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健一郎和荊棘,一個劍術方麵鼎鼎有名的高手,一個雖然隻是一個新人,但卻考入了伊賽亞公會,並且打敗了人稱【勃勒登堡第一勇士】的蓋爾·阿瑞斯,可以稱得上棋逢對手。

事實也的確如此。

盡管荊棘的年紀較輕,資曆尚淺,但是,在和宮本的較量中卻不落下風。

兩個人風格截然不同。宮本喜歡利用自己箭步如風的腳法,配合淩厲的武士刀,用速度來找出對手的薄弱處,就像是一隻找準時機蜇人的蜜蜂一樣;而荊棘的劍法顯得更為優雅,原本,雲中燕劍法就是飄忽不定的,盡管看上去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因為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動作,所以也就不好下手。

“這是我們半年來的第一次交手吧?”宮本一邊揮舞著他的武士刀,一邊頗有興致地講道,“剛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乳臭未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子,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年時間,雖然用的還是相同的劍法,可劍藝已經如此高超了,真是令人佩服。”

“哈哈,是嗎?多謝前輩誇獎了。其實,我也隻不過是心中有了目標,才會盡全力去鍛煉自己的劍術。說到進步的話,對我幫助最大的人,或許,就是前輩你了。”

盡管這話聽著就像是在挑釁一般,但宮本知道,荊棘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看準了目標就會勇往直前,從來不考慮其他的想法。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性格,才能讓他有機會成為超越最強劍客的男人。

兩個人來來回回地交手了數十個回合,也沒有分出勝負。如果不是周圍的人也忙著各自的事情,一定會為兩個人精彩的戰鬥叫好不已的。

“不過,如果說你隻有這點水平的話,想要打敗我可沒有這麽容易,不,應該說是絕對不可能了。”宮本冷笑一聲,向後退出一步,眼睛裏放出了置人於死地的殺氣,“你還從來沒有見過吧?我的圓明流。嗬嗬,這也好,既然我們對各自的絕招都不了解,這樣就能更加公平地和對方廝殺了。”

“我同意。”荊棘笑嘻嘻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將手中的血色貝殼往身前一放,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就讓我來會會宮本前輩的圓明流吧。”

宮本將長刀收回到了刀鞘之中,這是他使出圓明流前的準備動作。

由於對手是荊棘,即使是宮本也不敢太過大膽。他不停地移動著雙腳,開始向他的對手慢慢靠近。荊棘的目光也緊緊盯著宮本,自從在薩爾布的時候被宮本的突然襲擊之後,荊棘雖然在表麵上仍舊大大咧咧,但實際上已經開始注意起戰鬥的細節了。

“哦?連一點破綻都不給我留下嗎?不過即使如此……”

話音未落,宮本的腳下忽然加速,瞬間衝到了荊棘的身前,像他這種等級的劍客,即使對方並沒有露出什麽破綻,他也有自信自己製造出機會。

由於宮本的速度實在太快,就算荊棘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不免心中一驚。

不過,荊棘並沒有就此慌了手腳,他隨即做出了一個轉身的動作,說時遲那時快,宮本那把武士刀的刀尖剛畫出一條圓弧,荊棘的身子也從刀弧閃過。

可是,即使躲過了第一次攻擊,但宮本的進攻卻還遠遠沒有結束,他的圓明流是一連串源源不斷的刀法,並非以攻代守,而是攻守兼備,讓對手毫無喘息之機,直到耗盡力氣為止。

在薩爾布的時候,他就用這招成功化解了悠雲所製定的四人重圍。

但荊棘的腳下功夫也絕非等閑,兩個人就像是陀螺一般,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而每次勝負也都在毫厘之間。

——對於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絕對是值得讚賞的了,不過,我可不信你還能繼續躲閃下去。如此高強度的移動,所要耗費的體力和精神力絕對少不了,勝負就在十招之內了。

宮本說的沒錯,關於這點,就連荊棘自己都已經發現了。盡管時間並不長,但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荊棘已明顯的感受到了體力的透支。這是過度爆發力所導致的結果,而且,毫無疑問的是,他防守所消耗的體能還遠遠大於進攻的宮本。

如果再打下去,令肌肉得不到休息的話,恐怕荊棘就會被超負荷的運動量所擊敗。

可就在宮本以為自己穩超勝券之時,令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隻見荊棘在一次急速的轉身的瞬間,忽然壓低了自己的重心,整個人橫向跳了起來,而手中的血色貝殼卻指向了地麵,緊接著,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宮本的方向挑了過去。

宮本心中一驚,雖然他和荊棘沒有交手過幾次,但已猜到荊棘想要做些什麽——用地上的石頭攻擊自己的下盤。但就算知道,似乎也無能為力了,一來,荊棘用劍挑石的技能已經如火純情,不但力道適合,而且方位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宮本難以企及的下盤處;二來,宮本和荊棘的距離實在太近,這個時候想要再做出什麽挽救的動作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砰!

小石子正中了宮本的右小腿骨,被這樣告訴運動的物體擊中,就算是宮本這樣的硬漢子,動作也不得不換了一拍,甚至說,沒有因此挫傷骨頭,已經說明了他平時的訓練有多麽刻苦了。

可是,高手對決,出現這麽一點小失誤也是非常危險的。

盡管為了以最快速度擊中石子,荊棘將自己整個甩到了空中,但他卻仍然以不可思議的優雅動作重新回到了地麵,並搶在宮本動作遲疑的一瞬間,抓住機會,毫不畏懼地衝了上去。

“嘿嘿,前輩,現在終於到了我反攻的時間了哦!”荊棘天真的笑道,但宮本明白,這可不是他在說笑。

“是這樣嗎?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樣的能耐了。不過,隻是耍點小聰明,我還沒有說我的進攻會就此結束……”

可是,宮本話音剛落,他就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

隻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荊棘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了,速度快得令他這個以速度見長的成名劍客,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什麽?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他原本使用的那種劍法。難道說,是我們狼山的流派嗎?如果是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僅僅和我交手了這麽幾次,他就能把腳步練到這個地步,就算稱之為天才也不為過。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會這麽快就俯首稱臣的!

但宮本顯然還是低估了荊棘的能力,以及剛才那顆石子所造成的影響。

小腿隱隱作痛,讓他難以集中精力,另一方麵,荊棘卻越戰越勇,他手中血色貝殼甚至出現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光芒。

每當宮本回過頭來的時候,荊棘也像是提前猜到了宮本的意圖,直接繞到了他的後方,速度之快,甚至不遜色於他自己。

若不是憑借經驗,換做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已束手就擒了。但即使如此——

“得手了!”

隻聽得荊棘一喊,宮本連忙後退,與此同時,拔刀護住身後,可已經來不及了。荊棘看準了宮本的空當,一刀砍在了他的背部。幸虧地獄之狼閃得過快,才不至於當場落敗。

“呼——”宮本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過頭來,即使落入如此境地,但他還是不慌不忙,反而讚賞起了荊棘,“看來,這塊大陸之上,論實力,已經很少有人在你之上了。”

“哈哈,是嗎?謝謝前輩誇獎了。不過……”荊棘耍動著他的血色貝殼,繼續說道,“我想前輩還是有讓著我的成分吧?”

宮本一愣,他沒想到,就連自己還藏有一手最後的王牌,荊棘也了解得如此清楚:“也就是說,你想挑戰我終極流派,二心一流嗎?”

“嗯,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很好。”宮本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拔出了他的匕首,“這套刀法,我已經快十年沒有使過了。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使出它的一天。不過,這也意味著,荊棘,你輸定了。”

宮本健一郎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