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兩次，可是那是意外！”緊急關頭，方玲嫣隻求解釋，忍不住站到林征的立場去分析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況，“那時我們在公交車上第一次見麵，車子急刹，他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沒敢說細節，自己覺得丟臉，也怕周蓉蓉想得更多。
周蓉蓉恍然道：“難怪後來你非要抓他，原來……”
到了這一步，方玲嫣也隻好承認：“我就是想出出氣，那家夥太可惡了！”
周蓉蓉本來一直對方玲嫣心有芥蒂，就是從那件事開始的，此時一聽“真相”，登時想法大變，哼道：“就是！你那時要跟我直說了，我肯定不會落進他魔爪！”
方玲嫣也是一陣莫名後悔。要是當時自己沒不好意思，直接跟周蓉蓉說出發生了什麽，或者今天周蓉蓉就不會跟林征走到一起，那……
想到這裏，她驚醒過來，芳心頓時劇跳。
他們走不走到一起跟自己什麽關係？根本沒關係！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整理自己想法的時候，方玲嫣靈機一動，主動出擊：“你被他占便宜了？”
周蓉蓉比她還臉嫩，臉紅道：“沒有的事！”
“那你怎麽突然說什麽讚同我的說法？”方玲嫣趁勢追擊，既藉以轉移周蓉蓉的注意力，又是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周蓉蓉嬌嗔道：“哎呀你別問了！我看出來的不行麽？”
“我才不信，是不是那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麽？”方玲嫣想起前天晚上林征在周蓉蓉房子裏呆到淩晨才回來，雖然當時他辯稱什麽和朋友出去吃東西去了，但是她心裏始終懷疑這說法的真實性。
周蓉蓉以為她說的“那天晚上”是指昨天晚上，背轉了身子，怕被方玲嫣從自己臉上看出端倪：“沒……沒有的事！我真的看出來的！”
方玲嫣懷疑道：“怎麽可能？那家夥那麽好色，怎麽可能放過到嘴的小肥羊？”
周蓉蓉已然完全落在下風，忘了剛才還想追問方玲嫣的事，急著道：“水開了！咱們別說這些無聊的事了，先煮東西！”
方玲嫣心裏不由一陣醋意。周蓉蓉的神態明顯說明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但是……那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別說林征吃了周蓉蓉豆腐，就算把周蓉蓉也“吃”了，自己好像也沒權力幹涉。那可是人家私生活！
想到這裏，她不由煩惱起來，拿著菜刀把菜板上的南瓜一陣“咄咄咄”地亂剁。
煩死啦！
一直到吃完早餐，兩女都是各有心事，沒怎麽說話。周蓉蓉去洗碗的時候，忽然想起今天來這兒的目的，不由暗罵自己。她本來是另有事情想谘詢一下方玲嫣的意見，哪知道被“占便宜”的問題攪亂了思緒，居然把正事給忘了。
方玲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這兩天把她憋壞了，天天一個人在家裏呆著，除了看電視就是睡覺，讓她感覺自己都有點長胖了。幸好今天腳上傷已經不是那麽疼，也早不再流血，她準備明天就回警局銷假。沒了工作的生活實在不習慣，而且還有更可惜的，昨天和今天本來是第一次上林征的課，結果被傷勢影響，連這也耽擱了。
周蓉蓉洗完碗走出廚房，坐到方玲嫣旁邊，猶豫片刻，終於說出來：“嫣嫣，你覺得林征怎麽樣？”
方玲嫣聽得一呆，側頭看她：“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怎麽
又問？”
“不是，我問其它的，除了流氓之外，你覺得他怎麽樣？”周蓉蓉想起之前討論的事，臉上有點發燒。
方玲嫣遲疑道：“你是想聽客觀的還是主觀的？”
“有區別嗎？”周蓉蓉好奇起來。
“當然有區別啦！主觀來講，林征還是長得挺帥氣的，人好像也不錯，至少協助警方做過好事，人也陽光，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苦惱似的。”方玲嫣說得頭頭是道。
周蓉蓉感覺有點不對，忍不住道：“你說的這個是主觀的？我怎麽覺得這是客觀的？”
“錯錯錯！說明你已經徹底被他蒙騙了！”方玲嫣一臉嚴肅表情，“客觀來講，他脾氣急躁，有暴力傾向，還貪杯好色，而且關係不清不楚，來曆不明——更重要的是，他愛撒謊！”
周蓉蓉不解道：“怎麽全是缺點？他客觀上就沒一個優點麽？”
方玲嫣振振有辭：“所以才說客觀嘛！周蓉蓉，我告訴你，看男人一定不要隻看他長得什麽樣，也不要看他有多少錢，更不要聽他的甜言蜜語，一定要看清他的缺點是什麽，那才是你判斷他值不值得愛的重要依據！你可別不信，這我是過來人……”
“啊？”
方玲嫣趕緊接了下去：“別想歪了，我是指我看了不少案例了。咱們治安隊一年遇到最多的案子，就是什麽夫妻不和、兩口子致氣之類的事，我跟你說，十有八九都是因為男的表麵一套做的又一套，簡而言之就是口是心非，把咱們女的騙到手就翻了臉，多少婚姻都是這樣破裂的！”
周蓉蓉心裏嘀咕。方玲嫣這話也太過了，婚姻不和又不一定全是男人的錯。再說了，她怎麽聽怎麽覺得方玲嫣把“主觀”和“客觀”給混亂了，好像在後者心中，優點就是“主觀”，缺點就是“客觀”。
殊不知方玲嫣那是因人而異，要是換了個一般人，她眼中的主客觀是完全正常，隻是到了林征身上，想不混亂也不行。沒辦法，誰叫那個臭流氓那麽可惡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如果真愛一個人，那肯定不能隻愛他的優點。”方玲嫣說了一句實在話，皆因心裏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那人在多年前跟她說這話時，是帶著很幸福的表情，而那成了方玲嫣心中對那人最後的記憶。
但是在方玲嫣的心中，一直覺得那人是不幸福的。
或者愛情中的人都是傻子？
方玲嫣從那之後一直這麽認為，所以對戀愛始終有點排斥，不敢輕涉。否則以她冠絕全台州警界的美麗，追求者能單獨組成一個警察局，豈會到了現在二十都出頭了還沒談過戀愛？
周蓉蓉聽得心中一震。
是啊，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一切。但是這話說著容易做著難，自己能接受林征的一切嗎？
猶記得林征曾對她說過，時機到時，會告訴她關於他的一切。當時周蓉蓉隻覺得感動，但是現在經曆了這麽多，感動已然變淡，更多的是實際的問題。
我能接受他的一切嗎？包括那些好的和壞的？
周蓉蓉脫口道：“嫣嫣，如果是你愛上了一上人，你會愛他的缺點嗎？”
方玲嫣一怔，很自然地道：“當然會！不過呢，我未來的老公肯定全是優點，所以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啦！”
周蓉蓉有點羨慕她。方玲嫣性格率真，
從來不考慮深遠的問題，所以能過得快快樂樂。周蓉蓉自己就做不到這一點，跟林征戀愛之初，她就考慮到了將來見父母的問題，現在隨著兩人的關係越來越深，她要考慮的就更多了。
在她記憶中，從最初收拾小狼等騷擾她的流氓開始，林征就一直麻煩不斷。到了現在，麻煩已經不隻是纏繞著他，而是已經蔓延到自己身上。將來，還會發生什麽，周蓉蓉現在完全沒辦法預計。
想到昨晚的經曆，她甚至有點不敢去想，那說不定是關乎生死！
對於從小就是過著正常生活的周蓉蓉來說，現在已經完全進入了另一種不同的生活中。擺脫的方法非常簡單，就是和林征分手，徹底斷絕關係。
但是……自己真能狠下心斬斷嗎？
方玲嫣看出周蓉蓉臉色不對，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周蓉蓉回過神來，勉強笑笑：“沒事，就是昨天睡得太少了，我先回去補個覺。”
方玲嫣點點頭。前兩天睡得太多，盡管昨晚睡得晚，她仍沒覺得有多少倦意。不過平時的她也是個貪睡的，分外能體會睡眠不足的感覺。
周蓉蓉離開房子，在門外停了下來，仰頭看了看天。
她要問方玲嫣的已經問到結果，但是卻更加迷茫了。
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這是方玲嫣的簡單愛情觀，周蓉蓉卻發覺自己沒辦法輕易借鑒她的觀點。
看來，自己需要一個思考的時間。
這個時候身在華龍的林征完全不知道心中的玉人複雜的想法，正一臉嚴肅地監督兩個班的訓練。
今天警察班的學員格外有幹勁，盡管昨天的高強度訓練讓他們個個肌肉酸痛，渾身乏力，但是從精神上就能看出來，這些家夥突然之間開始發狠了。
林征對此倒是早有準備。
昨天連受打擊，警察班的人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因此在打敗中級4班的學員之前，他們這股子氣肯定不會輕易消散。
這倒省了林征不少事，使他不需要再多費心思去堅定警察們的接受訓練的決心。
訓練過了一半，正讓大家休息的時候，曠大軍走了過來：“林老師，過來說兩句？”
林征點點頭，跟他走到一邊，直接道：“如果你是要說明天友誼賽的事，那就不用兜圈子了。”
“正好，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曠大軍半點不示弱，“那就直接點，我們班一致決定，不能占你們的便宜，想稍微改一下比賽人員的選擇方式。”
林征劍眉一揚：“哦？怎麽改？”
“把你們班原來抽簽選擇的方式取消，改為精選製！”曠大軍早有準備，“我要求你們班先進行班內淘汰，選出最強的十三個人，這樣比賽起來才公平！”
“曠老師這麽說就是自信你們高級4班的人全是精英了？”林征不動聲色。
“精英不敢說，但是和你們班相比，至少底子要好一點，這恐怕林老師也不能不承認。”曠大軍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對此並不覺得驕傲或者自豪，本來恃強戰弱就不符合他耿直的性格。
林征笑了出來：“曠老師是認為那天自發的兔跳比賽輸了，表示你們班底子好？”
曠大軍的國字臉板得跟板磚似的：“林老師！我說的是武術底子，不是體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