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黑雲壓城城欲摧

紅牆黃瓦,巍峨雄偉。

昔日天子之城,非國之重臣不得進入的神秘禁地,今日卻成為普通百姓花幾十塊錢就能盡情遊覽的景點,物是人非,不知道那幫芶延殘喘的滿清遺老和他們的後代作何感想,琅邪晴歌如老僧入定方士辟穀一般隻是遙望著沉厚的漆紅城門,沒轍的琅邪隻能陪著這個不惹俗世半點塵埃的姑姑站在那裏被人指指點點,琅晴歌就這麽足足站了半個鍾頭,似乎將所有那些塵封的記憶都從泛黃的曆史中拎了出來梳理一遍才罷休,終於收回視線,走進故宮。

令琅邪鬱悶的是故宮正在修繕中,許多份量極重的宮殿都被大布籠罩起來,算是一件憾事。

“古人傷心秦漢經行處,感慨那萬間宮闕都做了土。其實哪朝哪代,不是這‘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呢?”琅晴歌輕撫老槐,神情慨然。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苦?”琅邪對這禦花園中也著實沒啥興致,比起禪迦婆娑她爺爺那個老頭的藥圃,這個如今純粹做遊人觀賞的經典實在是挑不起琅邪半點雅興。

“烽火亂世,顛沛流離,國破家亡,我雖非魚,卻確定那些朝代的百姓樂不起來。”琅晴歌搖頭道。

“我倒是欣賞‘興,也任它。亡,也任它’的那種豁達。”琅邪摸了摸鼻子道。

“嗬嗬,琅邪,你這是對生活極端消極的犬儒主義哦。並非是道家的那種積極地避世。”

琅晴歌笑道,隨即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挺好。你若是宅心仁厚的善人,不要說你爺爺,我也勸你去安心做個花花公子。”

琅晴歌倒是不以為意,一個一個宮殿走過去。走走停停,歎歎息息,這一走一停,一歎一息間,她跟葉無道便由兩道紅牆中走到了最北的神武門。

一路行來,金漆木柱,石雕蟠龍,朱金扉。還有那令人眼花繚亂地黃琉璃瓦,都不曾令琅晴歌有絲毫驚歎。

“不去故宮博物館看看?”琅邪見琅晴歌在蔭下的木椅坐下,有點納悶。來故宮卻不去博物館看看總有種去寶山而空歸的感覺,隻不過見姑姑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眸子,琅邪知道她對這博物館興趣缺缺,耐著性子坐在她身旁,不知道為什麽又想抽煙。

“我以前總以為你會過上長安子弟肥馬輕裘地紈絝生活。做個永遠不擔心明天的敗家子,渾渾噩噩卻心滿意足地偎紅依綠地遊冶人生。沒有太多的勾心鬥角,懶得去理會這天下的風起雲湧,隻是做你女人的男人。”琅晴歌輕笑道。

“小的時候我確實覺得羞解羅裳妙伶清舞於榻側、紅袖添香素手研磨於案前是一個男人最終極的生活,也一直夢想這樣的生活,雖然爺爺告訴我男兒當站於萬人之上,雖然小姨也告訴我權勢才是男人地最好外衣。雖然叔叔更赤.裸裸告訴我權力無非就是顛倒黑白,我都聽進去了。可就是懶得不做。”琅邪自嘲道。

“直到遇見段家那個女孩子?”琅晴歌摸了摸琅邪的腦袋,那件風波雖然在他們這輩人看來有點幼稚,可在情字一事上,再成熟再城府的人的表現都顯得荒唐可笑。

“姑姑,你這輩子遇到過讓你心動並且痛徹心扉的人嗎?”琅邪自嘲笑道,莫非真如那印度的臭婆娘所說一切皆是命運?要不然如何解釋他跟段虹安之間的姻緣?

琅晴歌沉默許久,最終搖了搖頭。

“青衣也不算?”琅邪忐忑不安道,姑姑和青衣之間地事情他當然有所耳聞,隻不過是皮毛而已。

“他?”琅晴歌笑了笑。

啪!

又是一記結結實實的板栗。

琅邪捧著腦袋極其鬱悶,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挨了板栗,這個姑姑怎麽看都像是有暴力傾向地女人。

“你敢腹誹姑姑有暴力傾向?”琅晴歌嫣然一笑,隻不過下手可沒有絲毫含糊,別懷疑,這就是琅邪今天的第四個板栗。

不否認琅晴歌笑起來的時候要多傾城傾國禍國殃民都不為過,隻不過挨板栗的琅邪就隻能可憐兮兮地抽了根煙,再不敢在肚子裏說這個姑姑的壞話,論心狠手辣手腕血腥琅晴歌興許比不上琅邪,但純粹論智商,琅邪這個怪物仍然是比不過他的姑姑。

接下來琅邪走馬觀花地帶著這位神仙人物一般地姑姑逛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小吃,那些名氣大的地方貴地飯菜偏偏沒有帶她沾上一樣,而琅晴歌似乎還算滿意,跟琅邪在鬼街吃北方水餃的時候還很長輩地從自己碗裏夾給他一個餃子,這種親情和溫情若是看在琅正淩眼中,非把他這頭老狐狸驚呆。

最後在一家茶館坐下,錢能通神,在琅邪的安排下琅晴歌得以自己泡一壺茶,而琅邪則極有福氣地喝到她親手泡製出來的清茶,入口並不顯韻味,隻是當一杯茶喝盡,杯空人走後才覺得口齒留香,餘味無窮。雙手抱著腦袋叼著根牙簽,琅邪懶洋洋走在大街上,隻是這種相對愜意的生活狀態還能延續多久呢?

“李孝利是誰?”琅晴歌突然停下腳步,生硬地冒出來一句話。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琅邪聳聳肩道,要查並不難,可他不是那種吃飽了撐著的人.

“你倒放心。”琅晴歌笑道,原本就要再打賞琅邪一個板栗,後者這次終於聰明了,趕緊躲開。琅晴歌嘴角微微翹起,“不過李孝利倒是乖巧的緊,把你爺爺哄得跟一孩子似的。隻要那孩子在家,他就開心,唉,我們做子女地沒有做到的。李孝利一個孩子倒是做到了。”

“其實,我也怕。”琅邪自嘲道。

“怕她超越你?”琅晴歌玩味道。

“姑姑你覺得我不應該怕嗎?”琅邪反問道。

“是啊,一個連你大伯都敢殺,一個連你剛出生的堂弟都已經殺了地丫頭,就算你現在不怕,十年,二十年以後,也夠嚇出你一身冷汗的了。”琅晴歌冷漠道。李孝利的手段一般琅家人不清楚,她怎麽會不知道,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連殺李孝利地心思都有了。哦?”琅邪並不驚訝,也並不動怒,隻是悄悄一挑眉。

“不過不管如何,她對你,總是沒有惡意的。”琅晴歌歎了口氣。仰望著被人類文明汙染的星空,“”

“嗯。這點我相信,也不得不信。”琅邪伸了個懶腰道。

“夜深了,你回去吧,我還要一個人走走。”琅晴歌柔聲道,很溫柔地下了逐客令。

琅邪猶豫了下,道:“姑姑不怕?”琅晴歌笑了。道“怕什麽?”

琅邪小心翼翼道:“姑姑這麽水靈,就不怕碰到劫財又劫色的惡人?”

啪!第五個板栗

無比受傷的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一輛的士。消失於夜幕中。

“這孩子,倒也是個妙人。”

琅晴歌笑著搖了搖頭,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自言自語,“如今的北京,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山雨欲來之後,自然是黑雲壓城城欲摧了——

天已經很晚,晚到任何一個良家閨女都不會出現在公共場合,而這個時候琅邪卻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琉璃在老媽那裏,太晚了不好意思去打擾,;釣魚台國賓館不想去,見著那裏地風景就煩;荀靈和李淡月這兩個女孩的地方也不能去,白天倒是無所謂,現在去了要是一不小心來了獸欲,把她們給就地正法了就又要有許多牽扯不清的事情。

去韓家,還是燕家?

拋了個硬幣,正麵就找韓雅,丫的最遲這個月就要把她給拿下,再不拿下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黨和人民給予自己的厚望;反麵就找清舞,也是時候該品嚐禁果一樣的女神了。仔細一想,多久沒有做那正常男人都要都想做的齷齪勾當了?

反麵。

琅邪把讓司機把車開到北京軍區首長大院,那司機一聽慌了,霍然起敬,狂咽口水,接下來一聽琅邪給燕清舞打電話地內容,更是生怕怠慢了這尊大菩薩,開車的時候都有種給首長開車地感覺,特有成就感。下車的時候琅邪看了看手表,都快淩晨了,也虧得清舞這妮子被吵醒了還不生氣,而且還真到了大院門口等他,在那兩個警衛的殺人眼神中琅邪半抱著燕清舞坐上車,道:“師傅,找能玩台球的地方,最好附近還能吃宵夜。”

“好咧!”那司機一見燕清舞從首長大院走出來,那兩警衛敬禮又那麽標準,覺得這對青年情侶坐他的車掰有麵子,態度好的沒話說。

“琅邪,你要幹什麽?!”

帶著點羞赧乖乖依偎在琅邪懷抱地燕清舞突然小聲驚呼道,因為琅邪那隻不甘寂寞的狼爪已經悄然伸入她地外套內,正尋機掀起她的羊毛線衫,燕清舞握住這頭牲口的安祿山之爪,滿眼懇求地望著他,雖然早跟琅邪有了肌膚之親,但若讓她在有外人的場合親熱,親個嘴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廢話,幹一些一大老爺們見到大美人就想做的事情!”琅邪眼神炙熱,本來隻是想逗逗燕清舞的他沒有想到會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來由地就膨脹起來,興許真的是因為太久沒有碰女人了吧。要知道以前影子冷鋒在殺戮生涯中從來不缺暖被子的女人。

燕清舞的倔強和執著在琅邪這個心愛的邪惡男人麵前就形同虛設,很快就放棄抵抗,而琅邪的手也順利進入她棉毛衫內,由纖細蠻腰而上,柔滑接觸不僅令琅邪暢快無比,燕清舞更是臉頰緋紅,似乎將要滴出血來。

“清舞,這裏似乎大了點。”琅邪邪笑道,因為燕清舞被他抱在懷中,不擔心會春光乍泄。

“嗯?”羞惱的燕清舞滿眼疑惑,那隻手帶來的酥麻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

“就是這裏。”琅邪輕輕覆上這位清華女神的胸部,一捏,頓時便惹來燕清舞的一陣顫抖,隻是她的眼神依舊清明,不過這份清明中有抹隱藏不住的媚意,這種嫵媚才是深入骨髓的魅惑。大飽手福的琅邪心中感慨,清舞的身子,似乎總是這麽容易敏感。

燕清舞認命地靠緊他。

她終於承認,男女之間的接觸除了不堪,確實有種令人墮落的勾引。

就像此刻,閉上眼睛的她已經主動抬起頭,將小嘴獻給那混蛋。

山雨欲來也好,黑雲壓城也罷,琅邪此刻想做的隻是多占點便宜,然後開房,最後做那能生孩子的事情。

隻不過當琅邪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燕清舞的矜持和羞澀戰勝了夢魘,輕輕推開了想要把她狠狠推倒再推倒的男人,低著頭不肯也不好意思說話。有點氣喘的琅邪也無奈,總不能真就在車裏當著司機的麵幹活,這種當a片男主角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隻好暫且放過燕清舞,老老實實拉過她,握著她的手,心有靈犀地沉默不語。

“會玩桌球嗎?”琅邪牽著燕清舞走進這家台球室的時候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燕清舞這樣的女人要是會玩桌球恐怕拉登都要領諾貝爾和平獎了。

“我想不難,無非是掌握擊球的角度和力度,練習個把星期,即使不可能像職業選手那般精確,糊弄下一般人我想還是可以的。”燕清舞在環視一圈後輕聲道,語氣很淡,卻有不容置疑的自信。把圍巾和外套脫下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燕清舞靠在球桌觀察琅邪擊球。

天才就是天才。

琅邪不得不這麽說,幾盤下來,恐怕沒有誰會認為說燕清舞是個剛剛摸球杆不到一個鍾頭的人。

“學習也好,打球也好,商業也好,政治也好,其實掌握關鍵,總能事半功倍的。”

燕清舞俯身擊球,姿勢格外優美,細杆,蠻腰,曼妙身軀,還有擊球時那無形中挺翹的臀部,都讓琅邪遐想翩翩。這個裝修不錯的球室裏其它牲口更是一個個巴望著燕清舞揮杆擊球,而琅邪在這個時候注意到球室角落一張斯諾克球桌邊上的女人。

一個能夠為了考驗自己毅力而故意去吸毒,最終還能自己戒毒的女人。

趙家魔女,趙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