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家庭審判

柳音涵本來想要送琅邪到巷口,但是琅邪等她到門口的時候就婉言謝絕,有些猶豫的她最後沒有堅持,等柳音涵關上門的時候琅邪頹然靠在牆上,等到瞬間蒼白慘淡的臉色漸漸平緩的時候他才走下樓梯,剛才把地上的血跡偷偷擦幹淨後身體就有些支撐不住,歐鈚斯這個堂堂黃金大祭祀竟然和五個神聖武士同時出手,剛想罵歐鈚斯卑鄙的時候琅邪就想到當初自己給這位梵蒂岡教廷副裁決下的場景,心情也好上許多,蹣跚著走到車裏閉目凝神,望著鮮血淋漓的右手,他嘴角勾起了一個冷漠嘲諷的微笑,你們敢深如大陸,就算是強龍我也要把你打成蟲!

“愛的最高境界在於‘不說’,就是把愛情擺到心裏,含在口裏,流盼眼底,都比掛在嘴上可貴而扣人心弦……”

柳音涵窩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流水歲月愛情格言》輕輕誦讀,喜歡寧靜和詳和氛圍的她和柳齊宇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安靜似水,一個則如同永不熄滅的烈火,在酣暢淋漓的戰鬥中不停燃燒,讓整個中國黑道都感受到那種摧枯拉朽的震撼。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什麽時候能夠讓柳齊宇朝對栽培之恩的琅邪出手,那就是琅邪傷害這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姐姐,柳音涵雙手摩挲著這本裝飾精美的書本,把書捧在胸口環視著冷清的房間,喃喃自語,“誰說愛一個人就要擁有呢,占有不是愛情地全部,一個不懂付出的女人隻能是打著愛情幌子的自私鬼。”

這個時候柳音涵接到一個電話,趴在沙發上的她微微皺眉拿起電話,她知道能夠半年每天堅持打電話的男人隻有他一個。話筒那頭溫醇的嗓音在這個寒冷的季節中顯得格外暖心,不管怎麽樣,被人如此愛著都是一種幸福,可以讓整個冬季溫暖起來的幸福。

“音涵,我這次在荷蘭出差偶然看到幾種很漂亮的鬱金香,不過隻可惜不能帶太多,明天我給你送過去吧,不過聽你說家裏擺著鬱金香對身體不好,你要是覺得不適合就賣給那些喜歡的人吧,反正你看過就行。”

誰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事實上他整個出差期間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尋覓能夠讓心愛女孩摯愛的鬱金香花種上。

“你這樣會讓我為難的。”心存感激的柳音涵放下書本有點不自然道,她知道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他幾乎和現代男人地醜陋稟性絕緣,出身書香門第的他在商場成績斐然,有著百萬年薪卻從不沾花惹草,更難得的是他母親也是花店的常客,和柳音涵很談得來。在外人眼裏他們就是最般配的一對璧人。

“那好吧,我先謝謝你了,那明天我送給你媽媽幾盆我自己弄的盆景吧。”柳音涵似乎並不想白白接受他的鬱金香。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地黯然歎息,一陣照例公事般的噓寒問暖後柳音涵終於如釋重負地聽到他說再見,這種感情依然有著負擔,雙方都是,拿起那本《流水歲月愛情格言》,柳音涵看著書本中央那張和弟弟柳齊宇的合影,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碰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卻不愛,確實有點遺憾,但是僅此而已。”

琅邪在狼邪會控製的一家醫院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後就不露聲色的回到琅家別墅,當林傲滄和狼王看到那慘不忍睹的傷痕時,饒是久經戰場的他們也感到一種慘烈的寒意,雖然琅邪沒有說出這場戰鬥的任何原由和細節,但是多少清楚琅邪雄厚實力的兩大天王都明白這種程度的較量背後肯定牽扯到驚人的內幕。事實上這一戰的結果以最快速度傳入歐洲,引發一連串多米諾骨牌效應。

梵蒂岡教廷對宗教裁判所副裁決歐鈚斯此次的擅自行動結果進行最嚴密的封鎖,歐洲各個曾經被影子冷鋒**過的家族財閥和黑道巨頭都開始展開新一輪的蠢蠢欲動,本就暗流湧動的中國大陸這一次需要接受一次大規模的滲透,真不知道素來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選擇閉關的青幫知道琅邪不僅僅給她帶來一個日本黑道、還有整個歐洲的大量不明勢力後有何感想。

“不知道太子這次的行動有什麽意圖,要知道戰魂堂和血狼堂的精銳部隊原本都是已經秘密調往深圳附近,這樣的突然變動很容易暴露既定目標,唉,看來這次隱藏的對手相當不俗啊。”

林傲滄站在醫院頂樓欄杆前望著琅邪沉穩冷靜的背影淡淡道,他雖然被譽為狼邪會的小太子,在新生代成員中有相當不錯的根基和威望,但是誰都清楚林傲滄永遠隻能生活在琅邪的影子下,尤其是當琅邪利用那場叛亂把林傲滄所有退路都斷絕之後他便再沒有機會。

“我們隻需要簡單幹淨地執行太子下達的命令,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記注,做下屬,最重要的是本分。”

“你還怕我造反不成?”

林傲滄冷笑道,他沒有柳齊宇善戰,沒有鳳凰善謀略,沒有狼王的犀利,貌似最出眾最鮮明的他其實在狼邪會內部並沒有多大實權,日、月、星三組,他能接觸的是最虛幻的星組,一個完全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平台。加上李巍等老一輩的狼邪會核心成員地位根本無法動搖,林傲滄就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若非他在這次琅邪一手策劃的狼邪會叛亂中立功,他相信等到李巍和費廉等人回來後他也就徹底被架空了。

“造反,哼,你造反我就能擺平,林傲滄,我倒是很期待呢。”狼王仰天豪爽笑道,不理會臉色青白的林傲滄徑直走下天台。

“真是相當不錯的奴才!”

林傲滄神色陰霾,嘴角的笑意泛著森嚴陰冷。

天空中彌漫著一股濃重得化不開的詭秘氛圍。

負傷的琅邪回到別墅卻看見所有人都坐在一樓客廳望著自己,坦然坐在楊水靈對麵的沙發上露出燦爛微笑,他知道在做壞事露餡或者醜聞敗露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大義凜然,比如**東窗事發,明明是你和舊情人幽會,卻驚嚇之下傻乎乎地把你上了你老婆妹妹的秘密招了出來,那你就徹底無藥可救了。

做壞人也不能太沒有素質和品位,偷東西能夠在偷東西之後順手牽羊的偷心那就是境界。

原本裝模作樣看雜誌的琅明看怪物一樣地盯著琅邪,自言自語道:“這次算是又被幸運女神那騷.貨迷、奸了一次,小子不愧是我的兒子,能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強者,不錯不錯。”似乎有種釋然的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慢搖頭晃腦地走上樓梯,最後嘴角撇了撇楊凝冰的他給了琅邪一個幸災樂禍的邪惡笑容。

琅邪望向劉清兒,這個女孩嘴角微微翹起,愛莫能助地悄悄聳聳肩,煞是可愛,她是那種慢慢讓你感覺很不錯的女人,眼睛會說話,有點柔弱的感覺,但是永遠不會折斷,軟弱卻具有最堅強的韌性,這種矛盾就像琅邪輕浮卻具有最執著的信仰是一樣的。

楊水靈和明顯站在姐姐一條戰線的楊慧慍拿出那番麵對電視屏幕的表情瞪著心知不妙的琅邪,每次楊慧慍都不幫忙琅邪都會有絕望的念頭,畢竟麵對老媽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琅邪所有的陰謀詭計那在楊水靈的眼神下用都不敢用,隻能支支吾吾的裝傻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難道是自己因為段虹安的事情在SH那場孔家晚宴的後遺症,又或者國安局抓到什麽自己狼邪會的把柄不放?楊水靈對琅邪雖然十分寵溺,但那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真的在大事上絕對沒有半點含糊,所以琅邪這個紈絝子弟接受的肯定是最完整和係統的教育。

“好歹讓我知道我是怎麽陣亡的吧?”琅邪望著楊水靈可憐兮兮道。

“就知道你死豬不怕燙。”率先打破僵局的楊慧慍噗嗤笑道,看樣子這次她依然沒有落井下石的想法。

“有個我想不到的女人給你打電話了。”楊水靈有點無奈道,在琅邪的腦袋上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