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站在公寓的大門口,默默拿出了手機,將錢朵朵含淚,在電梯口撿錢地過程全都拍了下來。

錢朵朵抬起頭的時候,安娜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手機,但她並沒有忽視掉錢朵朵哭的梨花帶雨的那張小臉。

錢朵朵需要錢,外婆還在醫院,等錢救命,她去夜未央兼職,就是為了能多賺點兒錢,給外婆看病。

她告訴自己,事情已然發生了無力回天,可外婆還躺在醫院裏等錢救命,失去了童貞,她承受不起再失去外婆。

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含著屈辱地淚將地上的鈔票全都撿了起來。

看的出錢朵朵和以往的女人是不同的,同為女人,看著錢朵朵咬破了嘴唇,唇角溢出絲絲鮮血,安娜心生不忍。但唐景森的行事作風她很清楚,也不是她一個小助理能管的,“你的衣服已經扔了,房間有為你準備的衣服。”

錢朵朵沒有吭聲,捧著錢跑回房間,關上房門,趴在**嚎啕大哭。哭過之後,換上安娜為她準備的衣服,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離開了唐景森的公寓。

外麵已經春天了,可是對於錢朵朵來說,她如在冰窟,全身發冷,冷到身子不住地哆嗦。

她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胡亂地搓了搓手,可她還是冷,那種心底裏散發出來的寒意,已將她徹底冰封。

好不容易有輛出租車過來,她趕緊上了車,報了地址以後,她便蜷縮起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暖和一點兒。

膝蓋疼得厲害,但心更疼,她縮在後座的門邊瑟瑟發抖,出租車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見她這樣,關心地問:“小姑娘,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冷。”錢朵朵哆嗦著應了一聲。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司機大叔關心地問。

錢朵朵搖搖頭,“不用,小感冒不礙事。”

司機大叔貼心地打開空調,車裏的溫度漸漸升了起來,但錢朵朵依然覺得冷,冷到骨頭縫裏去了。

錢朵朵到家的時候,拿出鑰匙開門,手卻一直哆嗦,鑰匙怎麽都插不進鑰匙孔裏去。

門突然從裏麵打開了,紅姐看著站在門外的錢朵朵,一把將她拉了進來,緊張地看著她,“你怎麽樣,傷著沒?”

錢朵朵不出聲,紅姐輕輕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委屈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紅姐……”錢朵朵哽咽著,但最終沒有哭出聲,她忍了。

“我打電話幫你跟學校請假了,什麽都別想,回房間睡一覺,睡醒一切都過去了。”紅姐扶著錢朵朵回房,見她走路一走一瘸。

但是紅姐什麽都沒有問,也不能問,錢朵朵消失了一整夜,那些公子哥是都是變著花樣兒玩女人,她能平安回來已是萬幸。

紅姐把藥箱放在床頭櫃上,“這裏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哪裏痛就抹哪裏,我去給你熬點薑湯發汗,你發燒了。”

“謝謝紅姐。”錢朵朵低聲道。

喝完薑湯,她靜靜地躺在**發汗,紅姐看著她,很是心疼,說:“你把夜未央的工作辭了吧,我給你在西餐廳或者咖啡館找個服務生的工作。”

“我需要錢。”錢朵朵目光空洞地看著頭頂的日光燈,不知道在想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