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步步緊逼

空氣驟然凝聚,杜枷辰火紅掙紮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跟我回去”杜枷辰打破三個人之間的沉默,不耐煩的開口。一隻手就勢就要去拉她的手,卻被夏青格不留痕跡的躲開。

杜枷辰臉色一變,用力抓緊她的手:“夏青格,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杜枷辰的看上的女人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屬於另外一個男人。”

“你忘了,是你親眼看到的我和沈亞柯上過床。”危險的光芒掠過,一股不祥的預感將她籠罩,要逃已經來不及,她削瘦的肩膀被他緊緊抓住。她有些兒後悔,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口不擇言,徹底的把他身體裏的暴虐因素激發。

洶湧的吻強硬的湧進她的嘴裏,他變得如野獸般:“我不嫌你髒。”

“你混蛋,滾開,別碰我。”夏青格拚命反抗,身體被他禁錮的她狠狠咬上他靈活跳動的不安分的舌尖,一時之間,血腥味彌散在兩個人之間。

“啪”一聲,兩人皆是愣在原地。旁邊的慕栗煦也愣住了。她竟然出手打了他,這是她萬萬想不到的,隻是當著慕栗煦的麵,他那樣羞辱她,她覺得從未有過的難堪。

杜枷辰的臉上閃過嗜血的冷冽,一步步緊逼:“夏青格,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今晚……我對你的縱容到此為止……”低沉的嗓音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他不由分說,狠狠拉住她的手,向不遠處的跑車靠近。

夏青格求救般的目光望向慕栗煦,可是沒有任何回應,那個男人褐色的眸子就那樣不聲不響的看著她被他帶走,連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沒有。

直到夏青格被硬生生的塞進車子裏,汽車絕塵而去,他才如夢初醒般,怔怔的看著汽車離去的方向。

直到許多年以後,他再次回想起來,才知道這一刻,他錯過的究竟是是什麽,隻是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叫做後悔的藥。

清澈的眸子此刻灰蒙蒙的,這樣的夏青格倒讓杜枷辰怔了怔,張了張嘴巴卻是殘忍惡毒的話,他懊惱的拍打著方向盤,卻是想收也收不回來:“別再想著那個男人,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最好安分守己。”

妻子,夏青格隻覺得好笑,她這個他所謂的妻子,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成了他的妻子,難道不可笑嗎?她夏青格自己竟然不知道,現在,她竟然已為人婦,這件事足夠震驚了吧,而娶她的這個人甚至沒給她一個像樣的婚禮,一紙結婚協議就給她扣上了已婚的帽子。

“為什麽選我?”她不會忘記,爭吵後的第一天,他帶了一個舞女回家,故意帶到她的麵前,指著她對她說:“你還不如她。”他是恨她的呀,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我希望我的妻子,不哭不鬧不爭不搶,而你,恰好符合這個標準。”

“不哭不鬧,不爭不搶”夏青格呆呆的重複著他的話,苦澀的笑意自嘴角溢出,眼睛睜得累了,酸脹的感覺讓她閉上了眼,強忍住身體的不適,依靠在車窗上,不發一言。

臥室的門被推開,夏青格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看也不看門口站著的,一臉鐵青的杜枷辰。他這是什麽意思,幹嘛不回自己的臥室,跟著她做什麽?想必隔壁房間那個女人早就饑渴難耐了,他還真是不解風情,放著那麽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不管,偏偏過來貼她的冷臉。

想要讓她對他的態度好轉,像從前那樣任他欺負,不可能,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了?夏青格倔強的起身,把自己陷進柔軟的大床裏,送客的意味明顯。她不說話,閉上眼睛假裝看不見他,心裏卻把這個男人罵了幾百遍。

驀然,床的一側塌陷了一大塊。夏青格猛然坐起。

但是,她今天已經很累了,再也無力跟他計較。既然他喜歡這個地方,他不走,那她走。

夏青格艱難的起身,想去客房。起身之際,猛的被一雙大手拉住。

“你去那裏?”聲音依舊冰涼徹骨,不帶一絲暖意。

夏青格不想和他多做糾纏,更不想和他說話,掙開他的手就像離開。隻是,她的力氣,在他看來,不堪一擊。

她不停的掙紮,雙腳不停的踢,卻被他稍稍調整位置壓在身下,隻用一隻手便輕而易舉的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動彈不得。

狂熱的吻撲麵而來,他的舌尖深入掠奪,幾近粗暴,不知足的蔓延至耳際沿著頸邊一路向下,觸碰到頸邊的衣物,他的另一隻手一把扯開她的領口,炙熱的唇也隨即而上。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用盡全力大喊以後,就像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軟軟的躺在**,望著柔美的天花板。夏青格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眼淚溢出眼角,無言的哀痛在眸見流轉,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放棄了掙紮,放棄了抵抗,無言的流著淚。

她很累了……這種累在他說出不相信她的時候,就已經生根發芽了。她不明白,為什麽口口聲聲的說著愛她的人,下一秒,為什麽就可以把他說愛的哪個人傷的那麽徹底。

也許他本就不愛她,一切隻不過是他作為男人的虛榮心在作祟。那時候他以為她不愛他,所以才會那麽逼真的演出了一副征服的戲碼。不過,這個戲演得很成功,最起碼,她輸了。

杜枷辰的眉頭越擰越緊,越擰越緊,眼中射出一股寒意,她在哭什麽,她也懂得傷痛,她也知道廉恥,她不配哭。眼中迸發出怒火,他恨,恨此時就算看著她偽裝的臉孔,他還是會心疼。

杜枷辰的嘴角勾出一抹殘忍,他就那樣帶著一絲冷酷笑意的看著身下精致的臉孔,微黜的眉眼,仿佛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般。

身下一刻不停,壓在她的身上,故意粗暴的**著她嬌嫩的肌膚,滿意的看著身下的人兒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嬌小的身子如同被撕裂了般,承受著他一次有一次猛烈的撞擊。

一雙空洞絕望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頭上的天花板,直至眼睛酸脹不堪,她無力的閉上眼,此刻的她猶如一抹幽魂……

溫暖的陽光傾瀉在屋子裏那個單薄纖瘦的身影上,長長的黑發垂直地麵,遮住了蒼白的容顏,隻看見不斷滴落的淚水,在光潔的地板上逐漸匯聚,蜿蜒流淌。

“夏小姐?”張嫂輕微的喊聲似乎驚醒了她。一瞬間,夏青格隻覺得渾身冰涼,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絕望的抱緊雙腿,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裏。那些痛苦的,屈辱的記憶排山倒海翻湧而來,緊緊的攝住她的心,痛苦不堪。

張嫂心疼又無奈,同情的看向這張絕美此刻卻是毫無生氣的臉。昨晚,她淒厲的哭喊聲刺痛了她的神經,可是她除了同情什麽也做不了。她隻是杜家的下人,年頭久了一點而已。可是少爺怎麽狠心如此殘忍的折磨她,逼她臣服。

夜幕,漸漸降臨,屋子裏的光線慢慢暗淡,直至完全黑暗。

張嫂走進房間,打開燈,毫無意外的看見女子雕塑一般僵硬蜷縮的削瘦身子,小小的身子死死的倚靠著背後的牆麵,用盡全力的縮在一角,整個人沒有一點兒生氣,濃濃的同情,在心底蔓延。可是畢竟隻是同情,她能做的似乎也隻有同情和祈禱,祈禱她能多多少少吃一點兒,哪怕一點點兒也好啊。

房門被再次關緊,門外傳來了男子暴跳如雷的怒吼聲:“還是不肯吃,該死的都給我,滾,想活活餓死,隨她。”接著是清脆的盆碗落地的聲音,乒乒乓乓的夾雜著男子的怒火。

她的頭埋進膝蓋裏,埋得更深了。

幾日下來,她的情況似乎並沒有什麽好轉,隻是突然有一天,好久不曾開口的夏青格,終於開口了,她說,我想吃飯。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張嫂有了想哭的衝動。

“好,好,吃了就好,吃了就好。”她看著夏青格勉強的咽下幾口清粥之後,激動的說。

雖然隻是每樣菜吃了一小口,吃完後她就又把自己的小小的身子陷進了沙發裏。不說一句話,動都不動,低著頭,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張嫂出了房門,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躲在書房猛抽煙的杜枷辰,他的表情看起來無波無瀾,可是他聽到她開始吃東西時那一抹神采,是騙不了人的,張嫂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開心,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夏小姐的安危。

這幾日,他過的也不好,一張臉從來沒見過笑容,嚇得杜家的傭**氣都不敢喘一下,個個謹言慎行的。蘇小姐也被他送走了,也在沒帶過女人回來,能讓少爺改變的人,恐怕也隻有夏小姐了。

昨天夜裏,所有人都睡去了,她因為還有一點兒事情沒做完就晚睡了一會兒,誰知等她準備去睡的時候,正好看見少爺挺拔高大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夏小姐的房門前,一動不動的,從他落寞的神色裏,她依稀可以看得出他的後悔。

難道不應該悔恨嗎?把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折磨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