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哭的聲嘶力竭,痛徹心扉,錢平安一直沉默,緩緩啟動車子。

“爸,停車,我要下車。”錢朵朵哭喊道。

錢平安沒有回應,而是把車上了鎖,繼續往前開,“朵兒,傷心隻是一時的,你能挺過去的。”

“爸,他受傷了,因為我,他出了車禍,他走路都要用拐杖。他是愛我的,他愛我……”錢朵朵語無倫次地說。

錢平安並不認同錢朵朵的話,“如果真的愛你,他就應該放手,你還年輕,不能這麽荒廢了。”

錢朵朵哭的更傷心了,抱頭痛哭,車速也越來越快,錢平安就怕錢朵朵後悔。

接到她的電話,錢平安馬上趕來接她了。林逸凡早有安排,醫院那邊有專門的護理人員。否則,他還真走不開。

錢朵朵哭了一路,錢平安開著車往醫院而去,中途接到林逸凡的電話,“錢叔叔,你們離開蘭苑別墅了嗎?”

“走了,我正帶著朵兒回醫院。”錢平安說道。

“紅姐已經換了病房,今晚醫院情況不對勁兒。你們不要回醫院了,下山以後,會有人接應你們。車牌號是鳳AL9911和鳳AQ9881,兩部都是奧迪車。他們認識你的車,不要跟錯車。沒有見到我之前,不要開車門,別讓任何人碰朵朵。”林逸凡叮囑道。

錢平安知道這段時間是林逸凡在照顧錢朵朵,醫院這邊也是他安排,對他十分信任。

“林總,你在哪兒?”錢平安問道。

“我在目的地等你們,盡快過來。”林逸凡聽到了錢朵朵哭聲,但他什麽都沒有說,他欠她和唐景森孩子,如今,他能為他們做的,就是確保錢朵朵的安全。

錢平安感覺到了異樣,“林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是,所以請你盡快與我安排的車子會合。”林逸凡說道。

“好。”

錢平安開著車下到山腳,遠遠看到兩部黑色的奧迪車打著雙閃停在路邊,他仔細確認過車牌後,按了一下喇叭,算是和他們會合了,然後兩輛奧迪前麵帶路,他就跟著在後麵走。

從蘭苑下到山腳,是一個岔路口。一條路直通市區方向,另一條是通往森林公園的方向。已經淩晨了,前麵兩輛車領著錢平安的車,徑直往森林公園方向開去。

錢平安連前麵車裏開車的人長什麽樣都沒看到,就這麽跟著他們一路走,心裏總覺得不安。

於是給林逸凡打了一個電話,“林總,我已經接到朵朵了。剛從山上下來,看見你說的車了,現在我開車跟在他們後麵,正在去森林公園的方向。”

“聽我說,馬上掉頭離開!快回山上蘭苑去……不能跟他們走,出……事……了,不能……茲茲茲……”電話裏出現了一片雜音,那端林逸凡的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太清楚他說了些什麽。

但是在電話被信號幹擾掛斷前,錢平安聽到了一句話,電話裏林逸凡說不能跟奧迪車走,後麵似乎還說了什麽。

應該是林逸凡告訴他,不能跟前麵的車走,然後交代他應該怎麽辦,可是卻一點也沒聽到。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天空,他難免緊張起來。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後的錢朵朵,“朵兒,先別哭。聽爸爸的話,坐好,寄好安全帶。”

錢朵朵雖然傷心,但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聽到錢平安的話,她馬上擦擦眼淚坐直身子,向窗外看看,“爸,是不是不太對勁?確定前麵車裏的人是逸凡哥安排的嗎?這條路是通往森林公園的,深更半夜的,去森林公園?”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父女倆卻同時嗅出了危險氣息。

“情況是不太對,朵兒。剛才我給林總打電話,信號不好沒聽清楚他都說了什麽,但是我好像聽到他說,不讓我們跟奧迪車走。附近的手機信號被幹擾,電話根本打不出去,而且這個時間段杳無人煙,我們隻能想辦法自救。現在他們有兩部車,我們被夾在中間,他們車上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但我們就兩個人,怎麽辦?”

從跟林逸凡通話之後,錢平安並沒有緊跟前麵的車,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車距,但後麵的車卻跟得他們很緊。

“早一點兒發現就好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要一直被夾在中間,這對我們很不利。”錢朵朵很冷靜,想想自己之前遭遇的那些事,她不能遇事就隻會驚慌失措哭鼻子,“爸,你聽我指揮,再往前,有一個瞭望台。咱們的車雖然沒有他們的車好,但是也有我們的優勢。瞭望台的台階高,奧迪轎車底盤低,上不去。這是我們的機會,剛好我們夾在中間,等前麵的車過了瞭望台,我們看準時機直接上去,然後繞過大轉盤調頭回市區,速度一定要快。”

“朵兒,我們倆必須平安回去。”錢平安點點頭,目光堅定地說。

“我們一定會沒事的。”錢朵朵心裏其實慌亂極了,但是想到孩子,她就勇敢多了。

有句話叫,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現在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寶寶,她必須保護自己。

眼看著瞭望台越來越近,錢朵朵提醒錢平安往路右邊慢慢靠過去,以便緩衝上台階。

看到瞭望台,錢朵朵想起之前,唐景森與她在這裏一起看鳳城商學院的櫻花,那時候在這裏看到的是美如夢幻的場景。

今晚,她卻要在這裏尋求一線生機。

“爸,準備,拐彎後立即加速,衝上瞭望台,然後調頭往市區方向開。”錢朵朵激動地說。

“好,安全帶係好了嗎?”錢平安問。

“寄好了,就現在,衝。”錢朵朵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錢平安突然拐彎,後麵的奧迪車意識到他們想調頭的時候,來不及刹車,直直地朝他們的車撞了上來,因為錢平安車速掌握的快,所以隻撞到了車尾部,沒有太大問題。

他們的車滑出十多米後,錢平安就穩住了方向盤,油門踩到底衝上了瞭望台,後麵的奧迪車爬不上台階,趕緊調頭,卻看到他們的車已經繞過轉盤,衝下台階,朝市區方向快速駛去。

兩部奧迪車同時調頭,朝他們追了上來,錢朵朵緊張極了,“爸,加速加速,快,他們追上來了。”

錢平安是多年的老司機,開車水平還是很好的,又快又穩,但車子性能畢竟不如奧迪,後麵的車很快就追上來了。

錢朵朵慌了,兩部車同時追上來,眼看著馬上就有超車的趨勢,這一下突圍不出去,再被圍堵怎麽辦?

就在這時候,頭頂有直升機飛過。在他們上方不遠處,徐徐往市區方向飛去。

去往市區的話,要經過市民廣場,那裏曾舉行過萬人廣場舞,也隻有那裏,能停的下一架飛機。

想到這裏,錢朵朵心下一動,大膽猜測道:“爸,別減速,我們去市民廣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逸凡哥可能在飛機上。”

她有強烈的預感,即便不是林逸凡,飛機上的也不會是敵人。

“如果不是他怎麽辦?我們在路上,還有機會逃出去,進了市民廣場,被那兩個車追上,就逃不掉了。”錢平安緊張地說。

錢朵朵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不是林逸凡怎麽辦?

“一

定是他,他知道我們出事,會趕來救我們的。離市區還有一大段路程,我們隨時可能被那兩個車逼停。賭一把,去市民廣場,我相信老天不會對我們這麽絕情。”錢朵朵忘不了玉龍雪山上,那個和她一起見證一米陽光的男人。

她也相信,能屢次救她於危難的林逸凡,絕對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

錢平安將車開進了市民廣場,那輛直升飛機也緩緩降落在市民廣場,機艙門打開,下來一批全副武裝,拿著槍的男人。

看著這個陣勢,錢朵朵真的蒙了,有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雲裏霧裏的感覺。那些人直接上來,打開了車門,將錢朵朵從車上拽了下來。

“朵朵……”錢平安慌了,“你們是什麽人,抓我女兒做什麽?”

“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請錢小姐配合,請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穿著迷彩服的中年男子說道。

就在這時候,那兩部追趕他們的奧迪車也到了。車上的人遠遠的看著,並沒有下車,而是觀察著車外的情況。

直升機上下來的人都身穿迷彩服,手裏拿著槍,看樣子絕對不是普通人,所以,奧迪車上的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是誰派來的,不說清楚,我不會跟你們走的。”錢朵朵感覺對方似乎是沒有惡意,但如果不是林逸凡的人,她也是不會跟著走的。

就在這個時候,拿槍的男人手機響了,接起電話後,就把電話給了錢朵朵。

錢朵朵遲疑著接過電話:“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我是顧瑜,帶著你父親,跟他們走吧。”顧瑜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噢,謝謝您。”錢朵朵說了句感謝的話,然後將手機交給了拿槍的男人,“爸,下車,把車鎖好,我們一起走,是逸凡哥派人來救我們。”

“那就好,你跟他們走吧,我把車開回去。”錢平安不放心把車扔在這裏,平時送快遞的工作全指著這個車了。

錢朵朵心裏明白,錢平安是舍不得車。雖然那些人的目標不可能會是錢平安,可是她一旦走了,那些人一定會抓走他,以此來要挾自己。

像之前唐景森對付韓珍珍那樣,關在地下室裏,各種折磨。

“爸,車停在這裏,有什麽事,找保險公司。如果你被他們帶走,我們上哪兒找你去?你想想紅姐和剛出生的孩子吧。”錢朵朵強行拉著錢平安,跟著她一起上了直升飛機。

直升機載著他們飛回機場的時候,林逸凡已經等候在那裏了,見到他們平安無事,暗自鬆了一口氣。

林逸凡遠遠地就迎了上來,“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謝謝逸凡哥,麻煩你安排人,送我爸去醫院見紅姐吧,我這幾天,還是不要露麵的好。”錢朵朵也怕了,她露麵隻會增加紅姐的錢平安的危險係數。

而且,她懷疑她還活著的消息,已經泄漏出去了。

“好,我來安排,你先進去休息室等我。”林逸凡說道。

“爸,我先進去了,你聽逸凡哥的安排,沒事的。”錢朵朵走上前,與錢平安擁抱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走的時候,還能不能再見他一麵。

錢平安拍拍她的背,“爸沒事,關鍵是你。如果不方便,你就直接去跟你媽會合,到國外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錢朵朵紅著眼眶點點頭。

父親果然懂她,她心裏也正好想到,這次一別,出國前,恐怕沒有機會再見麵,他也想到了。

“朵兒,爸等你回來,兩個孩子,爸爸和你紅姨會好好照顧的。”錢平安說著安慰的話,卻忍不住老淚縱橫。

錢朵朵也哭了起來,林逸凡見狀,隻得走上前,橫在兩個人中間,攔住了錢平安,“錢叔叔,朵朵不能再露麵了,你也趕緊回去吧,紅姐和孩子都很需要你。朵朵這邊有我,你放心,我會不惜一切護她周全的。”

錢平安最終在林逸凡的安排下離開了直升機場,錢朵朵則連夜乘直升飛機,飛回了海邊別墅。

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林逸凡一臉疲憊,這一夜對他來說,真可謂驚心動魄。

顧錦辰突然帶錢朵朵離開醫院,想來也隻可能是為了唐景森,他隻能讓人遠遠跟著。

跟近了,怕暗中保護顧錦辰的人發現。隻是遠遠跟著,結果錢朵朵的情況一無所知。

到了蘭苑附近,就更加不能靠近,林逸凡擔心錢朵朵出事,明知道唐景森不會傷害她,還是怕發生意外。

“逸凡哥,辛苦你了,山下那些不是你的人?”錢朵朵問道。

林逸凡搖搖頭,“是我的人,又不是,因為他們臨時改變了方向,不聽我的指揮,電話也打不過去。我不放心,就連夜打電話給顧董。”

錢朵朵想起,上飛機前,她接到顧瑜的電話,淩晨兩三點,顧瑜沒有睡覺,全都是因為她。

她不知道顧瑜與柳如煙到底有多深的交情,或者說,顧瑜跟她的生父有極深的交情,所以才能對一個昔日老友做到這樣。

這讓錢朵朵越發好奇起來,她的生父到底是誰,能讓顧瑜做到這樣?

她盯著林逸凡看了很久,看得林逸凡直發悚,“朵朵,你幹嘛一直盯著我,有什麽話就說吧。”

“我就是想看看,你長得跟我有沒有相似的地方。”錢朵朵尷尬地笑了笑。

林逸凡走到陽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天已經亮了,遠處一輪紅日沿著海平線緩緩升起。

“日出很美,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看日出了。”林逸凡笑望著那一輪紅日說道。

“嗯,上次還是在雲南。”錢朵朵在林逸凡身邊坐了下來,說:“逸凡哥,我不是你妹妹吧?”

林逸凡笑了,“你剛才盯著我看,是想從我的臉上看到與你輪廓的相似之處?”

錢朵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不是就好。”

“我也這麽認為,還好你不是我妹妹。這樣,也許哪天,我還有機會……”林逸凡笑道。

錢朵朵愣了一下,“逸凡哥,你說什麽?”

“沒什麽,累了一夜,你去休息吧。你的證件到了以後,我會送過來。你最近哪兒也不要去,誰也不要相信。昨晚我安排去保護你們的人,都能被收買,感覺危機重重。”林逸凡臉色有些沉重,他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顯然他和錢朵朵都暴露了。

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知道,暗中護著錢朵朵的人是顧瑜,就像他們不知道暗中下黑手的人是誰一樣。

現在林逸凡和錢朵朵同時暴露了,錢朵朵得盡快離開才行。

安頓好錢朵朵,林逸凡和她告別之後連夜乘直升飛機回來了,一下飛機,就給唐景森打電話,結果關機了。

蘭姨放心不下唐景森,早上很早就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唐景森在沙發上睡著了,趕緊上前叫醒了他,“唐總,你怎麽在沙發上睡著了,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唐景森一開口,就把蘭姨嚇著了,他嗓子啞了。

“入冬了,天氣冷,肯定是凍感冒了,我給陳醫生打電話。”蘭姨趕緊打電話去了。

唐景森也感覺到不舒服了

,頭昏沉沉的,他睜開眼,看向歐式沙發,錢朵朵昨晚就躺在三人位上,他躺在貴妃榻上,可是醒來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蘭姨,你看見朵朵了嗎?”唐景森喊道。

蘭姨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遞給唐景森,“喝杯水潤潤喉吧,唐總,你別想太多,錢小姐已經不在了。”

“我昨晚見……夢見她了,她就躺在那裏。”唐景森指了指沙發上,沙發上還有一床被子。

蘭姨隻當是唐景森產生了幻覺,夢遊了,讓傭人將被子拿走了。

“唐總,你喝點水,我給陳醫院打電話。”蘭姨說完拿電話打給了陳安澤。

陳安澤起床後正準備回醫院上班,看見蘭苑打來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他怎麽了?”

“陳醫生,唐總昨晚在沙發上睡了一晚,醒來好像感冒了,麻煩你過來一趟。”蘭姨在電話裏說。

陳安澤微微皺眉,“還真是任性,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就敢這麽折騰,我馬上來。”

“謝謝陳醫生。”蘭姨鬆了一口氣。

陳安澤來到蘭苑的時候,唐景森已經被傭人扶到二樓房間休息了,經過檢查,確認他是感冒了。

“高燒,外加喉嚨發炎,坦白交待,你昨晚幹嘛,有床不睡,跑去睡沙發?”陳安澤一邊給他輸液一邊不懷好意地問。

“嘶……疼,你怎麽當醫生的,護士紮針都沒有你這麽疼。”唐景森白他一眼。

陳安澤笑了起來,“要不,把你送回醫院,你覺得哪個護士溫柔漂亮,就讓哪個護士給你紮?”

“滾。”唐景森沒好氣地罵道。

“我滾了,誰給你看病,剛出院,抵抗力差,別當自己還跟從前似的。沒個半年時間,你很難恢複到從前。還有,做複健悠著點兒,別太拚,會適得其反。”陳安澤紮完針,將吊瓶給掛好之後,在床邊坐了下來,“蘭姨說在垃圾桶裏發現用過的**,跟誰?鄧卉嗎?”

唐景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什麽時候把蘭姨收買了,連垃圾桶都翻?”

“跟誰啪啪了?”陳安澤壞笑道,“還真沒看出來,你需求這麽大,這麽努力做複健,就為了有力氣啪啪吧?”

“好過你,除了開膛破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唐景森嘲諷道。

陳安澤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別過頭去,“我有喜歡的人。”

唐景森頓時來了興趣,“喜歡上哪家的小姐,我幫你參謀參謀。”

陳安澤按住他的肩膀,“我有喜歡的人,你激動個什麽勁兒,躺回去,好好休息,發燒呢。”

唐景森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安澤,“隻要不是絲絲就行。”

“絲絲喜歡林逸凡,我不會那麽不識趣。”陳安澤一隻手掀起被角,另一隻手拉起唐景森的手,慢慢放進被子裏,然後輕輕地蓋上被角,“你的手太冷了,暖一點好。”

“暖手嗎?我還真有這樣的東西,顧錦辰拿來的。”唐景森想起出院的時候,顧錦辰送了他一個暖手寶,他還沒有拿出來用。

陳安澤眉頭深鎖,“他能送什麽好東西?”

“在床頭櫃的抽屜裏,摘出來看看。”唐景森瞥了一眼床頭櫃。

陳安澤彎腰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到**,拆開一看,臉色就變了。

唐景森哈哈大笑,陳安澤卻看著眼前的東西,說不出話來,趕緊給塞回盒子裏去了。

“拿出來,充電,給我暖手。”唐景森衝陳安澤喊道。

“低俗,流氓。”陳安澤沒有想到,顧錦辰送給唐景森的暖手寶形狀跟女性胸部一模一樣,造型極為逼真,不僅如此,手感也像。

唐景森推了他一下,打趣道:“所以說,你應該交個女朋友了,快插上電源,給我暖手,輸液太冷了。”

“我幫你把空調溫度升高,這種東西不適合你的身份。”陳安澤找到空調遙控器,把房間溫度升高了。

唐景森累了,懶得捉弄陳安澤了,也可能是發燒的原因,他躺在**,緩緩閉上了眼睛。

陳安澤今天索性請假,一直守著唐景森,他剛出院不久,又在病**躺了好幾個月,現在突然發燒感冒,他不敢大意。

唐景森睡著以後,手不自在地動了一下,陳安澤趕緊幫他掀開了被子,怕扯動了針頭。

蘭姨端著咖啡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陳安澤摘下脖子上的圍巾,蓋在唐景森的輸液的胳膊上。

她笑著走上前,低聲說:“唐總睡著了?”

陳安澤沒有出聲,走到窗邊,蘭姨端著咖啡跟了過去,他小聲問:“昨晚,誰來過?”

“不知道,唐總說顧少過來一起過聖誕節,想知道來了些什麽人,得看監控才知道。”蘭姨說道。

陳安澤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唐景森,“沒有密碼,看不了他的監控。”

“不管來的是誰,唐總雖然感冒發燒了,但是我感覺他心情挺好。”蘭姨微笑著說。

陳安澤點點頭,“嗯,他有沒有說過什麽?”

蘭姨想了想,“說什麽?他說夢見錢小姐了。”

“錢朵朵?”陳安澤麵露疑色,錢朵朵已經死了,他夢見她?

“陳醫生中午在這兒吃飯嗎?想吃什麽,我去準備。”蘭姨笑問道。

陳安澤端起咖啡杯,道:“蘭姨,景森感冒了,吃些清淡的吧。”

“好,陳醫生對唐總可真好,一起長大的,就是不一樣。”蘭姨笑著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陳安澤喝了一小口熱騰騰的咖啡,回頭看著唐景森,他睡的很好,唇角還帶著笑意。

看到這樣的唐景森,陳安澤也笑了,他很高興,看到唐景森從錢朵朵去世的陰影裏走出來。

瓶子裏的藥快要完的時候,陳安澤放下咖啡杯,幫他換了藥,順手幫他捏好被角。

唐景森突然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說:“不要離開我,不要走,別走。”

陳安澤眼底閃過一絲疼痛,他伸出手輕拍唐景森的手背安慰道:“我不走,我一直在,我來守護你。”

唐景森似是聽到他安慰的話,安靜了許多,又睡著了。

陳安澤不放心,伸出手摸摸他的頭,已經退燒了。

唐景森依然緊緊握著他的手,陳安澤也沒有放開的意思,任由他這麽握著,哪怕此刻,唐景森把他當成了錢朵朵。

“朵寶兒,快跑……”唐景森驚呼一聲,從夢中驚醒。

“景森,怎麽了?別亂動,你在輸液。”陳安澤安慰道。

“手機,把手機給我。”唐景森驚慌失措地喊道。

陳安澤趕緊將唐景森的手機遞給他,開機以後,看見林逸凡打過電話給他,他立即回了過去,“出了什麽事?”

“她已經暴露了,淩晨下山的時候,被人阻截,幸好我及時發現異常,將她送走了。暫時不要找她,也不要跟她見麵,紅姐一家就拜托你多關注了。”林逸凡在電話裏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昨晚的事。

唐景森聽了他的話,心下一凜,立即查看手機裏的監控,看見了窗外偷拍的無人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