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是的，我曾經見過你，八年前在天南市。……那個時候，謝謝你了……”
“說謝不謝的我根本就搞不懂，哎呀，真是的，根本就想不起來八年前的事嘛，腦子看來真的快要壞掉了。”
哪裏是快要壞掉了，本來就是壞的好不好？不過還真是讓人意外啊，想不到東龍子八年前竟然真的去過天南市，我還以為他是在跟我吹牛呢。要知道，八年前可是威龍會崩塌的時候，聽說那是天南市最亂的時期，老老實實走街上都有可能忽然被人砍死。
另外又讓我聽到了一個消息，龍羽八年前在天南市？還受過東龍子的幫助？
“我是星司的大哥，聽說我老弟目前正在追求你，我這個當哥哥的必須站出來說句話。小姑娘，對於我弟弟，你最好不要給他好臉色看，這小子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總想著幹蠢事，擾亂社會秩序啦，消滅人類統治世界啦，總之未來是個當魔王的料。”
龍羽表情無奈的笑了笑。
這次換我怒瞪東龍子。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難聽，你老弟長這麽大一個女孩子都沒交往過，好不容易有個心儀的，給點麵子行不？
東龍子突然又開始莫名其妙的自我感歎：“是一個好姑娘，可惜了，身影如此虛淡模糊，可謂紅顏薄命，隻怕時日不多，造化弄人，令天地為之而泣。我欲逆流時空，隻歎心有餘而力不足，徒增悲傷。”
龍羽十分疑惑。
“再胡言亂語就給我出去。”我終於忍不住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家夥不是第一次詛咒龍羽短命了吧？私下叨叨也就算了，如此場合竟然這等放肆，怎能不叫人生氣？
之後，東龍子大仙就不再多說話了，隻顧著拚命地吃。不知道他的胃是怎麽回事，就是吃不飽，跟餓了幾百年似的。
龍羽和上官紅雁時不時盯著東龍子看，眼神複雜。
這一情景令我和許海洋頗為不滿，難道那家夥已經搶了我們的女人？
當上官紅雁問及東龍子名字時，他滿不在乎道：“我的名字有很多，不知道你問的是哪一個。所謂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過於執著豈不幼稚？啊，吃飽喝足了，兩位，你們也可以走了，恕不遠送。”他笑眯眯的擺了一個手勢。
什麽！
我跟許海洋麵麵相覷。龍羽和上官紅雁麵麵相覷。
還沒吃完，就讓人家走？
你確定你是認真的？
“怎麽，沒聽見？兩位小姐，你們可以走了，不不不不，看來貧道太溫柔了，如果不說一個‘滾’字的話，你們可能是不會懂的吧。那麽，明白貧道的意思了嗎？”
上官紅雁和龍羽表情千變萬化，尷尬極了。
東龍子猛地摔爛一隻杯子，叫道：“滾！”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臉色很難看，她們什麽都沒說，默默的走了。
我和許海洋驚呆了，當我們準備去追人的時候，大賤人攔住我們，說：“不準去。”
“龍哥，你幹什麽呢你！”
“東龍子，我是三天不打你**不知道你人賤是吧！”管他到底是不是神經病犯了，反正我十分生氣，直接拳頭乎上去，一拳把東龍子打倒。正想繼續去追龍羽二人，大賤人起身再次攔住了我，朝我肚子賞了一拳。
“你敢揍大哥，想造反？”
“大爺的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大哥？你害的老子都沒臉見人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是紅的！”
“呦，嘿嘿，教訓我，那就讓我瞧瞧你有什麽能耐。”
媽的，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我說：“我今天不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就對不起你！”
餐廳裏立刻雞飛狗跳客人亂竄，我和東龍子大打出手。
鬧的時間並不長，雖然我聲勢不小，但功力確實不如東龍子，沒多久就躺了，連帶著許海洋也挨了揍。最後，東龍子一手拎一個，把我和許海洋帶到人民醫院，丟病**。
“敢反抗我？哼哼，真是愚蠢，你們兩個好好反省一下。”
我問：“東龍子，你是不是瘋了？”
“暫時還沒有。”
許海洋：“那為什麽突然趕她們走？”
“下馬威。”
我：“下個毛的馬威，憑什麽？”
“龍羽還好，那個叫上官紅雁的不是什麽善類，不給她點顏色瞧瞧，以後你們倆會吃虧的。”
許海洋：“吃虧？我樂意。而且你憑什麽說她不是善類？”
“男人的直覺。”
我：“你直覺一點都不準，那為什麽連我的龍羽一塊趕了？”
“順帶。”
許海洋：“龍哥，這件事你做的太胡來了，我們負責說服她們，明天你去給我認真道歉。”
“不去。”
我吼：“到底去不去！**再給我說一次！”
他吸一口氣，大聲叫道：“不去！！！”震的人耳朵嗡嗡直響。
神經病武功高，不講理，實在難以對付，我和許海洋隻能忍。對這個混蛋，我們倆懶得理會了，狗日的，最好精神病院馬上派人來抓你。
下午半天生悶氣，晚上，琢磨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和許海洋用手機聯係上官紅雁和龍羽，拚死道歉。
東龍子罵我們倆沒出息。
我倆恨不得宰了他。
小逼叨叨的，你給我等著，別讓我的功力超過你，否則一天把你三頓揍，叫你哭都來不及。
許海洋住院第二天，我決定去學校，必須要當麵向龍羽解釋清楚。另外，還有大桶司馬烈，發現他對龍羽動歪腦筋，就算他曾用三本黃刊為資本成為我的朋友，也改變不了我對他評價的直線下降。小樣，還想跟我決鬥，不是找死嘛。
大賤人東龍子瞄住了我，不許我離開人民醫院。
“黃毛渣、白眉、蟈蟈男和小光頭他們來小天南了，我要去見他們，所以你不能攔我。”
“哦，在沙魯鎮的狐朋狗友啊，他們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算不跟你會和也沒什麽，出不了事的。”
“要是你的老相好王炮來了，你還能說這話？”
“哈哈，王炮這個時候怎麽會來小天南呢。老弟，對老哥說謊可不好呦，你是想拿這個借口去學校見你的小情人吧，你一出醫院，估計到晚上都想不起來原來還有幾個朋友在等著。”
“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別說我講話不好聽，為了跟我的朋友們會麵，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若攔在我麵前，我就打倒你。”
“氣勢倒是不錯，不過我這個大哥可不是白叫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厲害才對，最好還是不要跟我作對為妙，一不小心把我惹毛了，哼哼，可是要揍你的。”
“你揍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習慣了，反倒是你，最好小心我的小宇宙爆發，當心我逆襲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來吧，正好藉此了解你最近功夫下滑了多少，來到小天南你鬆懈了許多，也不練功了，我這個大哥可是相當擔憂。”
“正合我意。大河！準備好相機，看我是怎麽揍他的！”
決鬥結果沒有懸念，一開始我就被單方麵壓製，掙紮了兩下就遊戲結束了。這個怪太變態，是個bug，如果不練到頂級死都贏不了。
真是的，找了這麽久，就是找不到金手指……怨念。
許海洋住院第三天中午，龍羽登門拜訪。
她是來找東龍子的。
“請問你有女朋友嗎？”她問。
“沒有，怎麽啦？”
“沒什麽，隻是問問。那個，你覺得我怎麽樣？”
“很好，唯一令人遺憾的就是命太短。”
“原來如此，看來在你眼中，不知為何我成了短命的人，希望你能解答我的疑惑。”
“正是天道之下自有定數，定數之中又有變數，所以命運這種事情不好說，我隻是有那種感覺而已。怎麽，你希望活的長久些？”
“沒有人想死。但願你的預感有誤，我還有許多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完成。”
“你來找我目的是什麽？”
“前天的事情……”
“啊，抱歉抱歉，那天是我不對。星司他們可能跟你說我有精神病之類的吧，其實呢……”
“關於這件事，他們兩個向我強調幾百遍了。”
“……不會吧？星司，大河，你們兩個給我胡說八道什麽，我才沒有精神病呢！”
我：“我說過嗎？”
許海洋：“沒有。”
我：“看吧，我從沒說過。”
許海洋：“我也是。”
我：“我可以為大河證明。”
許海洋：“我也可以為星司證明。”
我：“我們能夠相互證明。”
許海洋：“就是這樣沒錯。”
無視我跟許海洋，東龍子繼續對龍羽說：“人類這種生物很奇怪，一旦遇到因次元相差太多而理解不了的同類，就會冠以神經病這種稱呼進行語言攻擊，一方麵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麵是因為無知。大多數境界到了極致的人物都會被當做神經病對待，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那些頂尖的藝術家。”
龍羽：“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小姑娘，你的悟性勝過星司千百倍，要不是很多年前有個混球死皮賴臉當了我徒弟，真想指導你修行。”
“你可以多收一個徒弟。”
“不行不行，一個已經夠煩了，幸好星司沒有得到我的真傳，否則我天天別想睡覺。你看起來很老實，學到了真本領就不會乖乖聽我話了，到時候我肯定有大麻煩。”
龍羽沉默不語。
我說：“你拽什麽拽，愛教不教，會一點三腳貓功夫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成了大師？啊呸，惡心死了。”
東龍子：“想打架？”
“來呀，誰怕誰？”
許海洋忙拉住我：“我住院三天，你就想每天挨一頓揍？忍忍。”
龍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看向東龍子的眼睛，說：“我不會任性的，希望你能考慮我，不勝感激！”說完龍羽便告辭離去。
許海洋叫我趕緊去追，東龍子卻說：“不必了。老弟，你麻煩來了，她看上我了，想跟我告白卻不好意思開口。”
“鬼扯，一邊去。”
“哎哎哎，我說的都是真的，論身材，我比你高，論相貌，我比你成熟英俊，論武功，你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相對於我這樣的絕佳人物，你有何優勢可言？”
“四年後我比你高，三年後我比你帥，隻需兩年我的功夫就能超過你。論年齡，我比你年輕，論性格，我比你穩定，論素質，我比你高，論武功，我潛力比你大，你這樣的人渣活著就是浪費資源，還想跟我比，也不掂量掂量。”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再過一百年你的功夫也休想超過我，不帶你不信的。”
“走著瞧，兩年，隻要兩年，兩年過後，在我的眼裏你就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許海洋：“別爭了別爭了，問一下，為什麽我感覺我許海洋才是最有潛力的人呢？直覺告訴我幾個年頭一過，我就能飛天上了，就像天使一樣。”
……
就在這個許海洋出院的傍晚，人民醫院前有人火拚。總共約五六十人，聽說是南街和西街又發生了重大的矛盾。
警局不敢多管閑事，直到戰鬥結束，幾輛警車才姍姍來到，拉走了二十幾具屍體。
聽說這個月小天南打架事件特別多，警局的屍庫又快滿了。
也許是習慣了幫派火拚，街道的清洗工作相當利索。
沒有看到南街的阿拽和西街的唐僧，看來隻是小嘍囉之間一時興起的舉動，打的快，散的也快，無組織無紀律。
許海洋拍拍我肩膀，說：“別發呆了，走吧。”
“我靠，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突然死那麽多人。”
“以後你會經常見到這種事的，這隻是小打小鬧而已，去年陰陽墳場那邊發生過一次大混戰，死了一百多，搞的我晚上都不敢出去遊**了。”
“那次的事我吧老板在吹牛呢。”
突然東龍子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聽說那次很多人死後血都被那一百零八座墳吸收了，更有一部分人最後屍體失蹤。有人說，屍體被妖怪給吃掉了。”
在普通人眼裏，陰陽墳場是個陰邪之氣很重的場所，而對於東龍子這樣稍微懂點玄學的人來說，陰陽墳場那個地方相當可怕。他曾經不止一次嚴肅的和我談論那地方的詭異，叮囑我不要妄圖接近那裏，害怕我亂跑惹事，所以他下令我不許離開沙魯鎮。
在這個世界上，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太多了，鬼怪之說，雖不可盲目相信，也不能完全否決。
我沒有見過鬼怪，不過卻見到過類似鬼怪的東西，那讓我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與我的觀念類似，許海洋對於科學與迷信的看法也是相當理性的。這個人也是個小怪胎，明明道德素質不怎麽樣，聽說學校政治科目考試總是能夠取得令人驚歎的成績。
當然，在許海洋的眼裏，最重要的並不是妖魔，而是天使。
而在我的眼裏，上官紅雁就是許海洋的天使。
我問東龍子：“大河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他說：“很明顯啦，他那麽喜歡研究基督教的神學，得的當然是天使病。他現在才剛開始沒多久，再過一段時間搞不好又會發作，要想徹底治療這個病，就要將那什麽狗屁東西完全悟透。星司，大河過後，下一個就是你了，什麽，你問我什麽時候發這病？放心，不會的啦，我又不信宗教，頂多對太上老君有點興趣。”
回到基地，為了慶祝許海洋出院，艾雪娜小姐聲稱要再一次展露手藝做幾道菜出來。許海洋有點吃驚：“不愧是艾雪娜，竟然連晚餐都可以做，果真是萬能型。”
我說：“可惜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製造出來的，外表做成可愛女孩子的模樣會死？偏偏搞的跟一個山寨貨一樣，難看死了。”
“笨蛋，你知道什麽，艾雪娜的身體是可以改造的，等我們家以後有錢了，自然會把她改造成一個俏皮可愛的美少女。”
“啊，真是期待呢。呐，大河，你們家到底還有多少積蓄，不可能連一點義肢都買不起吧，據我所知目前高端智能機器人的義體也不是什麽天價。”
“你去給我買一個回來看看。”
“別逼我，不然我真的去給你偷一套回來。”
“你要是能搞到一套像樣的義體，我叫你大哥。”
“廢話，你本來就該叫我哥。”
“身份證拿出來，你出生比我早？”
“我沒有身份證。喂，龍哥，我今年到底多少歲？”
東龍子：“我怎麽知道？我還想找個人問問我今年多少歲呢。”
“你今年不是二十嗎？你自己說的。”
“是嗎？”
“少給我裝傻，你幹脆別混了，就因為你這樣子，弄得我們現在都搞不到身份證。”
“這不能怪我，你老爸和你老媽沒死的時候我其實跟你一樣，意識很模糊，直到很多年後才有思想有記憶。你的靈智開啟時間晚，我也是。”
“所以你不知道我們兩個叫什麽名字，直接給自己取了個外號叫東龍子，然後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星司？老哥，你是個人才。”
“嗯嗯，大家都這麽說。”
臭屁什麽呀你，難道你沒聽出來我是在諷刺你？
艾雪娜的菜做好了，她過來叫人去幫她拿，東龍子首當其衝。
我們幾個驚歎於艾雪娜的手藝，她的菜和上次一樣，都很不錯。身為一個機器人，她到底是怎麽判斷菜的味道的呢？我怎麽也想不通。科學真是可怕，竟能造出這種玩意兒，看來以後人類要滅絕了，這種東西多了遲早要向人類造反。
我和東龍子、許海洋還有艾雪娜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圍著同一張桌子。幾個人關於菜的話題有說有笑，這種溫馨一時間竟令我感動。
我們……是一家人嗎？我隻想守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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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