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蕭嶽麵色忽變,眼中分明帶著一股難以遏製的怒意,不由暗暗心驚,究竟是什麽事讓少閣主動了真怒。眾人可都知道,成了聖級高手之後,心性遠超常人,要讓他們動怒可不容易啊。

“可能很多人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說清楚點。這裏麵有不少長老知道,前不久閣主要將閣主之位傳給我,我拒絕了,因為我一心修行,不想因俗事耽誤工夫,所以他老人家就想將閣主之位傳給孫子,大家都知道,前不久我妻子懷孕了,他老人家就希望我妻子能生下一個男孩,因為風雨閣的閣主之位‘傳男不傳女’,可是這孩子沒生下來之前,她的養胎藥裏就出現了墜胎的藥。”

蕭嶽好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語氣緩慢平穩,聽不出一點怒意,可正因為如此,眾人感到了那洶湧的怒意,在他心中回**。

眾人都知道這次出大事了。

“大家知道,我妻子懷孕期間,我沒工夫陪在她身邊,是因為什麽嗎?”蕭嶽頓了下,自問自答,“因為我收到消息,龍王敖春在吸收一顆十星龍珠,不日就會成為大聖,它成了大聖,如果我不能將它擊敗,那麽風雨閣難逃覆滅,因此我丟下了懷孕的妻子,去閉關苦修,好守護這裏,可你們……”蕭嶽盛怒之下,一張拍到了議事廳正中的會議桌上,整張桌子化為齏粉。

廳中眾人皆驚,不少人可清楚的感覺到,蕭嶽沒有動用一點傀儡聖力,這掌上的力道何等霸道啊。

“少閣主息怒!”眾人恭聲道。

“可悲的是,因為這件事我又查出了另外一件事。我的經曆大家基本都知道,可鮮有人知道有人在我體內下了一刻鎮魂珠,在修煉最初的八年裏,我未能領悟出一幅湖圖的道韻,不知多少次絕望,不知多少次心灰意冷,那種感覺沒有經曆過的人是很難體會到的。”蕭嶽想起了自己在院中埋雕刻刀的情景,“曾幾何時,我差點都放棄成為傀儡師了,可萬萬沒想到我所經受的那些痛苦,居然全是我的親人帶給我的。”

“不是冰墨焰嗎?”蕭河震驚道。

蕭嶽看了父親一樣,說道:“昨夜我去了一趟冰族,該查的都查了,該證實的都證實了,雖然我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可事實就是如此。”

也就是說,蕭嶽剛生下來,在風雨閣那不到兩個月的日子裏,已經有人將鎮魂珠打進了他的身體內,能在蕭河眼皮底下做到這件事的,恐怕不是他的弟弟,就是他的妹妹了,這事不論

查出來是誰,結果都是悲劇。

閣中一片寂靜,無人說話,一個個腦海中回響著蕭嶽說過的話。

“四弟,這事與你有關嗎?”蕭洋忽然問蕭流。

“三姐,你別亂說,我是在手下籠絡了不少人,可我怎麽敢害小嶽的孩子。”

“你……”

“行了!”蕭河喝道,“聽嶽兒處理。”

“我本打算直接揪出那人,可來之前,小箐對我說,無論如何都是一家人,給他一個認錯的機會,略作懲罰就是了,那人畢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錯,這樣也全了我父親與他之間的兄弟、兄妹之情。所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是主動認錯,還是死扛到底,你自己決定,不過讓我揪出來,你的下場就不會那麽好了。”蕭嶽目光從幾個親叔叔、親姑姑臉上劃過,那銳利的目光,讓幾人不由避開。

“基於這件事,我向眾位提一個建議,這個閣主之位以後全閣競選,不論蕭家人,還是外姓人,隻要有能力,誰都可以成為閣主。”蕭嶽頓了下,“蕭家創立了‘風雨閣’,這一點誰也不會忘記,所以就不要一直控製著風雨閣了,讓它自由生長吧。”

蕭嶽走了,留下所有人離開了。

“嶽兒的建議我同意!”蕭河被人暗地裏的兩次算計弄得心驚肉跳,他一向對自己的親人不設防,可沒想到他們……“老二,你以為如何?”

“祖宗訂下的規矩豈能隨便亂改。”蕭江不同意。

這事外姓長老和旁係長老肯定不會阻止,蕭河隻要問請幾位嫡係長老的意見即可。

“老三,你認為呢?”

“我不表態!”

蕭河看向老四蕭流,蕭流說道:“咱們風雨閣的規矩,每代閣主隻是增加,卻從不刪減修改,現在因為這個規矩,已經出現了問題,咱們不能避而不談。嶽兒的建議,有效的化解了這個問題,所以我同意。”

老五蕭潔道:“我聽大哥的!”

老六早逝,他的大兒子修為不夠,讚不具備表態的權利,而老七蕭澤附議了蕭江的意見。

“總共六票,一票棄權,兩票反對,三票同意,其他長老有什麽意見嗎?”蕭河問道。

“沒有!”

“我也沒有!”

……

“那就通過了!”蕭河頓了頓,“以後閣中主要職務,其他人都可以參加競爭,再也沒有什麽蕭家主權的說法了,我希望所有競爭都能夠形成良

性競爭,像那種背地裏算計的陰險手段,今後無論是誰那麽做,一經查實,廢除修為,逐出風雨閣!”

“是!”眾人轟然響應。

蕭河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早就想做了,以前父親曾在長老會上提出過一次,可惜嫡係所有人全部否決,最終草草收場。

長老會散了以後,蕭洋跟蕭流和蕭潔走在了一塊。

“老四,蕭家主權,你一向最讚同這一點,今天怎麽肯同意把權力讓出去。”蕭洋好奇道。

“三姐,今日已不同往昔。往昔把權力一交出去,咱們蕭家恐怕就會慢慢邊緣化,現在有小嶽在,哪怕權力交出去,蕭家依舊是主流。何況,把競爭圈子擴大,對‘風雨閣’的發展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蕭流笑道。

“四哥,你老實跟我說,蕭嶽那事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蕭潔道。

“當然沒關係了,咱們這個侄兒太妖孽了。老實說,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都心驚膽戰的,哪裏敢去摸他的虎須。他的那個傳記,我看了不知多少遍,那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欽佩。對了,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兩位老祖宗發下的宏願已經被小嶽給搞定了。”蕭流低聲道。

“什麽,不可能吧!”蕭潔和蕭洋異口同聲道。

“我聽大哥說的時候,和你們一般驚訝,也懷疑是否屬實,可惜這的確就是事實。”蕭流攤了攤手,“如果那事真是我幹的,我恐怕早就痛哭流涕的趴在他腳下,求寬恕,求饒命了,因為和他作對是極不明智的。”

日子過得很快,一日就這麽過去了。

次日早晨,大家在議事廳集合,卻不見蕭流人影,派人去找他,卻發現他上吊了,隻是還有氣息。因此,蕭流被蕭嶽救下來了,隻是人暫時在昏迷中。

所有人都覺得蔡流畏罪自殺,心裏覺得這事算是真相大白了,可是沒想到救下蕭流之後,蕭嶽卻回頭看著蕭江、蕭澤幾人說道:“我給了你機會,沒想到你非但不悔過,還加害自己的親兄弟,想靠他蒙混過關,你可真夠殘忍啊,自己站出來吧。”

蕭江、蕭澤兩人默然不語,一動不動。

“怎麽?你覺得我蕭嶽找不出來你嗎,別忘了,中天宗山門下,我靠著夢係傀擊敗了中天宗百名內門弟子;在琅琊山,我靠著夢係傀,殺了不少冰族高手;如今我成了亞聖,用夢係傀讓你們說幾句實話,輕而易舉,難道非要我動手,你才肯說出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