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答應了蕭嶽的兩個條件,蕭嶽知道這是利益所驅!

路不平是一個目光長遠的投資者。路家本來很小的,遠沒有現在的規模,是路不平將路家發展成了蓬萊城第二世家,他在蕭嶽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潛力,為了路家的利益,所以培養蕭嶽。

而蕭嶽因為那個可憐的父親,心裏也著實想為路家做些事情,將來給他恢複名聲。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很弱小,需要借勢,需要保|護傘,否則很多人都可以任意揉捏他,這個人就包括程天意。

蕭嶽抱著養父的靈位,與路不平等人出了院子。

十幾分鍾後,蕭嶽站在了路府大門前,路不平有事離開了,讓他一個人先過來。

六年前,路不平讓人將他從這裏打出來。六年後的今天,路不平親自去他的小院,答應他提出來的條件,親自將他請到路府,蕭嶽還是當初的蕭嶽,他沒有變,變了的是他的能力。

人的尊嚴和榮耀從不是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的能力,能力改變自我。

登上路府前的台階,剛走了兩步,一個滿臉肥肉的家丁,就把身子一橫,擋在了蕭嶽眼前,不懷好意的笑著:“小野種,幾天不挨揍,是不是屁股又癢癢了。”說到這兒,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輕蔑的看著蕭嶽,嗬斥道:“趕快滾蛋,小心大爺把你的屎尿打出來。”說著還揚起了沙包大的拳頭,以示威脅。

蕭嶽記得眼前這張臉,六年前路不平派人將他打出路府時,這個人下手最狠最毒,一棍打在了他後背上,他半天沒喘過氣來,後來疼了一個多月。蕭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垂下眼簾,淡淡道:“是路不平叫我來的。”

“哈哈……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家老爺豈會理你這個沒人要的小野種,趕緊滾蛋,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很顯然,蕭嶽創造出新湖圖的事情並沒有在蓬萊城完全傳開,否則這刁奴決計不敢如此狂妄,蕭嶽並不與他計較,他知道路不平會給他一個交代的,冷冷一笑,轉身就走,而這一回身,正巧碰上了辦事回來的路不平,路不平盯著那家仆道:“現在收拾你的東西,即刻去積滇山報道!”

這家仆神色大變,“噗通”跪下,大叫道:“老爺饒命!”

積滇山有路家一處礦山,出產青羅石(二級傀儡材料),因溫度極高,氣候幹燥,在那兒幹活的奴隸,基本每隔幾天,就有人死。

路不平眉頭擰起,冷冷掃了那家仆一眼,那人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之色,驚恐的渾身發抖,手腳並用,爬到蕭嶽腳下,

現在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蕭嶽已經不是過去的蕭嶽了,他一邊磕頭,一邊道:“我不是人,我瞎了眼睛,求求公子放我一馬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蕭嶽恨他驕橫,當年他隻有十歲,還是一個孩子,這人就狠下重手,心腸歹毒,沒有一絲仁慈之心,蕭嶽哪肯輕易饒恕他,對路不平道:“如果你能再賞他三十棍,我想我的心情會更好。”

那刁奴一怔,麵上依然唯唯諾諾,磕頭求饒,心中卻在破口大罵蕭嶽:“該死的小野種,你他娘的以為你是什麽狗東西,老爺豈會在乎你的心情好壞,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死。”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了這位刁奴的意料。

“杖責五十,如果沒死,送到礦山去。”路不平冷冷說道,為了利益,他可以拉下麵子去找一個他一向看不起的小子,舍棄一個奴仆又算得了什麽。

那刁奴滿臉呆滯,徹底傻眼了,他不明白,老爺怎麽會聽這個小野種的話,還加重了懲罰,這分明在刻意討好小野種,怎麽會這樣啊,老天啊,你睜睜眼吧,怎麽能讓一個小野種騎在我頭上。

“打!”路不平道。

一聲令下,幾人撲過來按住那刁奴,另有人拿來胳膊粗的棍棒,高高掄起,狠狠打下。

在那刁奴的慘叫聲中,蕭嶽昂起頭,和路不平一塊進了路府,走過一段光潔平整的石路,看見了站在正廳前的路夫人。

路夫人今年四十三歲,由於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像一朵開得正盛的花朵。她看見蕭嶽後,急匆匆的走過來,滿臉堆笑:“嶽兒回來了,走,大媽帶你去看丫環給你布置的新房間,若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大媽給你改。”

蕭嶽看了路夫人一眼,抬頭望向天空,心道:“父親,你看見了嗎,當年把你趕出路家的人,現在向你的兒子低頭了,他們在奉承你的兒子,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失敗者,你的人生從不是一個悲劇,因為你養育了我。”

蕭嶽長長歎了口氣:“我想去祠堂。”

“好,那屋子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給你去準備早飯。”路夫人對蕭嶽說完這話,叫一個小丫環帶蕭嶽去祠堂。

這丫環小名叫小妍,大約十五歲,個子不高,五官精致,特別是她的臉型,圓圓的,像是用圓規畫成的,線條卻極為柔和,肌膚吹彈可破,白的像飛舞的雪花,晶瑩剔透,那鼓鼓的小臉蛋,讓人恨不得伸出手捏兩下。

養父一生毀在了女人手裏,血淋淋的教訓,讓蕭嶽向來對女人畏之如虎,懼之如毒蛇

,不敢太過接近。

路家祠堂建在後院,環境清幽,草木茂盛,遠遠就聞到了一股焚香味,嗅著這股香味,蕭嶽跟著小妍走進了祠堂,堂內正牆上掛著路家老祖宗的畫像,上麵林林總總擺著二十多個牌位,燭火明亮,香煙嫋嫋。

蕭嶽將養父的牌位擺在最下麵一層,拜了三拜,見桌上供奉的糕點很好,色澤乳白,隨手拿了一個嚐嚐,質地細嫩,香脆甜爽,味道非常不錯,又拿了兩個,一口一口慢慢品嚐。

丫環小妍驚得張大了嘴,這“雲中糕”極其珍貴,連路不平都舍不得吃,隻用來供奉祖宗,這人怎麽這樣啊,難道不怕祖宗怪罪,不行,必須阻止這個壞蛋,否則家主將來發現了,自己肯定要倒黴。

“你這不敬祖宗的小賊,放開那雲中糕。”

“小賊,在哪?”蕭嶽左顧右盼。

“裝什麽傻,就說你呢。”

蕭嶽皺了皺眉了眉頭,真應了養父的一句話:女人等於永無盡頭的麻煩。懶得跟這女子計較,隨手丟下吃了一半的雲中糕,給父親大人上了幾支香,磕了幾個頭,轉身就走,出了祠堂,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小丫頭走到供桌前,將別的糕點往盛放雲中糕的碟子內移了一些,將剩餘的雲中糕擺在最外層,這樣就看不出有人偷吃過了。

至於蕭嶽吃剩下的那半塊,小丫頭本想扔掉的,想了想,走到窗邊,“啾啾”一叫,喚道:“紅兒!”

但見一隻鳥箭一般從空俯衝而下,驟然停在了小妍身前。這鳥很小,體長不過八厘米,通體血紅,隻有尾巴是檸檬黃,小眼睛閃著星光,居然還是重瞳,喙很細很長,帶有鋸齒,雙足又短又小,不易為人察覺。

它拍打著翅膀,懸停在空中,脖子向前一伸,用喙夾住了小妍手中的雲中糕,它嘴裏產生了一種怪力,那雲中糕居然化成粉末,順著喙鑿,流進了它嘴裏,它搖頭晃腦,吃得津津有味。

這鳥動作輕盈、迅疾、敏捷,長得優雅而華麗,蕭嶽還從沒見過這麽一種鳥,怔了下,也沒太在意,疾步向府外走去,遇上了來找他的管家,要引蕭嶽去餐廳用餐。拜養父所賜,蕭嶽很了解路不平這個人,這個人眼中隻有利益,蕭嶽可不想像養父一樣,某一天被掃地出門,所以要與路家保持距離,不能留在路府,就直接告訴管家,路不平想製鑽地鼠的話,可以派人把木料送他家裏去。

畢竟,路家已經給了表示,蕭嶽不能不表態。

然後,蕭嶽離開了路府,向家走去,路上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