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轍一死,所有人中的蠱術傀自然得解,蕭嶽化去石化封印,中天宗、新月教、毒聖世家的所有人終於找回了自我,他們一個個逼出蠱術傀,想起被青轍控製後,發生的種種,心中的怒火難以宣泄。不過,這些人都知道,他們能夠蘇醒,全賴蕭嶽,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自即日起,世間再無中天宗,爾等各自散去,另謀出路!”蕭嶽因為中天宗曾滅了須彌宮,所以他也不打算留下這個門派了。

“是!”眾人躬身道。

其中縱使有不願意的,也不敢頂撞蕭嶽。

蕭嶽的目光在人群中掠過,落到了中天宗三大宗老之一的任無情身上。

任無情心裏一突,他躲在人後,縮起身子,就是希望蕭嶽忘了他,好躲過一劫,眼見蕭嶽望來,他硬著頭皮說道:“在下受青家兄弟蒙蔽,曾經做出了許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還請尊上大人有大量,饒恕在下!”他跪到地上磕了三個頭,心道:“我都這樣做了,你是半聖,總不會自降身份,當眾殺我吧。”

蕭嶽仿佛看透了他的內心,冷冷地說道:“我若要殺你,你跟我玩多少心眼也沒用,何況我不動手,你的死期也不遠了,因為任、仇、厲三家要承受的報應已經來了。”

報應,什麽報應,世上哪會有報應,任無情覺得蕭嶽是危言聳聽,故意恐嚇他,而如今厲家第一人厲青明卻道:“還請尊上明言!”事情牽扯到了厲家,他不能不問清楚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慕容科臨去之前留下的那滴幽冥淚有兩個作用,其一,承載了他一生的記憶;其二,便是詛咒。”蕭嶽道。

任無情、厲青明等人盡皆色變,聖級高手的詛咒,那定然極為恐怖。

任無情仔細想了想,卻覺得有的地方有問題,懷疑道:“‘幽冥淚’出現時日不短,為何詛咒現在才出現?”任無情的言外之意,如果有詛咒,那也是蕭嶽搞得鬼。

“你是在質問我嗎?”蕭嶽身上的聖道氣息壓了過去。

任無情惶恐道:“不敢!”

“慕容科下詛咒時,雖是聖級高手,但畢竟已成幽靈,實力遠不如生前,如果詛咒三個氣運正順的家族,結果隻能殺死幾個人,而當這三個家族摔到深淵時,詛咒再爆發,那就能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足以叫任、仇、厲三家盡皆滅亡。所以

,剛剛‘幽冥淚’碎了,詛咒已經爆發,你們都回去準備後事吧。”蕭嶽緩緩說完這些話,收起了中天宗寶庫中的所有東西和以及藏書閣中藏書,回到了須彌宮,迎頭就碰上了滿臉焦急的白驍生。

“十一,老六氣若遊絲,時斷時續,情況很不樂觀,你看怎麽辦。”

蕭嶽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原牧臥室,看了原牧幾眼,說道:“心劫最難過,若是撐過去,對你便有莫大的好處,可惜你,哎……”蕭嶽搖搖頭,拿出了夢虛傀,役使傀儡一指點到他的眉心部位,引導原牧的思緒走進了一個神奇的夢境,給他希望,圓他心底最渴望的夢想,這樣一步一步引導下去,原牧的心脈慢慢強大,越變越強,最後恢複了正常,原牧的體質改變已到了收尾階段,不會再出現問題了,蕭嶽收起夢虛傀,解了封師叔和二師兄錢在天的石化封印,就撐不住昏睡了過去,臨睡前叮嚀白驍生緊閉宮門,注意四方動靜,他今天消耗巨大,說不定會有敵人趁虛而入。

對於小師弟的叮囑,白驍生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心上,認真對待,留下白小箐照顧蕭嶽,讓“崖山九老”守著原牧,他帶著須彌宮所有人進祖祠祭拜祖師,做完這些之後,天已經黑了,他拉著兩位師叔和錢在天守在宮主院中,盯著屋中的幾麵“千裏鏡”,這些靈境鎖定了須彌宮四周,無論誰靠近須彌宮,幾人都可以從鏡中看到。

盡管鏡中一直平靜,幾人也不敢放鬆,盯著“千裏鏡”聊天,說的無非是這幾年的經曆,還有今天的大戰,聊到興起處都笑了。不過,白驍生發現封師叔從解了封印之後,惶惶不可終日,臉上總帶著一股陰鬱之色,別人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為須彌宮度過了大劫高興,而他卻是強笑。

“封師叔,你沒事吧?”白驍生隱隱猜到,封亮全心情如此糟糕,大抵與青轍有關,極有可能是他被控製的那段時間裏,做了許多不好的事。

“我、我、我……”封亮全內心好像承受著極大的苦楚,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看到他淚流滿麵,屋中幾人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事,讓他如此痛苦。偏偏這時,宮中傳來幾聲巨響,那聲音赫然來自蕭嶽居住的院子,這讓幾人麵色大變,立即趕了過去,遠遠看到一道白影破門而去,已來不及追趕,趕緊進屋去瞧蕭嶽。

隻見蕭嶽盤膝坐在**,嘴角帶血,麵色蒼白如紙,懷裏抱著已昏死過去

的白小箐,一隻手正搭在她的心口位置,好像催動了“自愈自療”,正在為它療傷。至於小麒麟,趴下床邊,氣息萎靡,昏昏欲睡,好似耗力過巨。

這一瞬,巨大的自責充斥在白驍生的心中,敵人靠近須彌宮,本來通過“千重鏡”會立即覺察,就算忽略了,敵人要潛進須彌宮,勢必要破除宮牆上的結界,破除結界,會引起宮印震動,可因為封亮全的緣故,自己完全走了神,將蕭嶽的叮嚀拋在了腦後。

盧畫雨、陳以蓉、沈渺渺和舒小靜全趕來了,一看屋中的情況,一個個麵色大變,隨後白熊和黎大炮就到了,他們在靜修院修行,並不在長老院,是以趕到的最遲,白熊一看女兒的情況,登時火冒三丈,不用猜他也知道怎麽回事,肯定是敵人無聲無息的潛了進來,立即發動了攻擊,守在蕭嶽身邊的女兒,為了夫君那自是拚命阻擋,白熊不怪蕭嶽,他白日大戰數場,疲憊到極致,敏銳感降低,不能發現敵人逼近,情有可原,可是白驍生呢?

“你可真是個好宮主,李驚夢托付了一個好傳人。”白熊冷著臉道。

白驍生麵紅耳赤,不敢辯駁,他隻願白小箐能夠活著,否則這個錯,他一輩子都無法彌補,心中的自責,幾乎將他淹沒,明明知道小師弟的叮囑有多重要,明明知道須彌宮還有冰族那個大敵,怎麽能夠走神呢。

“這事怪我!”封亮全道。

“當然怪你了,小嶽費盡心力,辛辛苦苦的把你們一個個救回來,你們就這樣對他嗎,四個人盯著幾麵‘千重鏡’居然盯不住。”白熊怒道。

屋中無一人說話。

“白老爺子,你別生氣了,吵到他們療傷不好。”黎大炮道。

白熊歎了口氣,望向蕭嶽。

蕭嶽收回了手,轉身將白小箐放到榻上,沈渺渺趕緊過去,幫白小箐蓋上被子。

“十一,小箐怎麽樣?”白驍生迫不及待的問道。

“命是留住了,要醒來,卻不易。幸虧今晚我醒來的夠快,將冰墨焰的大半攻擊,轉移到了我身上,否則……”蕭嶽聲音中充滿了慶幸,忍不住看了白小箐一眼。

眾人雖沒看到夜裏偷襲的人,但是他們早就猜到,夜裏潛進來的人,肯定是冰墨焰。須彌宮的敵人中,能夠潛進這裏,傷到白小箐和蕭嶽的,除他之外,再無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