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心作怪

“哭什麽,我又沒死。”他一把從身後把她拉到床邊,看著她哭紅的兔子眼,手搭在她的兩個肩膀處:“我這不好好的的嗎,倒是你,誰允許你亂跑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不起。”

她自己差點兒被人強暴,杜枷辰也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想到那天的事情,她的心就一陣沒由來的顫抖,心悸的要死。

“真的對不起。”她越說越小聲,頭也越來越低。

“既然知道錯了,我就不現在懲罰你了,等我好了,嘿嘿……你可要補償的。”杜枷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目光直視他。

“那幾個人,你想怎麽處置?”

提到那幾個人杜枷辰的目光突然轉冷,目光如炬。

“我並沒有怎麽樣,杜枷辰,你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以杜枷辰的手段,那幾個人得罪了他現在肯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吧!雖然她也恨不得他們去死,可那畢竟是幾條鮮活的生命,要她做狠心的劊子手她做不到。也許他們中有人是別人的兒子,有人有兒子,她怎麽能讓這麽多的家庭同時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這種感覺她深有體會,又怎麽能讓別人也去痛苦,她內心的善良因子又出來作怪,她說服不了自己去傷害別人的生命,即使她差點被他們害死。

“杜枷辰,我們就放他們一馬吧,好不好,我受不了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你不要殺了他們好不好?”

“你為那些該死的男人求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吧?他們差點毀了你,你竟然為他們求情?真是愚蠢的女人”他暴躁的捏著她的下巴,咯咯作響。

“杜枷辰,我不喜歡你視生命如草芥,不想你殺人,我好害怕,求求你,不要讓我害怕你。”

她的話觸動心扉,不想害怕我嗎?不喜歡我殺人嗎?好啊。

“他們這幫人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真的?”青格一聽他真的肯放他們一命,手習慣性的拉住杜枷辰的袖子他的手一鬆,把青格推倒在**,自己也就勢躺在青格的腿上。

“乖一點兒,我的傷口還疼著呢。”

“你要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這麽晚了你不睡覺?還是說你想我幹點什麽特殊的事情?”

“我才沒想。”青格掙紮著想起來,她要回自己的房間,在這裏太危險了,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就又被他吃幹抹淨了。

“好了,別亂動,我累了,最近晚上都睡不好。”他好像真的很累,不一會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又聞到那股談談的牛奶味了,今天這個味道似乎特別濃鬱,讓她想起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會聞到,這個味道讓她熟悉,讓她安心,不一會兒自己也漸漸進入夢鄉。

兩個人躺在雙人**,相擁而眠。

蘇立倚著牆壁,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知在想什麽。

他早就來了,從什麽時候呢?大概是他倆在浴室摔倒的時候,一切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他抬頭,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落寞的背影在寂靜的走廊更顯得孤寂。

自己喜歡的女孩,明明就在眼前,卻不敢說也不能做什麽。

那麽就讓這一切都爛肚子裏吧,她幸福不就好了嗎?何苦強求呢,現在他還有一件事沒做,這件事再拖下去恐怕……他連妹妹都會失去了。

杜枷辰,對不起了,青格,對不起,相信你也會讚成我這麽做的,不過還是覺得抱歉,我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卻傷害了你。

地牢裏髒亂不堪,散發著難聞的惡臭,幾個體形高大的男人隨意被扔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嘴上貼著膠布,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膚,鞭子抽打過的身體,衣料破碎不堪,掛在身上,傷口外翻,已經感染發炎,令人作嘔。

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完全看不出模樣,個個腫的像個豬頭。

看來辰真的想把他們活活折磨死。

躺在地上抽搐的人看到有人進來,透過膠布,發出破碎的哀嚎聲。

蘇立不多話,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到,凜冽的聲音從口中說出:“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普羅旺斯看到你們。”幾個手下,動作麻利的把幾個人抬出去,拉進車裏,車很快淹沒在漆黑的夜裏,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動手吧!”蘇立麵向牆壁,不知在和誰說話。他的手下突然發現這個他們一直認為溫和儒雅的男人,眼睛裏的冷冽,絲毫不遜於他們的總裁,杜枷辰。

接著一個中年男子突然拿出一把刀,刺向自己的左臂,一聲哀嚎,痛的跪倒在地,這一刀又準又狠,頓時血流如注,他的這條胳膊恐怕保不住了。

“你和你家人今後的生活費用和任何開支我都會負責,也包括你兒子在國外留學的費用,以後有困難可以打這個電話,但是……過了明天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你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謝謝少爺,謝謝少爺,我不會亂說話,明天我就帶著家人去兒子那裏定居,再不會回來了。”

蘇立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門口,“你們今天晚上都在睡覺,沒聽到什麽特殊的聲音,是嗎?”

“是,少爺,我們都在睡覺。”剛剛參與的幾個手下畢恭畢敬的回答。

他抬眼,這個晚上沒有星星,夜色似乎要吞沒一切,寂寥的天際甚至沒有一絲風,悶的厲害。

“都回去吧!”

“是”。手下們齊齊回答。

回去吧,他也真的有點累,該是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了。

青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杜枷辰的懷裏,兩個人蓋著一床被子,她的頭正貼著他的胸膛,青格臉微微一熱,昨天沒記錯的話他把她當枕頭壓在頭底下,然後他睡著了她也睡著了,難道是他晚上醒來怕她凍著把她抱進來的?

昨晚他那麽說是不是代表他答應放他們了?那就好,她可不想再添罪孽,那一次的槍擊事件還曆曆在目,幾乎整晚整晚的做夢,又大多是噩夢,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大汗淋漓,驚慌不安。

她始終不能忘懷,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好像一遍一遍在對她說:“是你害死我們的,你才是劊子手,你的下場會比我們更慘,你應該下地獄。”

青格一個激靈,嚇出一身冷汗。

杜枷辰感受到懷裏的異動,睜開眼就看到青格蒼白得小臉,嘴唇輕啟,一張一合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最終隻是喃喃的說出一句:“你是答應了吧?”

“你一大早就是為了這件事?我說過會讓你跟他們活著出去,至於他們以後再讓我看見的話,我絕不姑息,現在你放心了,再睡會兒,我好久沒睡得這麽香了。”他抱緊青格的身體,大手霸道的緊摟住她的腰身。

“你鬆開點兒,我快喘不過氣了。”青格抗議道,他真的抱的太緊了,讓她好有壓迫感,呼吸不自然,不,是根本不能正常呼吸。

突然敲門聲響起,青格得以逃脫他的魔掌,自己獨享一整個大床。

杜枷辰並沒有馬上回來,青格等了一會就又小睡了一覺,所以他們的談話她並不知情。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昨晚,那夥人趁天黑砍傷了守衛,自己逃了出去。”

“你怎麽知道是他們自己逃走的,他們被我打成那樣還能自己逃走?”杜枷辰的目光犀利,似乎能看透一切。

“辰,我是聽當時的守衛說的。”

杜枷辰不愧是杜枷辰無論何時都能保持超強的分析能力和靈敏的警覺性,幸虧他早有準備,否則……

“他在哪裏?”

“應該已經包紮好了,我叫人帶他過來。”

對不起辰,我隻有這一個妹妹,我發誓,這是我唯一也是最後一次。

不一會當時的守衛被帶到客廳,杜枷辰坐在沙發上,手裏把玩著一條精致的白金手鏈,上麵鑲嵌著同樣別致精巧的鑽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單從製作工藝來看定然價值不菲,更別說上麵還帶璀璨的鑽石。

這條手鏈他本來是想送給青格的,可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緊張著,他就一直沒找到機會。

什麽時候他杜枷辰也需要費盡心思的討好一個女人了?他自嘲的苦笑,眼神落在眼前左臂綁著紗布的中年男人身上。

層層包裹的紗布投出殷殷血跡。眉頭一皺,似是若有所思。

“你受了傷?”

“是的,杜先生,那夥人趁我不注意搶了我的鑰匙,還把我打暈,對不起,我失職了。”中年男子被杜枷辰探尋的目光注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都傳說他們的幫主智謀過人,手段驚人,隻是都是蘇先生在這邊管理,無緣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眼中探究的目光,凜冽的讓人不敢在他麵前說謊,好像他能看到人的心裏去,不由的讓人心生畏懼。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發現他並沒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手裏把玩著什麽,不知在想什麽,氣氛一瞬間凝固,安靜的自己能聽到自己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