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森和顧錦辰並沒有把王子謙帶著鄧卉來過婚禮的事情告訴別人,也不打算告訴錢朵朵。他不想讓她擔心,隻想讓她從此做他幸福的小女人。但同時會密切注意王子謙和對卉的動向。

等他們回到酒店婚宴現場的時候,林逸凡和唐絲絲,以及兩位父親,已經一一開始敬酒。

唐老爺子看見姍姍來遲的唐景森,狠狠給了一個白眼,賓客就位,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知道去哪了,也不幫忙招待著。

唐景森也不管,大步往錢朵朵方向走去,坐在了她身邊,自然地輕摟了一下她的腰身。

錢朵朵俯耳輕聲道,“去哪了,半天沒見你和錦辰的人影,你爸該不高興了。”

唐景森一臉地坦然,“沒事,林家娶妻,咱們不添亂。朵寶兒今天真美,要是穿了婚紗,該要美成什麽樣子,我好期待。”

錢朵朵轉身莞爾一笑,“唐景森,我們會有屬於我們的婚禮嗎?”

“說的什麽傻話呢,我們當然會有自己的婚禮!我要朵寶兒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幸福的女人。”唐景森動情地說著,一臉的堅定。

錢朵朵笑了,笑的很暖心,即使是沒有婚禮又如何,此生有唐景森這樣優秀的男人相知、相伴、相愛,足矣。

林逸凡和唐絲絲在婚禮結束後,就直接去了機場,開始馬爾代夫蜜月之旅。

婚禮整個流程下來,兩人都有點累了。飛機上,唐絲絲依著林逸凡的肩上,閉著眼睛,嘴角久久地掛著一絲微笑,“逸凡哥,告訴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林逸凡笑了,摟著唐絲絲的手臂稍帶用了用力,“怎麽,剛嫁了還後悔了不成?已經來不及了。”

“這輩子不後悔,下下輩子都不後悔。能嫁給逸凡哥,是我最輩子最大的夢想!”唐絲絲緊緊地抱著林逸凡,花癡地笑著,一臉的幸福,“逸凡哥敢後悔試試,我一定掐死你,再掐死你!”

說完真的揪上他的胳膊,輕輕擰了一下,林逸凡假裝悶哼了一聲,嚇的唐絲絲趕緊去翻看胳膊,心疼地又是揉又是吹。

林逸凡笑的前仰後俯,“絲絲,就你這樣,你確定你真的舍得掐死我?”

唐絲絲氣惱地甩下胳膊,心裏卻暖暖的。記憶中,林逸凡很少笑的這麽放鬆,這麽釋懷,這麽多年,他的辛苦、他的壓抑是時候該放下了。

婚禮當天,錢朵朵便接到安娜的電話,所有的手續、店麵裝修、員工培訓都已經全部就位了。

錢朵朵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加上之前早已和司儀公司溝通好了開業策劃,第二天一大早,便舉辦了專櫃開業典禮。

唐景森、顧錦辰等很多商界朋友都來捧場,參加了剪彩儀式,場麵很是隆重。加上開業前三天準備了促銷活動,第一天,店裏生意非常火爆。

錢朵朵忙的不可開交,一周後專櫃運轉基本進入軌道,在唐景森的支持下,她又申請了自己的網上商城,並聘用了一批客服,幾大電商同時運營,線下線上同時進行,又是一個開門紅。

錢朵朵事業忙的如火如荼,已經快忘記了要補辦婚禮的事宜。

柳如煙這個做母親的卻不含糊,在與winter離開中國之前,親自去唐家拜訪了唐老爺子。

當柳如煙挽著winter來到唐家大宅時,唐老爺子這次態度已經明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簡單地客套後,柳如煙便開門見山地談到了唐景森和錢朵朵的婚禮儀式。

柳如煙表示,想在她離國之前確定好女兒的婚禮日程,讓唐寶兒和錢寶兒有個完整正常的家庭。

唐老爺子也沒有再推脫,談話進行的很順暢,雙方決定婚禮定在2月14號情人節。

回到蘭苑,當柳如煙把這個消息告訴唐景森和錢朵朵時,錢朵朵瞪大了眼睛,唐景森更是對柳如煙豎起大拇指,心裏對嶽母一萬個讚。

眼看著很快就要過年了,離情人節也隻有一個多月,錢朵朵線上線下生意都好到不行,這段時間正是最忙的時候,這會兒要準備婚禮,她倒是有點為難了,“情人節隻有一個多月了,媽你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我店裏都忙死了,你讓我哪有空準備婚禮嘛。”

唐景森不樂意了,“朵寶兒,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再忙也不能連自己婚禮都不要吧?抽空也要騰出時間來,有什麽忙不過來的,就交給安娜去處理安排。”

錢朵朵嘻笑著說,“我可不可以當次甩手新娘?”

“不可以!”唐景森和柳如煙異口同聲地說道。

兩個孩子一聽到婚禮,上個星期剛參加過姑姑的婚禮,還做了小花童,頓時來了精神。

“爸爸媽媽要結婚了嗎?哇哦!好棒好棒!”唐寶兒開心地跳了起來。

錢寶兒一聽也開心的不行,“耶,唐寶兒和錢寶兒又可以當小花童了!好羨慕,錢寶兒什麽時候也能穿長裙子,做漂亮的新娘子呢?”

一屋的人都被兩個孩子逗笑了,整個蘭苑都回**著歡聲笑語。

錢朵朵生意蒸蒸日上,紫玲這邊也不甘落後。

由於紫玲堅持等貸款下來,所以分店事宜相應都跟著拖延了小些日子,但終於是趕在年前開業了,春裝新款很是暢銷,兩家店,線上線下已經銷售瘋了。

這些日子紫玲就差沒住在分店裏了,雖然辛苦,卻很充實,每天盤點是紫玲最有成就感的時候。

新店開業第三天,忙著數錢的紫玲突然在店裏暈倒了,把店員們都嚇壞了。

顧錦辰接到店員的電話時正在開會,聽到紫玲出事了,立即中斷了會議,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被送去醫院的紫玲,休息了一會便醒來了,手上輸著液,聽著醫生站在床邊說明病情時,整個人已經懵了。

“武小姐,您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由於過度疲勞,加上營養不良,引起了低血糖,大腦暫時性缺血缺氧導致的暈倒。總體上來說,問題不大,後麵注意休息,多補充營養就可以,建議您留院觀察兩天……”

後麵的話紫玲一句也沒聽進去,腦袋裏反複的隻有一句“你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孩子隻有可能是顧錦辰的,可是,顧錦辰不是做了節育手術了嗎,為什麽會這樣……

顧錦辰趕到醫院時,醫生正準備離開病房,他一把抓住醫生,“她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醫生一臉的無奈,“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顧錦辰自知失態,鬆開了醫生的胳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她的家人,請問她到底怎麽了?”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武小姐懷孕一個多月,由於疲勞加上營養不良引起的低血糖,問題不大,稍加調養就好。但如果年輕人,你們不打算要這個孩子,建議盡快做人工流產,胎兒越大,流產對母體傷害就越大,建議在三個月內……”

沒等醫生說完,顧錦辰激動地一把推開醫生,感覺一股血液直往上湧,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大步走了過去,“紫玲,我們有孩子了!我顧錦辰有孩子了!哈哈哈……”

紫玲冷著臉,一句話也沒說,顧錦辰一個人傻笑了半天,才注意到紫玲的不對勁,“怎麽了親愛的?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個我們的孩子嗎?現在不是正好嗎?”

“好什麽好?要生出一個私生子嗎,讓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爸爸?”紫玲沒好氣的說道,“我改變主意了,不能這麽自私,讓孩子跟著我受苦,如果是這樣,我寧願當他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這次輪到顧錦辰懵了,但很快也明白了紫玲的意思,“紫玲,放心養胎,我們的孩子絕不會是私生子,我向你保證!”

說完,顧錦辰在紫玲的額頭上響亮地一吻,緊緊地擁過她,“我可以跟他說說話嗎?”

“誰?”紫玲沒反應過來。

顧錦辰大手輕撫了撫紫玲的小腹,然後耳朵輕輕地貼了上去,“寶寶,我是你爸爸。”

紫玲被他的孩子氣逗的哭笑不得,“才一個多月,知道什麽。”

可顧錦辰卻是欣喜若狂,他從來不知道做父親的心情是這麽激動,也許是年齡大了,也許是真的想有一個家了。

想到這裏,顧錦辰立馬起身,“紫玲,等我,我現在就回去為咱們兒子作鬥爭去!”

顧錦辰出了醫院,先是給助理打了電話,要求盡快幫紫玲轉院到錦康醫院,並安排專人醫生、護理照顧。

一路飆車飛回家,鄭麗瑩正準備出門打麻將,一見到顧錦辰,開心的迎了上去,“兒子,你回來吃飯怎麽也不說一聲,我們這剛吃完,想吃什麽,我去讓阿姨給重新做一份。”

“媽,我不餓,我爸呢?我有話要跟你們說。”顧錦辰風塵仆仆的,現在滿腦子他要當爹了,哪有心思吃飯。

顧瑜聽聞,拿了份報紙走了過來,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事急成這樣?”

“我要結婚!”顧錦辰響亮地來了一嗓子,聲音裏透著點興奮。

“結婚?和誰?”鄭麗瑩一聽來了精神,麻將也不打了,包往沙發上一擱,死死地盯著顧錦辰。

“紫玲!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她懷孕了!”顧錦辰一股腦說道。

顧瑜聽完直接倒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

鄭麗瑩聽完眼睛都瞪圓了,聲音提高了至少十二分貝,“你說什麽!你要跟那個陪酒女結婚?顧錦辰,你是瘋了還是眼瞎了?你敢她結婚試試,有我在一天,你休想!”

顧錦辰用手撓了撓耳朵,耳膜都要被震破了,“我又不是來要你們同意的。我隻是來通知你們一下的,反正這個婚我結定了!”

“你個臭小子!”鄭麗瑩說完掄起包就要往顧錦辰身上打,要氣瘋了。

顧錦辰身子一側,竄上了二樓,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物品,他要搬去醫院陪紫玲和孩子。

留下鄭麗瑩在樓下鬼哭狼嚎,顧瑜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鄭麗瑩逮不住兒子,看著顧瑜就來氣,“你這個當爹的,這個臭小子要造反了,你都不管管!”

顧瑜也生氣,心裏煩躁地很,冷冰冰地沒好氣地回道,“怎麽管?你管得了嗎?孩子都有了!”

“顧家缺生孩子的女人嗎?孩子沒有,別的女人不會生嗎?偏偏就是那個陪酒女,我絕不答應!”鄭麗瑩故意說的很大聲,說給顧錦辰聽。

顧錦辰收拾好東西,拖著行李箱就走了出去,“爸媽,這兩天我要去醫院陪她,你們就等著吃喜酒,抱孫子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鄭麗瑩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又是哭又是鬧,顧瑜看見心煩,直接起身上了樓。

鄭麗瑩哭了好一會,越起越生氣,立馬打了個電話,叫上司機徑直去了紫玲的店。

顧瑜出來倒水,發現樓下突然安靜了,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趕緊問了傭人,“夫人呢?”

“夫人叫了司機出門了,臨走前打了個電話,很生氣,說是要一起去誰誰的店裏。”傭人老老實實地答道。

顧瑜意識到壞事,連忙給司機老張撥了電話,“老張,夫人去哪了?”

“夫人讓我送她到永盛街這邊一個服裝店,已經進去了,可我剛看見夫人好像叫了好多人過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老張也擔心出事,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顧瑜,沒想到就接到了顧瑜的電話。

“你趕緊進去穩住太太,讓她不要亂來,我一會就到!”顧瑜掛完電話,趕緊開車追了過去。

一進門,就看見鄭麗瑩帶了一夥人,把店裏掀得亂七八糟,店員們都嚇傻了。

顧瑜看著頭都大了,臉色氣得青一塊紫一塊。

鄭麗瑩卻一臉的理直氣壯,“你不管兒子,我來管!敢勾引我兒子,我讓她不得消停!”

“你鬧夠了沒有!”顧瑜突然一聲怒吼,把鄭麗瑩嚇了哆嗦了一下。

顧瑜說完拉著鄭麗瑩就往處走,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鬧事的人,“把這裏給我收拾好!來時什麽樣還什麽樣!”

一行人愣在那裏,麵麵相覷,但是顧瑜下令,那威信毋庸置疑,沒過一會,店裏又收拾停當了。

顧瑜直接把鄭麗瑩拖回了自己車上,讓老張先回去。鄭麗瑩手腕被扯的生疼,一邊哭一邊說,“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幫著外人欺負我!我這是什麽命啊!”

顧瑜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不知道疼嗎?顧錦也是三十歲的人了,事已至此,做父母的又能怎麽樣?”

鄭麗瑩不說話,一個勁地哭,顧瑜遞了張紙巾過去,又接著說道,“他們原本就有三年的感情,現在還有了孩子,那個紫玲其實我早就派人調查過了,她也是個可憐人,自立自強。現在已經有了顧家的血脈,你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隨他去吧。”

“可是……”鄭麗瑩還是不甘心,一把鼻涕一把淚。

“可是什麽?難不成你真要做絕,逼著她打掉孩子,然後讓錦辰恨你一輩子?這樣你可就真的失去兒子了,你自己想一想。”顧瑜言之意盡,鄭麗瑩如果還是要鬧,他也真的是夠了。

鄭麗瑩心裏那叫一個憋屈,直接變成嚎嚎大哭,她是真的不甘心啊。

可是想到顧瑜的話,她也知道,已是沒有辦法的事,任由顧瑜開車一起回了去。

顧錦辰很快知曉了紫玲的店被砸的事,他直接打電話給鄭麗瑩,“媽,你同意或者不同意,我都娶定她了。如果你繼續這樣,你就別怪我不念母子情份,把你曾經試圖傷害錢朵朵的事告訴我爸。”

“你還是我兒子嗎,有你這麽威脅自己親媽的嗎?”鄭麗瑩真是欲哭無淚,她就出手那一次,還被顧瑜截胡了。

當她知道顧瑜插手已經很深的時候,她就不敢再出手了,畢竟除掉外麵的私生女和維護自己的婚姻相比起來,她更在乎已經擁有的一切。

本以來做的人不知鬼不覺,可是現在,她兒子卻要舉報她。

“錦辰,媽是真的為你好,如果她真的愛你,隻要她願意做婚前財產公證,不是貪圖顧家的財產,我可以視而不見。你們結婚後出去住,別在我眼前晃就行。”鄭麗瑩逼於無奈,終是作出了妥協。

“沒有問題,紫玲她想要的,從來都是顧家的錢,她要是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顧錦辰掛斷了電話。

紫玲出院以後,就和顧錦辰去做了財產公證,然後領取了結婚證。

“顧錦辰,我不要婚禮,婚禮是辦給別人看的,日子是我們自己過。我以前做陪酒小姐,很多人都認識我,我不想在婚禮上讓你難堪,你也不要覺得委屈了我。這輩子,能遇到上,愛上你,我不委屈。以後,我想努力,讓你以我為榮,以你的妻子叫紫玲為榮。”紫玲是個直爽的人,沒有那麽虛榮,她是真的不想要婚禮。

顧錦辰也隻得同意,但是他直接在朋友圈秀出了結婚證,還在微博上也秀了結婚證,也等於是公告天下了。

鄧卉就回了鳳城一次,回來後記憶便開始變得越發的混亂了,她會頭暈惡心,甚至還有嘔吐的症狀。

失去記憶的她隻能完全依賴和信任王子謙,現在唯一能讓她安靜下來的,就隻有孩子了。

王子謙並不喜歡恢複記憶後的鄧卉,因為恢複記憶,隻能讓她更加痛苦。

這次帶她回鳳城,並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好奇,想知道那藥到底有沒有用,是不是真的能讓鄧卉的記憶一直消失。

但是,情況並不理想,鄧卉在看見熟悉的一切之後,開始反複,記憶迅速複蘇。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大藥量,抹去她的記憶,讓她永遠地遠離熟悉的一切。

這與王子謙最初的想法是相背離的,他希望可以帶著鄧卉,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他甚至想過,如果鄧卉沒有過去的記憶,現在的這樣聰明睿智,又寧靜美麗的她,不失為一個好的人生伴侶。

結果證明,他想多了,鄧卉不能在熟悉的環境裏生活,她的記憶隨時被激活。

從直升機場到教堂這一段,並不算熟悉的環境,也許她去過直升機場,也許機場的某個工作人員讓她覺得眼熟,就這樣,她便恢複了記憶。

眼下,唯一的辦法,隻能加大藥量,當鄧卉的記憶變成一片空白後,她便還是那個依賴和信任王子謙的鄧卉。

這段時間,鄧卉的記憶變得很淩亂,她記得王子謙,也信任她,她喜歡孩子,但是記憶片斷裏會出現其他人,讓她感覺痛奪的麵孔。

她變得越來地脆弱和敏感,她沒有安全感,不願離開王子謙。

但王子謙依然是每天早上和晚上過來看她,從不留在別墅過夜。

“子謙,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為什麽一直逃避我?”鄧卉看著外麵的下著冰雪,今晚上海降溫了,雨加夾的天氣,王子謙陪了她和孩子一個多小時,看到孩子睡了,就要走。

“卉兒,有些情況,我沒有告訴你,我妹妹曾受重傷昏迷了幾個月,最近剛醒過來,還不能說話。父親不在國內,家裏隻有母親和妹妹在,我不能留在這裏,我明天一早再過來。”王子謙輕聲安慰道。

“外麵下雨了,還在下雪,我很怕,我想你留下來陪我。”鄧卉上前,從身後環抱住了王子謙

王子謙對她是溫柔的,對她關心,嗬護倍至,她完全信任和依賴他,但她能感覺,她並沒有走進他的心裏。

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不是夫妻嗎,他們不是有孩子了嗎?

為什麽他除了擁抱,與她沒有更一步的親密接觸?

鄧卉的心裏,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孩子的父親,是她的依靠,記憶一片空白,唯獨這個人一直在,而且對她那麽好。

可是對於王子謙來說,他對鄧卉的認知,最美戰地女記者,最知性女主播,最年輕的商界女強人,在感情上,她是一個很可悲的女人。

在這之前,他們見麵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他為了得到唐氏集團的股份,與鄧卉合作,股份到手了,他得到了收益,他本就是做投資的。

唐氏集團他也一直看好,隻是沒有機會投資,因為唐氏不缺錢,也不融資。

做為商人,他得到了利,但是他卻違背了與鄧卉一開始的交易,他不僅沒有幫她,還抹去了她的記憶。

然後,他給她編造了一個美好的故事,一個有丈夫,有家,有孩子的夢境,把她困在夢裏,做一個知性美麗的母親,帶著孩子在家裏等他。

她也真的相信了,真的當他是她的男人,她伸出手,從身後環抱住他的時候,他一時不知所措。

他看著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再不走,雪大了,就真的走不了。

好似老天也在留他,他不知道,在她沒有記憶的時候,用一個故事去欺騙一個女人的感情和心,到底對不對?

今晚若是留下,發生了什麽,他又該怎麽辦?

鄧卉是美麗的,特別是此時溫柔如水,深情的她,就像一個想要留住丈夫的妻子。

“卉兒,下雪了,再不走,我真的回不去了。”王子謙伸出手,捉住她的手,慢慢地掰開,他不能留下,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他欣賞和心疼鄧卉,他知道她的一切,他甚至想過,如果她一直沒有記憶,他願意照顧和陪伴她一輩子。

“謙,你不愛我嗎?”鄧卉紅著眼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種很深很深的悲切感襲來,讓鄧卉委屈地想哭,那種不被愛的痛,溢滿胸腔,她想不起來是什麽,但是那種痛苦卻越來越強烈。

王子謙終是心軟,輕輕擁抱住了她,“卉兒,別胡思亂想,我不走就是,我給家裏打個電話。”

他真的當著鄧卉的麵,打了一個電話回家,告訴管家,雪太大,不回去了。

鄧卉很高興,他留下不走了,笑著問:“看你晚上沒吃多少東西,你餓嗎?”

“還別說,真有些餓了。”王子謙笑了笑。

“我給你做些吃的吧,我看看廚房有什麽。”鄧卉像隻歡樂的小鳥飛進了廚房。

王子謙站在客廳裏,樓上不時傳來孩子的咿呀聲,奶娘和育嬰師在哄孩子。

這裏真有點兒像家的感覺,有孩子,廚房有忙碌的女人。

鄧卉隻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是走進廚房,看到食材,掂手就來,解凍牛排,煮意麵。

沒有讓王子謙等太久,兩份黑椒牛排就做好出來了,還有一份肉醬意麵。

“我也餓了,一起吃。”鄧卉微笑著說。

王子謙從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兩個人喝著紅酒,吃著牛排和意麵,窗外的雪越來越大,花園裏已經白茫茫一片了。

“外麵下雪了,好美,我可以出去玩雪嗎?”鄧卉像個單純的孩子,笑望著他。

“真想去,就去吧,但是要多穿一點兒。”王子謙沒有拒絕。

鄧卉知道他是心疼她,已經不介意他讓人看著她,不讓出門了。

“好,你陪我一起去。”鄧卉說道。

王子謙點點頭,看著外麵的雪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桌上的牛排和意麵都被吃完了,不知道是真的餓,還是今晚的氣氛好。

他們倆喝光了一瓶紅酒,鄧卉的臉紅撲撲的,紅酒的酒勁上來的時候,她覺得熱,穿著毛絨大衣,就敢往雪地裏跑。

王子謙去追她,被她一個雪球扔過來,砸到臉上。

“卉兒,你太調皮了,看我怎麽收拾你。”王子謙抓住一個雪球朝她扔了過去,但卻手下留情,隻往她衣服上扔。

而鄧卉,卻是故意,朝著他的俊臉扔雪球,王子謙這次有防備,沒被砸中。

借著酒勁兒,不怕冷,他們在花園裏堆雪人,打雪仗,玩的很開心。

就連一向不喜形於色的王子謙,也真的笑開了懷,而鄧卉,就像一個純淨的孩子,沒有記憶,沒人憂愁,隻有眼前這個男人,而他就陪在身邊,滿心的幸福。

“謙,我感覺天在轉。”鄧卉嗬嗬地笑著。

“你醉了。”王子謙也感覺酒勁兒上來了,紅酒的後勁兒大,他拉著鄧卉離開了花園。

“我沒醉,你才醉了,你臉都紅了。”鄧卉笑指了指王子謙的臉。

誰也不知道,臉是被凍紅了,還是酒勁兒上來,泛起了紅。

王子謙摟著鄧卉上樓回房,上樓的時候,她已經邁不動步了,而他也東倒西歪。

回房以後,王子謙抱著她一起跌到**,鄧卉躺在**,看著頭頂的水晶燈轉啊轉,她自己也在轉。

王子謙就躺在她身邊,她扭頭看他,他正好也看著她,她閉上眼睛,吻了上去。

王子謙隻猶豫了一秒,便吻上了她的唇,一切發生的很自然,順理成章,就好像他們真的是相愛多年的戀人。

雪越下越大,屋裏的逐漸升溫,**的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當王子謙欲與她合二為一的時候,卻遇到了阻礙,他震驚地看著鄧卉。

“疼……”鄧卉哼哼唧唧地叫著。

王子謙那一刻是欣喜的,他有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假戲真做,擁有她,然後做她真正的意義上的男人。

他吻著她,哄著她,安撫她的情緒,然後徹底擁有她,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痛並快樂著。

那種疼痛,是鄧卉從未體驗過的,她用自己強大的意誌力去忍受,卻讓她塵封的記憶複蘇了。

精神病院裏,她哭著叫住唐景森,問:“你有沒有愛過我?”

他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開。

越來越多的片斷,在她的腦海裏回**,所有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鄧卉覺得頭痛欲烈,王子謙也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快速結束了。

“卉兒,你怎麽了?”王子謙輕吻著她,輕聲問。

“頭痛,好痛……”鄧卉雙手抱頭,痛不欲生。

王子謙趕緊起身,披上睡袍,找出藥和水,勸她服下。

吃藥以後,鄧卉的情況並未好轉,而是越來越嚴重,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她實在是累極了,才睡著。

醒來的時候,鄧卉發現自己**,拍了拍腦袋,想起昨晚的一切,然後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水杯,她用力一把,將杯子掃到了地上,“嘭”的一聲,杯子摔了個粉碎。

王子謙因為上午還有公事,已經離開了,所以並不知道鄧卉醒來後的情況。

等他接到奶娘的電話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立即趕回別墅。

鄧卉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在一樓大廳等他了,他一進門,鄧卉便投過去一抹殺人的目光。

王子謙馬上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們書房談。”

“好。”鄧卉起身,跟王子謙去了書房。

“你要走?”王子謙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是。”

“為什麽?”王子謙不太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恢複記憶了。

“王子謙,我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趁人之危有意思?你幫我這麽多,我就當是等價交換。孩子我要帶走,從今以後,我們兩清了。”鄧卉怒視他。

王子謙笑了起來,“我們相處的幾個月,你都忘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你是最真的你,而我也不是在演戲,我是真的想要照顧你和孩子。”

“不需要,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回鳳城。你送我去國外,我知道你有辦法,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回來了。”鄧卉看著懷裏的孩子,這是鄧家唯一的骨血了,她隻想將這個孩子好好撫養長大。

父親已經不在了,鄧子墨也被槍決了,至於母親,鄧卉覺得,將她留在監獄裏接受懲罰,那才是她應得的結果。

“我自始至終都隻是想幫你,不想你越錯越遠。”王子謙說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親子鑒定結果,“這是孩子與鄧子墨的鑒定報告,到國外以後,你也可以自己和孩子做一下親屬鑒定。”

“你沒有必要弄一個跟我們家無關的孩子給我,是不是鄧家的孩子,我一眼能看出來。”鄧卉沒有接王子謙的報告,她也正是因為這個孩子,沒有責怪王子謙。

失憶的日子,她是真的信任他,依賴她,這些記憶都在她的腦海裏,她沒有忘。

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接受他安排的一切,他不是她的丈夫,編造故事不讓她回鳳城,就是不想讓她報複唐景森。

鄧氏集團垮了,鄧子墨死了,她就算打倒唐景森又如何?

鄧子墨就會回來嗎?不會,一切都不會改變,她已經失去了一切。

這個孩子現在隻有她了,她不能讓孩子失去最後的依靠,至於王子謙,從一開始,她承認她欣賞他,但他們真的無法將假夫妻的戲繼續演下去。

“卉兒,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讓我照顧你和孩子,昨晚……”

“昨晚隻是一場宿醉,酒醒了,一切都該醒了。我要離開,你馬上安排。”鄧卉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

王子謙沒有辦法,隻得聯係,安排她離開,至少在唐景森和顧錦辰找來之前,送她走。

那是南方的一個小島,島上氣候溫暖,非常適合居住。

島上什麽都有,但是每天隻接待一百名遊客,這是王子謙一開始就定下的規矩,他不喜歡太吵。

鄧卉和孩子被暫時安頓在小島上,她想出國,可能需要時間重新辦理新的身份認證。

對於鄧卉來說,恢複記憶後,不跟王子謙在一起尷尬,就是最好的。

錢朵朵在新年前,與唐景森去了一趟上海,王子媛已經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上樓和下樓,也能自己吃飯洗澡看書,但她依然不能開口說話。

晚上,錢朵朵和王子媛在房間聊天,錢朵朵說話,王子媛拿著一個畫板寫字。

唐景森則與王子謙進了書房,關於鄧卉的事,他覺得有必要問一問王子謙。

“錦辰說看見卉兒跟你在一起?”唐景森直接開門見山。

“你想怎樣,逼她去自首?她做什麽?綁架了許晴玉?證據呢?我把許晴玉找出來指證她,我就同意讓她去自首。唐景森,你不看社會新聞的嗎?原配在大街上扒光小三痛毆打的,比比皆是,怎麽她就十惡不赦了?”王子謙本能地想站在鄧卉這一方。

唐景森笑而不語,“我不是警察,她如果過得了自己那一關,就由她去吧。”

“你……”王子謙一時語塞。

從上海回來以後,唐景森越發忙碌了,籌備婚事,今年是第一次跟錢朵朵以及兩個孩子一起過年,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

新年緊張而忙碌著,既要忙著備年貨,又要籌備婚事。

錢朵朵一心撲在自己的店裏,忙著商城上貨,然後店裏搞促銷,中國人過年,就喜歡買買買。

過年之前,是旺季,促銷搞起來,薄利多銷,賺得盆滿缽滿,然後過個豐收年。

至於婚禮怎麽辦,年怎麽過,完全不在錢朵朵的考慮範圍,那是唐景森的事,她隻管自己的店和孩子,然後吃飽睡好。

唐景森累了一天,回來看到錢朵朵在家等她,這種幸福的感覺,把他的心都暖化了。

正是印了那句話,我想有個家,家裏有個她,白天麽麽達,夜晚啪啪啪,陽台啪啪啪,客廳啪啪啪,廁所啪啪啪,浴缸啪啪啪,廚房啪啪啪,車裏啪啪啪,山上啪啪啪,田裏啪啪啪,電梯裏啪啪啪,樓梯裏啪啪啪,整天啪啪啪,醒來啪啪啪。

唐景森就像一頭喂不飽的狼,錢朵朵在年關將至的時候,開始出現精神不濟,嗜睡等現象。

累的不行的時候,她會用腳踢唐景森,“你每天跟我吃一樣的,起得比我早,睡得比我晚,為什麽你精力還這麽好?”

“都怪朵寶兒太迷人。”唐景森嘻笑著說。

“你你你……我不理你了。”錢朵朵害羞地別過臉去不理他,他卻湊上來,又親又吻又抱。

蘭姨發現,最近錢朵朵胃口大開,而且很貪睡,種種跡象表明,她像是有喜的征兆。

大年三十,一家人回唐家大宅吃團年飯,兩個孩子這是第一次跟爺爺一起過年,激動地不行。

錢平安哪兒不去,留在蘭苑,跟蘭苑的傭人們一起過節。

到唐家大宅的時候,兩個孩子激動地跳下車,遠遠就大聲喊:“爺爺,爺爺……”

唐老爺子聽到孩子的聲音,高興地馬上迎了出來,“錢寶兒和唐寶兒來了,快進屋。”

唐景森和錢朵朵也跟著一起進了屋,這是錢朵朵第一次來唐家大宅,雖然登記結婚了,但是唐老爺子從未主動邀請她去唐家大宅坐客,連唐絲絲結婚的全家團圓飯,也是在酒店吃的。

這是她第一次來唐家大宅,她有些小緊張,唐景森一直緊握著她的手,“別緊張,有我呢。”

“嗯。”錢朵朵點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唐老爺子特別高興,這是兩個寶寶第一次跟爺爺過年,爺爺也是第一次跟孫子過年啊。

“你們倆多吃一點兒,吃飽了長大個兒。”唐老爺子笑著給孩子夾菜。

“爺爺你也吃,爺爺也要身體棒棒的。”唐寶兒說完夾起一個大雞腿,想了想,放進了自己碗裏,拿起公筷,夾了一個雞腿給了唐老爺子。

雖然隻是一個很小的舉動,但是唐老爺子卻極為滿意,這麽小的孩子,就知道給別人夾菜要使用公筷,可見平時家教很好。

他對錢朵朵雖然不滿意,但是柳如煙和winter卻讓他無法拒絕,特別是winter,唐老爺子感覺與他相見恨晚。

無論怎樣,看在錢朵朵生了唐寶兒的麵子上,看在她媽很會改嫁,找了winter做丈夫的麵子上,唐老爺子接受了錢朵朵。

但是今天,唐寶兒夾菜的舉動,真的暖到了唐老爺子了,這樣的小細節,孩子都能知道。

“唐寶兒,你怎麽知道要用公筷夾菜?”唐老爺子故意問道。

“是媽媽教我們的,爺爺,我不是故意先給自己夾雞腿的,我剛才忘記用公筷,夾起雞腿的時候又想起來了。”唐寶兒解釋了一番,他不知道唐老爺子是否聽懂了他的意思。

“爺爺,哥哥給你吃肉肉,錢寶兒給你夾水果沙拉。”錢寶兒笑著拿起公用的小叉子,叉了水果沙拉遞給唐老爺子。

“朵朵,這兩個孩子教的好。”唐老爺子朝錢朵朵投去讚賞的目光。

“這是我做為母親應該做的,如果有做的不好或者不到位的地方,還請爸爸多指點,我和景森畢竟年輕,沒有經驗。”錢朵朵很謙恭,還邀請唐老爺子一起指點孩子。

“不用,你們的孩子自己教就好,你們教的很好。”唐老爺子欣慰地笑了,說:“今晚留下來,一起守歲吧,明天早上,你陳叔叔和安澤過來拜年,你們明天下午再回去。”

“好,一切聽爸爸的安排。”錢朵朵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唐景森卻微微皺了眉,唐老爺子瞪他一眼,那意思是:怎麽著,你不想留下,可以自己走,反正你老婆和孩子要下過夜。

這是唐景森和錢朵朵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他想在蘭苑一起守歲,他還準備了意外驚喜,結果錢朵朵被唐老爺子忽悠地留在唐家大宅守歲了。

吃團年飯的時候,遠在國外度蜜月的林逸凡和唐絲絲發來視頻,一家人互相祝福,笑聲連連。

下午,閑著沒事,唐老爺子帶著兩個寶寶在餐廳包餃子,他很有耐心地教兩個寶寶怎麽把肉餡包裏餃子裏。

過了一會兒,傭人端上來一個拚盤,裏麵有糖果、花生、棗、栗子。

“現在我們包一些味道不同的餃子,吃到糖果的人,寓意來年的日子更甜美、幸福;吃到花生的人寓意將健康長壽;吃到棗和栗子的人寓意早生貴子。”唐老爺子笑著說。

“我要吃有糖的。”兩個寶寶齊聲喊道。

“一會兒餃子煮出來,看吃的都是些什麽餡。”唐老爺子和兩個寶寶神秘兮兮地包餃子,唐景森和錢朵朵一無所知。

直到晚上,吃餃子的時候,唐景森吃到了一個栗子餡的,驚訝地問:“這不是唐寶兒包的吧,怎麽把栗子包進去了。”

“我吃到了紅棗,你們兩個小調皮。”錢朵朵還是第一次吃到紅棗餡的餃子。

唐寶兒和錢寶兒每個餃子咬一口,到處找糖果餡的,而唐老爺子吃到第三個餃子的時候,就吃到了花生。

“爺爺說,吃到糖果餡的餃子會更甜美,更幸福,我們正在找呢。”唐寶兒一邊找糖果餃子一邊說。

“爺爺吃到的花生,會健康長壽,爸爸和媽媽吃到了紅棗和栗子會早生貴子。”錢寶兒記憶力特別好,剛才唐老爺子說一遍她就記住了。

“是嗎?還有這說道兒?”唐景森也幫著一起找了起來。

“自己吃到的才算,在裏麵找的不算。”唐老爺子提醒了一句。

“……”唐寶兒和錢寶兒對視一眼,然後決定多吃餃子,一定要吃到糖果餡。

好在廚房的人不笨,把有餡的餃子先煮了,一起端出來了,數量不太多,吃完肯定能吃到。

很快兩個小家夥便高興的歡呼起來,因為他們吃到甜美的糖果餡餃子了。

唐景森與錢朵朵相視一眼,他們倆同時吃到了早生貴子,是要再生一個孩子的意思嗎?

唐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看他們倆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心裏卻在想早生貴子,這麽好的預兆,看來有戲。

這一晚,一家四口一起陪唐老爺子守歲到晚上12點,新年的鍾聲敲響,孩子們下午睡了午覺,所以一點兒也不困。

倒是錢朵朵,一直哈欠連連,靠著唐景森,東倒西歪地。

過了十二點,兩個寶寶便回房睡覺了,因為換了房間,兩個孩子都興奮地睡不著。

唐景森便直接把他們倆弄到了錢朵朵的**,一家四口躺在一張**,錢朵朵很快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唐景森帶著兩個寶寶洗漱完畢,下樓吃早餐了,錢朵朵還在睡覺。

今天是正月初一,陳安澤和他父親要過來拜年,吃完早餐,錢朵朵還沒有起床的意思,唐老爺子臉色有些不太好了,唐景森這才上樓去叫錢朵朵起床了。

她得知自己睡過頭,一骨碌馬上爬了起來,下樓的時候,安娜已經來了。

安娜客氣地跟錢朵朵打了一聲招呼,她今天是過來給唐景森和唐老爺子拜年的,唐老爺子和唐景森各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唐寶兒和錢寶兒倒是有樣學樣,馬上給唐老爺子拜年,然後又跟唐景森拜年收紅包,還給安娜拜年。

這兩個小家夥,見人就拜年,收了好多紅包。

錢朵朵覺得挺不好意思,想阻攔,唐老爺子笑著說:“由著他們去吧,今天上午來拜年的,都是自己人。”

大家在說孩子的時候,陳安澤和安娜在一旁聊的正歡,唐老爺子與陳安澤的父親對視一眼,心中已有主張。

“老陳,安娜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品行端正,配安澤不錯。他們倆也算青梅竹馬,你看……”

“我沒意見,但是你給撮合,安澤是個沉悶性子。能跟他說上話的女孩子不多,也就安娜他還願意親近。”陳父笑道。

“好,這事兒我們幾個一起張羅著給辦下來。”唐老爺子說完給了唐景森一個眼色。

唐景森挑眉道:“保媒這種事,你和陳叔叔做就行了,幹嘛拉上我?”

“安澤跟你從小一起長大,他聽你的,有人從中周旋,還怕不成事?難不成,你想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唐老爺子訓斥道。

唐景森回頭看了一眼安娜與陳安澤所在的方向,道:“行,這任務我接了。”

陳父看了一眼唐景森身邊的錢朵朵,“老爺子,介意我為少奶奶號個脈嗎?我看不準,但是感覺可能那什麽了。”

錢朵朵聽了,心裏咯噔一聲,那什麽了是什麽?大過年的號脈,難不成生了什麽重病。

唐老爺子點點頭,“你給她看看吧吧,她昨天晚上一直打哈欠,早上起不來,年紀輕輕,一點兒精神頭兒都沒有,看看這是怎麽了?”

陳父點點頭,“景森,你看……”

唐景森也覺得錢朵朵是太虛弱了一些,而且陳安澤的父親也不是別人,他倒是不介意,說:“那就麻煩陳叔叔了。”

錢朵朵見他們都同意了,也不好拒絕,便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讓陳安澤的父親給她號脈。

看完以後,陳父笑著點點頭,“我適才看著就有點兒像,還真是,恭喜老爺子,又要添新丁了。”

“你是說她懷孕了?”唐景森頓時喜上眉梢。

“是的,懷上了,等年後,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我這號脈像是雙生兒,不知道少奶奶祖上是不是有懷雙胞胎的基因。”陳父詢問道。

錢朵朵笑著點點頭,“祖上的確有懷雙胞胎基因,我第一胎就是懷的就是雙胞胎……”

她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第一胎的雙胞胎,沒有保住,隻得了唐寶兒一個,想到這裏莫名心酸。

唐老爺子和唐景森都知道她應該是想到了唐寶兒和另一個夭折的孩子,唐景森說:“朵寶兒,什麽都不要想,寶寶一定會很健康,一定能平安生下來的。”

陳父一臉茫然,但是沒敢多問,但他之前也聽說過錢朵朵懷孕的時候發生意外的事。

下午,唐景森就帶著錢朵朵回蘭苑,從得知她懷孕的那一刻起,他對錢朵朵就真的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來給她。

“爸爸,你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唐寶兒忍不住問道。

“你媽媽懷孕了,需要被重點保護,知道嗎?”唐景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錢朵朵的肚子。

“唐景森,你給我冷靜一點兒,還有幾天就婚禮了,你好好準備婚禮的事。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加倍小心。”錢朵朵安慰道。

唐景森望著她寵溺地笑了,“朵寶兒,謝謝你。”

“傻不傻,我們是夫妻呀。”錢朵朵嬌笑著說。

“哥哥,我有點受不了他們倆了。”錢寶兒直接捂住了眼睛。

“受不了就別看,看外麵。”唐寶兒說道,兩個寶寶同時扭頭看向窗外。

蘭姨聽說錢朵朵懷孕的消息,激動地高聲喊:“錢大哥,你快出來,朵朵懷孕了。”

蘭姨的這一聲喊,錢朵朵與唐景森相視一眼,‘錢大哥’這個稱呼有點兒特別喲,錢朵朵想起了柳如煙的話,說蘭姨和錢平安挺合適。

時間轉眼到了2月14號情人節,錢朵朵與唐景森的婚禮,唐景森請來最專業的造型團隊,他和錢朵朵的婚禮由最頂尖的宴會負責人來主持和籌備。

因為錢朵朵懷孕,她早上根本醒不來,所以化妝時間改在了早上八點,先確保她能睡個美美的覺。

柳如煙卻不然,化妝,換衣服,去酒店,都需要時間,八點開始化妝,哪裏夠時間?

鳳城本地有個習俗,新婚都是上午十二點前,或者晚上六點後,二婚才會在十二點以後。

柳如煙可不想錢朵朵過了十二點才舉行儀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對新人,有一個人是二婚呢。

所以,別的人不敢進房喊錢朵朵起床,柳如煙直接去喊了,七點就把錢朵朵從被窩拉出來了。

錢朵朵看著柳如煙威嚴的目光,也不敢反駁,說自己不結婚,要睡覺,這種話說出來少不了要挨罵。

整個早上,錢朵朵在柳如煙的監視下,就像一尊聽話的乖寶寶,化妝啦,換衣服啦,都很配合。

錢朵朵換上專業設計師為她精心設計的露背珍珠雪緞長禮服,布料輕盈而且貼身,完美地突顯出她身材的窈窕與修長,長發被盤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玉頸,雪肌在外閃動著美麗光澤,仿佛吹彈可破。

錢朵朵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那出水芙蓉般的動人倩影,她笑彎了眼,“媽,我好漂亮呀。”

“我的女兒,能不漂亮嗎?”柳如煙看著錢朵朵,一臉的驕傲。

唐景森在一群伴郎的擁簇下,逆光而來走進了房間,見到錢朵朵一刹那,他眼裏閃過明顯的驚豔。

“認不出來了,我漂亮嗎?”錢朵朵在唐景森麵前走了一圈。

“朵寶兒,你太美了,我的朵寶兒簡直美得讓人心驚。”唐景森驚歎道。

“你這麽帥,我當然要美美地,這樣才不會被你比下去。”錢朵朵俏皮地衝他眨眨眼。

唐景森笑著在她麵前站定,膝蓋半跪,做出標準的紳士禮,“朵寶兒,我來接你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絢麗的陽光照進房間,照在他們身上,給他們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們倆美得就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

錢朵朵笑著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放進唐景森的手心裏,他托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怎麽著,打算牽著我女兒下樓啊?新娘子的腳是不能落地的,抱起來。”柳如煙上前提醒了一句。

唐景森笑了起來,“朵寶兒,準備好了嗎?”

“嗯。”錢朵朵笑著點點頭。

下一刻,唐景森彎腰將她抱起來,滿懷深情的公主抱,伴郎們的喧鬧聲瞬間達到了頂點。

每個人都擁簇著上前,護送兩人出去。

別墅外,名車聚集,自門口一直蔓延到看不見的地方,長長的車龍,由警車開道,慢慢向前駛去。

上次唐絲絲的婚禮,先在教堂舉行儀式,錢朵朵覺得那個儀式很神聖,很感人,所以他們現在要去教堂舉行儀式,然後去酒店舉行婚宴。

錢朵朵由winter挽著她的手,慢慢的走進教堂,在歡快而激昂的婚禮進行曲中,錢朵朵緩步向前走,長長的婚紗裙擺後,是一對兒如玉的小寶貝,錢寶兒和唐寶兒非常細心地托著錢朵朵的裙擺。

錢寶兒還跟錢朵朵約定,等她嫁人的時候,錢朵朵要把這條裙子送給她,錢朵朵笑著答應了。

教堂裏的人在看到winter領著錢朵朵進入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鳴起了熱烈地掌聲,大家都很激動,看著漂亮的新娘子,儒雅的新娘父親。

走到唐景森的麵前,winter牽著錢朵朵手,將她的手放進了唐景森的手心裏,“好好愛她,她是值得你守護一生的好女人。”

“我會的,謝謝您。”唐景森激動地說。

winter拍了拍唐景森胳膊,然後與錢朵朵擁抱,“sakura,你今天很美,願你永遠幸福。”

“謝謝您。”錢朵朵尤為感動,柳如煙感動地紅了眼眶,轉身看向顧瑜所在地方向,發現他也正在看她。

就在鄭麗瑩回頭的時候,顧瑜已經別開了目光,柳如煙與鄭麗瑩目光相撞,互相瞪了一眼。

台上,唐景森牽著錢朵朵的手,兩個人並排走了在神父的麵前,神父一臉的莊嚴,他的雙手按在聖經上,嚴肅而莊重的喊道,“神聖的主啊!我們來到您的麵前,目睹著這對新人喜結連理走向婚禮的殿堂。依照主旨意,今後兩人合為一體,舉行婚禮終身白頭偕老,天長地久。兩人今後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

說完祝詞後,神父凝神望著唐景森,說:“唐景森先生,請跟我說,我唐景森全心全意的娶你做我的妻子,無論是逆境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我將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唐景森聽完以後,將神父的話,重複了一遍,錢朵朵驚訝地看著他,這麽長一大段,他都記下來了,之前是不是背過?

一會兒,神父不會讓她也照著說一遍吧,台詞太長,記不住啊。

“朵寶兒,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唐景森問道。

錢朵朵望著他深情的雙眸,點了點頭:“我願意。”

“錢朵朵女士,請你跟我說……”

錢朵朵尷尬地笑了笑,她沒記住,一孕傻三年,她現在是孕婦,腦子特別不好使,神父的台詞太長,沒記住。

她隻能自行組織語言,來一段了,她抬起頭看著唐景森,輕聲問:“唐景森先生,從現在開始,你隻許疼我一個人,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得每一句話都要真心,不許欺負我,罵我,要相信我,別人欺負我,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了,你就要陪著我開心,我不開心了,你就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也要見到我,在你的心裏麵隻有我!我的要求就這些,你是否願意讓我成為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貴,都愛我,永遠對我忠貞不渝,跟我相親相愛,直至生命盡頭?”

台下的人都震驚了,神父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她說的不是神父剛才的台詞,但意思卻是一樣的。

“我願意。”唐景森笑望著錢朵朵,他的朵寶兒總是這麽讓人出其不意。

神父看了一眼在場的人,說:“現在新郎和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唐寶兒和錢寶兒走上前,將兩個裝著戒指的絲絨盒子捧了上來,唐景森伸出手摸摸唐寶兒的頭,錢朵朵親了錢寶兒一下,取了戒指,兩個人當著眾人的麵,替對方戴上了戒指。

交換完戒指,神父高聲宣布:“若是在場的各位,沒人反對,我將宣布唐景森先生和錢朵朵女士結成夫婦。”

偌大的教堂裏,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現在我宣布,他們兩人正式結為夫妻。”神父慈祥的祝福著他們,“神聖的主啊,請祝福這對新婚夫妻,永浴愛河,天長地久,幸福永遠,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鄧卉遠遠遙望著台上的新郎新娘,相互交換戒指,然後再所有人都齊聲歡呼:親一個,親一個……

然後,新郎吻了新娘,新娘笑靨如花。

鄧卉看到這一幕,淚水模糊了視線,她與唐景森,最終不過是,曲終人也散。

“子謙,清荷就拜托你照顧了,我……隻有你可以信任和依靠了。”鄧卉聲音哽咽道。

“你真的決定了嗎?”王子謙心痛地問。

“我也是求個心安,讓我去吧。”鄧卉轉身離開了婚宴現場。

婚禮儀式結束,大家一起趕往酒店參加婚禮,唐景森強大的伴郎團,名醫陳安澤,名嘴律師李軒,林氏集團總裁林非凡和帥哥特助程諾,這些帥哥一亮相,所有的女生都驚豔了。

錢朵朵的伴娘團也不遜色,有安娜,王子媛,還有李懿珊和胡思晗,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大美女。

錢朵朵麵帶微笑,落落大方,配上精致得體的妝容,美得讓人窒息。

今天最出彩的,當數錢寶兒和唐寶兒,賺足的目光和稱讚,唐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

唐絲絲和林逸凡兩個人是已婚人士,沒有加入伴娘和伴郎團,隻能在台下看熱鬧。

顧錦辰與紫玲也是全程關注著台上的情況,顧錦辰說:“等過年完,不忙了,我帶你去國外,我們也去教堂舉行一個這樣的儀式。”

“好。”紫玲欣然同意了。

在教堂舉行完儀式,回到酒店舉行婚宴並沒有落俗,唐景森領著錢朵朵挨桌敬酒,不過錢朵朵喝的是水,唐景森喝的才是酒。

伴郎團的存在,終於派上了用場,那就是幫新郎頂酒,林非凡今天算是豁出去了,沒少喝。

唐景森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人說鄧卉到派出所自首了。

她交待了六年前,她與劉美薇一起策劃綁架許晴玉的事,她終是難過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之前她被控製,調查鄧氏集團涉毒一事,後來她在精神病院自殺後逃走,這一係列事件,讓她的此次自首變得很神秘。

唐景森隻回了一句:“與她無關的事,不要牽連她,你們調查清楚,公事公辦。”

他的話,對於辦案的警察來說,真的很重要,他說公事公辦,警察就會好處理很多。

錢朵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因為唐景森沒有露出一丁點兒情緒,一切如舊,並沒有因為這一段小小的插曲而有任何的影響。

今天,柳如煙和winter嫁女兒,王子媛的父母作娘家人,坐在娘家宴位上。

王太太拉著柳如煙的手說:“如煙啊,你看林家少爺怎麽樣,我家媛媛心眼實,就喜歡他呀。”

“我看林少爺也喜歡媛媛,你看,他對媛媛多照顧。林董事長在那邊,一會兒讓你家老王過去探探口風。”柳如煙給支了個招兒。

今天最興奮地就是王子媛了,她居然搶到了錢朵朵扔的捧花,她搶到捧花的時候,高興跑到林非凡麵前,把花送給他,他沒有接花,而是將她抱了起來。

王子媛的父親回座的時候,王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沒想到,王先生出去轉一圈,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林正海竟然主動跟他提起了林非凡與王子媛的事。

兩家長輩都看好,兩個年輕人也相互喜歡,這是最好不過的事。

婚禮結束的時候,林非凡與王子媛已經手牽手,而安娜和一表人才的陳安澤似乎也擦出了愛的火花。

唐景森和錢朵朵的洞房設在無敵海景房,能看見整片蔚藍的大海,晚上,月光灑的海麵上,閃著金色的光芒,錢朵朵眯著眼看著窗外,“唐景森,這一切美的就像一個美,我真的嫁給你了嗎?”

“朵寶兒,我愛你,永遠。”唐景森在她臉上親吻了一下。

“我也是。”錢朵朵回頭,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回應他的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