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孩子們還沒放學。

睡了這麽久,錢朵朵還是感覺著渾身無力,正蔫蔫地仰在床頭胡亂地翻著雜誌。

蘭姨在外門敲了敲門,“錢小姐,你醒了嗎?唐先生請了陳醫生來家裏給您輸液,現在方便進來嗎?”

錢朵朵放下雜誌,聲音有氣無力,但她已經很努力大聲了,“進來吧蘭姨,已經醒了。”

陳安澤受唐景森之托,忙完手頭上的事,第一時間就來蘭苑給錢朵朵檢查身體。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陳安澤拎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錢朵朵好久都沒見到過陳安澤了,算起來,還是三年前在蘭苑時見到過。再就是在國外時,聽到很多關於唐景森和他的緋聞。

唐景森從來提過此事,其實錢朵朵還是很好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不相信,一表人才的陳安澤會真的喜歡男人,那真是太可惜了。她更不想信,唐景森會喜男色,想到他平時在**總也吃不飽的德性,錢朵朵就越發覺得好笑。

“陳醫生,好久不見。勞你親自跑一趟,真是麻煩了。我還好,就是渾身無力,總想睡覺。”錢朵朵邊說邊要起身。

陳安澤走過來,“你不是躺著別亂動最好,這兩天就多臥床休養便好。急性腸胃炎問題不大,但後期調養更重要,注意飲食清淡。我現在給你輸液,可以好的快一些。”

錢朵朵禮貌地微笑了笑,“那就謝謝你了,算起來,都快三年沒見到陳醫生了,不知道陳醫生近來如何,現在還是和從前一樣忙嗎?”

“我還是老樣子。”陳安澤苦笑了一下,不太想談個人的事。

“我回國這麽久了,都沒見你和景森聚過,改天等我好了,一定和景森請你吃大餐。”錢朵朵無意間地一句話,卻讓陳安澤有些尷尬。

之前鬧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他和唐景森的緋聞事件,所以自從錢朵朵回來後,唐景森就故意避嫌,兩人其實已經很久沒見了。

陳安澤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回話,隻是借口說晚上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有情況隨時給他打電話。

醫院裏,紫玲見錢朵朵出院回家療養了,也吵著要回去。

可是顧錦辰非說紫玲租的房子,環境不好,不同意她出院,醫生也建議她住院打吊針三天,因為紫玲的情況比錢朵朵的稍稍重一些。

“顧錦辰我要出院,你憑什麽管我?我倆什麽關係都沒有。”紫玲磨了一下午,急了。

顧錦辰嘻皮笑臉著,“誰說沒關係,你忘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了?我要對你負責,負責!”

“我謝謝你,顧少,你放我走就行了,你的恩情我可受不起。”紫玲一臉地煩躁。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一下午很快過去了,好不熱鬧。

晚飯的時候,顧錦辰安排的傭人送來了早就熬好的養生粥,兩人就在醫院裏一起吃了晚飯。

紫玲嘴上一直不饒他,心裏卻暖暖的。同時,又很不安,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心,再次淪陷下去,她不敢想像以後要怎樣,畢竟,顧錦辰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給過她一個家。

吃完晚飯,紫玲嫌棄地趕他走,顧錦辰也不惱,笑嗬嗬地,就是賴著不走,沒少獻殷勤,倒也算體貼,就是那副賴皮相,紫玲又好氣又好笑。

晚上十點多,醫院裏便安靜了下來,燈差不多都熄了。

顧錦辰倒是麻利,走過去關了燈,鎖了門,就往紫玲**擠。

紫玲一個激靈坐起來,“你幹嘛?顧錦辰,你跟一個病人擠床,你好意思嗎?”

顧錦辰裝作委屈的樣子,“可是這裏就一張床,不然你讓我睡哪去?”

“愛去哪去哪,早就讓你滾了,你就讓我消停會不行嗎?”紫玲負氣地說道。

“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我走了,誰管你?”顧錦辰說完已經擠上了床,順便還拉了拉被子。

“我不要你管!”紫玲一把拉過被子,就是不讓顧錦辰睡。

“是我要管你,行嗎?紫玲,我想管你,我想對你負責!你聽的懂嗎?”顧錦辰猛地俯身上前,正對著紫玲的眼睛。

第一次這麽認真地,完全不帶一絲浮誇的麵容,紫玲愣住了,眼睛裏有所動容,“不懂,顧錦辰,你到底想怎麽樣?”

“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顧錦辰說完,低頭俘獲了她的唇瓣,剩餘的話語還來不及溢出就化成一聲嗚咽被堵在她的喉嚨中。

紫玲掙紮著,拚命地拍打著顧錦辰的後背,卻反而激起更霸道更強烈的一波熱吻,吻的她快要透不過氣,吻的她慢慢失去了掙紮。

這個吻很長,本來隻是想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可當顧錦辰鬆開她時,看著紫玲故作鎮定地直視著自己,明亮的眼眸中卻泛起一絲慌亂的水意,他改變了主意,不想就這麽放過她。

他再次俯下身靠近她,勾住她的一縷發絲放在唇邊,唇上酥癢的潤滑觸感讓他心頭一動,“紫玲,我想對你負責。讓我照顧你,回到我身邊。”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肢,輕柔卻不容抗拒地將她拉入自己懷中,這一次卻吻的很輕很柔。紫玲沒有推開他,而且熱烈地回應著他的吻,眼睛裏有異樣的閃動。

心跳的很亂,柔軟的身體依附著他的胸膛,那麽熟悉,久違地卻無比貼合。

也許是太久沒有在一起,兩人都異常地默契,一番翻雲覆雨之後,紫玲的臉上染上緋色,軟綿綿的依著顧錦辰,沉默著。

顧錦辰感覺有一股涼涼的,滴落在胸膛,他伸手撫過紫玲的臉,輕吻著額頭,“對不起,紫玲,是我錯了,以後我們不要再像刺蝟一樣互相傷害了。”

“你想怎樣,像過去一樣,讓我繼續做你的情人嗎?”紫玲問。

“做一輩子的情人,豈不是更好?”顧錦辰說完再度吻了上去。

一場因吃火鍋引發的急性腸胃炎,挽救了顧錦辰與紫玲的愛情,而錢朵朵因為這次事件,簡直被唐景森疼到心尖上了。

在他眼裏,她儼然一個陶瓷娃娃,就好像一碰就會碎。

他的緊張,擔憂,心疼全都寫在臉上。

錢朵朵告訴柳如煙這些的時候,柳如煙卻笑她是因禍得福,掉進蜜罐子裏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鄧卉拆紗布的日子,王子謙一大早就帶著孩子來了別墅,奶媽抱著孩子,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候著。

王子謙則上了二樓,鄧卉其實也很緊張,她醒過來以後,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

她隻知道自己車禍受傷,臉部毀容,需要進行容貌恢複。

“卉兒……”王子謙輕喚一聲。

鄧卉回過頭,笑望著他,“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我有點兒緊張。”

“別怕,我陪著你。”王子謙給了醫生一個眼色,然後開始拆她臉上的紗布,拆紗布的過程中,王子謙一直握著她的手,給她信心和力量。

“謙,我會不會很難看?我的臉很嚇人嗎?”鄧卉輕聲問。

“不會,你很美。以前很美,以後更美。”王子謙安慰道。

紗布最後一圈的時候,鄧卉緊張地伸出手按住了臉,“這一圈讓我自己來吧。”

“好。”王子謙點點頭,讓醫生和護士退到一邊。

紗布扯下來的時候,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出現在鏡子裏,鄧卉本就生的漂亮,加上這次修複容貌,照著赫本的照片微整了一下,她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更美了。

王子謙看到鄧卉的那一刻,被她的美驚豔了,效果比他想象的還好好。

鄧卉驚訝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是我嗎?”

“當然是你,這是你以前的照片。”王子謙從手機裏調出一張,

他在飛機上遇到鄧卉時,拍的合照,他和她的合照也就那一張。

鄧卉看完照片,笑了起來說:“我已經不記得,照片上我們倆是去哪裏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一起創造更美好的未來。”王子謙輕聲說。

“嗯。”鄧卉點點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我真擔心,我很醜,因為你太英俊了,如果我很醜,你會不會嫌棄我。”

“為什麽會那麽想,卉兒永遠都是美的,走,我帶你下樓看寶寶去。”王子謙牽著她的手,一起下樓,奶媽看到他們下來了,趕緊抱著孩子從沙發上起來了。

鄧卉看到陌生的奶媽有些疑惑,然後看了一眼奶媽懷裏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嗎?”

“對,是個女孩兒,你看她的眉眼,跟你多像。”王子謙笑著說。

奶媽看了看鄧卉,又看了看孩子,“還別說,這孩子真的很像這位小姐。”

王子謙淡淡一笑,“她是孩子的母親,當然像了。”

鄧卉看著那小粉團,剛才她在鏡子裏看過自己的五官,現在看看這孩子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覺得孩子像她。

“這是我的女兒嗎?”鄧卉顫抖地伸出雙手,從奶媽手裏接過孩子,孩子睡的正香,突然換了一個懷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奶媽趕緊教鄧卉怎麽抱孩子,孩子才會舒服,抱好以後,孩子果然就不哭了,安安靜靜地依在鄧卉懷裏繼續安睡。

“她好小,有名字嗎?”鄧卉輕聲問。

“沒有,要不,你給她取個名字吧。我曾答應過你,生了女孩隨你姓。你姓鄧,給她取一個姓鄧的女孩兒名字。”王子謙輕聲說。

“你說我的名字叫鄧雨卉,有雨必然要有荷,叫她鄧清荷怎麽樣?希望她能清秀高雅,像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小名嘛,就叫清清。”鄧卉兩眼亮晶晶地說。

王子謙投去一抹讚許的目光,“清荷,真是個好名字。”

鄧卉笑望著懷裏的孩子,心都快被孩子給萌化了,“她真漂亮。”

“像你一樣美。”王子謙輕聲說。

“我可以自己帶著她嗎?我會學著帶孩子的。”鄧卉雖然連抱孩子都是剛才奶娘教的,但是她很希望可以和孩子在一起,她真的以為,這個孩子是她生的。

“可以,孩子以後就留在你身邊,不會的奶娘會教你。因為你手術的原因,孩子無法吃母乳,現在由奶娘喂養。放心吧,奶娘身體很健康。”王子謙安慰道。

“嗯。”鄧卉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奶娘,這位奶娘看上去年紀不大,長得還算清秀,孩子由她喂養,鄧卉也沒挑什麽。

那之後,王子謙依然每天早晚過來看一眼,但是從不在別墅過夜,鄧卉雖然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她並不笨,她感覺,她與王子謙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麽。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和孩子的依靠,可是王子謙對她有點忽遠忽近,連奶娘都感覺到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到了唐絲絲的婚禮,王子謙回到鄧卉所在的別墅時,已經上午了。

他習慣每天早上和晚上過來看她一眼,今天早上沒有過來,她一直很忐忑不安地在門口守候著。

“卉兒,過來試試這套衣服。”王子謙一進門就高聲喊道。

鄧卉聽到他的聲音,高興地迎了上來,“你早上沒有過來,是買衣服去了嗎?”

“嗯,試試看,合身嗎?今天帶你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王子謙微笑著說。

“好。”鄧卉笑著點點頭,他肯帶她去參加朋友的婚禮,這是好事,她真以為他要一直把她關在別墅裏帶孩子。

她試過走出去,但是門口的保鏢說,王先生有交待,她身體尚未複原,不要出門。

鄧卉的心裏有很多疑慮,關於孩子,關於她自己,關於她與王子謙的關係,她感覺,自己和王子謙並不像尋常夫妻那樣感情好。

鄧卉換上禮服裙出來的時候,王子謙滿意地點點頭,“卉兒本就漂亮,現在越發迷人了,真不知道,帶你去參加婚禮,是對還是錯。”

“此話怎講?”鄧卉不解地看著他。

“太漂亮了,怕你被人搶走了。門口的保鏢說,你想出門,但是你手術剛痊愈,怕對你身體不好,所以不想讓你出去。罷了,你想出門走走,那我帶你去參加婚禮吧,那裏人多熱鬧。”王子謙微笑著說。

“謙,我們真的是夫妻嗎?”鄧卉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不是。”王子謙坦言道。

“那孩子……”

“我準備,讓你抱著孩子,跟我一起回王家,得到我父母的同意,讓我們在一起。實際上,我們還沒有登記結婚,我的父母也沒有同意我們在一起。卉兒,你怕嗎?”王子謙問道。

鄧卉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們是未婚生子。你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來看我,但從來不留在這裏過夜,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像夫妻,我更像是被你藏起來的秘密情人。”

“卉兒,我不想把你藏起來,所以帶你去參加婚禮。現在告訴我,你姓什麽?”王子謙問道。

“我叫鄧雨卉。”鄧卉微笑著說。

“那邊會有一些以前的朋友,如果有人喊鄧小姐,不要懷疑,一定喊的是你。或者有人喊卉兒,也不要懷疑,也是在喊你。對於忘記那些曾經認識你的人,你就表示一下歉意,告訴他們你失憶了,是朋友就一定會諒解的。”王子謙安慰道。

“好。”鄧卉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失禮的,一定不讓你丟臉。”

王子謙輕輕擁抱了一下她,在她額頭親吻算是鼓勵,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卉兒,你真的好美。”

“你也一樣,很英俊。”鄧卉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王子謙,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對於這個第一眼就看見的英俊男人,她完全信任和依賴他。

“我們現在出發,還趕得及去教堂,看神父舉行神聖的婚禮儀式。”王子謙微笑著拉著她的手,一起出了門。

鄧卉並沒有化妝,隻是換了衣服,素麵朝天地就跟著王子謙上了直升飛機。

當飛機落地,跳上鳳城這塊土地的時候,不知道是對環境熟悉,還是坐飛機難受了,鄧卉突然感覺頭劇烈地疼痛起來了。

“卉兒,你怎麽了?”王子謙緊張地看著她。

“你……王子謙……我頭好痛。”鄧卉緊緊抱著頭。

“卉兒,你放鬆,深呼吸,我們現在去參加唐絲絲和林逸凡的婚禮。如果你不想說,我們就離開。”王子謙也是試探性地說了一句,因為他清楚地聽到鄧卉直呼他的名字。

“絲絲和逸凡哥……要結婚了?”鄧卉抬頭拍了拍自己的頭,“啊,不行,我頭好痛,太痛了,我這是怎麽了。”

“剛從飛機上下來,可能是累了,吃點止痛藥吧。”王子謙拿出藥瓶,往她手心倒了兩顆藥,然後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鄧卉看著手裏的藥丸,“這是什麽藥?”

“能讓你不頭疼的藥。”王子謙突然懷疑那個安靜地,坐在別墅裏等他的鄧卉,而不是現在這個記憶快速複蘇,會質問懷疑他的鄧卉。

鄧卉想了想,把藥拍進嘴裏,就著水服了下去。

吃完藥,他們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鄧卉在車後座,依在王子謙懷裏休息。

“感覺好些了嗎?”王子謙輕聲問,這藥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揮效用。

“頭還是痛,我為什麽會醒來以後失憶,還有你幹嘛要騙我,編了那麽一個故事?再有,那孩子哪兒來的?”鄧卉閉著眼睛,不敢睜眼,因為頭痛。

“看來你現在恢複記憶了,怎麽辦,我還是喜歡失

憶的你。孩子是鄧子墨的,你就自己的孩子養著吧。”王子謙輕聲笑道。

“不行了,我的頭太暈太痛了,我晚點兒再跟你說。”鄧卉說完這句話說,便沒有再出聲,她情緒穩定平靜的時候,痛苦就能減少很多。

車到教堂的時候,鄧卉的頭痛感已經結束了,王子謙看著懷裏已經睡著了的鄧卉,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將她留在車上,讓保鏢看著。

就在這時候,婚車也到了,林逸凡打開車門,牽著唐絲絲的手下了車。

無數的花瓣繽紛而落,漫天旋舞,鋪滿了每一寸土地,唐絲絲很快沉浸在唯美與浪漫的氛圍裏,入眼是無盡的繁華。

金色的陽光,若天上繁星盡落凡塵,陽光中,是一張張喜悅的麵孔。

今天的林逸凡穿著緊身的白色禮服,精致剪裁的服飾,更加完美的突出了他挺拔的身姿及高貴的氣質,瀟灑飄逸。

他身旁的唐絲絲穿著自己最喜歡的婚紗,通體晶瑩,純白色蕾絲簡潔精致,閃爍著既華麗又典雅的神韻,長長的裙裾拖了一地,遠望如一朵聖潔的百合,輕輕綻放在喜慶的節日裏。陽光下的她,臉上始終洋溢著發自內心歡喜的笑容。

林逸凡先進入教堂,在裏麵等著唐絲絲,一位神父模樣的老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道貌岸然的樣子還真有點兒神職人員的風範,看見林逸凡,神父向他展開了一絲淺笑。

唐絲絲則由唐老爺子,牽著她的手走進教堂,慢慢朝林逸凡走了過去。

大廳裏的來賓紛紛起立,向美麗而高貴的新娘行注目禮。

唐絲絲一身雪白的拖地長紗,身後有兩個漂亮的寶貝作花童,錢寶兒扯著裙擺,一邊走一邊小聲說:“哥哥,我以後也要穿這麽漂亮的裙子。”

“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唐寶兒小聲安慰道。

唐絲絲挽著唐老爺子的胳膊,他們的腳步很慢,但是這段路真的是很短,很快便走到了林逸凡麵前了。

唐老爺子停住腳步,微笑著把唐絲絲的手放到林逸凡的手中:“逸凡,絲絲就交給你了。”

林逸凡微笑著點點頭,牽著唐絲絲的手,臉上寫滿了幸福。

兩個人在神父麵前站定,神父向他們展開了一個笑容:“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林逸凡先生與唐絲絲小姐找到了彼此餘生的伴侶。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我們有幸一起見證一段美好的愛情,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我們會忘了具體的時間與地點,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對新人的甜蜜誓約,以及幸福永伴。在神的麵前,讓我們共同參與,分享兩們新人的喜悅吧。”

神父的眼睛在來賓座位上轉了一圈,沒有人提出異議,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林逸凡的臉上:“林逸凡先生,你願意娶唐絲絲小姐為你的妻子,不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照顧她,保護她,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離嗎?”

“我願意。”林逸凡笑望著唐絲絲,毫不猶豫地回答。

“唐絲絲小姐,你願意嫁給林逸凡先生,讓他做你的丈夫,不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直到死亡把你們分離嗎?”神父又問唐絲絲。

“我願意。”唐絲絲甜甜地笑望著林逸凡。

“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妻,請大家為這對兒新人祝福。”神父高聲喊道,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錢朵朵感動的熱淚盈眶,林非凡和王子媛已經提前一天到了,王子媛坐在輪椅上,林非凡站在她的身後,錢朵朵則緊緊握著王子媛的手。

王子媛笑著拍拍她的手,張了張嘴,什麽都說不出來。

“媛媛,我們也會有這樣的婚禮,一定會有的。”錢朵朵激動地說。

王子媛笑著點點頭,然後回頭看站在她身後的林非凡,林非凡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台上的唐絲絲,今天他心愛的姑娘嫁人了。

鄧卉因為突然恢複記憶,在服藥以後,就限入了昏迷,王子謙帶著她離開了。

顧錦辰帶著紫玲姍姍來遲,但是在教堂門口,他們看見了王子謙和王子謙車上昏迷的鄧卉。

“那個人女人是鄧卉嗎?”紫玲指了指車上的女人。

顧錦辰趕緊上前,拍了拍車子,王子謙見到他,笑著打下了車窗,“顧少有事?”

“什麽情況啊,鄧卉不是死了嗎,怎麽會在你車上?”顧錦辰追問道。

“是啊,她死了,怎麽還會在這裏?”紫玲看見鄧卉,臉色不太好。

“你確定她是鄧卉?”王子謙似笑非笑地看著顧錦辰。

顧錦辰又仔細看了看,像又不太像,但是覺得人不可能有那麽相似,如果不是鄧卉,那就是有人故意整容成鄧卉的樣子。

“王子謙,你不準走,你今天最好說清楚,你到底在搞什麽鬼。”顧錦辰立即叫人過來,攔住了王子謙的去路。

鄧卉吃完藥頭痛了一會兒,然後靠著王子謙睡著了,現在聽到吵鬧聲,把她吵醒了。

醒了以後,鄧卉看見了顧錦辰和紫玲,然後心裏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謙,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裏?”鄧卉語氣溫和地問。

“帶你參加朋友的婚宴,但是你中途不舒服,所以我打算帶你回去。不過,現在看來走不了啦。”王子謙看了一眼車外的顧錦辰說道。

“今天要結婚的是這兩位嗎?”鄧卉笑望著顧錦辰和紫玲。

“顧少,我來介紹一下,她是鄧雨卉,我的女朋友。”王子謙雲淡風輕地開口。

鄧卉禮貌地跟顧錦辰和打招呼,“你們好,我是鄧雨卉。”

她一開口,顧錦辰就震驚了,聲音一模一樣,除了臉型有變化,身高,體形聲音,都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鄧卉去世以後,明明撿了她的骨頭去做鑒定,與鄧太太有血緣關係。

就在那一刻,顧錦辰想到了戒毒所裏的韓珍珍,難道韓珍珍死了,那在精神病院被燒死的人是韓珍珍。

“顧少,我女朋友有些不舒服,她因為一些意外,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剛才來的路上,一直頭疼,我想帶她離開,請轉告唐小姐,我來過,有事提前離開了。”王子謙說完打上車窗,直接給司機下令,“衝過去。”

司機猶豫了一下,踩著油門就衝出去了,拐出教堂的路段,馬上就有人出來接應王子謙了。

眼睜睜看見了鄧卉,卻讓王子謙給帶走了,沒追上,顧錦辰氣憤不已。

回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儀式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去酒店吃飯,顧錦辰讓紫玲去找錢朵朵,他趕緊走到唐景森身邊,把剛才教堂門外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失憶?”唐景森一臉的驚訝。

“是不是真的失憶我不知道,但是我敢斷定,那個女人就是卉兒。她的臉已經複原了,還改了個名字叫鄧雨卉,一點兒沒有要隱瞞自己身份的意思。”顧錦辰總感覺這背後有陰謀。

“如果鄧卉活著,那精神病院那個,一定是韓珍珍了。”唐景森幾乎可以完全確認了。

“王子謙帶著卉兒出現,到底有什麽目的?”顧錦辰實在是想不出來。

“告訴你,她失憶了,她現在改名字了,想重新開始。”唐景森平靜地說。

顧錦辰煩燥起來了,“那就找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隱居就好了,幹嘛還跑來我們眼前晃。”

唐景森目光深邃幾分,“也許王子謙並不想藏著她,也或者她不想藏起來。”

“那她想怎樣?鄧子墨已經死了,弄個假死,逃出去以後,再回來找我們報複嗎?”顧錦辰情緒激動地問。

唐景森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鄧卉到底想做什麽,“錦辰,她是卉兒,無論怎樣,我寧願她活著恨我,也不希望她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