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我們今天不談國事,隻是熟人相見,好嗎?”墨邪的眸子閃過暴戾的光芒。

王者孤獨,人人望而生畏,或許墨邪,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陪他說說話的人。

這蕭寵兒,便是唯一的人!

然,一涉及到權力,誰都會變麽?即便是蕭寵兒也會改變麽?

寵兒斜睨了他一眼,莫名地就頗有點捉弄他的意思:“咳咳,那好,墨邪呀,結婚了沒。”

“嗯。”

算是結了吧,雖然皇後的位置一直空缺著。

“生孩子了沒。”

這什麽鬼問題呀!

墨邪嘴角抽搐了下,還是回道:“沒!”

“趕緊的!”

說完這句,寵兒就捂著肚子狂笑,想起那老年癡呆的女王寵兒就有點笑瘋,這樣模仿一回真的超級有成就感。

墨邪很無語地白了她一眼,這小妮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瘋癲了。

寵兒笑了大半晌,平靜下來,這才把第一次見女王那個烏龍說給墨邪聽。

墨邪的嘴角扯了扯,旋即無奈地陪著她笑。

寵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確實要趕緊啊,你看,我現在都懷上了,沒幾年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寵兒頗有點時光匆匆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在看到墨邪身上最為明顯,那樣烏龍的初見,時隔四年多,她再也不是那個會爬牆掀瓦齷齪無良的郡主。

她安安分分地守著她的墨理,一生長足。

“墨邪,其實人生就是這樣,找一個看得順眼的伴,相攜著走一生。即便你現在是帝王,也是這個理啊!”

寵兒分明地感受到了墨邪狂肆的氣勢下,眸底的孤獨。

王,從來都是這世上最寂寞的人。

被囚禁在皇宮那座奢華的牢籠,俯瞰眾生,墨邪一定很孤獨。

他從小高位,高高在上,睥睨蒼生,卻在見到寵兒的時候執意糾纏,一開始是有趣,後來要的,便是陪伴吧!

一個不畏你不懼你可以陪你說說話的人。

“寵兒,別對我太好!”墨邪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一直深愛著的女子,輕輕歎息。隻有徹底失去,才知道彌足珍貴。

很多個日夜,墨邪就在那奢華的宮殿中想著他們經曆過的點點滴滴,回憶那麽溫暖,清醒的時候孑然一身,唯影相伴,那是一種刻入骨髓的孤單。

寵兒鄙夷地“嘖”了一聲:“墨邪,你就是賤,我不對你好,你不順眼;我對你好點,你就受不了。”

和墨理果然是親兄弟,都是那種骨子裏孤獨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得到他的愛一定會幸福,不過她已經有了墨理,她從來不是個貪心的女人。

這樣,就很好!

墨邪,該有屬於他自己的女人。

墨邪沒說話,隻是望著遠方落日,不知道在想什麽。

寵兒也沒打擾他,她知道,墨邪是強勢的,是戰是和,全看他的心境;誠如,她來這裏,就是把自己往狼窩裏送,是去是留,寵兒已經無法決定主導權了。

可是,寵兒不甘心,不甘心戰爭。

所以,才需要和談。

接下來的日子,寵兒這個敵國使臣很是舒服,絕對比在北魏陣營裏舒服,墨邪無不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她。

寵兒悲劇地又胖了不少,頓時扼腕,寵兒懷了身子,食欲大振,儼然吃貨俯身,就差把墨邪家的糧餉吃完了。

這樣的日子一持續便是大半個月,期間,墨邪算是對寵兒有禮的很,隻是花大部分時間陪著寵兒,什麽也不做,很多時候,都是隻看著她。

寵兒一開始還不習慣,但漸漸地也麻木了,皮厚啊,全當是墨理公子在瞧她,隻是偶爾打擊之:“我知道我懷了孕更添風姿,但是別這樣看我,我會懷疑你愛上我了的。”

這話,無賴自戀至極。

偏偏墨邪隻是繼續微笑,然後盯著她繼續看。

寵兒徹底的無奈了。

寵兒無奈歎息:“你這樣看著我也不是辦法呀,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是我隻有一個,我能做到的便是繼續當你的朋友,偶然相遇,喝酒談天,然後相忘於天涯。而且,墨邪,五十萬大軍屯兵於此,每天的糧草就是個巨額樹木。夏秋還好,等到了冬天,大梁那些南方的兵就隻能被北魏挨著打了。”

回應她的,隻是沉默,以及墨邪愈發飄忽寵溺的目光。

這男人,還真是被罵上癮了對吧,嚴重的受虐傾向,想當初墨邪多麽大的一個S啊,在王位上折騰了幾年,咋這樣了!

寵兒大呼不解,可拖了這麽久,已經是極限了,再拖下去,不論大梁,還是北魏,都不好過。

所以,寵兒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刀插得再深一點:“墨邪,我知道你喜歡我,即便現在也是。我知道你想要我陪你,甚至希望在此期間我愛上你,所以你拉著我在這裏一住就是大半個月,我把你當朋友,自然不會拒絕。”

“但是,墨邪,我還是要很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完全的不可能?我現在懷著墨理的孩子,我的身是他的,心是他的,命都是他的。墨理那麽小氣的男人,敢放我過來,就是料定了我不會背叛他。”

“墨邪,我們根本不可能,因為當初,我第一眼看上的便是墨理,不為什麽,就因為他長了一張我師父的臉。告訴你,我沒你想得那麽好,會無緣無故愛誰,我也不相信別人會毫無理由的愛我。”

“我看上去很混,但我甚至知道墨理為什麽會對我死心塌地。誠如,我知道,你隻是太寂寞,你耐不住王者的寂寞,想要我陪你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