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稿子的前幾十回寄了出去,因為頂的是瀟瀟雨歇的名號,而蘭陵笑笑生的文筆又是無與倫比的讚的。

一下子,平靜了五年之久的瀟瀟雨歇再次火到爆。

那可是神秘至極的瀟瀟雨歇啊!誰都不知道他是誰,是男是女,是彎的還是直的!但是他的人氣,毋庸置疑,是極其高的!

他整整沉寂了五年,《金瓶梅》一出,誰與爭鋒。

一本《金瓶梅》,五年之作,憑借著瀟瀟雨歇的人氣和蘭陵笑笑生的強大文筆,想不紅都太難!

寵兒樂得開懷,捧著沉甸甸的銀子笑容樂嗬嗬的。

賺到的錢雖然不能和以前的郡主比,但是養活了墨理,倒是還有些富餘。

她天生就是那種不太在乎金錢的人,花起錢來自然也是大手大腳的。

她很大氣地雇了個傭人燒火煮飯,很大氣的給老墨魚買了新衣服,很大氣地買好了未來半年的藥物……

那叫一個得意啊!

沒想到她在異世也可以如此風生水起。

這時候的寵兒,絲毫沒有抄襲蘭陵笑笑生的愧疚感,臉皮其厚。

寵兒決定賣字,乖乖地把以前背的豔書背下去,賺錢養家。

這無疑是最好的方式,既可以養活老墨魚,又可以二十四小時地照顧他。

寵兒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過上好一陣子的,卻料不到好景不長,她被原作者告發了。

她雖然喜歡瀟瀟雨歇,但不是瀟瀟雨歇。

盜版,侵權!打官司,她蕭寵兒也認了。

可偏偏對方來陰的,想來那瀟瀟雨歇也是個權勢傾天的人,官司都沒打,官兵就衝進了小樓把寵兒的家抄空。

虎落平陽被犬欺!

寵兒現在的修為也算是逆天了,可卻隻能看著驚變發生,任那些芝麻小官把自己的家翻亂,把那些銀子帶走,瓷器瓦罐都砸掉,衣服櫃子都貼上了封條。

寵兒努力建立起的溫馨的家,一下子,什麽都沒有了……

她望著這一幕,拳頭攢緊,睚眥欲裂,卻沒有反抗,因為深諳如若反抗這一生或許就要跟墨理一直逃亡了。

墨理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任何的滄桑了。

她不能衝動,不能任性,決不能毀了墨理。

她隻有忍著,隻悄悄地將那些藥踹在懷裏,然後牽著墨理悄然離開。

外頭,暴雨傾盆。

寵兒回頭想拿把傘,那官兵一臉輕薄的樣子:“裏麵的東西都被封了,如果你想要,嘿嘿!”

寵兒隻定定地剜了他一眼,便帶著墨理離開。

彼時不過春末,天山腳下的小城,因為海拔高,這春末依舊帶著料峭的寒意。

最後,是徐三娘給了這租客一把破舊的傘,寵兒謝過了,便牽著墨理一起在雨中行走。

大雨茫茫,天地之大。

寵兒卻不知道去哪?這一生,養尊處優,身份尊貴,從未有過,如此落魄。

身無分文,無家可歸!

最可悲的還是,她居然連身邊的男人都養不起。

寵兒……心灰意冷!

止不住地緊緊抱著墨理:“醒過來好不好?醒過來!我不知道要怎麽辦!”

如是哀求著,淚已潸然。

她前世畢竟隻是個不入世的道姑,生活經曆匱乏,除了一聲修為什麽也沒有。

她如此狼狽,可本身的教育和驕傲是絕不準許她去偷去搶,因為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

她望著茫茫雨霧,打算去城郊的破廟將就一晚,這雨太大,風雨漸漸濕衣,她還好,墨理就有點糟糕了,底子本來就差,智力又沒了,自然是病不起的。

“走吧!”他去牽墨理的手。

墨理卻是不理她,甩開了她的手。

這人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可被寵兒養久了,突然淋著這雨,自然是覺得委屈了。

寵兒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老墨魚,你也嫌棄我了不是,是啊,我都嫌棄我,我除了會享受什麽都不會。連寫個書都會被原作者告發!”

墨理無言,寵兒當他默認了,一時心有戚戚焉。

“你不想走,是嗎?我知道你原本腿就不好,走著累,來,我背你!”

她將傘遞給他,背對著他蹲下,柔弱的肩膀,瘦削得令人心疼。

墨理卻是什麽不懂的,隻是趴了上去,沒有任何感覺的。

寵兒心裏卻莫名地好過了許多,他還是聽得懂她的話,這樣就意味著,會慢慢地好起來的。

她輕鬆地將墨理背起,想起那次去爬棲霞山,他也是這般逼著她背她的,那時候的她頗有些小怨恨,卻本著要感動他的目的什麽都沒說。

她把這些舊事絮絮叨叨地說給墨理聽,也不知道墨理聽懂了沒有。

她背著他往前走去,單薄的少女,高大的男生,雨幕如織,黑傘破舊,小城古舊。

這一幕,看上去像是一副畫卷,畫卷上的男女,人中龍鳳,妖孽無雙,卻漸漸被生活瑣碎折磨的蒼老。

生活,本身就是那般的艱難,那般的困苦。

誰,能不懂滄桑。

她,終於是為了他,徹徹底底的落入塵埃。

卻連怨言都沒有。

“墨理,你知道嗎?那時候的你,不是這樣的,你會笑得很正人君子的樣子,骨子裏卻是帶著壞的。我背著你,還是蠻怨的。可是現在,你什麽都沒有,連大腦都沒有,小估摸著也硬不起來。你一無所有,可是我現在背著你,卻隻覺得心疼和愛戀。如果可以,請記得現在,記得那個叫蕭寵兒的姑娘是多麽的喜歡你。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不會寂寞,不會傷感。你要記得,隻要你在,我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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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是有多麽不在狀態呀,連標題數字都忘記了寫。

這陣子都一天兩更哈!楚山努力調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