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魚……”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這春雨沒有雷,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天雷滾滾。

饒是人天縱英才地墨理公子,也愣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

墨理,墨鯉,墨魚……

這無疑是極其強大的推演和心算能力,墨理自己都訝異了幾分,自己怎麽會知道她叫得是他的。

而且幾乎本能地轉了身,這讓他很後悔,想當做沒聽見都不可能了。

那人下了馬車,朦朦細雨中,沒有撐傘,隻搖著傘興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那是很幹淨很開心的笑容,墨理不懂,為何有人可以笑得這般開心而沒有心計,純粹如琉璃。

蕭寵兒,小寵兒……這是在溫室裏精心嗬護著長大的少女!

“我去你家找你,你居然不在,沒想到回來的路上居然遇上了,這還真是緣分啊!”

寵兒小跑到他麵前,嘰裏呱啦地訴說著,走近些,那纏繞在他四周的霧氣和水汽都消散了一般,水墨江南裏,頓時印出一張絕世的臉。

鳳眸微挑,淚痣靜默,麵目雅致,神色大氣,像是這江南拚湊出的絕美山川圖,一切說不出的淡靜,卻平白地有了絲深刻的味道,讓人想不刻骨銘心都難!

寵兒不知為何,心裏突突地想著,原來他長這樣啊!

似乎,她花了很大的力氣,兜轉著好多圈,辛苦了好久,才斷斷續續地拚湊出這張絕世的容顏似的。

明明隻是一眼,卻感覺這一眼又多麽漫長多麽累似的。

她想,她是想盡快看清他的,所以一眼都嫌長。

“是嗎?”他淡淡地答道,唇角是很清淡地笑容,似乎,對這個女孩子,根本無話可說。

的確是無話可說的,隻要想到她的草包花癡之名,絕大部分男人都會不屑的。

而且,她輕薄過他。

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墨理是不太喜歡她的,往深處說,其實還有點嫌惡,隻是他性子淡靜,自然表現地淡漠。

蕭寵兒卻對這樣的冷漠全然無感,她打了傘,素白的傘麵,還是那兩尾墨鯉,寵兒看著那兩條魚,嘿嘿嘿嘿笑了好久。

墨理隨之抬眸,嘴角出現了可疑的抽搐,人生第一回覺得這名字取得不太好,太引人遐想了。

估摸著這草包就是看到這傘才想起了他。

不得不說,墨理深諳人心,您又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