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青鋒完全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微笑道:“我忽然有點好奇,如果剛才我直接拒絕你的提議,你真會任我宰割嗎?”

林征尷尬道:“實不相瞞,給出這提議前我就已經準備好從你身後的窗戶破窗而出,希望能掙得一線生機。”

“哦?你不怕我對你身邊的人展開報複?”歐陽青鋒笑容絲毫不變。

林征肅容道:“怕得要命,但是我會盡全力阻止!”

歐陽青鋒大感興趣地道:“哦?怎麽阻止?”憑區區北街勢力,要想跟他鬥,確實無異天方夜譚。

“第一步就是暗殺掉你!”林征沉聲以應。這確實也是他早前心裏的備用計劃,“下一步則是殺你的各個得力手下,隻要這批人一死,就沒人會再操心我的事。”

“計劃是不錯,但是你有這個能力嗎?”歐陽青鋒不動聲色。

林征歎了口氣,苦笑道:“坦白說,我半分殺你的把握也沒有,否則就不會打算在你拒絕我時選擇逃跑,而是先宰了你再說。別的不說,單是你這保鏢,要收拾他恐怕就不是一件易事。”

“好小子!我欣賞你!”歐陽青鋒哈哈大笑,不但沒因他的回答跟之前的說法不同而生氣,反而對其觀感更升一籌,“有膽色、有自知之明、講義氣,兼不拘一格的靈活多智,以及準確的判斷力,能把北街地盤搶到手,果然不是靠的僥幸!”

離開歐陽青鋒的宅子後,走出百多米,林征才徹底放下心。

歐陽青鋒看似喜怒易形於色,卻讓他有種摸不透的感覺。林征直覺感到,直到自己離開那屋子,對方才徹底放棄當場格殺自己的念頭。

今天這一著棋是名符其實的“險棋”,一個不小心,帶來的結果就是毀滅性的。但是他仍是決定去做,皆因除了劉淼之外,還有其它因素考慮在內,那就是與方坤之間的鬥爭。

目前和方坤的衝突已經越來越激烈,林征實力有限,難以同時應付諸多方麵,所以必須找一點強力的幫手。歐陽伊這事隻是個巧合,但是卻使他靈機一動,決意從這方麵入手。畢竟在台州,還沒什麽幫手能比歐陽青鋒更強力。

但是越強者越難纏,與歐陽青鋒接觸後,林征才真正感覺到別人對這位台州商盟主席的敬畏實是來之有因。四十來歲正是男人的黃金歲月,而歐陽青鋒能在這時間就達到現在的高度,絕對是林征平生所遇的第一人。與他來往,要耗費的精力巨大,行事也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到大道上攔了出租車,林征並不回小區,而是趕赴貧民區。如何處理歐陽伊,他心裏有一個初步計劃,不過必須要豐叔和劉淼配合。

趕到大排檔,已然過了半夜。豐叔詫異地把林征迎進大排檔內,疑惑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還得親自來一趟?”

林征開門見山地道:“豐叔,我已經見過了歐陽青鋒。”接著把之前的一切一一道出。

豐叔聽得臉色連連變化,直到聽說歐陽青鋒答應了林征的提案後才鬆了口氣,卻不悅道:“林哥,你太冒險了!萬一他不同意,那你不就……”

“抱歉,”林征歉然道,“這事我的確對你耍了點心眼,但也請你明白,遇事畏縮不是我的風格。”

豐叔歎

了口氣。林征答應他不報複歐陽伊,確實也沒有對歐陽伊下什麽報複手段,但是直接找上歐陽青鋒顯然危險性更大。不過認識這段時間,他也基本上了解了林征的處事風格,隻得無奈道:“其它的都過去了,但是林哥你要怎麽幫歐陽伊改變性格?”

林征不答反問:“豐叔你對歐陽伊了不了解?”

豐叔點點頭:“這事問別人多半不知情,但是由於劉淼受她欺負,我曾對她進行過調查。她12歲喪母,據說是病死,但是據我調查判斷,認為很可能是被歐陽青鋒妻子薛靜蓮毒殺,原因是後者沒能幫老公生個一男半女,嫉妒歐陽伊生母被歐陽青鋒寵愛。從那時候起,本來活潑開朗的歐陽伊就性格大變,成了現在這模樣。”

林征點頭道:“隻要有症結,就能對症下藥。歐陽伊是受過往經曆影響,那咱們就針對這點下手,而目前的關鍵,就是劉淼身上。”

豐叔失聲道:“什麽!”

林征沉聲道:“豐叔,我找人調查過,歐陽伊特別愛欺負劉淼,你明白是什麽緣故嗎?”

“這……”豐叔說不出來。

“劉淼的母親是什麽時候過世的?”林征一語點出關鍵。

豐叔恍然大悟。

劉淼的母親是在她十一歲時重病而亡,這一點跟歐陽伊十分相似。但是兩人其後的性格發展卻大相徑庭。劉淼性格溫柔,善良熱心,在學校裏是人人喜愛的對象,但是歐陽伊卻成了人人憎惡的存在,後者因此對劉淼大生妒恨,對其的欺負要遠遠多於其它人。

林征分析道:“照我看,歐陽伊隻是羨慕劉淼現在的幸福,如果能讓劉淼對她進行開解,一定能解開歐陽伊的心結!”

豐叔終於完全明白了林征的想法,雖感有理,卻有點猶豫。

林征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這事明天我親自跟劉淼說,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對了,還有一點,豐叔,你們也該搬搬家了,這地方太小,肯定住不下兩個女孩兒。”

“兩個?”

林征微微一笑:“明天開始,歐陽伊會搬來和你們同住。”

豐叔再次失聲:“什麽?!”

從貧民區離開,林征才坐車趕回三板小區,思緒從之前的事情中擺脫出來,全神集中到周蓉蓉身上。本來他約好了周蓉蓉晚上出外吃飯,但因為找歐陽青鋒,這事一推再推,最後還是不得不取消。想到和好的第一晚就這麽草草了事,林征不禁心裏暗疚。

到了公寓樓下,二樓上周蓉蓉的房間已經關了燈。林征微一猶豫,左左看了看,沒有回自己房子,趁著夜色退後幾步,一個衝刺跳躍,雙手已抓著周蓉蓉窗外的防盜鐵柵欄下沿,借力一攀,爬了上去。

他沒有周蓉蓉房子的鑰匙,這時候想要進去,隻好用點其它辦法。

在窗台上找好立足點,林征抓著鐵柵欄的鋼條,雙手用力異向一扳,鋼條頓時被扳彎,鐵柵欄上露出一個可容人鑽入的小洞。這種硬度和韌性都相當不錯的防盜柵欄,就算是借助工具,想要弄開也是件難事,但卻難不倒臂力超強的林征。

從小洞內鑽到裏麵的窗台上,林征反手把鋼條給扳回原位,這才掀開窗簾跳進了屋子。初夏天熱,周蓉蓉的窗戶向來

都是開著,讓林征少了點開窗的手腳。

他剛剛進去,兩個巡邏保安恰好從樓前經過,其中一個人發覺有異,奇道:“那邊好像有動靜?”手裏的強力電筒立刻照了過去,卻隻看到窗簾落下,沒看到林征的身影。

另一個保安較為謹慎,說道:“上去看看吧。”

頭一人大感猶豫:“這大半夜的,吵了人不太好吧?萬一隻是咱們看錯,惹戶主生氣來個投訴,那不自找苦吃?”

另一個保安卻道:“做了這工作還怕啥被投訴?最多道個歉,又不扣你半毛錢!”

屋內,林征甫一進入,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由神魂一**。

這香味他太熟悉了,平時在周蓉蓉身上經常嗅到,想到現在是在她的閨房中,林征難免遐思紛起。開了燈,他目光環掃一周,頓時呼吸為之屏止。

跟方玲嫣的房間不同,周蓉蓉的性子是以青色調為主,布置淡雅,予人一股典雅之感。不過這時林征無暇細看屋內其它東西,目光隻鎖定在正中的大**。

周蓉蓉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睡裙,在**側著身子酣眠。本來她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但是卻被她自己蹬開了大半邊,露出帶了點透明感的裙衣下晶瑩的嬌軀,從雪白的大腿到纖細的腰肢,再到胸部挺拔的蜂巒,隱隱約約的勝景不斷直接挑戰著林征的心理忍耐極限。

上次在倉庫區時,林征已零距離全方位式接觸過周蓉蓉的傲人身材,配合這時的視覺衝擊,更是腦內大爆炸,差點要充血而亡。

看了足足的兩分鍾,林征才想起來這的目的,強壓下心內的衝動,辛苦地走到床邊,艱難地把被子給周蓉蓉美好。雖是初夏天熱,但是這麽睡覺也很容易受涼感冒。

四下看了看,林征走到周蓉蓉的梳妝台旁邊,找了本便利貼寫了幾個字,正要把它撕下貼到顯眼的地方,忽然聽到一聲門鈴響動,頓時魂飛魄散。

是誰這大半夜的還來按門鈴?

**,周蓉蓉嚶嚀一聲,揉著眼睛坐了起來,長長地打了個嗬欠。

林征條件反射地轉過身,恰好與周蓉蓉正慢慢睜開的眸子對個正著。

兩人均是一呆。

片刻之後,周蓉蓉突然一聲尖叫,隨手從旁邊枕頭下摸出個東西舉在麵前,驚恐地縮到了床頭處,大叫:“你……你是誰!”

林征看清她手裏是個電擊防狼器,不由哭笑不得。不過要命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剛才的叫聲,不出意外,方圓百米之內的蟻蟲耗子這時恐怕都被驚動了,更別說門外按門鈴的那人。要是被人當小偷給抓住,那他就冤到家了!

“音!是我!林征!”林征急忙壓低聲音說話。

周蓉蓉這時才完全從睡意中清醒過來,看清坐在梳妝台邊的那人果然是林征,不由檀口微張,吃驚地道:“你……你怎麽在這兒?”

門外的門鈴聲再次響起,連著響了三四次,伴以“開門!”的叫聲,顯然外麵的人已經聽到了她的驚叫。

林征急道:“我沒惡意!先別管我!暫時先把外麵的人給應付了再說!”雖是緊急,目光卻忍不住在周蓉蓉身上掃了兩下。換了坐姿,她傲人的身材更是畢顯無遣,讓林征不禁目為之迷。

(本章完)