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我玩膩你了

急於讓陸離看到自己的存在,謝清歌迫不及待坐到了他大腿上,捧著他的臉吻下去,激烈地輾轉,一邊扯開他的衣領,手在他胸膛上激烈摸索,試圖挑起他的欲。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她了,她的身體早已饑.渴難耐,最重要的是她受夠了被他忽視。哪怕隻是身體上的發泄,他也隻能和她做。

她比顧媛漂亮,比她身材好,比她更會在**取悅他,憑什麽他選擇她而不選擇自己?她不接受!

陸離帶著一種絕望的心情,箍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一吻,他也想麻痹自己的神經。既然墮落,那就索性墮落得徹底。

然而越吻心裏就越煩躁,身體在冷卻,凍僵。

一種強烈的惡心感從喉嚨滲出湧出來。

腦中有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她不是顧媛!

他怒極,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從身上扯下來。

“我不要……阿離……別推開我……”謝清歌就是不肯放手,像八爪魚一樣緊緊纏著他。“我愛你……要我,阿離……要我……”

但她還是被他拽開了,一把扔在地上。

她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娃娃,支離破碎。

眼眶紅透了。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她傷心地哭了起來,“難道我還不夠委屈自己嗎?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你是沒有心的嗎?難道你看不出我有多愛你?”

陸離耳旁“嗡嗡嗡——”地響,聽不見她的聲音。

她苦笑。“嗬嗬……愛情為什麽要讓人這麽痛苦?那你被顧媛折磨,我被你折磨,這是報應嗎?是輪回嗎?嗬嗬嗬……”

他的痛苦突然讓她感到很痛快,她不好過,他也休想過得好。

太陽穴突突跳動的厲害,強烈的衝動往頭頂衝去,陸離感到腦子要爆炸了,胸膛裏那團火也燃燒得厲害,要窒息了,要撕裂他的身體了。

他一把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

……

顧媛一直在等陸離那邊的行動,但是過了三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很不正常,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人不安。

她去超市買完東西出來,一邊和小九打電話一邊過馬路,一輛車突然衝到她麵前,差一點就把她撞飛了。

驚魂未定之間,她看到了那兩束強光背後男人陰森恐怖的臉。

上車後,她憤怒地叫道:“你瘋了,你剛剛差點撞死我。”

“那又怎麽樣?我想要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太容易了。”

顧媛無法反駁,因為這就是事實。

在這個權勢為主的社會,他可以隻手遮天,別說一條人命了,就是十條一百條,他也不會微微皺一皺眉頭。

“你開慢一點,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我叫你開慢一點。”

她抓緊安全帶。

這個瘋子,就算她沒出車禍死,也會被他活活嚇破膽而死。

“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那是我的事情。”

“未婚夫還是你兒子。”

果然,這就是他來找她的目的。

她心裏一緊,故意裝出意外又慌張的樣子。“什麽兒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還想裝傻?我之前隻是不去調查,你以為能瞞得過我?你有個四歲的兒子!”

“那、那不是我兒子……是潘琦的……”

“那他為什麽叫顧俊廷?”

“潘琦男朋友姓顧不行嗎?”

陸離將車速飆得更快了,她的臉色愈發慘白。

“你什麽都騙不過我!我再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

車速已經達到頂峰,顧媛嚇得尖叫。“是,他是我兒子。”

車速降了下來,但還是很快。

“你和誰的種?歐陽爍還是其他野男人?或者你自己都分不清楚?”

“是歐陽爍的。”她一臉認命的樣子,放棄了抗爭。“離婚後,他和我一起去了洛杉磯……”

“所以你當初死都要離婚是為了他?”

她當時是這麽說的,但他死都不相信,他以為她愛的是他。

“不是,與他無關,我當時隻想著離開你,沒想過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但他來了洛杉磯,在我國的最辛苦的一年,是他陪著我,我……我承認我被他打動了。”

他的眼神被冰封了,體內的怒焰卻在不斷攀升。她可以輕易被一個男人打動,但當初他對她那樣好,為什麽不能打動她?他以為她是沒有心的。

“但因為你們的關係,我沒辦法接受他,我一次次地拒絕,但他依然對我很好……就這麽過了一年……我……你知道的,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動的……那一晚我們喝醉了酒……我們上.床了。”

陸離手臂青筋暴突,幾乎掐斷了整個方向盤。

她在和他離婚後一年就和另一個男人上床,那個男人還是他的掛名弟弟……該死的女人,怎麽這麽不知羞恥!

她知不知道,離婚那三年他每天過得有多痛苦,而她卻能輕易接受另一個男人的身體。

是不是男人隻是嘴上狠,但一旦狠起來,真正狠心的往往是女人。不管有過多少年的感情,不管對方有多麽不舍,她依舊可以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開始她所謂的新生活,就像一隻脫籠的雲雀。

婚姻,不就是個牢籠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她輕笑一聲,夜色闌珊中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就像一道幽魂,隨時可能飄走,沒有人能抓住。

“但我告訴你,我不虧欠你什麽,那時我們已經離婚一年了,不管我和誰在一起都無可厚非。我拒絕歐陽爍隻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而不是因為你。”

“但那一晚終究是個錯誤,所以我沒有和他在一起。有了孩子之後,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生下來,我也不敢告訴他。直到我肚子大起來,再也藏不住,他才知道這件事……”

“但我告訴他,即便我有了他的孩子也不可能改變我們的關係,我要自己把孩子養大。他對我太失望了,所以孩子一歲後他就離開了,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

陸離越聽臉色越難看。“為什麽?”他咬牙切齒,“為什麽?”

眼裏濃烈的恨意足以將人焚毀。

“你可以留下他的孩子,為什麽不能留下我們的?你就這麽恨我嗎?”

“我不是恨你,但我們之間的矛盾太多了,你想想,陸青菀死了,你媽又差點瘋了,那些都是我間接導致的,你覺得我們可能在一起嗎?如果我留在陸家,你媽會氣瘋的。”

“我很大壓力,我實在是承受不了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去背負那些沉重的恨意……那時候我隻想要解脫,隻想離開,開始新的生活。我真的不是恨你……我發誓。當初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向你道歉,但你最近對我的報複也夠了吧?”

“你覺得這樣就夠了?你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如果你想一命換一命,那你就殺了我吧。”

“……你以為我不敢?”

“我沒有這麽說。但說實話,被你這樣糾纏著,比死還煎熬。離開你那六年,是我人生中過得最快樂的六年,我活得很輕鬆。沒有你,我過得比之前開心多了。”

她故意說著殘忍的話。

然而十幾年的感情,怎麽可能像她說的那麽輕鬆?其實她離開時已經愛上他了,那六年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想他。最開始有些時候晚上想到他還會流淚,隻是那些已經過去了,他不必知道。

“所以不管怎麽樣,我是不會回到你身邊的,你也很累吧。我求你放過我……”

如果她和他激烈抗爭,陸離會更加野蠻地禁錮她,可當她用這種哀求的語氣,他感到那樣無力,自己都覺得自己賤。

天底下女人那麽多,他何必纏著一個厭惡他的?不管他做什麽,她都不會愛他。

六年前的噩夢襲來,他感到恐慌,就像溺水的人拚命掙紮想要活命。

“嘎——”一個大幅度刹車。

“如你所願。”他說。

“什麽?”

“如你所願,我放了你,你滿意了嗎?”

可顧媛一點也不覺得輕鬆,他太反複了,這會兒這麽說,很可能明天就改變想法。

“你考慮清楚了嗎?”

夜色掩蓋了他眼底的受傷之色,他留給她的半邊臉上隻有殘酷,冷漠,以及譏誚。

“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我不過是想玩玩你,讓你嚐盡折磨而已,現在我覺得這個遊戲沒意思了,你可以滾了。”

“如果是這樣,我反倒要謝謝你。”

一口血氣湧上心頭。

她這麽說是想故意氣死他嗎?

“不用謝我,你應該謝謝自己讓我這麽乏味。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要一個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

“那倒是,你的選擇太多了,沒必要那麽執著。”

顧媛推開車門,還是頓了頓,回頭對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也不確定你會不會放過我,但如果你想報複我,都衝著我來,別傷害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與這場恩怨毫無關係。”

說完,她下車了,沒有看到他暗色中他已赤紅的眼眶,手指都快將方向盤捏斷了。

原來憤怒的極點並不是怒不可竭,而是一種從頭到腳的,冰冷的感覺,好像被人用一盆冰水當頭潑下,冷到了骨頭縫裏。

可她不會在乎,對她來說,他不過是糾纏她不放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