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那就同歸於盡吧!

“你去死吧!”夏青格突然的舉動令杜枷辰意料不及,來不及說些什麽,隻見一把泛著寒光的水果刀就直直的刺了過來,而他卻仍是一隻手抱住夏青格的腰身,緊緊的抱住,匕首刺進身體的那一刻都沒有放手,他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夏青格的動作,卻完全忽視了那把刺過來的寒刀,仿佛那把刀刺進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那般的不在意。

他隻想看看麵前的女子,在把刀刺進自己心髒的那一刻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有一絲的猶豫,一絲絲的不忍,當他看到女子瞬間蒼白的臉頰和滿麵淚痕的時候,突然就笑了,虛弱蒼白的笑了出來,原來她還是不忍的啊!一刀換來這樣一個認知,代價雖然有些大,但是杜枷辰卻甘之如飴!值得的,什麽都是值得的,哪怕此刻她不解恨的在補上一刀。

“嘶......”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都沒看清她的手是怎樣緩緩的拿起桌邊的水果刀的,他們看見的隻是水果刀沒入身體,一瞬間的猩紅。

夏青格的手停在空中,眼神空洞的望著麵前蒼白卻泛著笑意的臉,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巨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眼淚大滴大滴的洶湧滾落,身體本能的往後退去,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驚恐的看著男人胸前洶湧而出的鮮血......

杜枷辰卻絲毫不給她退後的機會,她小步的退了幾步,就被他一把拉回了懷裏,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裏,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夏青格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薄唇泛白,許是疼痛的原因,他堅固的身軀都在輕微的不可抑製的顫抖。

她忽然覺得難過的要死,不可抑製在他的禁錮下,一邊撕扯著,一邊不斷的掙紮著後退:“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混蛋,你去死,去死,放開我。”杜枷辰一動不動,任由她對他又踢又打,有幾下打在他受傷的心口上,悶悶的疼,他卻不為所動,好像寧死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放開我,放開啊。”夏青格瘋了般的撕扯著他牢不可破的禁錮,夾紮著淚水和血水的臉,讓人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汗水,又有哪些是他身上的血水。

他的眸子緊抿,臉色蒼白,那一刀她沒有用盡全力,可是血窟窿不停的流血,此刻他的意識卻也不似先前的那般清晰,之間他忍著劇痛,握著她手腕的手加重力道,把她拽到自己的懷裏,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滿是狼狽和淚痕的小臉。

心一橫,薄唇輕啟,邪魅的笑凝固在唇角:“當真如此恨我?”四目相對,他盯著她如水的黑眸如是說道,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灼傷的不隻是他的眼,還有他的心。

她哭著點頭,泣不成聲,空洞麻木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為什麽不躲開,你明明......明明可以躲開的啊......為什麽不躲開......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即使你死在我的麵前我也......也不會原諒你的,你死在我的麵前我失去的一切也不會在回來,沈亞柯不會再回來,我的孩子更不會......更不會回來的,不會回來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是恨你的,恨你!”夏青格不住的說著恨他,仿佛在麻痹自己心繼續冰冷下去,不要動搖,不要心疼......更不要對他不忍!

杜枷辰的苦笑一聲,最終也沒有解釋什麽,關於沈亞柯,關於孩子,他一樣都沒有解釋,大包大攬的把她仇恨統統背負到自己的身上。

沈亞柯他解釋她也不會相信,而關於孩子,確實是他的錯,他該死!

“那你應該更用力,刺得更深一點兒。”說著不等她掙紮,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他握著她的手,把刺進他心口的刀又深入了幾分。

“啊”。如夢初醒般,夏青格猛的清醒過來,驚恐的看著自己再次握住刀把的手,不能喘息般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奮力的推開他,劇烈的搖著頭。

那把刀卻在她大力推開他的時候被她順勢帶出,刀尖上還有蜿蜒不斷的**滴落:“啊......”又是一聲驚恐的尖叫,失了神般的任憑刀直直的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為什麽,他要這麽做,為什麽?他明明可以阻止她的,在她拿起水果刀的時候,她明明感覺到了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他明明知道她要做什麽為什麽不躲開,為什麽不躲開?

她驚慌失措,整個人仿佛沒有生命般,雙臂無力的垂下來,寬大的外套由於剛剛的掙紮露出了......杜枷辰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什麽,他分明看到了她纖細的手腕上不住滴落的血液和一道猙獰的傷口,她到底什麽時候割傷的手腕,又流了多少血,該死的,她一直在流血,他卻沒發現,她想自殺!

他的心一陣抽痛,下意識的往前朝驚恐的她邁了一步,眼前一黑,隱忍的疼痛侵襲而來,倒地的前一刻他焦急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他叫:“夏青格。”然後大腦一片空白,直直的倒了下去。而此刻的夏青格在他倒地的一瞬間,眼神渙散,頭痛欲裂,手腕的疼痛像一條吸幹了她血液的毒蛇,她用盡力氣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眼前一黑,也直直的倒了下去......

屋外的人倒吸一口冷氣,衝進屋裏的時候隻聽到杜枷辰焦急的喊著,夏青格,與此同時,屋內的兩個人齊齊的倒了下去。

“總裁”,“少奶奶”眾人異口同聲的喊著,隻是兩個人早已陷入昏迷,根本聽不到他們焦急,心切的召喚。

“快,叫李醫生他們都過來。”阿邦看著昏迷不醒,身上到處是鮮血的兩個人總算恢複了一點兒冷靜。還好,來的時候,總裁想得周到,帶了一個醫療小隊過來,要不今天這種情況......哎,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麽弄成這副樣子,非得遍體鱗傷才罷休嗎?

於是,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裏,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來來往往,而簡陋的單人**,一男一女平躺著,同樣是慘白的臉,同樣是一身的血跡,同樣是倔強的緊抿著的嘴唇,毫無意識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昏迷不醒的境地......

一個心口上的傷血流如注,一個手腕上的傷早已凝固,好像身體裏再也沒有多餘的血液流出,看那傷口分明是用利器割傷的,帶頭的醫生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滿地的玻璃碎片,和不遠處躺在地上刀尖上凝固著新鮮血液的水果刀,一聲歎息。

還好,不是用刀割的,否則,這麽長的時間,血早就流幹了,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了。至於他們一向冷酷的總裁,差點兒就一命嗚呼了,刀哪怕再深那麽一點點兒,一點點兒,刺破心髒,那也活不了了。哎,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非得一個割腕自殺,一個差點兒一命嗚呼,半死不活的躺在這兒?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手術一直進行到晚上臨近八點,所有的人包括在場的醫生,沒有一個人喝一口水,吃一點兒飯,直到做完手術,筋疲力竭的從手術台上下來,個個大大舒了一口氣,命是抱住了。

“李醫師,怎麽樣?”阿邦擔憂的看了一眼裏麵,探尋的目光望向李醫師。

“還好這次出來該有的設備都帶出來了,都沒事了,流血過多,不出意外的話,明早就會清醒過來,可是,有一點兒,我不明白.......”李醫師吞吞吐吐,猶豫著該不該問。

“裏麵的是總裁夫人。”阿邦似是知道他的疑惑似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裏麵的就是傳說中已經死去的總裁夫人,杜枷辰的妻子。

“總裁夫人?”李醫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據說,她不是兩年前就死了嗎?怪不得啊,原來是總裁夫人,導致杜大總裁性情大變的傳說中的總裁夫人,怪不得呢?

“李醫師,辛苦你們了,總裁不會虧待大家的。”阿邦寒暄的說著。

一群人浩浩****的走出了門,而阿邦看了一眼屋內,依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兩個人,關上門,冷冷的吩咐著:“今晚,沒四個時辰換一次班,輪流守著這個門口,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否則殺無赦。”道上的想殺總裁的人也不再少數,他絕對不能讓總裁有一點點的危險,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職責。

躺在**的兩個人,由於床的空間非常狹小,所以兩個人挨得非常近,連彼此微弱的呼吸都能噴薄到另一個人的臉上。身上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呼吸機發出滴答滴答不甚強烈的響聲,分明是同呼吸共命運的兩個人。

他們這樣並排躺在**,給你的感覺分明就像是同生共死的一對戀人,連生命都是混為一體的,誰有能想到其實她手腕上的傷是為了逃離他,拜他所賜,而他心口上的傷卻是她毫不猶豫的捅上去的,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兩個人耗盡了所有的氣力,所有的淩厲,像失去了所有意識的孩子似的,一動不動的相偎在一起。

有種同呼吸共命運的,相依為命的味道......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