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歡的人,但是卻不是他們真的任何一人。”彥傲天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畢竟所謂的他們中有兩個他引以為傲的兒子,還有一個卓越不凡的,同樣讓他器重的侄子,她居然都不喜歡。

但凡天下女子,有誰不想嫁入皇室?

有誰不想獲得他們的親睞,先不說他們與生俱來的尊貴,就是他們本身也是難得一見的優秀男子。

可是眼前的冰霧卻直接否決了,否決得太過幹脆,太過決然,這反而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老人家盡可放心,如果不是老人家請我過來,我早就會中意的人去了。”冰霧微微一笑,話語中有了幾分隨意和愜意,雖然心中那份期許和急盼已然冷卻,但是想到那個清澈的男孩,她還是不由的會心一笑。

“不知是何家公子能獲得冰霧親睞?”本已經打消了心中顧慮的彥傲天居然對這事有了興致,一旁的公公也是露出了興味的眼神。

從冰霧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冰霧應該看出了皇上的身份。

更何況,皇上的話一出,無疑是自報家門,但是冰霧麵對皇上居然能如此的坦然自若,甚至有些隨意自然,這就不由得不讓他刮目相看了。

“佛家有雲:不可說。”冰霧微笑的看著好奇的彥傲天,說到。

想到那個少年,她也是一無所知,如果……

如果中途沒有意外的話,或許她會想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冰霧的神態隨著思緒有了絲絲的黯然,而這也沒有逃過彥傲天的眼睛,看來她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隻不過……

“老爺,蓮子羹好了,不知……?”看到此情此景,德福適時的問道。

“冰霧丫頭,陪老夫吃宵夜吧。”彥傲天看著眼前的冰霧,居然有些喜歡,難得有人不那麽畢恭畢敬的對著他。

“好啊,不過能不能讓人給外麵的人報個信,說我一會就回去,讓他們別擔心,老人家這麽把我請來了,他們都擔心了。”冰霧隨意的話讓彥傲天和德福都有些變了臉色。

冰霧的話,無非是告訴他們,她進入了這院子,她的人知道,並且在外麵等她。

如果看不到她出去,那些人必然會知道出了什麽事?

至於結果如何?

自行斟酌。

“姑娘放心,老奴疏忽了。”德福微微躬身,已經有人前去了。

“沒事,隻不過他們瞎操心。”冰霧的話語有了些俏皮。

看著冰霧如此放鬆的神態,彥傲天眼中的欣賞更加了,這下有些明了,為何他的兒子們都會看上她了。

隻不過一想到,冰霧曾經經曆的慘痛,眼前的冰霧似乎有些太過明快,根本不像經曆了太多生死劫難的人。

看來冰霧並不像他所看到的這樣簡單易懂,她還有多少的未知麵?

“一個姑娘家,家人擔心在所難免。”彥傲天看著冰霧的笑臉,說道。

“嗬嗬,也是。”冰霧聽到家人,臉上的笑容依舊,隻不過整個人的神態幾乎在刹那間變了一種,沒有之前的和煦,有的是一種淡然的疏離和冷漠。

同樣的笑,完全不同的感受,彥傲天知道,他碰觸到了冰霧不可碰觸的底線。

既然知道她是青葉門唯一的幸存者,既然知道她的一切經曆,還這麽說,冰霧對彥傲天少之又少的尊重片刻間消失殆盡。

“姑娘,請嚐嚐。”德福也敏感的感受到了冰霧的神態變化,小心的端上了精心熬製好的蓮子羹。

“謝謝。”接過還冒著熱氣的蓮子羹,冰霧自然隨意的用湯勺舀起一勺,就往嘴邊送去。

“老爺,忘塵山莊少莊主祈巒塵,六王爺彥羽澤門外求見。”侍衛的通報聲讓冰霧停止了進食的動作,低垂眼簾,讓人看不出情緒。

彥傲天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他們對她的在意到了如此地步。

更沒有想到,他們一來就知道是他來了。

“傳。”看來身份也瞞不住了,隻不過身份一旦挑明,冰霧又會怎麽麵對他?

他對此倒是有了些期待和好奇。

匆匆而來的兩人在看到安然無恙的冰霧時,神經頓時放鬆了。

“兒臣(臣侄)拜見父皇(皇上)。”兩個偉岸的男子已經跪在了中央,跪在了冰霧的麵前。

看著他們,冰霧隻是覺得有些壓抑。

他們對她的關注和在意,她無以為報。

她也不想和他們牽扯不清,更不想讓老皇帝以為她想跨入皇親貴族的行列。

她對此毫無興趣,主要是,她不喜歡他們,不想牽涉感情的事情。

“坐吧,怎麽這麽晚了,還想到來看看朕。”彥傲天這不明擺著是明知故問。

要不是他把冰霧帶走了,他們會因為擔心冰霧全城搜查嗎?

要不是擔心冰霧,他們又怎麽會知道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微服出巡來了?

“父皇怎麽出來了?”彥羽澤冷冷的問道,並沒有因為是麵對自己的父親,當今的天子而有何態度的改變。

“皇上知道祈老夫人壽辰降至,特來向老夫人祝壽的。”德福輕聲說道,不看也知道皇上肯定是一臉的鬱卒。

畢竟是自家兒子,從小看到大的,彥羽澤的性格是什麽樣的,皇上又不是不了解,可是偏偏每一次都被彥羽澤的態度搞得火大。

可偏偏,皇上又挺欣賞這個兒子的。

又愛又恨,講的就是皇上和六王爺之間的關係了吧。

隻不過苦了他這個當差的,老是當和事老,不,夾心菜,難做啊。

一邊得小心應對皇上的怒火,一邊還得小心避開六王爺的冷冽眼神。

“朕就不能出來嗎?”果真,彥傲天怒火冒出來了,隻不過他的怒火倒是引起了冰霧的注意力。

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一國之君不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嗎?

怎麽這個皇帝,如此的易怒?

當然,如果有個這麽樣的兒子,麵對兒子的如此態度是有些……

但是知禮莫怪,知人不怪啊。

“皇上息怒,六王爺隻是擔心皇上安危,皇上安危茲事體大,所以王爺才……”祈巒塵也充當了和事老的角色,隻不過看了看冷冷的彥羽澤,後麵的話也沒了。

無奈的神態也浮上了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