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絲絲又沒有本事讓林逸凡跟她私奔,所以她可以說是為愛求學,為了林逸凡,她也算是拚了。

可是才堅持兩年,她就想放棄了,放棄也隻是放棄學業,並沒有放棄林逸凡。

唐絲絲揮手給了唐景森一拳,“你和爸爸是一夥的,你們故意把我騙出國,然後讓逸凡哥愛上別人。”

“誰說的,我其實還想讓你愛上別人,比如金發碧眼的外國帥哥,到時候給我抱個混血小外甥回來玩兒。”唐景森半開玩笑地說。

唐絲絲怒了,“我非林逸凡不嫁,你們等著吧,我一定會提前完成學業的。”

唐景森伸出手,摸摸她的頭,“你什麽時候走?”

唐絲絲靠在唐景森地肩上,撇嘴道:“我見卉兒姐姐一麵再走,暑假不回來了。”

“在這裏吃飯,還是回去陪老爺子吃?”唐景森看了一眼身後,蘭姨準備開飯了。

唐絲絲臉色微微一變,說:“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吃飯,回家。”

“我送你。”唐景森拿車鑰匙,起身送唐絲絲回唐家大宅,蘭姨親自將他們送出門。

唐絲絲衝蘭姨眨眨眼,笑道:“蘭姨,改天再來嚐你的手藝。”

“好,二小姐什麽時候想吃,告訴我,我立即給二小姐做。”蘭姨高興地說。

“嗯,蘭姨再見。”

“再見。”

回去的路上,唐景森開車,唐絲絲坐在副駕駛位,她時不時悄悄看他一眼,但是一直不說話。

“有話就說。”唐景森即便不用回頭,也知道她在看他。

唐絲絲咬著唇瓣,然後慢慢抬起頭來,平心靜氣地說:“哥,許晴玉已經死了。”

唐景森半邊臉隱在暗夜內,他食指輕敲方向盤,“所以呢?”

“卉兒姐姐多好,最美戰地女記者,鄧氏集團千金,哈佛大學高材生,要學曆有學曆,要背景有背景,要事業有事業。等她回來,你們完成訂婚儀式,湖畔新苑的房子很快會銷售一空。”唐絲絲激動地說。

“從老爺子那兒聽來的吧,還是老爺子讓你來當說客?”唐景森皺眉,容謙黑瞳深邃幾分。

唐絲絲咬著唇瓣不出聲,過了許久才說,“我喜歡卉兒姐姐。”

“她會是很好的朋友,也會是得體的妻子,但是我不愛她。”唐景森重申了一遍。

“可是許晴玉已經死了,錢朵朵不是她,她們隻是長得像而已。”唐絲絲情緒激動地說。

唐景森手指輕敲方向盤,側過頭,嘴角漾出一抹淡淡地笑,“我知道。”

“你看緊錢朵朵,我覺得逸凡哥對她有意思。”唐絲絲皺眉道。

“絲絲,我隻希望你能遇到一個真愛你的男人,而不是看著你辛苦的花幾年時間去跟隨一個男人的腳步。”唐景森心疼地看了唐絲絲一眼。

唐絲絲像跟屁蟲一樣,跟了林逸凡這麽多年,為了跟他在一起,她甚至願意一個人遠赴國外求學。

唐絲絲聽到唐景森的話,笑了,說:“哥,其實我們是一樣的人,我們兄妹倆都是對愛執著的人。”

唐景森笑而不語,他在勸唐絲絲的時候,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的人。

他自己都沒有做到,卻希望唐絲絲可以做到,愛一個人,如果那麽容易就能放下,那還是愛嗎?

到唐家大宅的時候,唐景森並沒有進去,許晴玉死的時候起,他便再也沒有踏進唐家大宅一步。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在怪唐老爺子,還是沒有原諒自己,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許晴玉。

回到蘭怨別墅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唐總,你回來了,我馬上開飯。”蘭姨趕緊進廚房端菜去了。

唐景森遠遠看到,沙發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縮成一團,像隻小貓咪。

他走上前,錢朵朵已經洗完澡,穿著卡通地粉色睡衣,在沙發上睡的正香。

這丫頭,還真是心大,這哪裏像差點進監獄,死裏逃生的人?

唐景森上前,先是用她的頭發掃她的臉,癢癢的,她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臉,然後繼續睡,唐景森見她還沒有醒的意思,直接抓住她的小手,啪啪給她的小臉來了幾巴掌。

“啊……誰打我,誰打我?”錢朵朵從夢中驚醒,緊張地看著唐景森,待她看清楚他的臉時,鬆了一口氣,“唐總,你回來了,可以吃飯了嗎?”

唐景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好,明天繼續練車。”

錢朵朵苦著小臉兒,“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再繼續?”

“不可以。”唐景森說完轉身朝餐廳走去。

晚餐很豐盛,還有美味雞湯,錢朵朵看見吃的兩眼放光,唐景森目光深邃地盯著她。

她很不自在,“唐總,我臉沒洗幹淨嗎?”

“請注意形象。”唐景森說完,神態自若的自顧吃著飯,薄唇輕抿,吃相優雅。

都快要餓死了,還顧什麽形象呀,錢朵朵很想大吃一頓,可是望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唐景森,他一個男人吃的這麽斯文,她隻能裝樣子,陪著他一起慢慢吃。

唐景森涼薄的唇微抿,他輕吹口香濃的雞湯,然後慢條斯理將匙子送入嘴中,整個動作連貫流利,自始至終,連餘光都懶得去瞅錢朵朵。

錢朵朵學著他的樣子,優雅的喝湯,小口小口慢慢吃,幻想自己是一位美麗的公主,和帥氣的王子在皇宮用餐。

吃完飯,唐景森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她悄悄上樓處理訂單去了。

錢朵朵打開電腦,發現今天又新增了很多訂單,留言太多,她決定先回複那些已經下單還沒付款的人。

回複完所有的留言,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錢朵朵晃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在屋子走了幾圈,然後想起唐景森。

他說不會強迫她,等她自願獻身,不知道他有多少耐心等她做好心理準備。

如果能解開他的心結,他就不會整夜睡不著了,可是人都死了,那個女人為何要自殺,成了一個難解之謎。

即便是相愛,不能在一起,也不用這麽極端地自殺吧?

錢朵朵突然想起蘭姨在醫院時說的話,當時唐景森一怒之下,辭退了所有的傭人,包括管家。

難道……那個女人是在這個房子裏自殺的?

那她住哪個房間?

想到這裏,錢朵朵全身的寒毛瞬間豎起來了,站在二樓的走廊裏,她覺得後背涼嗖嗖地,陰風陣陣的感覺。

她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下樓,一邊走一邊注意屋裏的動靜,很怕突然出現一張血淋淋的女人臉。

突然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立即嚇得哇哇大叫:“啊……”

錢朵朵害怕的抱住自己的頭,蹲下身子,縮成一團,靠著樓梯欄杆不敢動。

唐景森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見她鬼鬼祟祟地從房間出來,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就嚇成這樣,這是明顯的做賊心虛。

“幹什麽壞事,嚇成這樣?”唐景森用嘲諷的語氣調侃道。

錢朵朵聽到是他的聲音,扭過頭一看,真的是唐景森,她鬆了一口氣,從樓梯台階上站了起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

“以為是什麽?”唐景森疑惑地看著她。

錢朵朵抬手將淩亂的頭發撫到耳後,故作鎮定地說:“沒什麽。”

“沒什麽,嚇成這樣?”唐景森手扶著樓梯欄杆,並不相信她的話。

“出什麽事了?”蘭姨跑出來,站在一樓的大廳,看著樓梯上的他們。

錢朵朵搖搖頭,“蘭姨,我沒事,唐總突然在身後拍我肩膀,嚇倒我了。”

唐景森臉色晦暗不明,錢朵朵深更半夜突然尖叫,蘭姨雖然心有疑惑,但也隻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將其他人全都趕回房間去了。

人都散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唐景森仍舊皺著眉頭,剛要開口說什麽,錢朵朵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唐景森伸出手攔住了她,另一隻插兜,高大的身體緩緩地逼近了她。

錢朵朵眼中閃過一張慌亂,唐景森探究地目光看著她,嘴角的笑意邪魅狷狂,腳步向她逼近,一寸寸的剝奪著錢朵朵地心裏防線。

她連忙後退了一步,被她攔著不能下樓,才退一步,身體就已經挨著牆壁,一陣寒意襲來。

錢朵朵心髒加速,緊張地看著他,“我……我剛才以為有鬼。”

“噢?我看見你偷偷摸摸從房間出來,行蹤詭異,輕輕拍一下你的肩,你就嚇成那樣,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

錢朵朵的兩隻小手交疊在一起,腦子嗡嗡作響,她的確行跡可疑,可是她要怎麽跟他講?

說她擔心他前女友的鬼魂半夜跑出來嗎?

唐景森俯身,離開她更近了,錢朵朵退無可退,隻得舉起兩隻小手,推住他,不讓他靠近,距離太近了,近的讓她害怕。

“還沒說做虧心事,都不敢看我。”唐景森逼近她的臉,額頭抵住了她的額頭。

錢朵朵靈機一動,不能往下跑,她可以往樓上跑,逃離出安全的距離再說,她剛邁步想往樓上跑,就被一隻堅實有力的手臂攔住了,她整個人被她圈住了,身後是冰冷的牆壁。

她這是被壁咚了麽?

錢朵朵心裏小鹿亂撞,抬起頭看著唐景森,他手臂支撐著身體,距離一點點的接近,鼻息間盡是她的少女芳香,那種香氣帶著一種神奇地的魔力,仿佛能摧毀他的理智,勾起他心底的最真實的欲望。

那如櫻般的紅唇,唇瓣如花朵一般嬌豔,讓他想一親芳澤,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那麽想了,也真的那麽做了,吻上她的唇,大手輕輕摟住她的腰,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唔……”錢朵朵緊張地拍打了他幾下,然後身體越來越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下滑,他及時拖住了她。

隻要他想,隨時都能要了她,她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最終理智戰勝了身體的本能,他放開了她,“告訴我,你偷偷摸摸幹什麽?”

“一定要說嗎?”錢朵朵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不能說?”唐景森疑惑地看著她。

錢朵朵咬著唇畔想了想,說:“可以說,就是怕你生氣。”

“好,我不生氣,你說吧。”唐景森平靜地看著她。

不往那方麵想吧,也沒覺得害怕,可是她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可能死在蘭苑,她就不敢閉眼了。

而且總感覺背後涼嗖嗖地,可是又什麽都沒發生,就是這麽詭異。

“唐總,你前女友,是在哪兒自殺的?”錢朵朵試探性地問。

唐景森麵色一沉,今晚唐絲絲提到了許晴玉,現在錢朵朵又提到她。

“在你現在住的房間。”唐景森說完朝樓下走去。

錢朵朵直接跌坐在樓梯台階上,她想過唐景森的前女友可能死在這個房子裏,可她沒有想過,會是她住的房間。

想想都可怕,她坐在樓梯台階上,眼見唐景森拿一瓶紅酒和兩隻酒杯過來了,“幹嘛,害怕了,喝杯酒壯壯膽兒。”

“唐總,我可不可以離開蘭苑?”錢朵朵哭喪著臉問。

“你怕?”唐景森故意問。

錢朵朵抬起頭,苦著一張小臉兒,“你跟她熟,你當然不怕,我不認識她,我想想都覺得後背發涼。”

唐景森見她嚇成那樣,添油加醋地說:“蘭姨他們都見過她,你住進來一周了,沒見過?”

“她經常在房子裏四處遊**嗎?”錢朵朵猛地瞪大眼。

“我殺氣重,從來沒有見過,可能這幾天,你在我**睡,所以見不到她。今晚,你回自己房間睡,也許就能見到了。”

錢朵朵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唐景森,“我不要見她,唐總,你給她超度,給她錢,讓她走,讓她走好不好?”

“你太激動了,回房喝杯酒冷靜一下。”唐景森手裏拿著紅酒和酒杯,錢朵朵抱著他的胳膊,緊張地看向四周,隻覺得黑漆漆地,陰森森地。

“我覺得好冷,唐總,你喜歡小動物嗎?”錢朵朵覺得,如果真的要住在這裏,她最好能養隻狗狗做伴兒。

如果有女鬼出來,狗狗就會叫喚,嚇走女鬼。

“動物?喜歡。”唐景森慢慢往樓上走。

錢朵朵聽到他說喜歡動物,心中一喜,那她是不是可以養隻狗狗做伴兒?

“有多喜歡?”錢朵朵試探性地問。

之所以要再三確認,是因為她發現,蘭苑沒有任何小動物,貓呀,狗呀,鳥呀,什麽都沒有。

她很難想象,如果突然多了一隻狗在樓上樓下跑,唐景森會不會發火,所以最好確認清楚。

“有多喜歡?”唐景森略為沉思了幾秒後,說:“餐餐都有吧。”

“啊……你是說吃呀。”錢朵朵有些失望。

唐景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在說什麽?”

“唐總,謝謝你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出手相助,等我以後有能力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可不可以離開這裏,我不想住在這個房子裏。”錢朵朵緊張地看著他。

唐景森一雙墨黑的眼,緊緊鎖著她的小臉,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除了留在我身邊,你哪兒不準去。”

“唐總,我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因為有你,外婆的手術費不用愁了。我的網店可以支撐我的學費,我才能過的這麽輕鬆。可是,我……我真的很怕鬼,我可不可以不住在這裏。”錢朵朵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唐景森沒有回應,拿著紅酒回房去了,錢朵朵趕緊跟了上去,她可不敢一個人留在樓梯台階上。

今晚,他穿著一套淺灰色的家居服,他體型好,穿家居服也帥得沒話說。

隻可惜,她已經沒有心情看美男了,她緊張地看向四周,不知道那個女鬼會什麽時候,從哪裏突然冒出來。

“有必要怕成這樣嗎?”唐景森挑眉看向她。

錢朵朵沒有說話,反鎖了房門,把他房間所有的燈全部打開,然後跑去衣帽間,衛生間到處看了一遍,確定真的沒有髒東西,才稍微放鬆一些。

唐景森早就倒好了兩杯紅酒,靜靜地看著錢朵朵發神經,等她不折騰了,走過去遞給她一杯。他們席地而坐,背靠著床身,一邊喝一邊聊。

“明天就周六了,唐總。”錢朵朵提醒了一句。

“老黃送你去,安娜已經安排好了。”唐景森知道她一直惦記著外婆。

“謝謝唐總。”錢朵朵感激地說。

“酒壯慫人膽兒,正好明天不用上學,喝吧。”唐景森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杯。

錢朵朵緊緊握著紅酒杯,先聞了聞,然後小抿了一口,“嗯,這是什麽酒,味道很醇。”

唐景森搖晃著杯裏的紅酒,道:“有品味,這是法國酒莊運來的陳年佳釀,聽說你父親是在酒廠上班的?”

“嗯,我小時候差不多是在酒缸裏泡大的。”錢朵朵說著臉上露出淡淡一抹微笑。

“難怪酒量不錯。”唐景森輕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他手裏空了的酒杯,錢朵朵職業病瞬間犯了,一個翻身跪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接過酒杯,手腳麻利地又為他倒了一杯,“書上說,睡前喝紅酒,能促進睡眠。”

唐景森的失眠不是靠酒精可以緩解的,但是他沒有說。他看著錢朵朵熟練的跪姿,又看看杯子裏的紅酒,突然問:“你去過麗江?”

“嗯。”錢朵朵點點頭。

“林逸凡在麗江做什麽?”唐景森話鋒一轉問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錢朵朵震驚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麗江遇見了林逸凡?

內心鬥爭了一下,錢朵朵搪塞道:“我跟他不熟。”

唐景森抬起頭,目光定定地看著她:“你見到林逸凡的那天,我胃出血在醫院,他在玉龍雪山尋找一米陽光。”

許是唐景森此刻散發的淡淡憂傷,讓她短暫地失去了反應。她看著唐景森臉上從未出現過的哀傷,說不出話來。

“那天,是晴玉的忌日。”

“你們愛上同一個女人?”錢朵朵震驚地看著他。

唐景森伸出手輕撫她的臉,說:“朵寶兒,我每夜都睡不著,我在夢裏時時見到她,樓梯台階上,地板上,**……到處都是血,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是了,換了任何人,整晚整晚做著類似的夢,怕早就熬不住了,也難怪他失眠。

可此刻,錢朵朵更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她為什麽會自殺?”

“不知道。”唐景森收回了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的出他不想說,錢朵朵也不追問,安靜地陪著他,一瓶紅酒很快喝了個底朝天。

其實無論喝多少的酒,都無法將許晴玉從他的腦海中抹去,醉了以後,那痛苦的記憶愈發清晰。

今天錢朵朵誤以為許晴玉是死在蘭苑一通折騰,既而讓唐景森又想起了她的死,他痛苦,糾結,對於她的回憶更加的深刻。

“我頭疼。”唐景森突然說道,說完頭一下子撞向床身,咚一聲悶響,把錢朵朵嚇壞了,她趕忙起身擁住他,伸手抱住了他的頭,“別激動,冷靜,冷靜。”

唐景森被她抱住頭,臉正好埋在她的胸口,聽著她平穩的心跳聲,慢慢的平穩了情緒,似乎……真的好了一些。

隻是,觸碰到胸前的柔軟,他突然有種十分無奈的感覺。

和一個正常男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裏,毫無戒心地抱著對方,還把頭按在她胸口。

唐景森覺得有必要給她上一課了,她活到十八歲,就這麽點兒警惕心嗎?

閉眼聞著來自少女身上獨有的淡淡清香,兩手下移,輕輕握住她的腰,她的腰實在太細了,細到他可以輕易攥住。

他情不自禁貼近她,將臉深埋在她胸口,貪戀地呼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

錢朵朵抱著唐景森的頭,以防他控製不住情緒傷了自己。明天就要見外婆了,他萬一撞壞了腦袋,不記得了怎麽辦?

她不知道在那場三角戀裏,許晴玉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錢朵朵不敢想,也不敢問。

直覺告訴她,許晴玉的死可能跟唐景森有關,或者跟唐景森的家人有關。

當她胸口肌膚感受到一陣混亂而急促的熱氣的時候,她急急地抬起他的額頭,“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唐景森緊貼著她的胸口,能清楚地聽到她的心跳從平穩到急促。

對上她急切的目光,唐景森唇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容,直接用行動表示了回答,張嘴咬了她一下。

“啊……”錢朵朵驚叫著用盡力氣把他推開了一點點距離。

錢朵朵的心猛然漏跳一拍,目不轉睛地盯著唐景森。看到他眼底有難掩的欲色,心知不妙,剛想逃,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壓到了**。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她的嘴裏有一種果香,夾雜著紅酒的香味,軟軟甜甜的味道,讓他越吻越深。

錢朵朵吻技生澀,根本不懂如何回應,唐景森愈發把持不住。

錢朵朵隻覺身上越來越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的酒量不至於喝這些紅酒就醉了,可此刻如果不是醉了,那她是怎麽了?

她原本白皙的肌膚在酒精的催化下染上一層粉紅色,呼吸不暢,導致頭越來越暈。

唐景森放開她的唇,眼神開始變暗,看著她精致的小臉,呼吸越發的急促。

“我頭好暈,我不可能喝醉的,那是什麽酒?”錢朵朵緩緩閉上眼睛,她覺得頭暈目眩。

“朵寶兒,醉了嗎?”唐景森伸出手輕拍她的臉。

聽到唐景森跟自己說話,錢朵朵的眼睛睜開又無力地閉上了,然後又努力睜開,“你在酒裏作了手腳對不對?”

她小臉紅撲撲的,而且整個身子都在發熱,看來她是真的醉了。

其實他也不明白,兩個人喝一瓶紅酒,她酒量那麽好,怎麽會醉?

“我好難受,頭疼……”錢朵朵像個委屈地小孩兒般嗚咽著。

“乖乖聽話,睡醒就好了。”唐景森不想趁人之危,於是起身,準備給她弄杯醒酒茶喝。

豈料錢朵朵忽然抓住他的手,“有鬼,你別走。”

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睛閃爍著鑽石般的光暈,舌輕舔一下幹涸的唇角,聲音甜膩,讓他瞬間迷醉。

“這裏沒有鬼,別怕,我去給你倒一杯醒酒茶,馬上就回來。”唐景森溫柔地安慰著她。

“有鬼,唐景森……別走,我怕……”她含含混混地嘟囔著,語氣充滿委屈,“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兒。”

“好,我不走,乖。”唐景森伸出手,輕撫她的頭,很燙,小臉也紅撲撲的。

錢朵朵拉著他的大手,放在臉上,他的手涼涼的,很舒服。

“唐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很像明星,比明星都帥。”錢朵朵眯著眼,唇角掛著笑,像小貓一樣把臉在唐景森的手心蹭啊蹭。

唐景森好笑地看著她,“我這麽帥,你以身相許怎麽樣??”

錢朵朵此刻正在**扭動著,躺著,趴著,側著,無論哪種姿勢,都覺得不舒服。

聽了唐景森的話,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你說我身材不好,沒胸沒屁股。可我已經很努力在吃了,就是沒變化怎麽辦?你等著,我肯定也會長成那種前凸後翹的女人。”

唐景森看她這樣,哭笑不得,感情還是個記仇的小丫頭,伸手按住她到處踢的腿:“別折騰了,乖乖躺著,睡一覺就好了。”

“我熱……”錢朵朵帶著哭腔說,然後睜開一雙迷離地眼看著他,“其實以身相許,我比較占便宜,你長得那麽帥。”

唐景森唇角上仰到了更高的弧度,“還算你有自知之……”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她吻住了雙唇,最後一個字生生咽了下去。

錢朵朵青澀地吻著他,兩隻小手攀上他的脖頸。她不會接吻,就是胡亂的在他的唇上吻著。

似小動物跟主人撒嬌般的啃咬,卻勾起了他體內最原始的欲望。

“朵寶兒,乖,別鬧!”唐景森強忍著身體的本能,無奈地說道。

“……”錢朵朵無辜地看著他,她眼底泛著紅,光潔的小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澤,“唐總,你說讓我以身相許是真的麽……我…我願意…”

“朵寶兒,你醉了。”唐景森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至於原因,或許隻是喝醉了酒神誌不清楚,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因為自己救了她外婆,這是她給予自己的回報。

隻不過,前者或者後者,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逼她簽那樣的協議,無非就是想將她困在自己身邊,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讓給林逸凡。“好熱,我頭疼,好暈……救命……”錢朵朵神智完全不清醒。

因為熱,她的小用一直在扯睡衣的領子,為了讓她舒服一點兒,唐景森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

就在他起身準備去給她準備醒酒茶的時候,錢朵朵再次伸出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抱住他,也不顧自己光著身子,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如果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她也會這樣嗎?

唐景森麵目陰沉起來,壓抑著想要揍她一頓的衝動,伸手去扯她,“錢朵朵,你給我下來。”

“你別動,我熱死了,你身上好涼快……”錢朵朵緊緊抱著他不肯撒手。

**她剛才躺過的地方一片火熱,隻有他身上是涼快的,現在的她,哪兒涼快往哪兒爬。

唐景森怒了,抱著她來到窗邊,她光祼的後背貼在玻璃上,一個冷戰打來,太涼了,涼的後背發疼,可身體裏還是一團燥熱,她難受得眼淚流了下來。

“外婆,外婆……”她喃喃的叫著許久未見的外婆。

唐景森低頭吻上她的唇,將她所有的聲音都吞了下去,錢朵朵難耐地嚶嚀著,皺眉的樣子簡直迷死人。

他伸出手,輕輕抬起她的臉,明知道她醉了,迷糊的一塌糊塗還是問道:“我是誰?”

酡紅的小臉透著迷茫的神情看著他,嗤笑出聲“唐僧。”

錢朵朵是真的醉了,醉得連唐僧都叫出口了。

“唐僧?”唐景森皺眉,怕是這小女人給自己偷偷起的外號,手指托著她的下巴,逼近她:“錢朵朵,我是誰?”

男性溫熱的氣息撲上錢朵朵的臉頰,她微閉著眼,滿臉嬌憨之態:“你是唐景森,我的債主……”

她伸出小手勾住他脖子,屁屁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太涼了,屁屁冰涼,後背也冰涼。

看的出她不好受,無奈地拖起她的身子,把她抱回**,他雙手支撐著身體趴在她臉上方問:“你說我是債主,你欠了我什麽?”

“錢。”錢朵朵老老實實地回答。

唐景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麽還?”

“睡了你……”錢朵朵說到這裏,嬌羞地捂住臉,她估計以為自己在夢裏,卻不知上方的男人瞬間黑了臉。

唐景森捏住她的小下巴,逼她正視自己,“到底誰睡誰?”

“我睡你,睡你……睡……我……”錢朵朵語無倫次地呢喃著。

唐景森憤然瞪著這個醉得不醒人事的小女人,她腦子裏在想什麽,她欠他的錢,還要睡他還債,原來她是這麽理解的?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到底應該誰睡誰。”唐景森欺身上去,雙手捧起她溫熱的小臉細細地吻著。

錢朵朵呼吸急促,小臉漲紅地快要滴出血了。

“啊……”錢朵朵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小腿又踢又蹬。

因為那夜她膝蓋上的青紫,一直以為她早已……可是在遇到阻礙的時候,唐景森已經反應過來。

她一直以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便奪走了她的珍貴的第一次,而他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兒,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過來。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吻,“朵寶兒乖,做女人,總要疼一次的。”

“唔,我不睡你了……啊……”錢朵朵在一瞬間痛地哭出了聲。

唐景森捧著她的臉吻著她,對於錢朵朵來說,簡直是在經曆酷刑。

“好疼……你走開。”錢朵朵臉色蒼白推拒,小腿一通亂蹬,因為疼,她的指尖撓破了他結實的肩頭。

唐景森終是心軟了,見她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冷靜下來,溫柔地哄著她,盡管他不是心急的人,但他清楚他的動作還是傷到了她。

疼痛讓錢朵朵的酒醒了一半,她含淚看著他,“我不做了,你送我去坐牢吧,太痛了。”

“傻丫頭……”唐景森低頭親吻她的臉頰,吻去她眼角的淚,“一會兒就好了。”

錢朵朵在夜未央上班,她聽過很多很多,小姐們的經曆也有聽她們講過,可是都沒有這麽痛啊,為什麽她這麽痛?

她和唐景森都不是第一次,為什麽還這麽痛……

小姐們都在說,以後賺了錢,嫁給外國人,移國海外去。原因是外國人大,可是她感覺,她連中國人都受不了,做一次能丟掉半條命啊~~!

等等,她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麽痛,難道是因為他的原因?

錢朵朵醉酒後,又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虛脫了,無力地躺在**,緩緩閉上了眼睛。

唐景森給她蓋上薄被,進浴室放水洗澡,等他放好水出來的時候,錢朵朵坐在**,一臉委屈地看著他,“你騙我。”

“我騙你什麽了?”唐景森漫不經心地問。

錢朵朵將薄被挪開,**一片櫻紅,“那天晚上,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你為什麽要騙我?”她歇斯底裏地衝他吼道。

“做沒做過,你都分不清,能怪誰?那晚沒睡,今晚還是睡了,還是我,有區別嗎?”唐景森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我以為早就跟你有過了,所以在派出所才會簽那個,我如果知道……我……”

“如果知道自己的清白還在,寧願坐牢也不簽那份賣身契約對吧?亦或者,你打算向你的逸凡哥哥求助?”唐景森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度加重,快將她的下巴捏碎了。

錢朵朵瞪大眼痛苦地看著他,他目光一寒,冷冷地吼道:“滾。”

怒意染上唐景森的眉梢,且不說錢朵朵有多不情願,單說她酒醒後的反應,他活到二十八歲,還真沒見過她那般不識相的。

說到底,她心裏沒有他,所以才會覺得屈辱。

錢朵朵羞愧地抱著被子,撿起自己的衣服,滿臉地委屈無處訴,含淚離開他的房間。

蘭姨已經睡下了,突然被唐景森叫起來重新鋪床,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換床單的時候,卻清楚地看見了**的落紅。在床頭櫃上,發現了錢朵朵紮頭發的小兔子發圈。

錢朵朵回到房間,雙手顫抖地拿出手機,撥通了林逸凡的電話,手機很快接通了,這是知道他電話以後,第一次打給他。

“朵朵?”林逸凡很意外,錢朵朵會打電話給他。

“我想去麗江。”錢朵朵哭著說。

林逸凡聽到錢朵朵的話,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朵朵,你怎麽了?”

“逸凡哥哥,我看見一米陽光了。傳說,兩個相愛的人,一起被一米陽光照到,他們便會一直幸福下去,永不分離……”錢朵朵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朵朵,原來你記得。”林逸凡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暖到她心裏去了。

“逸凡哥哥……”

“從麗江回來以後,我母親便去世了,我父親大病一場,公司動**不安,等穩定下來以後。我去你家找過你,你家的房子賣了。那個房主說,你爸爸賣了房子送你出國留學了,我以為你出國了。”林逸凡說到這裏自責不已。

如果他真的想找她,即便是出國了,他也能找到。

他是在這次重逢以後,才知道她家賣了房子,是賠償給被她父親打傷的人,她外婆病重等錢做手術,而她淪落到夜店做服務員求生存。

“我們還能看見一米陽光嗎?”錢朵朵哭著問。

“朵朵,你跟景森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林逸凡是個理智的人,錢朵朵突然打電話給他,一定與唐景森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