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回 盤炕

炕,是北方人長期與寒冷天氣做鬥爭而凝結出來的智慧結晶。

而在唐朝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發明炕這種東西。

李承乾在秋天進入冬天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東西。

他有些兒怪自己,隻記得給桂娥送棉被,卻沒有想到這個更加保暖的東西。

雖然他最近忙著搞侯君集的事情,心思什麽的都放到了這上麵了。

如果剛才不是提到了雞和蛆,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上麵來。

“我給你做個東西。它叫炕!”李承乾對桂娥說道。

剛才她剛說到雞蛋,李承乾就說要做東西,所以她很容易就想到了這個雞蛋相關的上麵來了。“你能讓雞在冬天裏下蛋嗎?”

李承乾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讓他感到震驚。心裏對李承乾已經有了一個偉大的形象,不管什麽樣的事情,在李承乾麵前都是能實現的。

“是。”李承乾回答道。

聽到期待中的回答,桂娥高興了起來。

“什麽是炕?”桂娥好奇地問。

“一種床,下麵可以燒火,把床和房間給燒暖和了。人可以在上麵睡,也可以在雞棚裏弄一個,讓雞棚裏暖和起來,就可以讓雞住得舒服,雞蛋自然就能比寒冷的時候生得多了。”李承乾給她解釋。

隻是因為太冷了所以才不生蛋,生火了那就能生蛋了!

這樣淺顯的道理,桂娥一下子想明白了。

李承乾擼了擼袖子,說:“周叔呢,讓周叔準備一下。”

桂娥叫來方娘,讓她去叫周叔。

李承乾問桂娥:“你住在這個房間,那有沒有其他空房間?”

“有啊,西廂房一直空著。”桂娥好奇地看他:“你問這個做什麽?”

“剛才不是說了嗎,炕是給人來當床睡的,冬天裏暖和得很!”李承乾說,“我當然是給你盤個炕,然後過去那邊睡。”

聽到這話,桂娥眼睛水水,亮亮的,像是兩顆星星在閃一般!

在她感動了好一會兒後,平靜下來,才帶著李承乾過去看西廂房。

李承乾選擇了一個床位,讓人把那裏的東西都給搬掉,這時周叔來了,李承乾把需要的材料告訴了周叔,讓他去準備。

他想了想,讓方娘叫一個下人,過去皇莊那裏找魯工頭,拉兩個有經驗的泥瓦工過來。

他懂得盤炕,但總要有兩個打下手的吧!

而且他盤一個就夠了,雞棚和蛆房的炕,就讓這兩個師傅去弄就好了。

方娘出去了,李承乾拿來紙和筆,在空房間裏走動,一邊著計算著炕的大小。

李承乾前生是個南方人,說起炕似乎和他沒關係。但是他前生卻娶了一個北方的老婆,所以有緣見識到了炕。而且在有一次回老婆娘家時,被大舅子拉著一起盤了一個炕,所以知道盤炕要怎麽做。

炕是一種寬約一米七到兩米三左右,長可隨居室長度而定的磚石結構的建築設施。搭建炕在北方稱為盤炕,其內是用磚建有炕間牆,炕間牆中有煙道,上麵覆蓋有比較平整的石板(或者大城磚),石板上麵覆蓋以泥(一般為黃土添加碎麥秸和石灰混和而成的特種黃泥)摸平,泥幹後上鋪炕席,有的地區上麵還鋪一層厚羊毛氈,氈上再鋪一張專用油布,之後就可以使用。

炕都有灶口和煙口,灶口是用來燒柴,燒柴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炕間牆時烘熱上麵的石板產生熱量,使炕產生熱量。煙最後從火炕煙口通過煙囪排出室外。在中國北方一般炕的灶口與灶台相連,這樣就可利用做飯的燒柴使用火炕發熱,這樣就不必再單獨燒炕。

火炕鄰近灶口的位置稱為“炕頭”(山西土語“火火頭”);鄰近煙口的位置稱為“炕稍”。一般“炕頭”都留給供家中輩分最高的主人或尊貴的客人寢臥,而男人或年青人都在“炕稍”寢臥。

這個西廂房,是桂娥的臥室,當然不能連著灶台了。

李承乾準備在炕頭弄一個燒水的,這樣一來,這房間裏就一直有溫水可用了。

這時,周叔已經準備好了材料,進來向李承乾匯報。

方娘親自去皇莊,也把泥瓦工給帶過來了。

隻見吊著白紗布的魯工頭,拿著工具的大黃。

這兩個就是方娘說的泥瓦工。

李承乾還沒說話,桂娥先拉著方娘問了:“這位師傅都受傷了,你怎麽叫來了?”

方娘臉色也有些兒為難,這自己去皇莊那邊,是去求人的,人家派了這樣一個傷殘的,自己能推了嗎?

她們卻不知道,這兩個可是皇莊的工程隊的最主要的人物,是精英中的精英。

反而到了方娘眼裏,這是一個不能推掉的泥瓦工。

魯工頭自然是看到桂娥的小聲說話了,能猜到是說什麽,嘿嘿一笑,說道:“桂夫人,你放心好了,我老魯雖然一隻手吊著,但我另一隻手的力氣,能當另人兩隻手來用!”

桂娥一聽,立馬有些尷尬了。

人家來幫忙的,自己卻暗地裏說他,這使得她有些兒羞愧。

“這位師傅,我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能行,不過你手吊著,就讓我安排兩個下人給你做下手,你在旁邊指揮就好了!”桂娥歉意的說道。

大黃嘿嘿一笑,說:“桂夫人,不用,我們倆配合起來就好了!能夠完成大師傅的任何要求了!”

李承乾擺了擺手,說:“我會照顧好的。現在不多說了,幹活!”

聽到李承乾這樣說,桂娥也不多說了。

李承乾開始在房間裏拉線,定下了炕的大小,然後讓大黃出去搬材料,開始幹起活來。

做到了下午,終於把炕給盤好了。

房間裏的邊角料被清理幹淨,魯工頭和大黃都主動告辭了。

李承乾摸了摸結實的炕,心裏忍不住有些兒高興。

這是自己盤的啊!

桂娥這時送掉了魯工頭和大黃,走了回來,看到李承乾已經爬上了炕,像個小孩一樣高興,不由笑了笑。

“這炕曬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放柴火進去燒炕,燒上一兩天,潮氣沒有了,就可以睡了!”李承乾吩咐道。

桂娥點頭,然後看著這個占了房間裏一半的空間的炕,說道:“這炕可真大!”

“嗯,兩個人睡都能打滾!”李承乾隨意地說道。

兩個人?桂娥瞪大了一下眼睛。

她是寡婦,家裏就她一個人,哪來的兩個人?

她臉上一紅,這李承乾不是在暗示著什麽嗎?

她臉上再次一紅,這次的紅和上次不一樣,這是生氣了把臉給漲臉了。

她走上前去,伸手一擰。

“啊?——”李承乾耳朵一疼,喊道:“我耳朵疼,擰我做什麽,快放手!”

“叫你憋著壞!”桂娥氣沒消,怎麽可能放手。

……李承乾離開王家莊時,不得不把帽子拉得下來一些,把耳朵給捂住了。

今天雖然大半時間都在桂娥那裏盤炕,但是卻給了李承乾一種放鬆。

最近他都是在處理侯君集的事情,那些調查都是要在暗地裏進行的,李承乾一直呆在那樣的氣氛裏,心裏也忍不住變得壓抑和陰沉了。

今天用了大半時間來盤炕,盤炕又是他前生做過的,能讓他懷念一下前生,心情一下子從陰沉裏抽了出來。

現在離開了王家莊,他的心裏感覺是這一個多月來最爽的一次。

不過他就算是喜歡這種輕鬆的心情,他應該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去做的。

程老貨也成了間諜院裏的常客了。

他加進了李承乾,李孝恭,李靖三李班了,每次過來商量事情,他也會過來。

於是三李班變成了三李一程。

程老貨來到長安後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掃**一下長安的外郊,把那裏有可能存在的暗黨的人,都先給趕跑了,然後方便李承乾接下來的工作。

自從李承乾在放鴿子時受刺,又在一次行動中在莊子裏抓了不少暗黨的人,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外郊的村莊裏有多少個暗黨的人。

現在要除掉暗黨的一派,那當然要先處理好這外郊潛在的危險了,不能在抓侯君集時,外麵的人來圍攻長安了。

但是要做起來,卻考慮很多,一是不能打草驚蛇了,如果針對性地清理,那麽侯君集在未行動前就知道了,那就壞了。再一個是,除了李承乾手上的名單上的暗黨,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是隻抓了名單上的暗黨,其他人都有準備了起來,那到時候反而更麻煩了。

還是程老貨的辦法好用,直接野蠻地進行掃**,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燒起來也是正常。而像程老貨這樣的人物,那麽火燒得再過份,那也是能被大家理解的。

所以這帶著半營的士兵出來滿城外的撒,大家都在怪罪程老貨的同時,卻是沒有覺得程老貨這樣做是有異常的。

連侯君集這幾天在早朝上,也當著文官的麵,維護了一下,說別人做這事不好,但程國公是帶兵的高手,這樣做必有理由!

於是程老貨的掃**計劃順利進行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