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正式舞伴
一陣推杯助盞觥籌交錯之後，華美絢麗的音樂響起。
“請熙悅公子與王夢婷小姐跳上第一支舞！”司儀大聲說。
熙悅與王夢婷甜蜜地對視著，隨即微微一笑，翩翩起舞。
賓客們微笑著，極為有禮地環繞四周，一起見證著這段浪漫美好的愛情。
熙悅與王夢婷每旋轉上一周，就仿佛有把刀子狠狠在在禪小語心上狠狠地紮上一刀。
熙悅表哥，熙悅表哥，一個微弱無助的聲音在禪小語心內回響。
一曲畢，熙悅與王夢婷優雅地向全場嘉賓謝禮。如潮水般的掌聲響起。
“小語。等下和我一起跳舞好嗎？”
“不。小語今晚的舞伴是我。”
“我才是對小語最真情的。等下我要和小語一起跳。”
“你們都別爭。讓她自由選擇吧。”
幾個男孩子為了邀請禪小語跳舞而爭得不可開交。
禪小語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這多可笑，自己最愛的熙悅表哥這麽隆重地和其他女孩子訂婚，而自己不喜歡的男孩子又糾纏自己糾纏得要死……
“不好意思。我才是禪小語小姐的正式舞伴。”歐陽雲召適時出現，牽起了禪小語的左手。
那幾個男孩子在歐陽雲召無與倫比的陽剛美與王者氣勢麵前相形見拙，隻得拱手退讓。
音樂又一次響起。歐陽雲召灑脫自然地攬住禪小語嬌柔纖細的小蠻腰，兩人輕輕旋轉，一剛一柔，看上去如此和諧，如此美好，立即引得喝彩聲與掌聲一片。
禪爸爸與禪媽媽不禁微笑，心中釋然。
然而，也有雙精光閃閃的眼睛緊緊鎖住了歐陽雲召。那是胡天師。
漸漸地，燈光暗了下去。
“想流淚就流淚吧！”歐陽雲召低下頭去低聲說道。
禪小語終於忍不住，眼淚灑落在歐陽雲召寬闊的肩膀上。
歐陽雲召輕輕吻了吻禪小語的秀發。
禪小語在哀傷的哭泣中，渾然不覺。
我會好好愛你的。一定。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歐陽雲召心中響起。
燈光亮起，歐陽雲召輕輕攬著禪小語的纖腰，以極為瀟灑帥氣的動作完美謝幕。
禪爸爸與禪媽媽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均流轉著溫存的光芒。
“明天小語還要上學。我早點送她回去吧。等下再來接你們。”歐陽雲召知道禪小語心裏難受。
“那我們一起走吧。”禪媽媽想了想說。
“也好。”歐陽雲召說。
“先去姐姐那邊辭行一下吧。”禪爸爸很自然地牽過禪媽媽的手，兩人向熙悅母親那邊走去。他們的背影看上去那麽親密，那麽和諧。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應該就是這樣吧。禪小語怔怔地想。然而心又象被針紮了般痛起來。
禪爸爸禪媽媽很快回轉過來，向著歐陽雲召微微一笑。四人就靜靜地離開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宅。
隻是，一又陰森如鷹梟的眼睛追隨著他們的背影許久。
“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臥室門外，歐陽雲召對著禪小語微微一笑。
禪小語深深地低下了頭，木然地走入臥室。她的愛情之花還來不及開放，就被現實扼殺，她甚至與愛的人沒有一句真正的表白。這個晚上。她為愛情默哀。
又是一個空氣清新的早上。
“小語。喝碗及第粥，再吃個玉米小饅頭吧。”禪媽媽心思透亮，隻是希望女兒多吃點，多長點精神，更快地走出暗戀陰影。
“謝謝！”禪小語低低說了一聲。
歐陽雲召不動聲色地望著禪小語，知道她的狀態還可以應對學校的功課，所以默不作聲，隻是多吃了兩個饅頭，多喝了一碗粥。
車上，歐陽雲召挑了首清新柔美的曲子，並把音量調得很小。
禪小語微微閉目，看不是悲歡喜怒。
我的少女。我愛你。歐陽雲召心底低低地說道。
“熙悅表哥和其他的女孩子訂婚了。就在昨天的生日晚宴上。”走廊上，禪小語眼睛淡淡地望著天空，語氣淡淡地說。
“啊！”翁麗娜與蘇嬌嬌同時驚呼出聲。
“那個女孩子叫什麽名字？美不美？是不是大家閨秀？”還是翁麗娜穩健，很快轉過神來問道。
“她叫王夢婷。很美的名字。人也非常的美麗。出身名門，教養良好，談吐見識，無一不佳。”禪小語還是那樣淡淡的語氣。
“小語，你有沒有向你的熙悅表哥表白過呢？怎麽這麽快他就選擇了其他女孩子？”翁麗娜繼續問道。
“我怎麽表白？熙悅表哥一直隻是當我是妹妹，一直是我自作多情。我有什麽資格表白呢？”禪小語哀哀地說。
“怎麽這樣子？可憐的小語”翁麗娜用力抱著禪小語的肩頭，給好姐妹一個溫暖的安慰。
蘇嬌嬌同情地望著禪小語，不作聲。
“看到那個小桃花公主了嗎？我這裏有她的八卦呢？你們想不想聽。”
“什麽呀。說來聽聽。”
“不要吊人家的胃口啦。”
“我跟你們說，她跟熙悅公子，也就是林肯外交官徹底沒戲了。”
“怎麽回事呀？”
“昨天是熙悅公子生日，當晚他和名門閨秀王夢婷訂婚了。”
“啊。這樣呀？”
“難怪小桃花公主轉坐凱迪拉克了，人家真的懂得未雨綢繆。”
“那當然。一定要懂得當機立斷。”
“嗯，選擇的智慧。”
幾男幾女在餐桌上低聲議論著禪小語的八卦。
禪小語沒想到八卦傳得這麽快。忍不住，一顆脆弱無助的淚珠又滴落下來。
翁麗娜與蘇嬌嬌對望了一眼，兩人隻好沉默。
車內的音樂那樣溫柔動人。而禪小語的心仿佛死了一樣，不生一絲波瀾。
歐陽雲召望了禪小語一眼。我一定會等到你愛上我的。一定。歐陽雲召對自己說。
“小語，這麽快就吃過飯了？”禪媽媽關切地問道。
“嗯。我已經很飽了。”禪小語離開餐桌，向臥室走去。她隻覺得全身的力
氣都被抽走，她隻想癱倒在自己**。那才是自己最安全最溫暖的小窩。
“今天早上媽咪給你下了龍須麵，很好吃的噢。”禪媽媽殷勤地遞過一碗香噴噴的麵來。
“謝謝！”禪小語來者不拒，又表情麻木地把麵吃完。
“嗯，學業需要健康打底的。多吃點。”禪媽媽鼓勵說。
於是，禪小語吃了兩大碗龍須麵，禪媽媽才笑眯眯地把她放行。
車上，美好的音光一曲曲地播放。禪小語卻不合時宜地打起嗝來。
禪小語很是不好意思。
歐陽雲召笑了，而且笑得很愉悅。
“今天又是歐陽雲召送你過來的嗎？”蘇嬌嬌輕聲問。
“嗯。”禪小語輕輕應了一聲。
“其實你可以接受他的。他非常的優秀。”蘇嬌嬌輕聲說。
“我這三四年都不會談戀愛。”禪小語說。
“為什麽不呢？因為哀傷於熙悅公子的暗戀？”蘇嬌嬌直視著禪小語的眼睛。
禪小語微微垂下眼瞼：“隨你怎麽說吧。這三四年內，我會用心讀書，不打算接受任何人。”
“小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歐陽雲召很殘忍。”蘇嬌嬌直言不諱。
“對不起！我會搓和你和歐陽雲召的。其實他跟你更適合。”禪小語輕輕說。
“愛情是不能輕易轉讓的。我也不至於這麽低級到一定要你高尚地作出犧
牲。”蘇嬌嬌的眼睛明亮如星辰。
“不是的。我和歐陽雲召並沒有什麽。”禪小語向好姐妹解釋。
“還要怎樣？都吻過你兩次了。歐陽雲召的性格，一旦愛上，就決不輕易放棄的。”長著一張蘋果臉的蘇嬌嬌在陽光中仿佛成熟了很多。
“我……我們……”禪小語想再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解釋如此無力。
無論怎樣，我都會永遠祝福你們兩個。我們永遠是好姐妹。翁麗娜向天空祈禱。
在緩緩流淌的音樂聲中，禪小語艱難地開口了：“請你不用再接送我了。這三四年內我們專心學業，不會談戀愛的。其實你有更好的選擇。”
“我對你的拒絕已經有免疫功能了，所以還是請你收回那些幼稚的話吧。”歐陽雲召不以為然地笑笑。
“我是說真的。你可以考慮下別人。比如更加甜美，更加溫柔一些的。”禪小語結結巴巴地說。
“我隻在乎你。”歐陽雲召頗為幹脆地說道。
“真的沒必要呀。”禪小語苦笑。
“就是有必要。”歐陽雲召轉過頭深深地望了禪小語一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不相信你是鐵打的心腸。”
禪小語徹底無語。
“小語，吃完飯不要急著回臥室，在客廳看看電視也好。”禪媽媽對轉身欲離去的禪小語叫道。
“我回臥室看書。”禪小語沒有回頭。
歐陽雲召對禪媽媽淡淡一笑，攤開了自己的證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