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卻全然未聽進去似的,隻固執地守望著書房的燈火,燈光暖暖的黃暈將她的的眸子染出一片淡黃,女子單薄清麗,容貌傾城,倔強中帶了傲氣。

燭火熄滅,四周漆黑,天昏地暗,萬籟俱靜,隻餘下這雨聲,淅淅瀝瀝,煞是好聽。

寒風吹過,寵兒再也無法忍受,輕輕顫抖著,咳嗽起來。

本就生病,一時間,格外的潦倒。

“郡主,我們回去吧!那墨七王爺是個沒良心的,我們不要也罷。”青痕滿目心疼,蕭寵兒可是那個沒心沒肝的跋扈少女,什麽時候這麽委屈過。

為誰風露立中宵!

這哪是郡主會做的事情!

對於男人,她從來都是揮之則來,呼之則去的。

可青痕從未想過,郡主這一守就是一整晚,春雨潤無聲,她宛若紮了跟似的在雨中守候,立成樹的姿態,隻為等他一個回眸。

墨理,自始至終都未曾露麵,對著外頭的一切熟視無睹。

直至中午,宛若雕塑般的她這才動了動,蒼白的臉,竟然是在微笑,嬌嫩的少女,病態中更增一份柔弱的美感:“墨理,我放棄你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白衣決然中有著一股傲氣。

蕭寵兒這輩子無人可逆,順風順水,她要的東西不論是搶是耍手段一定會得到的,能讓她說出放棄的話,由此可想她傷得多麽深。

她已經那麽卑微的去討好去乞求了,他都不屑一顧,寵兒是個驕傲慣了的人,她的自尊絕對無法忍受自己的低微。

死要麵子活受罪,她情願受罪,也不願落入塵埃。

“王妃,您……”楚山想替自己主子解釋什麽,他家公子,從來都那般美好,那般的溫潤善良,卻不曾想卻苛責了她。

“和離書我會派人送過來的,到時候讓你家公子簽一下就好!”

寵兒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一絲淡漠和平靜,波瀾不驚。

這話一說出來,不論楚山和青痕都震驚了。

“什麽?和離。”

“王妃,您……三思啊!婚姻不是兒戲啊!”

大婚才不到三天,居然就和離!

蕭寵兒和墨理,估計是大梁最奇葩的一對了。

而這場婚姻,要的是她,現在不要的也是她,她似乎從來都是如此恣意跋扈的,整個天下都未曾放在眼裏似的。

可饒是如此,書房的門始終紋絲不動,裏麵的人,似乎全然的不在乎似的。

“青菜,我們回蕭王府。”

“啊?好!”

青痕笑了笑,很開心的,是的,與其呆在這裏受罪,不如回蕭王府,至少那裏的人不會讓郡主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