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嶽往前衝了一截子,依然沒想出辦法,體內也快沒傀儡之氣,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他娘的,蕭嶽舉起了盤天鍬,狠狠的砸,不要命的砸,整條河搖晃起來,連河邊的人、獸都感覺到了。

白驍生“唰”一下站起,和沈渺渺對視一眼,這種震動的感覺太熟悉了,蕭嶽在管府就用這招破除了那些傀儡師的包圍,他在河底遇到危險了嗎,震動隻持續了一小會,就停止了,蕭嶽發現這破河砸不爛啊,想用盤天鍬吞噬血藤,可這玩意居然挑食,吃先天純陽道兵可以,吃血藤免談。

“鍬兄啊,你再挑食,可就要跟我埋骨河底了!”

盤天鍬毫無動靜!

這時,蕭嶽已經沒有力氣催動兩個傀儡了,收起了湮滅傀,過了幾分鍾,又收起了雷線傀,在氣場的輔助下,手持盤天鍬作戰,氣場一縮再縮,蕭嶽心中充滿了不甘,他還有許多事要做,他不能死在這兒,瘋狂在“袖裏乾坤”中尋找,他看見了堆在角落的骨虛令,怎麽把玩意兒給忘了,可是這大片的水草群,憑這些骨虛令,也難走出去啊,況且自己體內的傀儡之氣也不多了。

“啊!”

蕭嶽痛叫一聲,原來一條血藤纏住了他左手,開始吸血,他一鍬劈下,血藤斷了,這時靈感忽至,蕭嶽想到了水牢,如果在此地建立一個水牢,就算不能立馬逃出,至少可以恢複傀儡之氣,然後一段一段向前推進,終有走出水草群一天,可是此地沒有那藍色晶石組成的圖案,自己也沒精力、時間來建立,根本布不成水牢啊。

也不知那藍色晶石組成的圖案有什麽作用,不妨不用它,單獨使用骨虛令試試,蕭嶽心懷期待,用最後一點傀儡之氣催動了那個骨虛令,以蕭嶽身體為中心,河水緩緩移開,將它圈禁在一個無水的圓球中,那血藤攻不進來,使勁一頂,周圍的河水自動滑開,這圓球居然在水中徐徐飛起。

當然,隻飛了一米多高,就落下了,接著又有血藤將它頂起。

原來那藍色晶石組成的圖案起到的是固定水牢的作用。

蕭嶽感覺自己就像海豚頂的那個皮球,被這些血藤頂著玩兒,起初還怕雪球突然給頂破了,漸漸放心了,這玩意兒非常牢固,他先服用了一顆療傷的丹藥,而後又在嘴裏塞了幾塊心石,恢複傀儡之氣。

那些血藤頂著頂著,竟把水球頂出了水草群。

這時,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蕭嶽恢複了傀儡之氣。

“總算安全了!”

剛鬆了口氣,就見遠處有一個又粗又長的觸手,劃開河水,狠狠抽了下來。

蕭嶽臉都氣白了,怒吼道:“混蛋,有沒有完啊!”

原來水族那個傀儡天王,發現蕭嶽逃出了水草群,就立即繞路追殺過來,這一觸手下

來就把那個水球打破了,蕭嶽掄起盤天鍬,對著那章魚觸手狠狠拍了過去,“嘭”一聲,他在水中滑出幾十米遠,幸虧有水球化去了大部分力量,否則那一觸手就要了他的命,身體還沒停穩,就拿出了翅風傀,往背上一跳,立即就跑。

那個水族的天王顯然對河底環境很了解,無論蕭嶽怎麽耍花樣都甩脫不了他。

怎麽才能保住性命?

蕭嶽想了好久,才想出一個辦法,返回那個村落,威脅那個傀儡天王退走,否則他就利用手中的六級骨虛令毀了那個村莊。

這個計策不錯,但是有兩個漏洞。

第一,不能碰上那條疾雷鰻;

第二,那個村子裏沒有第二個傀儡天王,否則會擋下他的骨虛令。

這就要看自己運氣了!

蕭嶽一邊繞路折返,往那邊跑,一邊祈禱不要遇到疾雷鰻。

這老天爺啊,總愛玩弄人,希望不來什麽,人家偏偏來什麽,後有追兵,前有攔路的,不過蕭嶽這次並不驚慌,因為攔路的是兩條小疾雷鰻,剛看到它們時,蕭嶽隻歎晦氣,而下一秒,他就喜上眉梢。

默默拿出了夢息傀,一縷縷灰氣向前竄去。

這小疾雷鰻一條是妖尊,一條是妖使。

令妖使入夢簡單,收拾妖尊有點難,不過蕭嶽逼近它身前的時候,它已經沒有絲毫反抗力了,大袖一揮,就將兩條疾雷鰻收進了“袖裏乾坤”中,然後他用上了所有力量,奔向水族的村莊,這次他絕對是用生命在奔跑。

而身後追殺的水族的傀儡天王,對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因為他現在很不爽,他沒想到一個掉進弱水河的家夥,竟然這般難纏。那章魚觸手砸下去,掀起的水波,隻八九下就可以重創一位傀儡宿老,因為傀儡師肉體普遍很弱,可這小子真他娘的邪門了,水波衝擊了二十多次,他隻吐了一小口血。

一騎快馬衝過水牢中間的珊瑚小道,逼近水族的村莊。

這小子想幹嘛,水族的傀儡天王暫停了攻擊,緊追在後。

令他疑惑的是,蕭嶽隻是接近了一下村子,就遠遠的繞開了,繼續逃亡,可是自那之後,他心頭就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恐慌,覺得有巨大的危機在逼近。

“小子,你剛才做了什麽?”那傀儡天王問道。

“沒什麽啊,”正當那傀儡天王以為蕭嶽不會告訴他答案時,蕭嶽卻接著道:“就是抓了兩條小疾雷鰻,剁成七八塊,丟進了你們村子,送給他們當晚間的小酒菜,你是不是也該回去嚐嚐那個疾雷鰻的味道啊。”

那兩條小疾雷鰻可是那條變異妖王的後代啊。

那一股難言的恐慌,瞬間在那位傀儡天王心中放大無數倍,最後化作了

濃濃的恐懼。

一隻雷係的變異妖王是極其恐怖的,它發起怒來絕對會毀了整個村子。

“你好歹毒的心!”那傀儡天王怒吼著撲來。

“我隻是為了活著而已。”蕭嶽隨手催動了一個六級骨虛令,扔了過去,然後加速前進,一陣轟隆聲之後,蕭嶽終於看見了追殺他的人,這是一個身材精瘦的老者,“我沒得罪過你們水族一個人,你們卻將我關進了牢裏,我逃走了,你一個傀儡天王居然親自來追殺我,把我往死裏逼。”

那精瘦老者停下了:“有人封印了河靈,使我們水族……”

蕭嶽也停下了,大手一揮:“這與我無關,我隻知道這條河裏的水族人全不是東西,將一個個落難的人囚禁起來折磨,毀了那村子,也算是替天行道。”

“你……”

“如果你想保住村子,那就趁早回去吧,咱們就此別過。”

蕭嶽騎著翅風馬走了。

那精瘦老者一拳砸到章魚傀上,怒吼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你沒死在疾雷鰻手裏,那麽我一定奉陪到底。”蕭嶽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精瘦老者看到遠處有一團刺目的紫光在逼近村落,立即掉頭,趕回村落,一場大戰一觸而發,河水湧動,電光透水而出,正在過河的人,有的掉進了水裏,有的紛紛往岸邊跑,而岸邊的眾多高手,望著河水若有所思。

以前進過雲荒殿的人不少,可他們留下的手劄中,所記載的弱水河是風平浪靜,瞧眼下這陣勢,起碼也有天王級別的高手在對戰啊。

“我覺得這一定是‘十一’搞出來。”沈渺渺忽道。

陳以蓉笑道:“這還用說,除了那個小壞蛋,還有誰能讓這平靜的弱水河出現變化。”

“這場麵未免太壯觀了。”錢在天道。

“我聞到了疾雷鰻的氣息。”原牧忽道。

俞知樂道:“有人把它惹毛了,這絕對是死了兒子的節奏。”

舒小靜輕聲道:“但願惹毛它的不是十一。”

……

自從弱水河出了變故,青軼的心情就變得極為糟糕。

“大哥,你說那小子會不會逃出來?”

青轍怔了下,失聲笑道:“那不可能!”

“他進了九曲城,我覺得他死定了,可他卻出來了。”青軼懊惱道。

“人不會永遠都有好運氣。”青轍道。

可惜他不知道,蕭嶽能從九曲城出來,靠得可不是什麽虛無縹緲的運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