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在乎

四個人有說有笑,更不時傳來瑪麗的陣陣笑聲和眾人愉悅地交談聲,晚餐吃得如此愉快!

傭人識趣的放了有情調又lang漫的華爾茲舞曲,瑪麗躍躍欲試,拉著愛德華跳了起來。

一個高貴儒雅,一個美麗優雅,再加上平時保養得體,根本不像六十多歲的人,看起來比年輕人都健康,積極向上和充滿活力。

杜枷辰和青格坐在吧台前,靜靜地看著跳舞的兩人,各懷心思。

如果也能像他們一樣,相互扶持,和心愛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該有多好!可是眼前的人會是哪個可以白首不相離的人嗎?

兩個人同時看向對方,眼神交匯的刹那,她眼中的迷惑驚慌,他眼中的堅定,千言萬語還來不及說。

一時無語,死一般的寂靜。

紛紛轉移注意力,避開剛剛的尷尬你,眼神的交匯火花的碰撞。

“怎麽?不邀請美麗的小姐跳支舞嗎”。瑪麗打趣道。

“當然。”

杜枷辰紳士的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美麗的人兒。

青格把手放在他的手裏,有那麽一瞬間,青格以為交到他手裏的不隻是她的手,還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杜枷辰牽著青格的手來到舞池中央,舒緩的音樂如流水般響起,他的手扶住她的腰,如此之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眼神追逐這對方,在容不下其它。

她有古典的瓜子臉,尖尖的下巴,白皙的膚色,靈動的雙眼。

他高挺的鼻,斜飛的眉,棱角分明無可挑剔的五官,略薄的唇。

人們都說嘴唇偏薄的人,象征著無情。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不鹹不淡的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

期間青格去看了媽媽,還是老樣子,躺在**毫無蘇醒的征兆。

她又喋喋不休得講了很多,她自己,沈亞柯,杜枷辰以及張嫂和杜家的掃地大爺。

雖然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在說,她卻樂此不彼,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

這個冬天風雪彌漫,道路兩旁薄薄的積雪有增厚的趨勢,枝椏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青格的體質偏弱,在連續生了幾場大病後,再不敢跑到外麵直麵風雪,更別提心愛的秋千了,杜枷辰更是下令不準她在踏出房門一步。

所以隻能像現在這樣站在窗前,看窗外風雪飄揚,狂風肆虐,天地混沌一片。

真是折磨人的冬天。

“阿嚏”,她的手捂住鼻子,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即使什麽也不做,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裏還是擺脫不了感冒的厄運。

她懊惱的低下頭一件棉衣適時的披在她身上,“身體不好,怎麽還吹風。”杜枷辰略帶嗔怪的語氣充滿**,青格乖乖的被他帶離窗前,遠離了風雪。

可是感冒還是如約而至,連續打了幾天的吊瓶並無好轉的跡象。

夜裏持續發燒,咳嗽,嗓子發炎說不出話,折磨得青格幾日下來,人也日見消瘦。

杜枷辰看著針孔紮進她纖瘦的胳膊裏,她臉上有瞬間的抽痛,眉毛皺在一起。

他倚在門口猛地抽煙。

這些天來,隻是普通人家得的感冒換到青格身上,卻像是致命的毒藥,各種抗生素,甚至從國外空運過來的進口藥物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每天夜裏聽到她粗重的喘息聲和不安分的翻身聲,他都覺得是種煎熬。

她被病痛折磨得整宿整宿睡不著,他同樣也是,隻不過不是被病痛,而是被病痛折磨的她。難道真如醫生所說,她的病心理的原因占很大一部分,輕微抑鬱。

醫生走出房門,恭敬地停在杜枷辰麵前。

“針,打好了?”他拿掉口中的香煙,扔在地上狠狠踩碎,像是碾碎某種情緒般,惡狠狠地用腳尖來回踐踏。

“是的,杜先生都打好了。”

“她到底什麽時候能好?”

他的注視令醫生心驚,醫生戰戰兢兢的回答。

“夏小姐體質弱,隻要按時打針吃藥,相信很快就能康複的。”杜枷辰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你就不能有點新意嗎?每次都是很快,很快,這都多久了。”

說完一拳就要打過去。

他的眼睛血紅,像一隻發狂的獅子。

一聲細微的喊聲換回了他的理智。

“別這樣……”青格不知何時下了床,倚在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顯然費了好大力氣,整個人虛弱得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

杜枷辰一驚大步跨過去,扶住她的身體。“又不安分了,小野貓。”也隻有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饒有興味叫她,小野貓。

他扶住她孱弱的腰肢朝臥室走去,動作裏滿是小心翼翼的關懷。

醫生如釋重負,倉皇而逃,這個冷麵閻羅比傳說中還要駭人,再呆一會兒命都沒了。

跑時還不忘拽著他的醫療設備。杜枷辰端著一碗煎好的中藥進門,青格立刻本能的往牆角縮了縮。

他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青格委屈的求饒。

“我不想喝,不想喝。”大眼睛哀求的看向他。她不要喝,不要再喝這又苦又澀的中藥,喝了那麽就她的病還是沒有好。

杜枷辰抓住她推拒的雙手,長臂一揮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裏。

她搖頭,拚命搖頭,“不喝,我不喝,你放開我,杜枷辰你放開我。”

他無奈,趁她掙紮之際,快速喝下一大口藥喂到她的口中,舌尖的觸碰深一分藥香就濃一分。“別動”,杜枷辰的語氣中帶著壓抑的隱忍,青格立刻領會到他說的意思,況且他的下身抵在她的腰間,她羞紅了臉,不再亂動。

他想在這個時候要她?

看到她不再亂動,杜枷辰鬆開她被侵略的唇。

“放心,我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要你的,但是,如果你故意不讓自己好起來,那就不一定了。”他離開她的床。

“啪”,杜枷辰離開青格的房間,來到書房。

這已經是他砸掉的第三個杯子了,細膩的青花瓷和堅硬入獄的大理石地麵碰撞的結果,是毫無懸念的粉身碎骨。

他肆無忌憚的發泄這自己的憤怒與憂愁,這裏不會有其它人的不懷好意,不會有敵人的覬覦,他不用在人前那樣,假裝自己是無堅不摧的頑石。

手機響起我愛他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逃不開愛越深越互相傷害,越深的依賴,越多的空白,該怎麽去愛……,我愛他跌跌撞撞……

杜枷辰有一瞬間的錯愕,這是他的手機?

什麽時候換成鈴聲了?他一向沒有設置鈴聲的習慣,手機打的都是震動。

“喂”,他的語氣不善,顯然還在為剛剛發生的事錯愕不滿。

“辰,你的語氣臭臭的,難道是怪我大晚上的害你欲求不滿?”電話那端的威廉玩心大起,突然有種逗逗杜枷辰的想法,嬉皮笑臉的說道。

“有事快說,沒事我掛了。”杜枷辰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沉下臉來。

“果真是欲求不滿嘍。”威廉不知死活的繼續說著。

“你好像很閑,幹脆出去裸奔比較好。”

“喂,辰,不用這麽惡毒吧,我可是有選擇性的好不好,不和你貧了,再說下去還不得被你扔到地中海喂魚。”威廉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

“你知道就好。”杜枷辰毫不客氣,理所應當的回道。

“辰,這次年會你會到吧?”

杜枷辰不語。

“最近半年,程前那個老匹夫不斷拉攏人馬,企圖分裂天海幫,現在幫裏的老**多已經唯他馬首是瞻,有消息稱他有批大貨從越南要運過來,是不是該趁這次年會……”威廉沒在說下去,他知道多年的默契,即使他不說,辰也知道他的想法。

除掉程前,為天海幫換上幹淨的新鮮血液,那些自私自利的老家夥早該退休了。

杜枷辰毫不猶豫。

“我會參加,我不希望天海幫再和犯法的事有任何關係。”

他掛掉電話,轉身離開房間。

樓梯左拐,右麵的第一個房間,他打開房門,看到**睡的不安分的人兒,睫毛微微顫抖,呼吸有些厚重。

他坐到床邊,看著她得睡顏,寧靜美好的樣子,讓人不忍忽視。

該帶她去嗎?如果放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他還真不放心。

現在病著,再者還有潛伏的危機,萬一趁他不在,她和沈亞柯……”

還是去吧!

她這樣不會照顧自己,連喝藥都要別人看著的人,恐怕他一走,她還不得寧可病死也不喝藥,真是個難纏的小女人。

有時候他真不明白,他們之間的羈絆到底是為了什麽,隻是簡單的覺得她好玩,固執得想把她留在身邊?好像不是,她已經能夠成功的牽動他的心,擾亂他的情緒。

明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他卻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