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就結婚吧

“喝點什麽?”動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淩美微微抬頭,對上一雙不染塵埃的眼。

“隨便喝點兒,最好能讓人喝醉的。”淩美收回視線,淡淡開口。

“一個女孩兒,在這種地方,喝醉了可不太好,試試這個。”他微笑著好心提醒到,隨手遞給她一杯顏色鮮豔的雞尾酒,從上到下一共七層,顏色逐層加深,從淡紅到杯底的猩紅的**,像血液一樣透著魅惑的唯美。

淩美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這哪是品酒,明明是在買醉。

“還有嗎?我還想要,這酒真甜。”淩美一杯下肚,眼神迷離,頭也有點沉,卻還不忘向他要酒。

他無奈又遞上一杯,剛想讓她不要喝的那麽快,很容易醉倒的。

這種雞尾酒雖然口感極好,還帶著一點點的甘甜,但是酒精的濃度是非常高的,常常是後反勁,剛喝上覺不出什麽以後就有的受了,向她這樣一口氣一杯的不醉才怪。

他還來不及說出口,更來不及阻止,她的頭重重磕在桌子上,這樣的疼痛竟然沒能驚醒她,她還是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

她的酒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差,他好笑的看著醉倒的身影走出吧台,停在她身邊。這個女人就這麽毫無戒心的把自己醉倒在他的店裏,該說她點什麽好呢,是傻呢?還是太單純!

沒有辦法他撥通了沈亞柯的電話,電話那端傳來焦急不安的聲音:“阿部,我現在很忙,一會打給你。”他欲匆匆掛掉,去找那個跑掉卻未歸家的女人。

是他的錯,他會負責,隻是他也如她般固執,又怎麽會把對一個人的愛,輕易地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愛她,亦如她愛他一般決絕和堅持!

“柯,你先別掛,她在我這裏。”

“什麽,她在你那裏,好,我馬上過去,你別讓她離開。”他匆匆說完,方才放下心來,焦躁不安的情緒也漸漸平穩,開車朝那個方向奔去。

阿部掛掉電話,好奇的看著桌上的人,忍不住猜想,他們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吧?要不她也而不會深夜買醉,他也不會焦急尋找。

這個女人他多多少少是聽柯提過的,隻是漫不經心的一語帶過,作為他對另一個叫夏青格的女人的陪襯,他嘴裏說的最多的,心裏想的最多的還是那個叫夏青格的女人,他們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默契,以至於最後她的被迫離開,她的漫無消息,幾乎折磨得這個男人精力耗盡,筋疲力竭。

他們之間的糾葛令他這個局外人有一點點的動容,愛情,真的可以讓人瘋狂的勇敢?

他靜靜注視她安靜下來的眼瞼,有一種叫做憂傷的情緒突然蔓延開來,他竟然讀得懂她眼裏,心裏的憂傷和悲哀,仿佛被她傳染,心也一點一點的疼痛起來。

他在為她的憂傷而憂傷,他的心什麽時候這麽容易被喚醒了,況且還是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瞬間的錯愕被他輕而易舉的掩飾掉,他扶起她柔軟的身子向樓上走去,樓上是他的臥室,或許他可以借給她用一下,直至柯到來把她帶走。

沈亞柯倒不擔心淩美的安危,有阿部在那裏一般人不敢動他的人,阿布又是酒吧的老板,沒有點身份背景不可能在這種地方開得起酒吧。對於阿部的身世,他們認識的這三年來,他一直都未曾問過,即使問相信他也不會說,那麽又何必問呢?

他總覺得阿部就像一個迷,摸不透看不清的迷。

沈亞柯來到酒吧的時候,淩美已經被阿部放到**,蓋起被子。

“阿部,她沒事吧?”沈亞柯看淩美一動不動的躺在**,以為她出了什麽事,聲音也變得略帶幾分焦急。

“沒事兒,她不過是喝了兩杯酒醉倒了。”

“哦”。沈亞柯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下。

“真是搞不懂你們兩個,今天你喝醉了,明天她喝醉了,換著班折騰我,你們好過啊?”阿部輕輕一拳擂在沈亞柯的胸口。

“謝了。”他看看**緊閉雙眼,臉頰微微泛紅的人兒,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下去喝一杯?”

兩人轉身,隻留下**的人獨享這份安靜。

淩美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寂靜極了,連她自己的呼吸聲也聽得清清楚楚,這是哪?她怎麽會在這?看房間的風格,簡約大方,以黑灰為主色調,想必房間的主人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十分講究且有品位的男人。

可是她怎麽會在這兒?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了,她朝門口走去,沿著樓梯繼續向下,一束微弱昏黃的光打在吧台上兩個喝的醉醺醺的人身上。怪不得這麽安靜,可能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她剛想開口喚下邊的兩個人。

“嗬嗬,那就結婚吧”。沈亞柯仰頭喝下最後一杯酒,搖晃著杯子,對著同樣醉得不省人事的阿布說道。

阿布隻是嗬嗬的笑,看不出情緒,隻是嗬嗬的傻笑。

“就……結婚吧。”沈亞柯又說了一遍,兩個人同時醉倒,趴在吧台上不在動彈。

淩美還在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什麽?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吧台上的兩個人。結婚?他剛剛在說結婚?

“那就結婚吧”。

“就……結婚吧”。她的腦子裏不斷閃過沈亞柯的話,那就結婚吧!就結婚吧!她捂住嘴,蹲在地上無聲的哭泣。

那就結婚吧!就……結婚吧!

結婚吧!

普羅旺斯的早上,陽光懶懶的透過落地窗,斜射到地麵上。青格端著一杯牛奶,透過窗戶往外看,碧水藍天,花紅柳綠,每天心情似乎也好的不得了。

杜枷辰曾經對她說,這裏一年四季都是這番景象,小遊倒是不錯,久居恐怕會令人生厭,不像中國,春夏秋冬很明顯,可以感受四季的變化,那樣生活總不至於太乏味。

來了這麽久,恐怕冬天也快過去了吧!

突然心口微微一疼,端著牛奶的手一顫,杯子掉落,清脆的玻璃與大理石地麵激烈碰撞,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怎麽會突然不安起來?

反應過來後,急忙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啊”手指被玻璃割破,殷紅的血珠從傷口冒出,她把手放到嘴裏吮吸。同時另一個聲音響起:“怎麽這麽不小心?”蘇立蹲下身,從懷裏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拉過青格的手,輕輕按在傷口上,纏繞幾圈再係緊。

“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麽?”他一麵詢問著青格,一麵吩咐傭人打掃幹淨。

“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心口悶得厲害,是不是要發生什麽事啊?”她不安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向他尋找讓自己安心的借口。

“會發生什麽事?別瞎想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可能你沒休息好,上樓再睡一會兒吧。”得到他的答案,青格有了一絲安慰,但還是覺得不舒服,心口微微疼痛。也許真是自己最近沒休息好,才會這樣的。

“謝謝,我上樓休息一下。”她指指她手上綁著的手帕,調皮的衝他揮揮手。

他看著她的無意間流露出的可愛模樣,“嗬嗬”笑出聲,看到她突然消失在樓上的身影,臉上在掛不起笑容,一抹失落感襲來。

“哥?”蘇湄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客廳裏,剛才的一幕她都看到了,眼裏的火焰似乎能燒毀一切。

“哥,我還沒謝謝你呢。”她馬上換了另一副乖巧聽話的臉孔,撒嬌的拉著蘇立的衣袖。她確實應該好好謝謝哥哥,要不是他幫她解決了那些麻煩,恐怕此刻她早就不能站在這兒了,以杜枷辰的手段說不定已經把她扔到北美洲喂魚了。

“哥哥,那幾個人永遠不會再開口了吧。”她乖巧中帶著惡毒,這樣就不會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她可以高枕無憂了。隻是便宜了那個臭丫頭。

蘇立語氣轉冷,他一向不喜歡這些江湖上的打打殺殺,以他的性格更適合做謀士,類似於諸葛孔明之類的人物。

“我沒殺他們,隻是放走了他們,至於杜枷辰找不找得到就看他們的造化了,也是你的造化。”他的平靜對上此時幾乎抓狂的蘇湄。

什麽?沒殺他們?竟然放了?天啊,這不是等於隨時埋著一顆定時炸彈在周圍。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次發生。”他嚴肅的語氣讓蘇湄不禁打了個冷戰,她的哥哥怎麽會用這麽冷淡的語氣和她說話,還是在警告她。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記住了,我不許你再傷害她。”蘇立的手搭在她的雙肩處,看著她震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哥哥,難道連你也愛上了那個賤人?你們怎麽會一個個都喜歡上她,一定是她用了什麽狐媚手段,要不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他,杜枷辰,威廉,現在連你也中了她的毒,哥哥,我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麽可以幫著別人欺負自己的妹妹?”蘇湄可憐兮兮的看著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