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迢迢一心係

雪閣裏,蒼顏美人孤自撫琴,琴切悲鳴。孤獨的銀狐也發出悲哀的啼鳴。

等......一字說的太過輕易。等......怎麽可能輕易?

莫說記憶纏繞,單是思念,就是天地間難為切骨的悲傷。

"傾城哥哥,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天真的男聲響起。

傾城的手指一顫,輕笑著說,"進來吧。"

傾城的痛苦永遠是埋藏在心中的,傾城的悲哀永遠是隻有他自己看的到的,傾城向所有人展現的,都是他的堅強......

綠伊捧著糕點笑著走了進來。

自從傾城回了雪閣,綠伊就主動來親近傾城。

這難免讓傾城產生不安的感覺。

但綠伊幾天來卻沒有一點異常的動向,傾城漸漸的也就收起了對他的戒心,其實傾城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傾城哥哥馬上就要表演,伊兒專門來給你打氣。"綠伊把糕點放在桌子上就微笑著說。

"你還擔心傾城哥哥表演不好?"我帶著點戲謔的語氣調侃綠伊。

綠伊一跺腳,"傾城哥哥欺負人。"

傾城無奈的搖了搖頭,綠伊就好像他的弟弟一般。。。。。。弟弟?傾城突然覺得一陣好笑,這個綠伊比起"弟弟"倒是更像"妹妹"多點。

"綠伊,別打擾傾城。"絕煙也進了雪閣。

"是,老板。"綠伊恭恭敬敬的向絕煙鞠了一個躬,畢竟在這天香樓裏,隻有傾城是沒有簽下賣身契的,絕煙無論如何都還是他們的主人。

絕煙看綠伊退下了,不由的擔憂的看著傾城一眼。

"不要擔心。"傾城婉然一笑。

絕煙什麽也沒說,隻是搖了搖頭,擔心?如何叫他不擔心?即使傾城什麽也沒有提起,他亦明白,玉竹公子始終留在傾城的心中,宛如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該表演了。"傾城自顧自的穿過絕煙的身邊,踱步離開雪閣。

此刻的傾城,隻想用音樂寄托他對玉竹公子的思念。

"剪影成碎清寒羽觴闕,把盞登樓獨吹月,羅帕輕濕漸染眉色遠,孤風冷語清眸倦,厭塵拂袖紅蓼檀香落,喧囂盛處獨行寞,遣君共酒杯中影婆娑,舊曲樓頭醉落魄,人離索,萍漂泊,攜如昨,誰言錯,電轉雷驚須臾無常火,浮生自歎回首驀......"

傾城婉轉悲默的聲音在天香樓的舞台上環繞著。

"白骨癡情若,嫣然淡看生死陌,厭塵拂袖紅蓼檀香落,喧囂盛處獨行寞,遣君共酒杯中影婆娑,舊曲樓頭醉落魄,昔日殘血四散斜陽沒,飛灰輕塵都如說,千古盈虧休問清嫵眸,人間聚散酒中透,倦眉淡掃倚風流,人不寐,餘巾沾濕共淚流......"

音樂結束的那刻,天香樓靜默了,傾城的悲傷似乎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內心。

若語言是傷人的利劍,那麽著悲涼的歌聲卻是比利劍還要鋒利,還要刺痛人心.

這是,一批黃衣侍從跟著一個麵泛油光的男人緩緩步入天香樓。

"皇上有旨。"滿麵油光的男人發出尖銳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香樓雪傾城美貌傾國傾城,才華橫溢,特賜黃金千兩,三日後入宮,詩茹一同隨行,欽此."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傾城聞言,隻覺得猶如五雷轟頂.

若是,聖旨在傾城沒有遇到玉竹公子,沒有愛上玉竹公子之前到,他隻會感到欣喜.

可是......他對玉竹公子的愛,已經衝淡了他對這個世界,對龍雨丞的恨.

或許該說,龍雨丞的記憶早已被玉竹公子所代替.

傾城所知所想的,也隻有玉竹公子,哪怕是留下......

也隻是傾城擔心,玉竹公子回來的那天,會找不到他。

"還不謝旨?"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悲痛,仇恨,憤怒,傷感......所有不良的情緒像在一瞬間全都湧上了傾城的心頭.

所有不甘,傾城又怎麽能言表呢?

"謝主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