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熱情高漲,而且精力充沛,不知疲倦,這樣的她反倒讓唐景森有些吃不消。

唐景森在尋找她的那三天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下決定提前舉行婚禮救她的那天,他甚至因為過度疲勞昏迷了。

之後就是匆忙舉行了一天婚禮,他就靠一定要找到她的信念苦苦支撐著。這些天,他就像一隻轉不停的陀螺,信念化身為鞭子不停地抽打著他,讓他不至於失去動力倒下。由於高強度透支體力,在找到她以後,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緊接著就跟她一起住院了。

今天早上接到紅姐電話的時候,他還在輸液。

此刻的錢朵朵,是一個受毒品控製的娃娃。異常興奮,熱情高漲,體力旺盛。

唐景森擁著她,一遍一遍地吻著她,一遍一遍地要她,怎麽都要不夠似的。

他們糾纏在一起,身與身緊密貼合,心與心激烈碰撞,愛火花四濺。

一直折騰到了傍晚,可是錢朵朵不見絲毫倦態,仍然纏著唐景森索取,唐景森輕撫她的小臉,“朵寶兒,我說過,這三年欠的可以慢慢還的,我累了。”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難受……”錢朵朵像隻小貓咪一樣嗚咽著,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唐景森受不了她這樣,隻得柔聲哄她,“朵寶兒,再這麽下去,你的身體也會吃不消的,去洗個澡,放鬆一點兒。”

“好。”錢朵朵跳下床,衝進了洗手間。洗澡的時候,水溫微涼,涼涼的水灑到身上,暫時衝掉了她殘存的欲念,讓她的大腦清醒了過來。

顧錦辰一覺睡到天黑,才醒過來。

因為放心不下唐景森和錢朵朵,直接來到醫院病房看他們,推開門,就感覺氣氛不對。

房間並不見錢朵朵,唐景森上身穿一件寬鬆的T恤,下身隻穿了一條**靠在**,一臉疲憊,**一團散亂,房間內彌漫著男女歡好後的氣味。

“開窗散散味兒吧。”他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了。

“紫玲沒來?”唐景森發現顧錦辰是一個人來的。

“她累壞了,還沒醒,我讓阿姨看著她,明早再讓她過來。”顧錦辰說道。

唐景森點點頭,“也好,今晚,我留在這裏陪她。”

“你們倆戰鬥了一下午?精力可以呀!”顧錦辰壞笑著湊過去。

唐景森見顧錦辰一臉的邪惡,伸了伸懶腰躺下:“翻來覆去,昏天黑地,各種姿勢,剩下的部分,你自行想象……”

“這下滿足了吧,想了三年,總算……”顧錦辰突然聽到身後洗手間門打開的聲音,趕緊收了聲,沒有繼續往下說。

錢朵朵穿著一身寬鬆的病號服出來了,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和唐景森的滿身疲憊形成了強烈反差。顧錦辰笑著衝她打了個招呼,“嗨,朵朵,今天感覺怎麽樣?”

“全身使不完的勁兒,我覺得我應該去樓下,圍著醫院大樓跑十圈。我到底怎麽了,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錢朵朵心頭燥熱,完全不能看唐景森,看見他,她就想撲上去,睡他,睡他,睡了他。

這個念頭閃現出來的時候,她被這樣的自己嚇著了,她不是這麽不懂節製的人,即便愛唐景森,也不會這樣強烈地想和他滾床單。

“你體內被人注射了毒品,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你沒有想要自殘和自殺的念頭,已經謝天謝地了。你現在處於高度興奮和精神亢奮期,需要你有堅定的意誌力,自己控製好,然後配合醫院治療,會好的。”顧錦辰安慰道。

“毒品?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毒癮發作了?”錢朵朵愣住了,一臉地難以置信,看向唐景森,他麵色沉重地低下了頭。

“戒毒不難,痛苦的就是脫毒的過程,毒癮包括單純的身體上癮和心理上癮,熬過那段非常痛苦的戒斷反應時期就算成功了。所以說,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你會比現在更加痛苦。但隻要你堅持下去,就能戒掉。錢朵朵,我們都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熬過去的。你就當成是對自己的考驗吧,你如果就此沉淪下去,不就著了別人的道嗎?”顧錦辰和林逸凡原本的打算是勸錢朵朵離開唐景森,可是,錢朵朵此時的遭遇,讓顧大少爺很窩火。

怕她影響婚禮,綁架她也就算了,竟然還對一個弱女子注射毒品,這分明是要完全毀了她。

錢朵朵逼近顧錦辰,“顧少,你不是勸我盡快離開鳳城,去上海嗎?你不是說,幸好我和唐僧沒有孩子,沒有牽絆嗎?你不是說,他和鄧卉是聯姻,關係到兩個家族,兩個公司及各大股東的利益,無法分割嗎?你就讓我沉淪墮落下去好了。”

“錦辰,你說過這樣的話?”唐景森冷哼一聲,目光冰冷似毒箭般射向顧錦辰。

“我說的是事實,景森,你可別忘了,你跟卉兒已經結婚了。”顧錦辰提醒了一句。

“我們沒有領證,沒有洞房,我自始至終,沒有碰過她。婚禮隻是因為朵朵被綁架,對方強烈要求的。別說走形勢舉行了一場婚禮,即便是結了婚,我想離婚也未償不可。”唐景森不願深究,因為在感情上,他始終是虧欠了她的。但是,不追究並不代表他心裏沒有懷疑。

錢朵朵的事件裏,鄧卉真能撇得那麽幹淨嗎?

“錢朵朵,你雖是受害者,但如果沒有你,景森和鄧卉的婚事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因為許晴玉,他和鄧卉拖了三年;因為你,他們又被拖了三年。鄧卉等了他足足六年,一個女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六年,而且還是在她最好的年華。”顧錦辰其實心裏已經猜測到了,錢朵朵這次出事不簡單。

可換個立場考慮,鄧卉說到底也是愛而不得的可憐女人。不管舉行婚禮是為了什麽,他們結婚了,這是事實。所以,顧錦辰不認為自己說錯了。

他和林逸凡也是站在他們雙方的立場去考慮,一致認為既然唐景森已經迎娶了鄧卉,錢朵朵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唐僧想娶她,六年前就娶了,何必等到今天。她害不害臊,綁架我逼著唐僧娶她。六年都沒有娶,卻因為綁架我成功舉行婚禮,這說明什麽?說明唐僧心裏有我,她什麽都不是!我本來也無意介入他們之間,是她逼……逼我的!!讓她去死,去死,去死,啊……”錢朵朵情緒越來越激動,雙手不受控製地一把揪住自己的頭發,用力往下扯,一下子就扯掉一大把頭發。

看著她這個樣子,唐景森光著腳跳下床來到她身邊,“朵朵,你冷靜一點兒,鬆手,快把手放開。”唐景森緊緊抱著錢朵朵,在她耳邊溫柔地哄著,“朵寶兒,乖,鬆手,聽話。”

顧錦辰見到錢朵朵這個樣子,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他無法否認,情緒失控時的錢朵朵,口無遮攔地說了實話。

錢朵朵說的沒錯,何止她一個人這麽認為?他們心裏也都清楚,六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唐景森都沒有想過要娶鄧卉。

無論是許晴玉,還是錢朵朵,即便沒有她們倆,還會有其他的女人出現。終歸還是不愛,因為唐景森從來沒有愛過她,所以才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和借口。

“錢朵朵,你給我振作起來。人家不要你死,故意用這東西害你,想讓你一輩子受折磨!你給我打起精神,不要讓他們得逞!”顧錦辰上去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錢朵朵臉上。

唐景森毫不猶豫一腳踢了過去,踢得顧錦辰往後連連退了兩三步才站穩,“你下不去手,你不忍心,我來!你難道要看她一直這樣下去嗎?”

“她隻是暫時的不清楚,你打她幹嘛,再動她一下試試。”唐景森投過去一記殺人的目光。

“你去跟她講道理啊,看她能聽進去嗎?”事實證明,顧錦辰是對的。

這一巴掌,一下子就把錢朵朵打清醒了。

錢朵朵依在唐景森懷裏,抱著他的脖子,“我這是怎麽了,我心裏像火燒一樣,我難受。”

“沒事的,朵寶兒,隻要你足夠堅持,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不能被毒癮所控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好嗎?”唐景森親吻她的額頭,臉頰,緊緊將她抱在懷裏,安慰她,可是錢朵朵卻像隻不安份的小兔子,一直動來動去。

顧錦辰被唐景森那一腳踹的不輕,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在房間休息區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晚實在不行,就把她綁起來。”顧錦辰知道這話不中聽,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唐景森舍不得,可是放任錢朵朵不管,她失去理智的時候,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我又不是犯人,幹嘛綁我?唐僧,唐僧,不要綁我,我不要被綁著,我不喜歡被綁著。我難受,好難受,救命,救命,啊啊啊……”錢朵朵在病房裏鬼喊鬼叫,顧錦辰無力地閉上眼睛,他現在不光是想綁了錢朵朵,還想把她的嘴也堵上。

顧錦辰按鈴呼叫了醫生,醫生趕緊過來了,看到錢朵朵的狀態,有些為難地看向顧錦辰。

“有什麽不能說的,她現在是怎麽情況?”顧錦辰漫不經心地問。

“情況不太好,錢小姐畢竟年輕,像這種年輕的患者,自控力都比較差,所以……”醫生欲言又止,看了看唐景森,“建議限製她的行為,以免得她傷人或者自殘。”

“嗬嗬……”顧錦辰冷笑一聲,“錢朵朵,你聽見沒有,如果你自我控製能力強,就不用綁你了。”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心裏像被貓抓一樣,唐景森,我難受……”錢朵朵嗚嗚地哭了起來。

唐景森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裏,可是他心裏也清楚,現在已經不是哄她,跟她講道理,鼓勵她能解決的了。

她張嘴咬在唐景森的肩頭,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滿嘴的血,顧錦辰和醫生一起上去拉她,都扯不開。

錢朵朵力氣特別大,根本控製不住她,她咬的很用力,直到血腥味兒讓她作嘔,她才鬆開嘴。

看到唐景森被她咬得鮮血淋淋,她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朵寶兒,深呼吸,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一直在,我陪你度過這個難關。”唐景

森接過護士遞上來的熱毛巾,輕輕擦去錢朵朵嘴角的血。

顧錦辰看不下去了,“錢朵朵,你時而清醒,時而失控。綁著你,是為了你不傷人,也不會弄傷自己,你自己說,綁不綁。”

“綁,把我綁起來吧。”錢朵朵看著唐景森被自己咬傷的肩膀哭著說。

“不要綁。”唐景森心疼地出聲阻止。如果她發狂想傷人,他願意給她咬,給她打。如果她想傷自己,他會牢牢地看著她。

“綁。”顧錦辰知道他不舍得,也清楚他的想法。可是戒毒不是短時間的事,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太好,怎麽可能留他一個人?一聲令下,護士和醫生就上前去綁錢朵朵了。

“動她一下試試。”唐景森上前阻攔。

“顧總……”醫生為難地看著顧錦辰。

顧錦辰走出病房,將門口的保鏢叫進來幫忙,直接將唐景森給架出去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唐景森拚命掙紮,顧錦辰給了保鏢一個眼色,保鏢會意,一掌劈在唐景森的肩頭,將他打暈過去了。

唐景森本就虛弱,幾天沒有休息,現在又被錢朵朵這麽折騰。如果不把錢朵朵綁起來,錢朵朵還沒好,他自己就先倒下了。

“顧錦辰,你把他怎麽了,你們放開我。”錢朵朵見唐景森被保鏢給架出去了,頓時慌了,想反抗,卻被兩名護士強行按在**,兩名護士快按不住了,顧錦辰上前按住了她的腳。

“放心,他沒事,一會兒就會醒。”顧錦辰應了一聲。

“錢小姐,你深呼吸,別激動,堅持過去就好了。”護士長上前安慰道。

錢朵朵咬著唇,大口大口呼吸,“我心裏像火燒,又像被螞蟻咬,我難受極了。”

“堅持過去,不要被毒癮控製,一定會好起來了。”醫生給錢朵朵開了藥,配合藥物治療,能減輕她的痛苦。

錢朵朵被綁在**不能動彈,掙紮了很久,整個人像是虛脫了,才漸漸安靜下來。

唐景森醒來的時候,手上還在輸液,一回頭看見錢朵朵正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他衝她微微一笑,“朵寶兒,我沒事。”

“顧錦辰說你病了,幾天不吃不睡,到處找我。”錢朵朵平靜地看著他。

“嗯,我一直在找你,我不是扔下你不管,跑去結婚了。是我為了早日救出來,才提前結這個婚。答應你的事,我會兌現。”唐景森安慰道。

“唐景森,我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你願意為我跟鄧卉翻臉。你們的公司合作呢,你們聯姻,是雙方受益,一旦分開……”

“錦辰和林逸凡告訴你?”唐景森打斷錢朵朵的話。

錢朵朵咬著唇沒有回應,無論是誰說的,但這都是事實。

“朵寶兒,你不是說,不爭一次,都對不起鄧卉防你一場嗎?爭不爭?”唐景森曖昧地衝她眨了眨眼。

“爭,過來,我要睡你。”錢朵朵嘟嘴,飛了一個吻給他。

唐景森看了一眼頭頂的瓶子,“等這瓶藥輸完。”

“好。”錢朵朵把發泄的方式,改為啪啪了。

唐景森也知道,到了後半夜,錢朵朵會更加難以控製自己,幫她消耗掉體力,未嚐不是一種解決方法。

他覺得自己有責任,陪錢朵朵度過她最煎熬的時段。

唐景森還沒有結束輸液,錢朵朵就控製不住了,她又哭又喊,拚命掙紮,可是被綁在**不能動,她痛苦的掙紮,胳膊和腿都勒出了血痕。

“朵寶兒,冷靜下來,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唐景森在一旁看著她痛苦,心裏難受極了。

他拔掉針頭,結束輸液,走到病床前,解開了錢朵朵身上的繩子。沒有了繩子的束縛,錢朵朵像瘋了一樣,撲到唐景森身上,又抓又咬。

她簡直就像一頭小狼,胡亂的扯他的衣服,唐景森第一次感覺,女人發狂原來這麽可怕。

這一夜,錢朵朵一直折騰到天亮。好在唐景森本身體質不錯,否則,還真應付不了她。

看到錢朵朵疲憊的睡著了,唐景森叫來護士,把兩張病床並到了一起,他上床躺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也很快進入夢鄉。

唐景森天天留在醫院,寸步不離地陪著錢朵朵。他成了甩手掌櫃,林非凡忙成了狗,天天醫院公司兩頭跑。

林非凡把唐景森的工作都接了下來,安娜把林非凡的工作接了,加上自己的事,她也忙得像個陀螺。

唐景森接到唐老爺子電話的時候,是9月8號的下午,鄧卉回國了,第二天是他們原訂的婚期,準備了答謝宴,感謝親友。

“今晚帶卉兒回來吃飯,她回國了。聽安娜說你病了,最近沒有回公司。”唐老爺子在電話裏說。

“明天直接在酒店見,她剛回國正忙,改天再回家吃飯。”唐景森搪塞道。

唐老爺子聽到他這話,怒了,“卉兒回國,你也不去接機,你們是夫妻,新婚燕爾的,一個出差,一個裝病。”

“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唐景森看見錢朵朵醒了,匆忙掛斷電話。

錢朵朵睜開眼,看著唐景森,這幾天他一直陪著她在醫院,清瘦了很多。

而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全身無力,感覺就快要死了。

洗澡的時候,她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瘦了一大圈,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了,目光無神。

錢朵朵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紅姐和紫玲來看她的時候,心疼壞了。

“還要多久才會好,朵朵都變成這樣了,以前就聽說沾上那東西,特別折磨人,沒想到……簡直就是蛻了一層皮。”紫玲握著錢朵朵的手,心裏難過的不行。

紅姐注意到,這幾天來看錢朵朵的時候,醫生已經不再也綁著她了,“唐總,朵朵是不是沒事了?”

“嗯,醫生說,她現在很虛弱,明天可以安排出院。但是回去以後要好好靜養,我打算帶她回蘭苑。”唐景森看著病**的錢朵朵,滿眼心疼,但是也很欣慰。

那麽痛苦和煎熬,她都挺過來了,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強許多。

“朵朵,你是跟唐總回去,還是跟我回家?”紅姐也發出了邀請。

“朵寶兒……”唐景森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錢朵朵的手。

“好久沒有回蘭苑,想去看看。”錢朵朵微笑著說。

“好,等你好些了,再回來看我們。”紅姐點點頭。

“好。”

離開病房的時候,紅姐深深地看了唐景森一眼,唐景森會意,找了一個借口,走出了病房。

“有話說?”唐景森看向走廊裏的紅姐。

紅姐點點頭,往走廊的盡頭走去,唐景森跟了過去。

走到窗邊,紅姐的雙手因為緊張,無處安放,她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直說無妨。”唐景森看出了她的局促。

“唐總打算怎麽安頓朵朵?”紅姐抬起頭看向他。

唐景森目光深邃幾分,道:“暫時先安頓在蘭苑,我會盡快結束和鄧卉之間的關係。”

“朵朵她剛剛戒毒成功,不能碰第二次,這段時間,對她來說非常關鍵。我怕有人居心不良,她如果再次沾染上,想戒就不容易了,所以我想讓她去上海,而不是繼續留在鳳城。”紅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景森看著紅姐,“你不相信我?”

“唐總,我應該相信你嗎?我從不質疑你的能力。但無可否認的,你對她並不完全上心,你若真心護她,當她是個寶,誰敢在你手上搶人?”紅姐不是普通家庭婦女,混在夜未央的那幾年,她看過很多,也聽過很多,她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承認,是我的疏忽讓朵朵受到傷害。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

“不用保證,你明白自己愛的不夠多,愛的不夠深就行了,以後對她好一點兒吧。”紅姐打斷他的話,唐景森沒必要向她保證什麽,唐景森真正虧欠的是錢朵朵。

“嗯。”唐景森應了一聲。

對於紅姐,唐景森向來是尊重的,因為她是真心對錢朵朵的好。

他還記得,第一次在夜未央見到錢朵朵時,紅姐那麽拚命為錢朵朵求情,哪怕被顧錦辰打,她都沒有放棄過錢朵朵。

紫玲是聽顧錦辰說錢朵朵可以出院了,把她高興的不行,非要親自錢朵朵出院。

第二天早上,錢朵朵很早就醒了,她扭頭看向躺在身邊的唐景森。

這個男人,哪怕在醫院窩了這麽多年,但他依然豐神俊朗,唐寶兒的五官真的像極了他。

“唐僧,你還不知道,我私藏了一個小帥哥,和你一樣帥。”錢朵朵輕聲說。

可惜唐景森快到淩晨才睡著,這會兒睡的正香,沒聽見她的話。

顧錦辰和紫玲上午十點多來醫院的,唐景森和錢朵朵已經梳洗完畢,正在吃東西。

“朵朵,恭喜你出院,這束百合花送給你的,祝你們百年好合。”紫玲故意說道。

“借你吉言,我和朵寶兒一定會幸福的。”唐景森主動起身,接了紫玲的花。

錢朵朵抿嘴笑了,悄悄看紫玲一眼,卻發現顧錦辰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顧少,有事嗎?”錢朵朵問道。

“今天9號,景森下午在酒店辦了答謝宴。錢朵朵,你要火了。”顧錦辰說話陰陽怪氣的。

紫玲一聽,輕輕撞了顧錦辰一下,“關朵朵什麽事?”

“不關她的事嗎?其實我最討厭小三上位這種戲碼。”顧錦辰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走的時候,還強行帶走了紫玲。

錢朵朵扭頭看向唐景森,“你今天要取消婚約?”

“朵寶兒,可否願意跟我一同前去。”唐景森不是說著玩,他是認真的。

錢朵朵搖搖頭,“即便你跟她取消婚約,我也不會馬上嫁給你。唐景森,我再說一遍,我是回來工作的。唐太太的位置,你說給我留著,那就留到我願意嫁給你的時候。”

“又讓我等?已經等你

三年了?再等三年我都老了。”唐景森打趣道。

“沒關係,我有大叔情節,我不嫌你老。”錢朵朵湊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唐景森順勢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兩個吻得難舍難分之際,唐絲絲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門都不關,就上演**戲,給誰看呢?”唐絲絲冷嘲熱諷道。

唐景森放開了錢朵朵,她羞紅了臉,躲在唐景森懷裏,不敢看唐絲絲了。

“絲絲,你怎麽來了?”唐景森沒有想到唐絲絲會突然出現。

“聽說你病了,現在看來,你病得不輕。不過,這裏醫不了你。”唐絲絲說完冷冷地瞥了一眼躲在唐景森懷裏的錢朵朵。

唐景森眸色漸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顧錦辰說的,他還告訴我,你要取消婚約。卉兒姐姐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她?”唐絲絲的高跟鞋在地麵上發出很尖銳的響聲,她步伐很快,幾步走到了床邊,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錢朵朵的頭發。

“啊……”錢朵朵疼地慘叫一聲。

“絲絲,快放手,你這樣,像話嗎?”唐景森立即出手,一巴掌拍在唐絲絲的手上。

唐絲絲反應夠快,趕緊鬆手,往後退了一步,“哥,為了她,你打我?”

“不得胡鬧。”唐景森冷著喝斥道。

唐絲絲仰起頭笑了起來,“我像在胡鬧?錢小三,有膽插足別人的感情,就要受得起別人的羞辱。我哥是一個男人,他倒是無所謂,你呢,你以後怎麽見人?”

錢朵朵仰起頭看著唐景森,又看了看唐絲絲,“我明天去上海。”

唐絲絲拍拍手,就好像錢朵朵頭上有髒東西似的,一邊搓手一邊說:“哥,聽見沒有,人家明天就走,你今天還要為她取消婚約嗎?”

“絲絲,作為男人,我不能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無論她等我多久,不愛就是不愛。這個道理,這麽多年,你始終沒有明白。”唐景森的話,戳到了唐絲絲的痛處,她和鄧卉一樣,等了多年,就盼著能等來希望。

林逸凡始終不表態,唐景森卻終於給出了反應,取消婚約。

“你不能這樣對卉兒姐姐,她沒有做錯什麽。”唐絲絲激動地與唐景森爭辯。

“我不愛她,這個理由足夠了。來人,送二小姐回去。”唐景森一聲令下,立即有保鏢進來,將唐絲絲帶走了。

林逸凡當年為了逼唐絲絲離開,與鄧卉的助理交往過很短暫的一段時間,製造了那麽多煙霧,最後才知道,一切不過是演戲。

那個叫喬依依的女孩子,借助林逸凡這個跳板,留在了電視台,在鄧卉離開後,她成了新聞主播。

她和林逸凡也算是各取所需,現如今,還是朋友。

可是唐絲絲就是不明白,她以為愛就是等待,她認為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才是真愛。

實際上,隻確定她是真的愛了,而林逸凡這麽年多都無動於衷,那隻能說不愛。

唐絲絲被保鏢架著的時候,她生氣用力踩了保鏢的腳,那麽尖細的根,錢朵朵都替保鏢大哥疼。

可那黑衣保鏢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

唐絲絲走後,錢朵朵也猶豫了,如果說前幾天,她昏昏沉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很膽大。

可是現在,她卻後怕了,她出國留學,還在美國工作一年,不是為了回來當小三,被人扔爛菜葉和臭雞蛋的。

“唐景森,我覺得唐小姐說的有道理,你不能這麽對我。”錢朵朵很認真地看向唐景森。

唐景森回過頭,笑望著錢朵朵,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也不忍心,讓朵寶兒承受那樣的事,你不是小三,從來都不是。”

“等我休息幾天,我就回上海。”錢朵朵目光堅定地說。

“好。”唐景森答應下來。

他有大動作,她不在鳳城,更好!!

出院當天,林非凡親自開車送他們回蘭苑,前後都有保鏢車護著。

那條熟悉的山路,山上熟悉的景色,眼前的一切看得錢朵朵鼻子直發酸。

唐景森始終握著她的手,錢朵朵目光專注地看著車窗外,林非凡則時不時,透過倒車鏡,悄悄看一眼他們。

“看什麽,有話就說。”唐景森拍了拍座椅。

林非凡幹笑兩聲,“蘭姨會不會被嚇倒,死了三年的人回來了。”

“蘭姨會高興。”以唐景森對蘭姨的了解,她知道錢朵朵沒事,活著回來了,隻會高興。

“我們賭一把,我賭蘭姨會哭。”林非凡沒話找話地閑聊。

唐景森看了一眼身邊的錢朵朵,“蘭姨即便哭,也是開心的眼淚。”

“我也挺想蘭姨的。”錢朵朵輕聲說道,眼前突然親過一個路牌,上麵寫著‘愛朵路’

沒走之遠,又看到一個路牌,上麵還是寫著愛朵路。

“這路牌什麽時候有的?”錢朵朵指著車窗外問。

唐景森笑而不語,林非凡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隻好開口解釋:“一年前,連續下了一個月暴雨。造成山體滑坡,這條路不能用了,隻能從森林公園那邊繞回去。於是,某個腦子發熱的土豪出資修路,但是要求這條路以他心愛的女人命名。然後,就有了愛朵路。”

“嗬嗬,那個腦子發熱的人,不會這麽巧,就是你吧?”錢朵朵輕輕碰了一下坐在她身邊的唐景森。

“林非凡,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高富帥出資修路,為愛證明。多感人啊,結果被你說成土豪有錢任性了。”唐景森伸手就朝林非凡腦袋拍了一巴掌。

“啊……”林非凡配合地慘叫一聲,然後笑了起來,“我是覺得,你的撩妹技能需要提升了。給一條路改名,好老土。”

“不不不,唐景森,你即便不會撩妹,你也不浪費。我隻要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很喜歡了。”錢朵朵笑著安慰道。

唐景森心情大好,“朵寶兒是在誇我帥嗎?”

“我看過一個話題,問:有一個很帥的男朋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錢朵朵,如果有人問你這個問題,你怎麽回答。”林非凡問道。

“他眼瞎了才會看上我。”錢朵朵笑眯眯地回答。

“我就是因為眼光好,才會看上你。”唐景森說完,也不顧林非凡在場,吻上了上去。

“唔……”錢朵朵害羞的不行,朝著他的後背打了幾下,也就幾下,她便沉淪在他的熱吻裏,無法自拔。

林非凡心裏有些空落落地,看到車後座的兩個人,他看了一眼空****的副駕駛位,如果唐絲絲坐在這裏該多好。

車停在蘭苑門口的時候,老黃和蘭姨都迎了出來。車門打開,唐景森牽著錢朵朵的手,走了出來。

“蘭姨,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錢朵朵笑著跟蘭姨打招呼。

蘭姨震驚地看著錢朵朵,“錢小姐,原來你真的還活著。”

“是啊,活著回來了。”錢朵朵走上前,輕輕擁住了蘭姨。

蘭姨落下淚來,抱著她的肩,“回來就好,能看見你,蘭姨真的好開心。”

“能見到蘭姨,我也開心。”錢朵朵笑著說道,看到一旁的老黃,她喊了一聲,“黃叔,我現在開車水平很好哦。”

老黃馬上說,“錢小姐聰明,學什麽都快。”

“好了,別站在門口,都進去吧。”唐景森開口說了一句。

唐景森牽著錢朵朵的手一起進屋,蘭姨和老黃也激動地跟了進去,林非凡則因為下午的答謝宴,要提前做一些準備工作,先行離開了。

“蘭姨,朵朵就交給你照顧了。她剛出院,身體很虛弱,所有入口的時候,必需經過你的手。”唐景森從示如此鄭重地交待蘭姨做事。

蘭姨聽了,看向錢朵朵,發現錢朵朵臉色很不好,精神不濟。

“唐總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蘭姨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這幾個菜譜不錯,你看著做。”唐景森將手機遞給蘭姨,手機屏幕上並不是什麽菜譜,而是剛才他們進門時監控拍下來的畫麵,家裏的傭人用手機悄悄拍了錢朵朵和唐景森的照片。

蘭姨點點頭,將手機交還給唐景森,“唐總,我會照著做的。”

唐景森點點頭,讓老黃把錢朵朵的那輛定製自行車拿了出來,價值二十萬的自行車,錢朵朵都沒有騎過幾次。

“還認識它嗎?”唐景森笑問道。

“跟新的一樣,經常保養嗎?”錢朵朵欣喜地看著那輛自行車。

“唐總說,要經常保養,也許哪天錢小姐回來用得上。我們那時候,都以為錢小姐不在了,但是為了安慰唐總,一直很細心地保養著車子,沒想到錢小姐真的回來了。”老黃將自行車推到錢朵朵麵前。

“我可以騎兩圈嗎?”錢朵朵像個開心的孩子,接過自行車,騎著它在花園裏騎了幾圈,“定製的車就是不一樣,比我美國那輛車好騎多了,我可以帶回上海嗎?”

“它就是你的,你想帶去哪兒都可以。”唐景森寵溺地看著她。

“那我就不客氣了。”錢朵朵將車交給老黃收起來,經過車庫的時候,她退回去仔細看了一眼,那輛沃爾沃就停在車庫裏。

她看看唐景森,然後又看看那輛車,他曾告訴她,那輛車送給鄧卉了,差點兒把她氣出內傷。

可是為什麽,已經送給鄧卉的車,卻安安穩穩停在車庫裏。

“朵寶兒的東西,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唐景森解釋了她的疑惑。

“你真討厭,我當時聽你說把車送給她了,我難過了好久。”錢朵朵佯裝生氣地衝到他麵前,揮著小拳頭,給了他幾拳,然後整個人柔弱無骨地掛在唐景森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問:“唐僧,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所以才能遇到你。關鍵是,你還眼瞎,看上我了。”

“再說一遍,我眼不瞎,而且很有眼光。”唐景森順勢將她抱了起來,她雙腿纏住他的腰,任由他這麽抱著她,一起回屋,上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