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看著那坐在寂寥的孤院裏滿身落寞的男人,寵兒撇了撇嘴,微微糾結,卻還是走了過去。

就當是做完法事之後安慰死者家屬吧!

她如是解釋了一番,抓了他的手,將手心的溫度傳遞過去:“死者已矣,看開一些。”

字不多,且語調淡漠,然而這時候卻那般清晰地傳遞到了墨理的心底。

她,在安慰他。

這個草包花癡沒心沒肺的女人在安慰他!

他瞬間斂盡所有的情緒,隻抬眸看著她,鳳眸微微上挑著,凝望進一對琉璃黑眸,那是很純澈的眼神,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隻是單純的安慰。

就連緊握在一起的手,也是那般的溫熱幹淨。

他一瞬間恍神。

這女孩子當真是幹淨到離譜,明明被她那般輕薄過,好像心底的厭惡也是極淡的。要知道若是別的人,敢那般對他,他會恨到想把對方殺掉的。

可她,卻那般的不一樣,隻是純粹的幹淨的感覺。

很快地,她把手抽了開,那熱度一消散,他竟然覺得微微有點涼。

她推著他的輪椅,往屋外走去,微笑著昂頭:“作為生者,就應該代替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這才叫做延續,生命的延續,精神的延續。”

他心底“嘖”了一聲,極其不屑,切,人那麽草包,大道理卻一堆又一堆的!

出了屋,還是沒瞧到他的仆人楚山,她有些不放心:“我送你回去吧!”

她覺得自己抽風了,居然幹這種大男人對小女人做的事情,太扭曲了。

“不用。”

這下他回的也快,不像剛才那般悶,愛理不理的,雖然仍是惜字如金。

“那,老墨魚回金陵,我推你到秦淮河邊走走。”

最好推著推著就一個失手把他推到秦淮河裏。

嘿嘿!嘿嘿!

寵兒不無意**。

墨理卻挑了眉毛,問她:“你不會趁著現在人少把我推到河水裏淹死我吧!”

被發現了!

“嗬嗬!”寵兒幹笑兩聲,“怎麽會呢?我可是墨魚愛好者,動物保護協會的會長!”

“墨魚是水產!”

“你不是水產類,你是禽獸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