭嶽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走,回宗門!”
“是不是很難辦?”盛妍妍見蕭嶽擺出一副準備挨揍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沒事!”
“當年參加謀反的,隻有我五叔盛天驕一人,而那時他早就被我父親逐出家門了。”
“如果這是真的話,盛家就太冤枉了。”
“星國丞相管灝,曾經與我母親是一對戀人,後來被我父親橫刀奪愛,心懷怨懟,處理謀反之事時,就將整個盛家全劃了進去,我母親覺得盛家族人因她遭禍,安排好我之後,就自殺了。”
“還有這等內情。”蕭嶽覺得事情簡單多了,如果是盛家人的錯,那他是去求情,大長老就是拒絕了,他也沒說的。現在盛家這叫冤枉,他們平白受了那麽多苦,想來大長老應該不會拒絕吧。
到了須彌宮,蕭嶽把盛妍妍送到沈渺渺那去休息,自己則來找白驍生,讓大師兄出出注意,力求一舉成功,
他剛入門,就聽白驍生道:“你婆娘來宗門了,兩人在雪地裏膩歪夠了,不回屋裏樂嗬去,跑我這兒來幹什麽,喂,喂……別用那副眼神看我,這是師尊告訴我的。”
“別自己幹了什麽壞事,都往師尊身上推,我來你這兒是為了問計。”
當下,蕭嶽將盛妍妍的事,仔細給白驍生說了一遍。
“這多簡單的事,你把老二忽悠去,直接劫了那寒疆山,日後林師叔若是知道了,你就說老二教你的,準保你沒事。”
“人家二師兄是老實人,你又何苦欺負一個老實人呢。”
“老二那老實其實都是裝給老實人看的。”
這不是拐彎抹角說他老實嘛,蕭嶽笑著踢了白驍生一腳:“喂,你說我請方師叔出馬,去說服林師叔,結果會怎麽樣。”
“方師叔出馬,沒有辦不成的事。不過,十一,我不得不提醒你,你這可是找虐,方師叔最喜歡敲詐人了!”
“我手裏有幾部古釀酒秘籍,你說某人要是泄露給方師叔,那會是什麽結果。”
方不爭最喜歡釀酒,對釀酒之法看的比性命還重。
“不知你說的這個某人姓什麽?”
“當然姓白了!”
“明白了,你回安然居等著吧。”
蕭嶽到安然居隻幾分鍾,方不爭就大呼小叫,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了。
“小兔崽子,有釀酒秘籍還不乖乖交出來,等著生蛆啊!”
大師兄終於靠譜了一次,蕭嶽感慨間,說道:“我上次去你那兒討酒喝,本來打算把秘籍送給你,隻可惜……”
方不爭老臉一紅,那次蕭嶽拿了一壺酒,他硬生生敲詐走了人家一千塊心石。
“心石全還你,我那兒的酒,以後任你喝。”
“哎,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方不爭拍著胸膛道:“包在我身上。”
“真的,那太謝謝師叔了。”
“你別光說謝,秘籍呢,秘籍呢……”
“事兒你好像還沒辦啊。”
“說!”
蕭嶽當下將求林子忠的事,簡練的敘說了一遍。
“就為這點破事,唧唧歪歪半天,也不嫌囉嗦,直接說讓你林老頭放你婆娘的娘家人,不就得了。”
蕭嶽服了,須彌宮這幫極品什麽理解力啊,他明明說那是他的朋友,可到了這幫人嘴裏,就變成了聽起來特別粗俗的婆娘,真鬱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