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做我琅家的女人

琅邪鬼魅身影沒入樹林,燕清舞佇立在猶如修羅場一般的空地上,凝視著心愛男人消失的方向,雙手祈禱。

她見慣了梟雄式人物的鐵血,比如她爺爺燕極闋,還有她父親燕天楠,現在還有她哥哥燕東琉,所以她雖然無法忍受這種殘酷的殺戮帶來的感官刺激,卻能夠在心理上完全接受他的行事方式,海風微起。

燕清舞那頭飄舞青絲在空中劃出一條條細微的絕美弧線,她喃喃道:“我願意等,等你凱旋而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手!爸,女兒對不住你。”

終於成為那個掀起一陣暗殺的腥風血雨的影子冷鋒,琅邪漆黑的眸子綻放璀璨的暗夜神采,他喜歡黑夜,喜歡這種被危機和未知包圍的感覺,影子殺人最多的,多半是月圓夜,今天雖然滿天星辰,卻不妨礙他內心那膨帳的殺戳渴望。

手中僅僅是一把簡單匕首,目標就是那四個殺手。

叢林戰,影子還未曾讓任何人占過便宜,即使對手是不可一世的神聖武士團。

終於來了!

同樣是一雙嗜血的赤眸,奔襲中的琅邪左腿點地,如彎弓般的身體閃電般彈向一棵大樹的樹幹,然後身體繼續射向另一棵樹的樹幹,暗夜中,他就像是最敏捷的獵豹,幾個彈跳後他已經追上那道身影,手中匕首劃出一道冷峻弧線。

那名殺手就地一滾堪堪躲過葉無道的這致命一擊,當他滾落到一棵樹幹下後猛然掏出那把加了消音器的雇傭軍頂尖槍械,76式獵鯊。朝正前方連續點射,隻要葉無道還在追殺他,他肯定自己天衣無縫的點射能夠射中那道影子,可當子彈射完卻並沒有出現出現意料中地中彈聲。

當他霍然抬頭的時候。卻看見那雙冰冷的眸子,那種恐懼頓時滲透他的靈魂。

身體詭異貼在樹幹上地葉無道匕首下插,插入這名殺手的腦袋,彎曲的身體再次彈射向另一個方向,這是一群擅長圍攻戰術的狼,他知道另外三個就在附近伺機而動,這恰好是他要的結果,太分散,反而殺不過癮。

如魔神一般蹲在枝頭,手中匕首雖然暗淡無光。卻隨時能夠嗜血。

第二個!

琅邪揮手橫抹,手中匕首硬生生擋住一把修長冷兵器,兩把兵器摩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兩人都能看見互相的容貌,琅邪身體下墜的同時竟然鬆開匕首,而那把匕首帶著強烈的旋轉,繞過那柄長兵器後甚至還繞過那名殺手的脖子,最後下回旋到葉無道地手中。

那名臨死都不知道如何被殺的殺手帶著濃重的不甘摔在樹下。

這一招。叫燕回旋。

是用刀地極致!

而琅邪甚至可以玩兩把匕首,左右燕回旋,見識過的人。都被送入地獄。

落地的琅邪想繼續在樹林中閃爍,不是他們的狼群戰術無效,隻是影子的速度太快而已。

真正地死戰,無疑都是直麵交鋒!

琅邪跟那第三名殺手在一條直線上對撞,飄忽不定的影子既有太極敵左重則左虛敵右重則右緲的軸心步伐,又有純粹地直線衝殺氣勢,狹路相逢勇者勝,那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琅邪用一記超大燕回旋將匕首在胸前畫一渾圓,當那名殺手身形微微凝滯的瞬間。匕首回旋到手中,身體也殺到他眼前的琅邪一腿踹中他腹部。

那殺手身體如斷線風箏般撞向一棵粗壯大樹的時候,琅邪身影突然加速,等到殺手身體即將撞到樹幹的時候,他手中匕首從上到下劃出一道光芒,那殺手被活生生劈成兩半的身體剛好從那棵樹擦過。

傲然佇立樹下的琅邪回身望著最後那名殺手,右手輕輕彈了一下匕首。

那清亮聲音如同死亡契約之暗夜樂章的第十三曲,動人心魄。

殺人,彈指間爾。

朝那個人勾了勾食指,琅邪左手中地匕首在掌心劇烈旋轉,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靈活。

最後那名殺手捍衛尊嚴的朝琅邪象征性衝殺過來,卻被猛然與他擦肩而過的琅邪右手掐住脖子,被拖拽著的他然後頭顱狠狠撞向背後的樹幹,都說人的大腦最為堅固,可此刻,卻是滿地的腦漿。

嘴中叼著那把匕首,琅邪朝樹枝某處裂開嘴,邪氣浩然。

他知道,那是監視器。

當琅邪躍上雙子島的另外那座島嶼,抬頭卻看見一架直升機漸漸拔高,停下身影的他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殺意,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想殺人,自己在這座島嶼上竟然被這個人當作棋子,有趣有趣。想到燕清舞,琅邪拿下那把匕首輕輕彈了幾下,原本並不想太早與燕家交鋒,現在看來也不得不提前步入,而韓家,則要稍稍推後了。

直升機上,白炫殃玩弈著那塊藍田暖玉,盯著琅邪逐漸渺小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濃。

這盤原本毫無懸念的棋局,竟然被這個人一手攪亂得支離破碎。“齊音,是不是沒有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如此彪悍?你就呆在我身邊吧,當作是我跟琅邪這盤棋的見證人,我會讓你知道越來越多的秘密,我若輸了,自然會說服你父親。我若贏了,恐怕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你祈禱琅邪能夠勝出吧,而且,即使你要幫他,主動成為這盤棋的棋子,我也不攔你。”依然凝視著雙子島嶼的白炫殃輕笑道,溫文爾雅,與島上的猖狂以及他獨處時的絕對冷靜截然不同。

“算無遺策地你有沒有算到自己在這裏會輸?”齊音冷笑道。

“自然有。”白炫殃給了齊音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他眼神玩味地望著前方雲端。

“你不是自詡為上帝嗎?”齊音嘲笑道。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並不是因為她的父親曾經幫過他們白家,這種關係對這個男人來說不堪一擊,原因在於她知道他雖然自負和冷酷。卻並不排斥嘲諷和質問,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根本無所謂別人的讚楊,或者貶低。

“上帝並不是萬能地,齊音,你覺得上帝能夠製造出他不能搬得動的石頭嗎?所以,上帝不是萬能,上帝也會有偶爾的失誤,一些不影響結局的失誤。”白炫殃閉上眼睛撫摸著那塊菩薩佛像,淡淡道:“如果你對上琅邪。結果如何?”

“如果死戰,兩敗俱傷。如果他隱藏了大部分實力,死的是我。傷的是他,重傷。”角落那名似乎從來沒有睜開過眼睛的男子緩緩道。

“看來,終究是低估了這位太子。”白炫殃自嘲笑道。

可以犯錯,卻不犯不能彌補的錯誤。

這就是白炫殃的座右銘。

琅邪回到燕清舞那裏,苟靈已經穿好衣服。安靜的站在那裏,這個女人對琅邪來說是塊可以雕琢地美玉,女人之所以上位者少。因為聰明未必能成大事,最重要的是狠辣和決絕,對敵人狠心,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狠心,身體,尊嚴,那都是爬上權力或者金錢金字塔巔峰地負擔;而果斷,更不是女人的長項,苟靈雖然未必最聰明。卻有太多女人沒有的潛質。

陶淑儀被蕭聆音解救下來,大難不死的她坐在地上哽咽抽泣,這場揮之不去的噩夢必然縈繞她一輩子。蕭聆音神情落寞地站在樹下,沒有誰都能猜透她的心思,在她選擇背叛以後,琅邪就已經不懂這個女人的內心,也不想懂。

燕清舞見到琅邪那逐漸清晰地偉岸身影,還有那嘴角的習慣性淺淺壞笑,她終於發現,他的溫柔是如此的隱晦,你必須穿過他的輕佻,他的冷漠,才能撫摸到那最深刻的柔情。

拿出絲巾,輕輕擦拭著他身上的幾滴血跡,燕清舞柔聲道:“答應我,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著。”

“沒有把你娶過門,不甘心死的。”琅邪玩笑道,把她摟在懷中,任何女人見到這種場麵都會恐懼地,隻是燕清舞因為此刻還把心思都牽掛在他身上,琅邪知道,她並沒有她自己想像的那般堅強,愛情,果真是一樣讓女人強大的東西啊。

當他們來到C組營地的時候,龍玥在琅邪身後詭異浮現,輕聲道:“少主,徐坤早已經被趙寶鯤幹掉,應該是在你離開營地的時候便已經出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全部昏睡,明天早上應該可以醒來。”

琅邪點點頭,他比誰都清楚趙寶鯤,這位南方的混世魔王大智若愚還是大愚若智,並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兄弟。

“龍玥,查查看島上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琅邪皺眉道,如果那個瘋子在島上放滿炸藥,那他就算是神仙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玩的,見到蕭聆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局是白炫殃那個神秘男子精心布置,事實上如果不是燕清舞在場,白炫殃確實有炸掉整座島嶼的想法。

被這種行事同樣天馬行空手段同樣羚祟掛角的瘋子和天才矛盾體當作敵人,不知道琅邪是該慶幸有個不錯的對手還是悲哀接下來在北京的四麵楚歌重重危機。

看到司徒秋天帳篷中昏睡中輕輕摟著她的趙寶鯤,琅邪摸了摸鼻子,寶寶,戀愛的感覺不錯吧?

嘴角微笑的琅邪輕輕放下帳篷簾子,轉身走向小溪。

放心吧,在北京,琅哥不會讓誰傷了你。

“以後我該怎麽叫你?”苟靈站在琅邪眼前,除了先前的絕望的麻木,還多了抹令人心酸的微笑。

“叫我太子吧,很多人都這麽叫我。”

琅邪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淡淡道,看到她他就會想到當年的龍玥,雖然說苟靈已經錯失最好的訓練時機,但琅邪有足夠的方式讓她成為一柄殺人不見血的鋒銳兵器,他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苟靈怔怔望著這個視殺人如飲水的男子,竟然笑了,燦爛的笑。

因為,她找到一個讓自己活下來,努力活下去的充分理由。

“死了很多人啊。”琅邪蹲在小溪畔的大石頭上抽起煙來,從帳篷裏鑽出來的燕清舞看到他的背影後就緩緩走向他。

“這就是棋子的命運,這種事情放在北京,再正常不過。”燕清舞坐在他身邊,拿掉他嘴中的那根煙,丟進水中,她的話道破了一幹底層小人物的卑微和悲哀,在北京這種等級階層觀念被放在放大鏡下的地方,隻是一顆無關緊要靠邊站的棋子,成敗縱橫之間,就隻是主子們的犧牲品或者替罪羔祟,再沒有其它價值可言。

不是燕清舞不會玩政治,她若玩,燕家老爺子曾經說過一句話,隻要清舞肯玩,他就肯馬上進棺材。

“你去北京還要殺人吧?”燕清舞望著天空喃喃道。

“嗯,不殺,就要被殺。”琅邪把她抱在懷中,有的無奈。

“每次殺人後,記得來看我,我要看到你好好的,才能睡覺。”燕清舞撫摸著琅邪的臉頰,眼神異常執著,那抹隱藏在堅毅後麵的脈脈柔情能讓百寸剛變成繞指柔。

“好。”

琅邪對燕清舞給出他的第一個承諾,“到北京就帶我去你燕家,我要你做我琅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