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徑直回了唐妃蓉的別墅,把車停進車庫之後,就用鑰匙把門打開了。

進到家中之後,唐正便看到唐妃蓉撐著腦袋靠在沙發上,雙眼閉著,膝蓋上還放著一疊文件,顯然是工作得有些累了,就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唐正走上前去,將唐妃蓉直接給抱了起來。

“嗯,臭小子,你今晚居然還回來了啊?”唐妃蓉看到唐正之後,不由一笑,雙手順勢抓在他的衣領上。

唐正抱著唐妃蓉往房間走,問道:“小姑怎麽不聽話,累了就趕緊回房間休息,怎麽在沙發上睡著了呢?”

唐妃蓉淡淡道:“就是想眯一會兒,哪知道你正好回來了,沒關係,我又不累。”

唐正對她的話自然是不相信的,將她放到了房間裏的大**,說道:“你洗澡了沒,我幫你上藥。”

“洗過了。”唐妃蓉道。

唐正撈起她寬鬆的褲腿,已經消腫了,看上去顯得比較正常,隻不過,骨頭卻是沒有完全愈合,還存在一些問題,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

骨傷倒不要緊,關鍵是她脊椎處的損傷,這是最難恢複的,少說也還得一個月才能健康起來。

唐妃蓉的小腿圓潤修長,膚如凝脂,摸上去滑不留手一般,在燈光下反射出一股暖光來,顯得格外悅目。

唐正用銀針刺穴,然後幫她上藥,對著腳踝的傷處一陣揉搓,把肌膚搓得通紅,毛孔全部張開,以便吸收藥力。

“小姑的腳真漂亮,可以跟我見過的那瘋婆娘一比了。”唐正捏著唐妃蓉的小腳,笑道。

“嗯?”唐妃蓉低頭看了唐正一眼,笑吟吟的,“瘋婆娘,誰啊?”

“印度毗沙門的活菩薩,釋迦娑婆,從不穿鞋子的瘋婆娘。大冷的天,都赤著腳,而且還能做到點塵不染。”唐正感歎道,不得不說,釋迦娑婆的確是一大敵手,如果有機會,還是要將她擒下,擒不下來的話,那就幹脆殺了完事。

被這樣一個瘋婆娘成天惦記著,唐正可不覺得自己能睡好覺。

“千輪福相?”唐妃蓉便問道。

“我哪知道什麽福相不福相,說是這麽說。”唐正聳了聳肩,“腳上能有什麽福相,恕我真看不出來。嗯,我看看小姑的,看能不能看出什麽門道來?”

唐妃蓉卻是將另外一隻腳抬起往他臉上踹來,笑道:“癢癢,還不鬆開!”

唐正急忙往後一讓,放開了唐妃蓉,然後道:“小姑感覺脊椎上的傷怎麽樣了?要不要再幫你施針?”

“不必了,脊椎上的傷施針也沒用,得等它自然恢複,估計想要全好,得個把月。”唐妃蓉道,腳上的骨傷反倒容易恢複,再過最多一周,她的腳就能恢複如此。

功夫高的人,氣血強壯,細胞活躍,骨髓也比一般人要優質,恢複的速度自然會快很多。

“早點休息,我也睡了。”唐正道。

“嗯。”唐妃蓉點了點頭,“一會兒記得把樓下的燈給關掉。”

唐正回到家裏來

倒是清閑了不少,但是,被他打斷了腸子的金元和郎軍,直到淩晨兩三點才從急救室裏推出來。

“元哥,是誰把你打得這麽慘的?”一個年輕男人一臉陰鷙地問道,緊緊握著金元的手掌,十分憤怒。

金元此刻十分虛弱,才經曆了一場手術,他傷得很重,被唐正直接一記勾拳打斷了腸子,醫生費了好大勁才把腸子重新給連上,而且從他體內抽出了大量淤血,不然的話,他恐怕就得死在手術台上了。

郎軍的下場同樣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金元還要淒慘一些,現在都還昏迷著,畢竟他不是練家子,身體素質跟金元不是一個檔次的。

金元睜開眼來,看到了站在床邊的一對年輕男女,緩緩吐了口氣,說道:“我技不如人,輸得應該,玄牝你就別管了。”

被稱為玄牝的年輕男子冷聲道:“這怎麽可以!難道他們真以為,我們愛新覺羅後裔好欺負不成?”

金元卻是說道:“這個姓氏已經成為過去了,不用再掛在嘴邊,它沒法給我們帶來什麽榮譽,我們現在的一起都是恒宇爺給的,如果恒宇爺哪天去了,一切都還得靠我們自己爭。”

這對男女正是唐正曾經在醫院遇到過的梧琴和她弟弟,她弟弟的名字叫玄牝。

梧琴眼瞼低垂,緩緩道:“元哥說得沒錯,我們而今的一切都是恒宇爺帶來的,當年要不是有恒宇爺,我們的長輩們都要在那場浩劫當中被清算個幹淨。而今還可以住在紫禁城裏的一角,也都是恒宇爺拚命爭來的。玄牝,是時候放下你的那些尊嚴了。”

“我先睡會兒,好累。”金元對著姐弟兩人無奈一笑,眼睛一閉,虛弱地昏睡了過去。

“打傷他的人叫唐正,是唐挽弓的孫子。”白巨闕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緩緩地說道。

玄牝的眉頭一皺,道:“唐正,就是當年那個在燕京裏胡作非為的二世祖?”

“說他是二世祖倒不是,畢竟他爹媽死得早,應該叫他三世祖才對。”白巨闕笑了笑。

這個時候,有醫生過來做一些檢查。

“醫生,他的情況怎麽樣?”玄牝問道。

“傷得不輕,甚至可以說很嚴重,他被鈍器重擊腹部,腸子被打斷了,內髒也有一定程度受損,雖然把壞死的血液抽離,一些壞死的組織也切割了,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還是另說……一切,都得看傷者的運氣和恢複能力了。”醫生說道,“倒是另外一人傷得不如他嚴重,所受力道較輕,隻是斷了腸子,沒有傷到內髒。”

醫生主觀認為這兩人是被鈍器重擊,這才被打斷了腸子,哪裏能想到這是用拳腳打出來的!

玄牝沉聲說道:“這麽嚴重?”

“這還是因為傷者的身體素質比較好,要是一般人受到這樣的重擊,早就死了。”醫生無奈地聳了聳肩,“傷者是職業軍人吧?不過,也不知道他能否恢複過來,如果不行的話,他的職業生涯恐怕要結束了。”

梧琴和玄牝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都是同時一變。

他們這一脈留下來的

人本來就少,而今被寄予了最大希望的金元卻遭遇了如此重創,這讓姐弟兩人都感覺到有一種一盆冷水澆頭的感覺。

白巨闕皺了皺眉,說道:“醫生,請你盡量把他治好,錢什麽的,都不成問題。”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能力問題,就算你把病人送到美國去,那邊的醫療條件也不一定就能保證他完全康複啊!”醫生無奈地說道。

玄牝咬了咬牙,不由握緊自己的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一定要給元哥報仇!”

“玄牝,你要冷靜,打傷元哥那人的身份不簡單,而且身上的功夫也說不清楚有多厲害,你不要輕舉妄動!”梧琴道。

玄牝道:“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元哥被人欺負?我們是沒落了,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梧琴不由歎了口氣,道:“從長計議,先回去跟恒宇爺爺說一說。”

聽到梧琴把薑恒宇給抬了出來,玄牝不敢再多話,薑恒宇以前隻是個太監,但他在這一脈人的心目當中,無疑是最為神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的存在,這一脈的人恐怕在那場浩劫當中就已經被清算幹淨了!而且,他們也不會有而今這樣的地位。

這個老太監,一個人,用脊梁撐起了愛新覺羅這個姓氏!

白巨闕眯了眯眼睛,唐正再厲害,恐怕也不是那位老太監的對手,那位老太監,可是橫掃華夏無敵手的存在,要不是他護著這一脈人,早被別人清算幹淨了。

“好,那就回去聽恒宇爺爺怎麽說,我就不信,恒宇爺爺會眼睜睜看著元哥受辱!”玄牝冷聲說道。

梧琴無奈地搖了搖頭,玄牝總是妄想著重現這個姓氏昔日的光輝,但這又怎麽可能呢?輝煌都已經過去一兩百年了,人們也不再愚昧封建。

梧琴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安安靜靜生活下去就好,不太願意去想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

“我送你們回去吧,金元兄弟這裏,我會照顧著。”白巨闕對姐弟兩人說道。

“那就麻煩白先生了。”梧琴點了點頭,輕聲道。

“金元兄弟是因為我的事情而出的事,我自當照顧好他,你們兩人放心,就算金元兄弟無法再進入部隊當中工作,我也能幫他找到更好的出路!”白巨闕信誓旦旦地說道,在博取姐弟兩人的好感。

梧琴心裏猶如明鏡,但是卻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淡淡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

白巨闕開著車將姐弟兩人送到紫禁城的一角來,也是最偏僻的一角。

“總有一天,我要從正門光明正大進去!”玄牝下車時,看著不大的偏門,帶著些憤怒說道,仿佛心中有無數塊壘。

白巨闕笑道:“我相信,會有那麽一天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開著車離去了。

梧琴皺了皺眉,沒說話,而是拉著玄牝走進了偏門當中,回到那個他們住了許多年的偏殿裏去。

這裏不對任何遊客開放,因為,這裏住著一個姓薑的老太監,一個人盡敵國的老太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