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靳大少拖著沉重的腳步，望著前麵依舊精神抖擻的人，萬分懷疑自己的母親真的受傷了嗎？前兩天好像還躲在車裏動都不願意動的吧，怎麽到了逛街的時候就一點都見不出騎馬受傷的樣子了呢？
女人的天性呀！靳大少望著自己還裏抱著的大小不一的盒子苦笑著，還真是有夠可怕的。明明家裏的玉飾已經有一大堆了，可母親看見漂亮的眼睛還是會放光。雖然家裏不缺那幾個錢，父親想必也會很開心見到母親打扮得漂漂亮亮，但是……為什麽那麽多愛逛的丫鬟都不帶，非要讓他跟在後邊受罪呢。
“鈺兒，你快點呀，怎麽那麽慢？”靳夫人停住腳在前麵扭頭催道，“我們還有很多店鋪沒光呢，按你那麽拖遝什麽時候才能逛完？”
靳大少無奈地快走了兩步。
靳夫人眯眯眼睛，“你似乎陪得很不情願呀？是不是呀？鈺兒。”
某人無知無覺地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家母親語氣中的不悅。
“還敢點頭？”靳夫人叉著腰，罵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含辛茹苦地把你養大，你這個不肖子！”
靳大少乖乖地聽母親的話，好好地想了一下，“六歲之前好像是奶娘，六歲之後好像就是師傅和師兄們了。”
“那……至少是我生了你吧！”靳夫人繼續理直氣壯道，“要不是我受了那麽多苦把你生下來，你還不知道在哪了呢？還有，你小時候我還不是常哄你玩，一點都沒閑你煩。”
靳大少翻白眼，如果男人能生孩子，想必父親寧肯自己生，也不會讓母親受苦。至於那所謂的陪自己玩，如果指的就是沒事搶自己零食，偶爾悄悄把自己絆倒，還經常捏著自己的臉左捅右捅的話，那母親確實是經常哄自己玩。正是這種玩法，害得自己在被送到師傅那裏的前幾個月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師傅一個不開心把自己送回家。
“行了吧你，你個越大越沒意思的小孩兒，明明小時候還很可愛很好捏來著，怎麽大了倒沒意思了呢，連陪母親逛街都不樂意了。”
“我怎麽會不樂意呢？”靳大少決定撒謊，結束這沒什麽意思的對話。
“那你怎麽無精打采的？還逛了那麽半天什麽都沒買。”
靳大少繼續鬱悶地說謊，“因為沒有看到什麽喜歡的東西呀，要是看到了，我一定會買得。”
“哦，那就好，那我們繼續逛吧！”靳夫人完全不受影響，轉過身繼續左看看右看看地四處看攤子。
“這家店蠻大的，我們進去看看吧。”靳夫人回頭對靳大少說。
靳楚鈺應著，抱著東西隨靳夫人一起進了店。夥計很殷勤地過來介紹各種玉飾，靳大少在旁邊聽著看著，覺得這家店的東西確實也不錯，又有幾個格外合意，便也動了買下來的念頭。靳楚鈺先挑了一件白玉青竹佩，覺得實在是很適合源雅師兄，便令夥計先取下來。轉念又想到了小師弟，自己若是隻給師兄買了玉佩，回頭他肯定會不樂意。與其等他撒嬌硬要自己買，還不如一起買好了。正巧店裏有賣劍墜的，靳大少想到小師弟的劍上似乎還掛著自己原來用舊的紅穗頭，便挑了一個刻成小猴樣子的玉墜，打算送給他。轉身去喚母親的時候，靳楚鈺又無意間掃到了一個玉脂牡丹佩，看起來和高睿還是蠻相配的，靳大少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倆人的交情似乎也沒倒要送東西的地步，但他卻又幫自己做過那麽尷尬的事，想了一下靳大少還是讓人將玉佩取了下來。
靳夫人也挑好了一對蝴蝶鑲玉簪和一個玉蟬的掛佩，靳大少見那佩樣式似乎是男用的，便知道那一定是母親要挑來送給父親的。靳夫人看了看靳大少手裏三樣東西，以為他是要和師兄弟們一人一件，便也沒有多想。
付了帳，走出店鋪，靳夫人看看靳楚鈺手裏的東西，覺得今天的收獲還算不錯，於是很仁慈地告訴靳大少今天就這樣吧。
靳大少歡呼：“太好了！”
靳夫人也歡呼：“太好了，明天繼續！”
第二天，靳夫人總算同情心發作，沒再勉強靳大少陪著他逛。靳大少怕她遇到些什麽意外事故，又派了幾個武功不錯的護院跟著，靳夫人也沒拒絕，隻是說中午可能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下午還要繼續逛，讓靳大少中午自己去吃飯。
靳大少在客棧懶了一上午，中午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才慢慢悠悠地出了客棧，找了家看起來生意不錯的酒樓走了進去。小二有些殷勤又有些為難地說道：“客官，樓上雅座已經客滿了，您看，您能不能在樓下大廳裏將就一下？”
靳大少想了想，樓下除了吵了點似乎也沒什麽不好，沒必要讓小二為難，於是便點了點頭。
小二見他是個富貴公子樣，沒想到他那麽好說話，本都做好被責難一番的準備了，沒想到這公子倒是萬分好說話，於是小二連忙欣喜地將靳楚鈺領到了大廳較為清靜的一角。
其實以靳大少的聽覺，即使是坐在一角處，那些人小聲嘟囔也是能聽清的，更何況大廳裏多是些行腳的商人武夫，說話的聲音本就響亮。這些人總是會談論一下自己見過的奇景異事，或者是江湖上最新的小道消息，雖然大多數都是些讓人覺得淺薄的小事，但看著他們得意洋洋向別人吹噓的樣子，倒也讓靳楚鈺覺得頗為有趣。
小師弟也總愛八卦這些事情呢，靳大少想到傅澹明覺得有些想笑，雖然他說的都是些江湖辛秘比眼前這些人的小道消息不知要高級多少倍，但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卻是很像的。
“喂，你們知道嗎，據說最近烏焰山上出了一隻千年火蟾，好多門派都派了人去山上搜索，最後卻被兩年輕的公子給得著了。”一個魁梧精裝的漢子大聲說道。
靳楚鈺雖然知道的奇珍並不太多，但也知道這千年火蟬是個好東西，於是他連忙仔細地聽著，想知道有沒有後文。
“據說是被一個叫尉遲公子的和他師弟倆人得去了，”旁邊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這事很多人都知道。”
靳大少悄悄地彎了彎嘴角，這說的應該是源雅師兄和小師弟吧。沒想到他們去找師傅的路上還要惹出那麽多事情來，一定是一根筋見獵心喜一定要抓火蟾，師兄遷就他才會如此。
那精壯漢子被人落了麵皮，心裏著實生氣，一心想扳回麵子，“要是就那麽點事，我才懶得說呢。那倆公子得了火蟾不假，但是你們誰知道那倆公子現在還留在烏焰山上！”
“什麽，他們還在那山上！得了東西不快走，難道不怕被別人搶了去？”一個看起來很謹慎的行腳商人詫異道。
精壯漢子得意一笑，“據說那倆公子厲害非常，其他人根本近不了身，沒準人家根本就不怕。”
靳大少暗暗點頭，確實，源雅師兄會用藥，他雖不想傷人，但讓別人近不了身還是很容易的。
“據說，”那精壯漢子有些神秘地說道，“現在去烏焰山的門派都想先聯合起來將火蟾奪過來，煞煞那倆位公子的銳氣呢。”
靳楚鈺心一緊。
“那倆個公子不是很厲害嗎？”那商人又問道，“各門派怎麽能保證一定能奪過來？”
“雙拳還難敵四手呢，”他身邊的一個圓臉中年人道，“那倆位公子雖然厲害但畢竟年輕，習武的年數在那擺著，怎麽也贏不了那麽多人吧。”
靳大少心裏擔憂，又覺得這中年人說得實在是有些道理。於是他也顧不上吃飯了，急忙忙地離開了酒樓。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會睡會兒覺，我也不太清楚幾點會醒，要是早的話，今天可能會再寫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