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初吻被奪走

周二,車內,禪小語雖然昨晚睡得很熟,但頭腦仍有些暈暈脹脹的。

歐陽雲召看她這樣子,就選了一首德彪西的門的鋼琴協奏曲《夢》,這一首曲子旋律悠揚,節奏和緩,內容夢幻,很快就助禪小語恬然入眠。

看著禪小語恬靜純美如同瓷娃娃般的睡態,歐陽雲召微笑了起來。

象隻貪睡的小豬,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長大?歐陽雲召內心輕歎一聲。

“到了校門口了。”歐陽雲召又一次充當報時器。

禪小語霎時驚醒,臉上又漾起一絲紅暈。

歐陽雲召帶著笑意望著她的窘態:“趕快下車吧,好在你不打鼾,不然我就頭大了。”

禪小語羞澀地道了謝,然後就下了車。

歐陽雲召微笑許久。

“這一堂課,我們要講述的是‘唐詩宋詞中的美麗愛情’。” 身材修長、舉止文雅的國文課女教授在講台上宣布。

“教授,我們覺得這個題目應該請禪小語同學來講。”佐倫怪笑起來。

禪小語不知道佐倫又在搞什麽鬼,隻得低頭作老僧入定狀。

“為什麽呢?”國文課女教授和藹地問道。

“因為凱迪拉克CTS-V就是唐詩,林肯外交官就是宋詞呀。所以說,禪小語同學最有發言權。”佐倫一本正經地說。

台下登時哄笑聲一片。

禪小語的臉紅得象開得正豔麗的玫瑰花。

國文課女教授雖然不大八卦,但也大致猜出幾分,看到禪小語的羞窘之態,就含笑擺了擺手:“課堂上請不要開同學的玩笑,大家還是抓緊各自的愛情為妙。”

同學們又笑了。

教室裏,國文課女教授流暢地講述起來課程來。

“還要再睡嗎?”歐陽雲召微笑著對禪小語說。

禪小語搖搖頭。

歐陽雲召又放出了一首舒曼的小提琴小夜曲《幻想曲》,禪小語突然覺悟到,這兩天自己精神不佳,歐陽雲召為她選擇的音樂都是寧心催眠的樂曲,其實他是一個很會關心照顧人的人啊!禪小語不由得有著些許的感動,但她又想起了佐倫今天在課堂上對她說的玩笑,所以隻是嘴唇蠕動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一句道謝的話來。

歐陽雲召卻誤以為禪小語有些身體不舒服,馬上關心地問:“怎麽啦?哪裏不舒服了?”

禪小語搖搖頭。

“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有趣的故事?”歐陽雲召問。

禪小語再度搖搖頭。

歐陽雲召隻得不作聲了。

禪小語恍恍惚惚的,熙悅表哥的樣子在她的腦海裏忽而清晰,忽而不見,禪小語又陷入長長的憂傷。

我的女孩,你什麽時候肯將心交給我。歐陽雲召再度歎氣。

“今天我去超市買了非常新鮮的石斑魚,你們嚐嚐。”禪媽媽見禪小語的精神狀態已經恢複很多,心情立即歡愉了起來。

“我幫你添一碗魚湯吧。”歐陽雲召不等禪小語推辭,就把禪小語的瓷碗拿了過去,給禪小語添了滿滿一碗魚湯。

禪媽媽不由得笑意更深了。

禪爸爸也微微一笑。

禪小語不說話,低下頭去,一勺一勺地把湯送進口腹。

這孩子。禪媽媽心裏歎了一口氣。

周三,早晨,車上。

“昨晚睡得好嗎?”歐陽雲召關心地問。

禪小語抿緊了唇,不作聲。

“怎麽還是一個木頭人的樣子?”歐陽雲召不解。

禪小語不看他,也不說話。

“老聽音樂也很乏味,不如我又講冷笑話給你聽吧。”歐陽雲召提議。

禪小語還是不吭聲。

“小明的爺爺年輕時是短跑健將,今年七十歲了,他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打破男子短跑一百公尺世界紀錄?”歐陽雲召問。

禪小語沉默。

“做夢的時候呀。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歐陽雲召搖頭。

“小王有五顆糖,吃了兩顆後,被大林和他的女友看見,大林說:‘好東西要和老朋友分享。’請問小王該怎麽做?”歐陽雲召又問。

禪小語繼續沉默。

“向大林說聲‘謝謝」’,然後帶走大林的女友。”歐陽雲召笑了起來。

“再說個容易的吧。人們最常講什麽話?”歐陽雲召還真能問。

禪小語一味沉默。

“電話。說你隻會讀死書吧。”歐陽雲召自顧自地表演下去。

“牛頓被掉落的蘋果擊中,因而發現地心引力;如果你坐在椰子樹下,等待被椰子打中,你會發現什麽?”歐陽雲召再問。

禪小語久久沉默。

“會發現這種行為很愚蠢。”歐陽雲召嘴一撇,似笑非笑地說。

禪小語沉默到底。

“王子吻了睡美人之後,睡美人為何沒有起來?”歐陽雲召拋出最後一個問

題。

“她在賴床啊。”歐陽雲召直視著禪小語。

禪小語還在沉默狀態之中。

“你真美。”歐陽雲召的語氣突然溫柔地象是憐惜的安撫。

禪小語吃驚地抬首,芳唇輕啟地看著歐陽雲召。他在自己眼裏,總是一種變

幻無常的樣子。

“很驚訝我的表白嗎?連我自己都很驚訝。”歐陽雲召低喃著,堅毅的唇同時間吻上誘人的紅唇。

他早想嚐嚐吻她的滋味了,她剛剛的表情就象是在引誘他一親芳澤,而他這個人向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客氣。於是便結結實實地吻住她,索取遲來的親吻。

禪小語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驚得忘了如何呼吸,瞪大眼,看著與她十分貼近的英俊臉龐,柔軟的身子完全契合在他懷中。歐陽雲召緊擁著她,探索的舌尖誘哄著她的唇,讓他得以進入嬉戲,黑眸則是**裸地閃動著**光芒。他的吻霸道而纏綿,火熱的舌勾勒著底下優美的唇形,借由每個碰觸傳達身上的熱力予她。

終於喘不過氣來的禪小語清醒過來,她立即用力掙紮,但歐陽雲召的力氣太大,她怎樣也掙脫不開,隻得一張嘴,狠狠地咬住了歐陽雲召的嘴唇。

歐陽雲召吃痛,總算放開了禪小語。

“這是你的初吻吧。我希望你一輩子都記住,我也會永遠記住的。”歐陽雲召用手指抹了抹嘴唇,故意用輕鬆的口吻對禪小語說道。

禪小語憤怒,終於抬手,狠狠地扇了歐陽雲召一耳光。

這是她的初吻,居然就這樣被歐陽雲召這個流氓輕易奪去了。禪小語又羞又

憤,又怨自己象一隻無辜的羔羊,就這樣上了大灰狼的祭台。

禪小語又重重地踩上了刹車。車子戛然停住。禪小語飛快地打開車門,迅速逃離了大灰狼的窺視。

歐陽雲召望著那個決絕離去的背影,眼神微斂,久久沉寂。

“我不純潔了,我的初吻都被人奪去了。”遠望著校園的風景,禪小語幽幽

然說道。

“什麽?”翁麗娜吃了一驚。

“歐陽雲召?”蘇嬌嬌猜測道。

“嗯。”禪小語又咬了咬嘴唇:“我憎恨他。”

“你隻想把自己的初吻獻給熙悅公子,是嗎?”翁麗娜問。

禪小語還是一樣狠狠地咬住嘴唇,不出聲。

“節哀順變吧!無語。”蘇嬌嬌語氣淡然。

“你準備怎麽辦?”翁麗娜又問。

“我永遠都不會再理歐陽雲召了。是我自己太大意,沒想到那個家夥那麽可惡。”禪小語一想到初吻就這樣被奪走,恨不得再扇上歐陽雲召幾個耳光。

“小語,我真佩服你的固執與癡情。”翁麗娜對禪小語的反應如此之大有點目瞪口呆了。

禪小語的臉又紅了紅,她微微張開了嘴,卻發現無法再和好姐妹說些什麽,隻得氣忿忿地瞪著眼睛望著底下的那片樹木。

放學了,禪小語望著那部銀光閃閃的凱迪拉克,眼睛就要冒火。她一扭頭,轉身攔了一輛的士,迅速離去。

歐陽雲召知道這個外表清麗文弱的少女是真的生他的氣了,不過就是吻了一下,氣成這樣?他想想都很無奈,隻得加大油門,緊緊追在那部的士後麵。

“又鬧矛盾了。金龜婿可不是那麽好釣的。”女生甲喃喃道。

“好象每次都是禪小語生氣在先噢。”女生乙對這點頗為奇怪。

“禪小語外表文文靜靜的。”女生丙也有些納悶。

“外表文靜的人,骨子裏卻更強悍。”女生丁倒是有些見地。

“應該很快會和好吧?”女生甲猜測。

“上次不也隻鬧了一兩天別扭嗎?結果還不是親親熱熱地坐在車裏。”女生乙看得通透。

“偶爾鬧鬧矛盾是增添情趣,哪象我們這幾個土包子呀?”女生丙鼻孔哼了一聲。

“禪小語真是駕馭有道,智慧、浪漫、內斂,不是我們凡塵女孩子比得了的。”女生丁暗暗地佩服起來。

“就是呀。多向禪小語學習學習。”女生甲說。

“我們派個代表去,多取取經。”女生乙嘻嘻笑了起來。

“人家的精髓哪能那麽容易學到。狐狸精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練成的。”女生丙有點毒舌了。

“人家倒不是狐狸精風情,更多的是小淑女風範。”女生丁笑著說。

“禪小語還沒當上少奶奶呢?犯得著你這麽為她貼金嗎?”女生甲嘴一撇。

“現在講究的是圈層營銷,你不是在為自己打小算盤吧?”女生乙笑謔道。

“一定是的。我們幾個中最崇拜禪小語最崇拜狐狸精的就是她。”女生丙伸出手去撓女生丁的癢癢。

“放過我吧。我最純潔了。”女生丁求饒。

很快,女生甲乙丙丁嬉笑打鬧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