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7天上人間(二)

因為有薑瑉和李鎮平這樣能說會道的玲瓏人物,一行人在詩洛奇餐廳吃西餐的時候氣氛格外熱鬧,本來在這種高檔奢侈場所都講究一個雅,但他們顯然根本無視周圍金領和小資階層帶有不屑的頻頻側目,原本矜持含蓄的方婕似乎在和趙寶鯤他們接觸後眼界和胸襟都大了很多,連笑容都更加淡定,這讓琅邪想到了蘇惜水和趙清思這兩個政治家庭熏陶出來的聰慧女孩,雖然現在方婕略顯稚嫩,但如果擁有足夠的機會,說不定將來成績不俗,琅邪看到徐遠清和方婕若有若無的眼神交融,心中了然,其實在場所有軍區大院的男人都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在座這個方婕和徐遠清得癌症死去的初戀女友很像,這也是琅邪肯對她們特殊照顧的一個重要原因,徐遠清這個心結,如果方婕能解開,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

隨後方婕無意間說起黑道,趙寶鯤這個跑遍中國大城市的家夥馬上侃侃而談:“現在中國有兩個黑道魁首,一個是北京的青幫,這個想必你們這些妮子都聽說過,而還有那個南方如日中天的黑道狼邪會,恐怕你們鎮平哥哥和遠清哥哥都沒有大爺我清楚內幕了,據我推測,不出半年,這兩個黑道魁首就會出現麵對麵的衝突,屆時就是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

徐遠清似乎有意回避方婕那縹緲的脈脈眼波,隻是低頭喝咖啡,而跟身邊薑瑉“眉來眼去”的李鎮平聽到趙寶鯤這番話,也來了興趣,微笑道:“這個南方狼邪會不簡單啊,你們也許不清楚,以上海虎頭幫為首的本土黑社會如今都直接控製在狼邪會的手裏,而幾個大的國際黑幫也都都是仰其鼻息的苟延殘喘,那次大規模械鬥的內幕是我們政府強製壓下媒體報道的,所以外界不會有半點消息,你們猜猜看死了多少人?”

“十個?”方婕猶豫了下怯生生道,黑社會,對她來說那始終是一個很遙遠的詞匯。雖然昨晚的經曆足夠驚險。

“五十?”薑瑉歪著小腦袋猜測道。

“一百?!”方婕狠下心道。

“秘密。”李鎮平狡猾道。隨即感歎,“你們這群單純的丫頭啊,真是不知道這個社會的醜陋和猙獰。記得以後找個簡單的好男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柳道茗習慣性地用眼神詢問琅邪。印象中,這個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的男人除了有點色有點壞之外,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憑感覺她知道對喜歡安穩和平靜的自己來說這樣的男人值得依靠,卻不適合去愛。琅邪拿起濕巾擦嘴道:“準確的說法是死了249人。因為傷員都會第一時間送到私立醫院,加上對上海媒體的嚴格控製,這種事情你們不清楚也是正常的,黑吃黑始終都是中國政府樂意見到的,而且械鬥雙方並沒有超出它的底線,這其中的玄妙博弈不足為外人道。南方狼邪會如何我不好說。但北京青幫我多少還有點資格說三道四的八婆一番,畢竟前段時間還和幾個北京的人打過交道。現在所謂的青幫和外界坊間流傳的京城青幫又有所不同,外界一般就是把一批北京高幹子弟列出長長一張清單美其名曰青幫,其實沒有這麽簡單,北京青幫內部本身也是派係林立團體縱橫,還有新太子黨和舊太子黨的說法,舊太子黨的太子是如今國安部的一把手趙家趙師道,這個人。像鎮平和遠清這些當官的都是能不見到最好不好見到,而現在的北京青幫多半是前開國元勳們的第四代或者在解放後發跡的政界新貴們的第三代成員,上次跟我交手的就是如今青幫一個紅的發紫的成員,外界都叫他燕少,下次到北京你肯定要跟他碰頭的,鎮平和遠清,以後也多留意京城青幫的消息,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事情做了。”

這一席話說得所有人倒抽口氣,尤其是對京城青幫知根知底的李鎮平和徐遠清,燕少,北京隻有一個燕少,中國也隻有一個燕家!什麽層麵的資本才擁有什麽樣底蘊的對手,尤其是李鎮平,在琅邪清楚的報出上海黑幫激戰死亡人數的時候手輕輕一抖,眼神玩味,他身邊偶然捕捉到這一瞬間的薑瑉第一次感覺這個上海市委大紅人的城府,也第一次告訴自己這樣的男人自己根本把握不住。

下午琅邪拉著暫時身份是他小情人的柳道茗去了趟市區商業中心,特意給外公家和紫楓別墅買了些地道的四川藤器,這四川藤器極有講究,把用水浸泡過的藤條圍繞骨架巧妙地進行編結後先拉經線,後編緯線,製作藤椅是用整枝的藤條做背和座以求結實,用對剖的藤條纏扶手為了緊密,而最引人稱道的是編結接頭全部藏而不露,外公不喜歡張揚,這種古樸蒼老的藤椅最適合不過,隻不過這個價格他是絕對不敢照實說的,而一旁的柳道茗也體會到了這個男人的揮金如土,加上幾盆蘭花和皮影畫等精致飾品,琅邪花掉的錢很輕鬆的破六位數,雖然說這個對李氏集團總裁來說並不算什麽,可在柳道茗眼中卻是有點無法接受,所以一路沉默。

柳道茗並不是很缺錢,事實上她在哪怕放在全國來說在學生中也算是最寬鬆的那類,幾張銀行卡上加起來也將近百萬存款,這都是她姐姐給她的生活費,但對她來說,這些錢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樣,都不屬於自己。不是她的,她不會強求,這就是她的個性,所以月生活費始終保持在800左右的她到今天為止累計捐款數額已經達到驚人的40萬,而這,誰都不知道。

她唯一好奇的是身後這個剃著平頭一身隨意打扮的青年,昨晚那種場麵,唯一保持冷漠的除了這個被叫做琅哥的男人,剩下的不是那兩位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高級官員,而是這個始終跟在他們後麵的男人。如果薑瑉說眼前這個始終帶著笑意的男人是那種氣度和風範帶著危險氣息,那麽背後的這個人就是赤.裸裸的野獸習性。總是在暗處窺視獵物。然後發出致命一擊,跟姐姐身邊那群保鏢有點接觸的柳道茗也能感覺觸這樣的家夥很危險,一想到身旁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男人那神秘背景。柳道茗也就懶得深思,就算她姐姐再出色。對他這種男人來說,依然隻是一種點綴,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

琅邪似乎也發現氛圍有點沉悶,在燕莎大廈電梯中他望著遠處輕笑道:“一個城市有娛樂生產力。並不一定可以稱得上娛樂之都。比如北京,那裏如今的本地老百姓是沒有太多的娛樂精神的,幾十年前的那種唱京劇、遛鳥的自娛自樂,後來都被擠到皇城根腳下,再後來隨著城市動遷也慢慢消失了。如今,皇城根腳下散步的多數是外地人。”

隻有在這個時候柳道茗那雙眸子才會綻放光彩。她隻是一個本能排斥動**和激烈的平凡女孩,不像方婕那樣幫助家庭希冀攀上成都軍區的高枝,也不像薑瑉那樣想要依附一個手握重權的男人,她隻是簡單純粹的履行一個承諾而已,不過她確實欣賞這個男人安靜時候的談吐和氣質,水一樣的安詳,淡泊,有她喜歡的味道。

琅邪似乎也發現這個話題能夠打動這個單純的丫頭。摸了摸她的小臉蛋,溫柔道:“而成都不一樣,這是號稱是一座來了就不想離開的城市,成都人的生活悠閑得令人眼紅,當然除了杭州。對成都人來說隻有休閑的生活才是最實在的,他們的夜生活就兩個字:吃,喝。搓麻將泡茶館吃火鍋啃兔頭剝龍蝦嚼燒烤光著膀子劃拳擺龍門陣,悠閑得好象晚上不用睡覺白天不用上班一樣。”

習慣琅邪對她作出親昵動作的柳道茗嘻嘻笑道:“所以啊,成都人喜歡說——日子是水自己是魚,遊著走就是了。《華陽國誌》稱蜀人‘尚滋味’,‘好辛香’,‘君子精敏,小人鬼黠’。唐宋以降,蜀人小富即安,追求享樂,醉心遊玩,不求宦達。時代不同、俗應有異,然而蜀人易於滿足,耽於享受,溺於休閑的習性和傳統,古今皆然。”

“倒沒有看出你還是個小才女呢。”微微驚訝的琅邪伸了個懶腰,道:“等我以後要是空閑下來,就經常跑成都休閑散心。”

被琅邪稱讚的柳道茗偷偷的小小得意了番,走出電梯仍然是那幅小女人模樣的她很自然的被周圍顧客當作琅邪的情人,提東西的寧禁城則不死不活的幹起搬運工,在大廈的珠寶和首飾專櫃前琅邪幾次暗示柳道茗挑選,但都被她婉約含蓄拒絕,對琅邪來說,這既是一種欣慰,也是一種鬱悶,現在不想再牽扯出新愛情的他倒是寧願柳道茗有點拜金,而不是目前這種水土不侵的狀態。

在大廈餐廳裏吃點心的時候,柳道茗突然打破沉默,低下頭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失落道:“你為什麽選中我,而不是更有氣質的方婕,或者更漂亮的薑瑉?”

琅邪啞然,開懷笑道:“誰說你沒有方婕有氣質的,再說了,道茗可比薑瑉可漂亮多了,尤其是皮膚,嘖嘖,跟水做的似的,當得流轉眼波令人忘俗這個說法!我想在學校你被追求的人數肯定比她們兩個加起來都要多吧?你難道沒有發現從來都是零回頭率的握自從拉著你後瞬間漲到百分之百的回頭率嗎,要知道本人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一般的美女還不入本人法眼哦,所以說我們道茗有多漂亮就用屁股想都知道啦~”

柳道茗帶著清純的靦腆甜甜微笑,就是不說話,被這個男人如此直接的稱讚,除了羞澀,還有一種難言的雀躍。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或者說想知道我們家是幹什麽的?”琅邪朝柳道茗眨眼睛道。

“有點,說不想知道是騙人的,而且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過我並不怎麽想知道你家是幹什麽的,因為我覺得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自身修養,和家族沒有必然聯係。”柳道茗老老實實道,在任何人麵前她都不會虛偽掩飾自己的真實。

“琅邪。”琅邪對這個女孩的誠實感到無奈,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柳道茗聽到這個名字後先是恍然大悟。隨即瞬間冰凍,最後恨不得挖地洞鑽下去的可愛模樣。

琅邪一把摟過這個終於認出他的小美人。堂而皇之地吻住她那柔嫩小嘴,這次柳道茗似乎認命般輕輕抱住這個充滿神秘色彩的男人,心中充滿宿命的感覺,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還不喜歡琅邪,隻要繼續這麽沉淪墮落下去。她遲早會離不開他。得逞的琅邪一隻手開始輕薄柳道茗的柔軟胸部,那種充滿手感的彈性讓他如癡如醉,尤其是柳道茗那種粉腮含情清眸嫵媚的嬌滴滴模樣,更激發了琅邪得寸進尺的念頭,這種女孩,要的就是溫柔的霸王硬上弓。如果要傻等到她主動要求,恐怕要等到牙齒都掉光了,熟諳手段的琅邪並沒有直接伸入領口去品嚐青澀女孩的玉女峰,而是在嘴巴含住纖嫩耳珠的同時,修長手指輕輕摩娑她無人褻瀆過的ru溝,帶起一片魅惑的緋紅。

就在柳道茗小腦袋中天人交戰要不要繼續墮落下去的時候,琅邪已經點到為止地鬆開她,但仍然沒有讓這個淪為她獵物的女孩脫離懷抱。他知道這個時候柳道茗敏感的身體越熟悉他的懷抱越好,他要一步一步地慢慢撕開她的情感底線,這種循序漸進的征服同樣具有快感,更何況,這個曾經在公車上被他挑逗過的女孩會牽扯出一個他必須要得到手的女人,柳嫿,一個始終不肯向他低下高傲頭顱的女人。

女人,和一個男人有了曖昧關係後,除了做妻子,是還可以做紅旗的。

——

李鎮平和徐遠清一個帶著一個女孩在成都一家清雅茶館喝茶,趙寶鯤則拉了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天的漂亮白領過來。徐遠清淡淡道:“蔡羽綰,飛鳳集團的總裁,前段時間被新崛起的李氏集團兼並,隨後李氏集團開創天地娛樂有限公司,拍攝《鐵騎》,李氏在千島湖投資休閑房地產,在北方風雲企業的暗中操作下夭折,兼並上海月涯網絡公司,近期處於東方集團風雲企業和科訊集團的‘圍剿’中,處境微妙。”

說到這裏,徐遠清停住看了看對麵微笑品茶的李鎮平,這個從小跟自己穿一條褲子的死黨似乎並沒有反應,看來在上海當官確實讓他修煉出不錯的定力,不過徐遠清相信接下來他要說的內容足以將這個在上海獨當一麵的男人吃驚。

“月涯的兼並我聽說過,李氏集團的事情也知道一點點,聽說裏麵有個不簡單的陳影陵,至於其他的,我沒有什麽印象。”李鎮平笑容沒有絲毫改變,這種帶著點謙卑和溫煦笑容在上海市委書記真正決定把他當作心腹的時候沒有變過,麵對市長的雷霆大怒也沒有變過,甚至和嶽嵐家長輩攤牌的時候都沒有變過。

徐遠清輕輕喝了口茶,瞥了眼白天愈發令他觸動已經冰冷心境的那張臉孔,徐遠清突然有些黯然,一座城市,沒有一個牽掛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與自己分享悲傷和喜悅的人,那自己的成就又是為了什麽?家族足以讓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自己圖什麽?

沒有來由一陣悲哀的徐遠清淡然道:“這個李氏集團的創始人就是琅邪。”

“琅邪?”李鎮平驚呼道,隨即發現自己的失態,收斂過**緒,馬上恢複常態。似乎剛剛喜歡上觀察李鎮平神態的薑瑉有趣的發現這個男人一旦麵對出現自己不能絕對掌握的局麵,耳朵就會輕微跳動。

“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琅邪還和南方狼邪會有密切關係,至於密切到什麽程度,我就不知道了,你應該清楚,狼邪會就在琅邪母親楊副省長的眼皮底下。”徐遠清這個時候有意無意的瞥了瞥在座的三名女性,眼神尤為犀利,那名漂亮白領一臉茫然,薑瑉似乎隻把注意力放在李鎮平的身上,而她,方婕,則眼神粲然,徐遠清不喜歡,很不喜歡,曾經那個她不是這樣的。

“怪不得”李鎮平釋然笑道,似乎解開一個心結。

無聊喝著茶的趙寶鯤聳聳肩,嘴角扯出一個隻有對待敵人的危險弧度,道:“琅邪就算是南方狼邪會的太子我都不奇怪,你們記得當初我們參加野外生存訓練是誰帶著我們走出森林嗎?是誰教會我們叫做團隊精神和悍不畏死嗎?是是誰把自己的食物留給麻雀和虎妞?是誰替我跟那個不近人情的變.態教官進行擂台搏擊?琅哥,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絕對是最好的兄弟,鎮平,遠清,我趙寶鯤可把醜話說前頭,你們不要以為有點成績就了不起,要是你們背叛琅哥,我第一個對付你們!”

“滾你個鳥蛋!就你小子知道兄弟的含義啊,那我問你,記得不記得當年是誰砍掉起伏泉兒的那個人渣的手?誰才是泉兒的大哥?誰才是泉兒最尊重的人?又是誰每次闖禍都給我們背黑鍋,隻是簡單一句,我們是兄弟?操,就你當琅邪是兄弟,那我們算什麽?趙寶鯤,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要不然今天有個人就給我橫著出去!”徐遠清猛然起身激動道,作為軍人和上位者的氣勢在這個時候得到淋漓盡致的表現,雖然充滿有點讓女孩子無法接受的俗語,但配合上他的男人氣概,別有一種味道,這個突發事件讓李鎮平在內的所有人都愕然,不知所措。

氣氛頓時呈現出劍拔弩張的緊張態勢。

李鎮平出乎薑瑉的醫療,隻是低下頭輕輕喝茶。而第一次見到徐遠清真性情一麵的方婕更是掩住小嘴不讓自己喊出來,至於那個似乎沒有見過大世麵的白領女人則習慣性的做小鳥依人狀靠向趙寶鯤,她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卻推開自己,緩緩起身,用一種令人從頭涼到腳的眼神凝視徐遠清冷笑道:“徐遠清,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麽跆拳道柔道劍道這些亂七八糟玩意的高手,要打架,就算你和鎮平,麻雀,還有虎妞一起上,我一隻手就能搞定!”

方婕和薑瑉都戰戰兢兢望向一旁唯一能夠出聲打破僵局的李鎮平,隻可惜後者臉色嚴肅地輕輕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出聲。李鎮平望著趙寶鯤這個越長越大看似越魯莽越猖狂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黨,震驚地發現他身上竟然有種琅邪的影子,再混亂的局麵中永遠是最鎮定的人,這和他印象中的趙寶鯤實在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如此看來,這個和他們越來越遠的寶寶其實不簡單,很不簡單,恰恰是這樣,李鎮平越感到不安,這樣的趙寶鯤實在是太危險了,試想一頭本來就充滿殺機的猛虎在擁有足夠的智慧後,那是何等的令人頭痛?

一觸即發之際,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嗓音帶著懶散的意味緩緩道:“嘖嘖,好大的口氣,屁股癢了?”

聽到這個聲音,李鎮平終於放下懸著的心,感歎天下太平了。能夠製得住趙寶鯤的人,隻有琅邪。

原本氣焰驚人的趙寶鯤一看到門口的琅邪,馬上泄氣般坐在椅子上,委屈的嘀咕什麽,還不忘狠狠瞪徐遠清,而徐遠清也孩子氣的朝他豎起中指做了個鄙視的手勢,原本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琅邪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後,笑道:“兄弟嘛,打架可以,但不許記仇,這個底線不能超過。”

“知道了,琅哥,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不爽遠清調查你底細,既然大家是兄弟,琅哥你如果要說自然會告訴我們的,何必搞得跟對付敵人似的。”撇著嘴的趙寶鯤搖頭晃腦道。

徐遠清欲言又止,最後冷哼一聲懶得理睬趙寶鯤,幹脆雙手環胸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琅邪忍俊不禁道:“你們兩個家夥,還是那麽衝,算了算了,晚上去天上人間好好消消火。聽說天上人間還有四大名妓這種說法,而又有消息說其中一個剛剛到達成都的天上人間,嘿嘿,我們是不是該給人家來點見麵禮呢?”

在場男人被琅邪這個曖昧雙關一下子調動起情緒,一個個露出會心的下流微笑。

女人,永遠都是男人間最好的潤滑劑,千古不變——

這次他們沒有像去六本木那樣招搖的開著軍區大院專車,而是隨便借了三輛寶馬,後麵經過趙寶鯤介紹琅邪才比較吃驚地知道那個白領女人竟然是一家大型跨國企業地首席執行官,叫席敏,家世應該不錯。琅邪就不明白了這樣一個挺成功挺像良家婦女的一個女人怎麽就落入趙寶鯤魔爪了。

徐遠清和李鎮平他們一車,趙寶鯤和席敏一車,而琅邪和柳道茗寧禁城一輛車,聽說柳道茗知道開車後就讓她駕駛,事實上琅邪和她第一次見麵還是柳道茗看著葉無道開那輛瑪莎拉蒂回G省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正坐她姐姐柳嫿的車,後麵在公車上還有過一次比較**的邂逅,隨後分散兩地讀書的兩人似乎就再沒有交集,隻是柳道茗偶爾聽到姐姐幾次提到過“琅邪”這個名字,所以印象比較深刻,畢竟能夠讓她姐憎惡的男人不少,但到咬牙切齒這種程度的卻還是第一個。

“沒有想到那個趙寶鯤那麽怕你呢。”柳道茗帶著點英雄式崇拜道,在單純的她看來趙寶鯤完全就是電影中反麵典型的模版,雖然現在因為琅邪算是半個朋友,但心底多少存有畏懼。

“從小玩到大的,沒有什麽怕不怕的。”琅邪笑道。

“那個李鎮平和徐遠清都很厲害耶,真不敢想象,這麽年輕就是那麽大的官了,他們現在算不算國家領導人呢?”柳道茗微笑道,目不轉睛地盯著路,坐上駕駛席後才開始發現自己很緊張,生怕一不小心出了交通事故把身邊這個大人物撞壞。

“國家領導人?還不算吧,等他們進入中央政治局或者成為中央委員的時候就算功德圓滿了,不過我想他們還能爬得更高,我最清楚不過他們的潛力,他們確實是當官的料,這一點,我自愧不如。鎮平能屈能伸,八麵玲瓏,最擅長打太極拳,在官場肯定左右逢源;遠清有三個大軍區方麵勢力的支持,加上本身的軍人特色,在政界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夠磨得再圓滑一點……”琅邪閉上眼睛輕笑道,感覺柳道茗就像是一張純潔的白紙,他現在說什麽做什麽都像是在這張白紙上肆意塗抹,不管以後結果如何,柳道茗其實都已經被他刻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柳道茗莫明其妙的歎了口氣,道:“你真的很優秀呢,優秀得讓他們那麽優秀的男人都像陪襯。”

閉著眼睛的琅邪帶著點自嘲的意味,似乎自言自語道:“我隻是喜歡抓回任何一個與我擦肩而過的機遇而已。一個懂得抓住機遇的人,即使被別人踩在腳下也能拽著那人的鞋帶爬起來。”

似乎對琅邪的認識更增一層的柳道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原本單純的心思也悄悄複雜了一分。

這家天上人間是被譽為四川首家超五星裝修和具有頂級服務品質的高尚國際商務會所,因為其神秘背景和精彩傳聞引得四川等附近省份豪貴們趨之若騖,紛紛一探究竟,天上人間成都俱樂部雖然創建不久,肯花錢的豪爽客人卻是川流不息,停車場中清一色的高檔轎車讓柳道茗三女不禁嘖嘖稱奇,倒是那個席敏習以為常的冷淡態度。

正式進入天上人間後柳道茗緊緊拉著琅邪,生怕他把自己丟下,好笑的琅邪輕輕摟著她,順勢從她的腋下穿過握住一隻嬌嫩的胸,輕佻的輕柔揉捏起來,臉色緋紅的柳道茗隻能更緊的貼在琅邪身上,掩飾這種極度曖昧的姿勢,幸好方婕和薑瑉都忙著打量內部裝飾,並沒有注意到陷入尷尬和終於有點意亂情迷的她。

琅邪知道這個大廳的音響是英國阿莫思蒂集團原裝進口的並由原廠專業音響師設計安裝的,價值將近二十萬英鎊。出乎琅邪意料大廳中多半是裝扮時尚的年輕人,而非暴發戶,女孩的質量如外界傳聞確實一流,眾多曖昧的場景讓柳道茗三女俏臉通紅,尤其是被琅邪侵犯胸部的柳道茗幾乎要滴出水來。

趙寶鯤要了一個總統包間,點了幾瓶價格都上萬的紅酒,這次他並沒有擅自主動的挑起事端,兩個服務小姐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不像一般場所服務員那般風情萬種,相反還有點矜持的味道,配合她們修長飽滿的大腿和漂亮臉蛋,惹人遐想,如果有製服癖的男人看到興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提槍上陣了,隻是很可惜,這些女人是不能碰的,除非你有絕對強硬的後台。

按兵不動的趙寶鯤陪著那個席敏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第一次進入天上人間的方婕和薑瑉都還在適應中,而琅邪則霸道地將柳道茗摟在懷中,等到那兩個漂亮服務員打開紅酒,才點燃一根煙,輕輕放到柳道茗嘴巴附近,想要掙紮的柳道茗在看到琅邪那種不容抗拒的眼神後,終於弱弱吸了一口,最後委屈地趴在他懷裏。

狹長黑眸眯起的琅邪摸著柳道茗曲線柔滑的後背,對那其中一個漂亮服務員道:“叫那個令狐婉約過來,我今天包她,十分鍾不見人,成都天上人間就不要奢望過個好年,等著被紅粉女子坊吞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