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殿元心生警兆,立即就發現了夢魘之氣,可這時他腦海裏出現一樣又一樣誘人的景象——風情萬種的絕世美女;驚天動地的成聖曙光;堆積成山的修煉資源……一個閃閃發光,吞噬他的意識,使他慢慢沉向夢境。

一刀插在大腿上,劇烈的疼痛,使任殿元清醒了不少。

最怕什麽,偏偏就來什麽,巨大的危機襲上任殿元的心頭。

美麗的夢境再次襲來,撐不住了,任殿元拔出刀,鮮血噴濺間,又一刀插下,他想催動傀儡攻擊蕭嶽,可意識疲憊,實在不容他分神去操縱傀儡。

蕭嶽笑了,這次猜對了!

那鍾天嶽看著這一幕,驚詫不已,任宗老怎麽開始自殘了,望著蕭嶽身邊不停噴吐出粉色霧氣的傀儡,鍾天嶽若有所思。

任殿元不停搖動插進大腿的匕首,疼痛使他勉強保持清醒,他對遠處的鍾天嶽喊道:“鍾府主,還不速速出手,助本座滅此賊子!”

“是!”鍾天嶽恭聲道。

蕭嶽此刻在全力催動美夢傀,人家雖然受傷未好,可再怎麽說也是一名傀儡天王,他根本無暇分身對付其他人,這要是分了神,鐵定會讓姓任的跑掉,當下扭頭看向鍾天嶽,冷冷一笑,卻不言語。

鍾天嶽被蕭嶽笑的沒了自信,不由生出幾分遲疑。

“動手啊,”任殿元扯著嗓子大吼,“殺了他,老夫定會向宗主舉薦你,讓你重回宗門,擔任宗門要職。”

鍾天嶽眼露喜色,催動風鷲傀,向蕭嶽逼來。

蕭嶽臉上的冷笑更強烈的幾分。

鍾天嶽忽然想到,任殿元最強的攻擊,也沒能打破蕭嶽的防守,自己能殺了人家嗎,別殺不了人家,反而被人家給殺了。

“趕快動手!”任殿元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急躁。

“我殺不了他!”鍾天嶽沮喪道。

“驅散霧氣就行了!”任殿元籌謀著,等那霧氣一散,蕭嶽的攻擊一斷,他立即就撤。

“哦,是!”鍾天嶽應道,等驅散了那怪霧,蕭嶽自有任殿元對付,自己怕什麽。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蕭嶽看著準備利用風鷲傀放風的鍾天嶽說道,“換做我是你,就走的越遠越好,攙和進來,隻會變成炮灰。”

蕭嶽那不屑的口吻,讓鍾天嶽大怒,這混蛋居然自比神仙,把他當成小鬼,冷冷道:“好一個神仙,看本府怎

麽取你狗命。”他盛怒之下,竟想到了主意,蕭嶽防禦是強,不信他的瞳孔也強。

腳下大地驟然一縮,鍾天嶽提著一把長劍,閃電般撲到蕭嶽身前,一劍刺向蕭嶽的瞳孔,蕭嶽抬手一揮,袖中閃出一道金光,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鍾天嶽,隨後不再理會他,繼續攻擊任殿元,由於蕭嶽分神時間特別短,任殿元根本來不及掙脫,剛弱下去的攻擊,轉眼就恢複了原來的威力。

而鍾天嶽的劍刺到蕭嶽眼前時,長劍自動移開,這就是大圓滿級別的“鬥轉星移”,自動護主。

那鍾天嶽見長劍卸開,欲調動更多的傀儡之氣來進攻,卻駭然發現,自己體內的傀儡之氣好似全被冰封,自己居然調動不了一絲半毫,立時想起了蕭嶽身上方才射出的那道金光,驚恐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蕭嶽故意激怒鍾天嶽,將他引過來,利用五曲傀一下子定住了他體內的所有傀儡之氣,見他問話,冷冷的說道:“過去砍下任殿元的人頭,我就幫你揭開那禁錮,否則你就做一輩子的廢人吧。”

“好!”鍾天嶽失魂落魄的說道。

一個修行了幾十年的傀儡師,如果一朝修為盡喪,換誰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甚至懷疑過,等他殺了任殿元,蕭嶽出爾反爾,可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立即被他給掐滅了,他害怕去想那個。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了修為,生不如死,所有一切將會離他而去。

鍾天嶽提著劍,走向了任殿元。

任殿元沒看見蕭嶽攻擊鍾天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強自鎮定道:“鍾天嶽,你敢殺老夫,不怕滅九族嗎。”

“沒了修為,還要九族有個屁用。”鍾天嶽怒吼道。

“須彌宮被我們中天宗滅掉了,這大半個天下已經成了中天宗的了,你今日若幹殺了老夫,必然難逃一死。”任殿元厲聲道。

蕭嶽見鍾天嶽遲遲下不手,也懶得理他,役使著美夢傀,向任殿元走了過去,一步一步,那步伐聲像鼓槌一樣,一下一下敲到了任殿元的心坎上,任殿元急了,看鍾天嶽的衰樣,忙是幫不上了,隻能另想法子。

“蕭嶽,你看這個……我來殺你,也是身不由己,像你這麽厲害的少年,老夫從沒想過於你為敵啊……”

“繼續說啊,怎麽停下來了。”蕭嶽站到任殿元的眼前,催動了神通“鬥轉星移”,這股力量吸附在了任殿元自己插下的傷口上,鮮血快速湧出。

“饒命啊,蕭叔叔,您與我父親交好

,看在這個交情的份上,就饒了我這個不成器的侄子……”任殿元突然折斷一根手指,所謂十指連心,手指斷了,痛感最強烈,這種劇痛使他一瞬間,就從那種非常疲憊的狀態中跳了出來,身前的天刀傀迅速攻出一招“天刀七十二”,他將所有力量都用在了這一招上。

蕭嶽對著任殿元轟出一大團夢魘之氣,催動“移形換影”,身形飄忽一閃,劃過一道弧線,可那些刀氣居然追著他來了,後退之餘,積極催動芥子傀,消弱刀氣進攻,這次的攻擊太強了,而自己耗了不少傀儡之氣,明顯擋不住了,院中又缺少消弱刀氣的障礙物,障礙物?那鍾天嶽和已經昏睡過去的任殿元不正是嗎。

身形一晃,飛速閃到任殿元身後,迎著刀氣,一腳踢起他,刀氣狂擊,他變成了一灘血腥的碎肉,連骨頭也變成了小碎塊。至於剩下的攻擊,蕭嶽用“鬥轉星移”卸開了,倒用不著拿鍾天嶽做肉盾了。

任殿元一死,作為主人的青轍,立馬就感到了,率人直撲江州城。

“蕭公子,任殿元已經死了,您現在該給我解開禁錮了吧。”鍾天嶽對蕭嶽非常溫順的說道。

“現在有件事,你該做了!”蕭嶽並不知道青轍馬上就到了。

“什、什麽事?”在蕭嶽冰冷的目光之下,鍾天嶽渾身發抖。

蕭嶽忽然抬手,一劍捅進了鍾天嶽的胸口,寒聲道:“現在知道什麽事了嗎?”

“知、知道了!”鍾天嶽臉色發白。

蕭嶽騎著翅風馬,提著鍾天嶽,在他的指點下,直奔城中大營。

鍾天嶽早就下令,不準任何人靠近青府,城中那些人都不知道青府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在低聲議論,軍營中也是如此。

那六人正在給同僚吹噓青家如何牛叉,說那些鬧事的都是跳梁小醜,自取滅亡,這當口營中指揮使的護衛突然衝進來,啥話也不說,抓走了六人,將他們一一推進了指揮使的屋中,他們看到府主鍾天嶽渾身是血,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旁邊站著一個麵容冷厲的青年人,而指揮使大人遠遠的站在一邊。

“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認識我了。”蕭嶽冷冷一笑,“給你們提個醒兒,郴縣城外,八名追殺者,一個死了,一個廢了,剩下你們六個了。”

“你是蕭嶽!”那六人一口同聲道。

“終於想起來了,現在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青家滿門就剩下青轍和青軼兩個人,你們既然是青家的好奴才,也該上路了。”蕭嶽眼中的殺機十分濃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