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我自成魔

琅邪曾經和莫雨嫣見過這個神仙氣息的老道士,對於算命測字這種把戲他素來都是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這無非是騙錢訛詐的花樣,閱讀諸多雜書古籍的琅邪有信心自己去當個算命術士。品書網 他走到已經站在僻靜處的老道麵前,隱藏濃重的殺意,對於這個不像尋常人的老者,琅邪有著天生的敵意。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類都會排斥和恐懼,難道你也不例外嗎?如果你願意,我可為你測上一卦。”老道士淡泊笑道,對琅邪的沛然殺意視而不見。

“我翻過《淮南子》、《白虎通》和《滴天髓》,滿篇神鬼亂舞,我不感興趣。”

“華夏算命術不是胡言亂謅,這是芸芸眾生對命運的廣嚳承認以及設想有冥冥之力可以擺布自己的一生,殷周時期,‘受命於天’就被篆刻在神鼎上乃至上古百姓心中,自古以來,上自帝王將相下自販失走卒無不趨之若鶩,多少智者先知都對命理之說充滿敬畏。”

老道士見葉無道露出不屑神色,搖頭笑道:“隻不過因為那些尚未登堂入室便信口開河的人給塗抹上不光彩的顏色而已,也難怪你有偏見。大道尚有盈虛,人事豈無沉浮,真正的命理是如水流動的,你說的那群人隻是習得皮毛末技而已。”

“那你就可以算算接下來一兩年的時運吧。”琅邪冷笑道。

“眾象在天,熒惑擾月,紫薇犯衝,勾陳破殺,太白寂滅。一年後是你的一個坎,能不能破局關鍵還是看你自己,所謂的星象命理並非一成不變,人定勝天是對也是錯。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自己想要打破和追求的其實……”

老道士似乎發覺不應該泄漏天機。肅容道:“太白寂滅,可以是墮入輪回,也可以是鳳凰涅磐。”

琅邪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微微詫異的老道士望著琅邪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何謂佛?何謂魔?這一線之隔就算是自己也無法斷然判定吧。

李巍這個英國正統貴族在HZ幫助琅邪處理ZJ黑道,頗有大材小用的感覺,現在將所有事務移交給林朝陽後更是無所事事,英國家族傳來一些爺爺病危的流言。處於家族鬥爭漩渦中心之外地他有一種被冷落地幸運感覺,因為遠離英國的他不需要與那些勢力正麵交鋒,冷眼旁觀鷸蚌相爭的他終於體會到爺爺的良苦用心和琅邪當初執意讓他來中國“旅遊”的智慧用意。

“你不會抱怨我把ZJ的黑道事務交給林朝陽吧?”琅邪坐在出神凝思的李巍麵前笑道,對於一般人來說這是一個無上殊榮。一省的黑道霸主無異於一方土皇帝,更何況ZJ是一塊誰都會垂涎三尺的肥肉。

“林朝陽是統治ZJ黑幫最合適地是狗,就像SH交給張展風。我當然沒有異議。當初太子故意把他放走沒有對林家趕盡殺絕就是為了今天吧?”李巍微笑道,他不是那種一省就能夠禁錮住野心的人,如果琅邪讓他做整個南方的統治者或者會考慮。他不會掩飾這種野心,因為他知道琅邪是那種欣賞能人無所謂忠誠的強悍領導者,而且他也沒有背叛琅邪地動機和理由。

琅邪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麽。斬草除根確實是最妥當的舉措,但是特殊時期特殊手段。林朝陽想要擺脫自己的傀儡地身份還需要相當長時間的努力,可惜不等他形成氣候琅邪就會拿起屠刀對他下手,他和張展風一樣都是狼邪會滲透和掌握各省市的過渡人物而已。

“太子一手策劃的狼邪會叛亂在林傲滄的精彩表現下完美謝幕,狼邪會總部鄰近省份懷有叛心的成員和幫派都得到陸續漸進的清洗,數萬人受到牽連。南方黑道經過這次大力整頓算是煥然一新了,北方黑道聯盟就算是眾誌成城也未必能從現在的南方討到半點便宜!“李巍熾熱道,這個狡猾地太子的神來之筆讓中國黑道格局再次發生深刻變化。

“這次林傲滄的表現的確很不錯,有他和糧王坐鎮總部我也比較放心。”琅邪點頭道,能夠讓手下人盡其用才是合格的領導者,一頭雄獅領尋一群綿羊固然能夠戰勝一頭綿羊領導地雄獅,但是一頭雄獅領導一群豺狼才是琅邪想要的局麵。

“太子把鐵豹提拔為HZ的監管人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能夠製約林朝陽吧,兩者的忠誠度高低不言而喻啊。”

“小巍,記住,競爭和製衡是一個統治者最有趣的工具,我希望你接管李氏家族後能夠讓李氏家族成為左右國國家政治和商業的家族,打破千年的中庸地位,成為幕後主宰!”

“這是我從小的夢想!”

李巍憧憬道,他要讓刻意保持近千年低調的李氏家族從幕後走到前台!混血兒的他本來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夠執掌這個龐大家族,但是琅邪的出現讓他看到一線曙光,事實證明琅邪果真讓他由一個處處受排擠的眾多繼承人中最不顯眼的一個成為屈指可數的幾個有力爭奪者,所以李巍對琅邪除了敬畏還有感激。

“雖然要做到這一步很不簡單,但是你有時間,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你們這一代的李氏家族隻要這場內鬥不要太兩敗俱傷就有希望掌握英國。”

琅邪走到那架剛剛搬進來的英國羅伯特家族旗下的鋼琴廠十九世紀初的古典鋼琴前坐下,珍貴的玫瑰木,手工雕刻的琴腿,象牙的琴鍵,維多利亞式鋼琴,從中國進口的蘇州上等刺繡絲綢麵板裝飾,一切都彰顯貴族風範,琅邪撫摸著鋼琴微笑道:“你和李氏家族想要成功的前提是有我的支持,知道為什麽我這麽信任和器重你嗎?”

“因為建立在雄厚利益基礎上的合作是最穩固的。”李巍還沒有自負到認為琅邪會隻是看重他的辦事能力。

琅邪輕輕點頭,含有深意道:“女人崇拜強者,尤其是她那樣的女人,你還有機會。”

李巍臉上浮現一抹深刻的痛苦,然後爆發強大的信心,鑲滿鑽石的權杖就是男人最好的象征,隻要自己達到英國權力的巔峰還有誰敢輕視自己!

“你明天去趟日本,和西武集團取得聯係,暗中保護段虹安,還有就是要準備和甲賀、伊賀兩派忍者交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老頭派了一支特別行動隊保護你,這次去日本除了狼邪會的一部分精英你沒有更多人手,所以你不想被人在日本砍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帶著這支王牌隊伍。”彈奏《悲愴》的琅邪淡淡道。

“段虹安這樣的女人肯定不會少惹麻煩,目前好像已經和葵花集團的大公子藤原極海起衝突,我去的話肯定得對付這種所謂日本四公子的垃圾角色。”李巍委屈道,埋怨自己的勞苦命。

“葵花集團既然有意通過琅玄機和我們琅家結盟,我自然得送給他們一份厚禮!”

悲愴的琴聲驟變,《命運》響起,琅邪冷笑道:“綁架葵花集團的千金,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隻要不鬧出人命我都能解決;如果藤原極海還騷擾段虹安,一隻手還是一條腿你到時候拋個硬幣決定。可惜葵花集團下錯注選錯人,要不然這麽龐大的商業家族怎麽也可以再多存在幾十年吧。”

“那琅玄機呢,似乎這個葵花集團的女婿野心可不小。”李巍眼神閃爍道,這個敏感人物說不定就是琅家的最大隱患,琅家作為除了那些掩藏在幕後的華夏聯盟成員家族,是中國大陸最大的三個家族之一,素來以團結一致著稱。

“他……”

背對著李巍的琅邪停頓了一下,微笑道:“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延續血脈,知道為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成為皇帝,唯獨太監不能嗎?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繼承人是不會被家族認同的!琅家的最大隱患必須鏟除,所以你幫我‘慰問’一下這個素昧平生的堂哥,不過動作必須隱蔽,這種事情大家心裏都明白,但就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我不想太被動。”

“我們李氏家族在日本也有一定勢力,要辦這些事情不難。倒是日薄西山的西武集團怎麽就引起狼邪會的興趣了?“李巍好奇道。

“不要問我,時間是最好的編劇,答案就掌握在它的手裏。”琅邪哈給笑道。

葵花集團千金,還有葵花集團和西武集團的命運就這樣開始淪入琅邪的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