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白小箐眼中淚光閃爍,“隻要有我在,我父親就會醒來,他一定會醒的!”

白照也不與她爭辯,說道:“跟我去議事廳吧,長老們都在等你,他們是你的長輩,你應該懂點禮貌。”

白小箐看了父親幾眼,為他蓋好被子,轉身出了家主府。

家主府右側有一個院子,進了院門,便是那議事廳了。

廳中坐滿了人,全是天王級高手,算上與白小箐一塊進來的白照,一共是八名。

見了白小箐,屋中眾人,神色各異,盡皆沉默。

白小箐幹脆開門見山了,說道:“各位長老,不知你們喚我來,有何吩咐?”

沒人說話,一個個大眼瞪小眼。

旁係的第三位長老白煞,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箐侄女啊,你也知道咱這一大家子不容易,近年來族裏入不敷出,族人修煉全靠從寶庫裏拿資源,可要打開寶庫,隻有‘家主令’才行。”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能說的更直白點嗎。”白小箐道。

“唧唧歪歪,幾句話都說不清楚。”白燕損了那白煞一句,目光落到了白小箐的臉上,“早在六個月前,族裏就缺修煉資源了,那時家主昏迷,我們沒辦法,經過商量,大家一致同意,從家主的納戒內取出家主令,打開寶庫,緩解燃眉之急,可是我們並沒有在他的納戒內找到家主令,在他的臥室中也沒有尋到,我們找你回來,就是問問你,你父親有沒有把家主令交給你保管。”

原來他們要找的是家主令啊,白小箐終於明白了,她很幹脆的道:“沒有!”

眾人對視幾眼,那白煞對白小箐道:“你好好想想,或許他跟你提過什麽特殊的東西,比如說盒子,地址什麽的。”

“我一個嫁出白家的女子,他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交給我保管嗎。”白小箐頓了下,“你們問我,明顯找錯人了,有一個人肯定知道,為什麽不去問他。”

“誰?”說這話是一直沉默的白烈。

“我父親!”白小箐知道這些人中,隻怕沒人想救他的父親。

在這些人心裏,白熊能永遠不醒來,自然是最好的,他們有的就可以登上家主寶座,有的就可以分到更多的利益,得到更多的私利。

現在找不到家主令正好,為了家主令,逼他們救白熊,因為這個“家主令”對盜聖世家太嚴重,無論如何也不能丟

失。

“小箐啊,家主的怪病,我們實在是沒法子了,若是真有一點點法子,我們也不至於如此苦惱啊。”白烈道。

裝,真能裝,白小箐暗罵一聲無恥。

“如果沒什麽事,我回去休息了。”白小箐真心不想奪看這些人的嘴臉了。

“能把你的納戒,給二姑看一下嗎。”那白燕直接道。

白小箐冷冷一笑,拿下手上的納戒,丟到白燕眼前的桌子上。

白燕檢查了一下,向眾人搖了搖頭。

白小箐收起納戒,說道:“我的好姑姑,你既然這麽信不過我,要不要再來搜搜我的身啊。”白小箐不明白,人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小時候那個抱著她玩,逗她笑的女人,在二十幾年後,竟變得令她如此厭惡。

白燕居然還真來搜,手剛搭到白小箐的身上,隻聽“啪”一聲,卻是白小箐動了真怒,一掌將白燕的手打開了。

白燕麵色一沉。

白小箐看著白燕,看著白烈,厲聲道:“你們同父同母的親大哥,就在病榻上躺著,你們不管不顧也就罷了,現在還跑來欺負他的女兒,搜納戒,搜身,你把她的女兒,你們的侄女當什麽了。你們為了一個位子,什麽都不顧了,毒害家主,欺淩孤女,若是爺爺、奶奶泉下有知,怕是傷透了心,就算你們拿到了家主令,奪到了家主之位,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呢,千年以後,還不是變成一坯黃土,供後人唾棄。”

白小箐流著淚,跑回了家主府,抱著蕭嶽默默流淚。

“人呐,有的迷戀權勢,有的珍惜親情,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必為他們傷心,現在想辦法救你父親才是正經。”蕭嶽輕聲道。

“莫非蕭公子有醫治家主的法子?”

窗外傳來這道聲音,隨後屋門大開,八位長老一陣風似的飄進了屋內。

蕭嶽似乎察覺了什麽,眼中一道異色,一閃而逝。

“你們怎麽知道我夫君在這兒?”白小箐站了起來問道。

有人知道,那自有人泄密了,蕭嶽看了一眼低著頭站在門邊卷碧,問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吧,說了就說了,不必愧疚,我和小箐能理解。”一個小丫環麵對這麽一群活了幾十年、上百年的老狐狸,光那股無形的壓力,足以讓它崩潰。

“聽聞‘蓬萊公子’大名,一直無緣得見,果然不凡。”那白烈道。

“如果你叫一聲‘侄女

婿’,比說這麽一大堆話,更叫人聽著舒服。”蕭嶽頓了下,接著道:“沒想到我第一次來嶽父家,居然以這種方式與諸位見麵,你們這麽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想必有要事相詢吧。”

“交出家主令。”白燕道。

“真是幹脆利落,隻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認為家主令在我們夫妻身上。”蕭嶽冷著臉問道。

“家主隻有……”

“你還是直呼大名吧,這樣聽起來順耳,你看起來也就不那麽虛偽了。”蕭嶽惱白燕在議事廳搜查白小箐的納戒,對其冷嘲熱諷。

“蕭嶽,你最好識相點,這裏是盜聖世家,我們的地盤。”白燕冷冷道。

“白燕二長老,你要明白一點,現在是你要我交出家主令。換句話說,你是在求人辦事,既然如此,那就應該擺出求人的姿態。當然,我知道你自逞武力強大,想以我的性命要挾,不過在此之前,你應該想清楚一點,我師尊臨去前,一人殺了十名天王家高手,那股強大的力量源於何處,你們應該清楚吧。”

“你……”白燕眼冒怒火。

白煞適時的站了出來,笑道:“大家別吵了,有啥好好說嘛。這個……蕭公子啊,家主最親近的人,隻有你和小箐兩人,那家主令不在他身上,顯然是交給兩位保管了,族內情勢困難啊,希望你們能把家主令拿出來。”

“你們家主智商如何?”蕭嶽問白煞。

白煞不明白蕭嶽的意思,但也不能說自家家主傻啊,就道:“他很聰明!”

“那他在整頓家裏的事務,對付那些‘亂臣賊子’前,也就肯定知道,隻要稍不小心,自己就會被人算計。他藏起家主令,明顯就是針對那些‘亂臣賊子’。你說那些‘亂臣賊子’很快就能懷疑上的人,他會把家主令交給他們保管嗎。我們二位說來也是他老人家最親的人了,他老人家深知那幫‘亂臣賊子’為了家主令,什麽惡心的事都能幹的出來,那他老人家會將危險引到我們身上嗎,這是其一。其二,這位長老剛才說,家主最親近的人,隻有我和小箐,這話大錯特錯,他老人家在外遊曆了那麽多年,就沒交到一兩個朋友嗎,保管家主令這種事情,最合適的就是朋友了,就算你們知道了,想弄到手,恐怕也不容易,因為能和我嶽父做朋友的,那會是何等層次的人,諸位應該清楚吧。”蕭嶽說到這兒哈哈一笑,問白小箐,“家主令究竟有何作用啊,讓嶽父大人費盡心思去藏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